依纳爵至色拉曼卡一一又被控告,传至法官前,被带上镣铐。直至昭雪一一他想去巴黎。 他到达色拉曼卡后(七月中旬),当他正在一座圣堂中祈祷时,一位热心妇女晓得他属于哪一伙,实在那四位同道已在那里住了好多天了;她问了他的名字,便把他领到他同道们的驻处。当他们在亚卡拉时,人命令他们好同其他学生一样穿着。朝圣者曾经说:“当你命我们将衣服染黑时,我们照办了,不过现在我们不能照你所说的做了,因为我们没钱买衣服”;为此代理人供给了他们衣服和便帽及一切其他学生的服装;他们在这般装束下离开了亚卡拉。 在色拉曼卡他向一位圣若望会院的道明会会士办告解;他抵达十或十二天后,一天听告司铎向他说:“会院的神父们愿同你谈话。”他回答说:“因天主之名。”听告司铎斥责说:“那么,你必须主日来此用饭;不过我先通知你一件事,是他们愿意由你知道各种事。”主日他便同Calixte去了,用饭以后,院长不在。副院长由听告司铎陪同着,倘若我没有记错,还有另一位会士。同他们俩去了一座小圣堂;副院长蔼然可亲地开始述说对他们的生活和操行所接到的报导,说他们像宗徒一般地传道;不过他们对这问题的细节希望多知道一些。于是问他们读过什么书。朝圣者回答说:“我们所有的人中研读最多的是我”;于是向他们清楚地交代了他所研读的一点点,及他所依据的浅浅基础。 于是副院长立即向他们说:“那么你们讲什么呢?”朝圣者回答说:“我们并不讲道,只是同一些人友好地谈谈天主的事而已。比如饭后同几位请我们的人谈话。”会士说:“可是你们谈天主的什么事呢?这就是我们所愿晓得的。”朝圣者说:“对于德行我们赞美称羡,对于毛病我们予以斥责。”会士说:“你们没有受教育而谈德行毛病;但若非由这两种方式中之一,谁也不能谈这些:或是由学识,或是由于圣神(的启发)。 不过不是因有学识,那么你们谈论是由圣神的感应了;我们愿确切知道的,是否由圣神。”当时朝圣者反省了片刻,因为这种辩论他很不以为然;他缄默了一会儿说:对这种方式再多说也没有用。”会士坚决地说:“今日埃拉斯摩的错谬学说如此之多,还有其他的人欺骗人,你不愿解释你所说的吗?” 注:埃拉斯摩的拥护者及反对者当时在西班牙争辩甚烈。 朝圣者回答说:“神父,除了对有权强迫我的长上以外,我不愿再多说什么。”在这以前,他质问为什么Calixte如此装束,因为他穿着一件粗布短衫,头戴一顶大帽,手持一根朝圣的手杖,足登一双长至半大腿的长靴,他的身材又很高大,显得更为奇形怪状。朝圣者向他们述说他们在亚卡拉如何被监禁,如何命令他们穿学生服,而他们所见的这位同伴因为太热将他的长袍送给了一位贫穷的圣职人员。于是会士嘟嘟囔囔地表示不满说:“爱德由自身开始啊。”但为言归正传,副院长无法由朝圣者再挤出什么其他口供,便说:“好吧!请待在这里,不过我要使你们全吐露出来。”于是所有的会士们都匆匆地出去了。朝圣者先问了他们是要他们都留在这个小圣堂里呢?还是要他独自留下?副院长回答他们都要留在小堂中。于是会士们将门都关上,好像是同法官们彼此商妥了。可是他们俩在会院内留住了三天,并没有宣判什么,他们同会士们一起在饭厅用饭。他们屋里几乎常坐满来访的会士;朝圣者常说惯常的问题,以致在他们中间好像有了分歧.因为大多数会士都同情他们。 三天一满,将他们领进监狱的那个法律公证人来了。没有把他们放在地下室同罪犯在一起,却是在楼上的一个房间里,那里因为老朽而又多时不用的缘故,满是脏乱。把他们二人锁在一条锁链上,每人锁上一只脚,锁链的另一端缚在屋子中央的柱子上,链子的长度可能有十至十三掌;每次一人愿做什么事时,必须另外一人陪伴。他们整夜没有睡觉。次日城中人们听说他们被押入狱了,便准许他们睡眠并将一切必需品大批地送来监狱;也常有许多人来探望他:朝圣者继续从事谈论天主……学士Vincent Frias(色拉曼加的副主教)来分别审问他们,朝圣者将所写的《神操》稿的一切纸张都交给了他,让他审查。问他们有没有同道。回答说有,并说了他们所住的地方;学士便命人立刻去,将Caccrcs和Arteiaga带来而让Juanico留下,这人随后做了会士。但没有把他们放在楼上同他们在一起,却同普通罪犯们一起放在下层了。在那里他仍旧不要律师或代理人。 几天以后,他被叫到四位法官面前,即Santisidoro、Paravinhas和Fdas三位博士,第四位是学士Frias;他们四位都已看过《神操》。他们向他提出了一大推的问题,不但是对神操.并且对神学,例如对天主圣三和圣体,问他对这些信条是如何懂法。他开始抗议说自己没有学识。可是在法官命令之下他讲话了。而且讲的无可指责。学士Frias在这些事上常比其他几位更深入,也问他圣教法典的问题,而且强迫他回答这一切,他常先说他不晓得博学士们对这些事怎么个说法。 然后他们又命他照他习惯讲的讲解第一诫。他乃畅所欲言,对第一诫讲了许多,致使他们不想再问下去了。在这以前,当他们言及神操时,对其开端这一点一再地逼问:一种思想什么时候构成大罪,什么时候是小罪。因为他对此没受过教育,他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他只是回答说:“这是真理与否,由你们裁决;倘所言非真理,请你们处罚吧。”他们什么也没有驳斥处罚便离去了。 在来监狱同他谈话的大批人中,一天Don Francisco deMendoza来了一一他现在有布哥斯枢机的头衔一一他是同Frias学士一同来的。他亲切地伺他在监狱感觉怎样,是否做囚徒对他是一种负荷;他回答说:“今天一位太太看我做囚徒向我说了些表示同情的话,我要以回答她的话做答;我向她说:由此可见你不希望为爱天主而坐监。监狱照你看来是一种大的灾害吗?至于我,我给你说在色拉曼加没有那么多的枷锁桎梏,使我为爱天主更加希望的。” 他到达的时候,监狱的囚犯们都逃之天天了,而这两位同他们在一起的同道却没有逃。次日早晨门都开着,只有他们二人在内,别人一个也没有,这使大家都深受感动,风声传遍了全城;于是立即将整个法院及其附近给他们做监狱(意即只是软禁)。 在他们被监禁的第二十二天,有人叫他们去听宣判,宣称在他们的生活及道理中未发现任何错误:可以照他们以前所做的去做,讲道理和谈论天主的事,只要在继续他们四年的学业以前总不断定什么是小罪什么是大罪便好了。宣读了这个判词。法官们表示得很和气亲热,为教他们甘愿接受。朝圣者说判决所命令的都可照办,但却不能同意那判词;因为不宣判任何罪过,却令他关闭喉舌,以致不能照他的方法去帮助近人。Frias博士很表同情,但强请也是徒然,朝圣者其他不谈,只是说他在色拉曼加管辖区内的期间,便照吩咐他的去做便了。 于是他们从狱中被释出,他便开始将自己委托给天主,并思想当做的事。他看出来留在色拉曼加很困难;因为为给人灵做些好事.看来这条门路已被定断何者是大罪何者是小罪的禁令给关闭了。 他乃决定去巴黎读书。 当他在巴塞隆纳考虑是否应读书并读至什么程度时,都是为了晓得读书以后是进修会呢?或是就这样去周游世界。当他有意进修会时,随即有意进一个衰微而未甚改善的修会,愿在修会中能多受苦,也思想天主或许藉此助佑他们;天主或许赏他伟大的信赖,使他能好好地忍受人们加给他的一切凌辱损害。 可是连他在色拉曼加坐监的这个时期,也没有丧失他以前所有的裨益人灵的愿望;为此先要读书,并联络些同道,也保留着他当时所有的同道;他决定去巴黎.也和期待他的人们约定了,便去审查怎样能找到使他们读书的方法。 许多要道人极力劝他不要走,均归无效;他出狱不到十五或二十天便独自走了。在小驴背上带着一些书,来到了巴塞隆纳,凡认识他的都劝他不要去巴黎,因为战事正烈,给他述说一些事件的详情,甚至说西班牙人被投到烧红的铁床上去烤……但他总是毫无所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