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纳爵在巴黎重新读人文科学(等于我国高中的课程)。一一他战胜了贫苦的不便。一一他的名誉受累,何故。一一他立了德行的各种榜样。一一他例外地述说他最初同道们的遭遇。一一他开始攻读哲学。他同法贝尔和沙勿略取得联系。一一巴黎瘟疫流行。依纳爵为自己得了辉煌的胜利。一一获得学士学位。一一患病。一一为了健康和事务回西班牙。 他(于一五二八年年初)独自步行去巴黎,于二月前后到达:按照他向我述说的是在一五二八年或二七年(据考证是 靠巴塞隆纳的一纸票据,他刚到巴黎,一位商人便给了他二十五盾,他交给了同住的一个西班牙人保管;但那人不久便挥霍了。无法偿还。这样封斋一过,朝圣者已一无所有,一来因为他已经花了一些,二来便是适才所说的原因;他便不得不去求乞,连所租的房子也放弃了。 他被收容于诸圣婴孩堂那边的圣雅各伯医院。这为他上课很困难,因为医院距离蒙代谷学院很远,他必须等到他的住处开了门的时刻,即打三钟经时回来。等到天亮方能出去;于是便不能按时赶上每堂课了。还有另外一种阻碍,就是要饭度日。几乎已经五年他不觉胃口疼了。所以他开始减少重大的苦工和减食。这样全赖要饭度日拖了一段时间。看来在文学上进步很少,便开始自问怎么办才好。他见有些人在学校伺候级任老师,还找得到读书的时间,他便决定找一位他要伺候的老师。 他暗自盘算一一对这点很觉有安慰一一想象那位老师便是基督,他给一位门徒起名叫圣伯多禄,给另一位起名叫圣若望,每位都教他们做宗徒。当老师给我吩咐时,我便想是基督在吩咐我;当另一位给我出命时,我便想是圣伯多禄给我出命。他为找到一位老师绞尽脑汁;一方面向Castro学士讲,然后又向认识许多级任教师的一位嘉布遣会会士及其他的人谈,但始终无法找到一位老师。 最后,既然找不到救助他那情况的办法,一位西班牙会士向他说最好每年去福兰德斯,在那里住上两个月,可能不需要两个月,为能将年中全部其他时间所学习的吸收回来;他把这方法向天主请示之后,看来似乎是对的。他随从这个建议,每年从福兰德斯将他能尽量所学的挽回来;他甚至去了英国一次;由那里收获了比其他年更多的布施。 注:依纳爵于一五二九年和一五三0年去了布鲁日和央凡尔,在那里遇见了西班牙的富商们;次年又由福兰德斯去伦敦。他的恩人们对他的印象很好;即照他的意见将布施寄到巴黎,免得他东奔西跑。他的西班牙朋友们就这样办了。他的财源变的很充足了,甚至足以支持另一位学生(他的朋友)的费用。 他第一次由福兰德斯回来,便以比往日更强烈的态度从事灵修的交谈,他几乎同时分别给三个人讲神操:即给Peralta,给当时在Sorbonne的Castro学士及当时在Sainte—Barbe的名叫Amador的比斯开人。这几位大大地改善了自己的生活,不久便将所有的一切分施给了穷人,连书籍在内,开始在巴黎市内求乞度日,去住在朝圣者以前所曾住过,而又因上面所说的原因搬出来的圣雅各伯医院。这事在大学引起了很大的骚动,因为前两名是卓越的人物而且很出名;西班牙人随即开始攻击这两位刚强勇敢的人,虽然想以许多理由说服他们,却不能使他们返回大学。某日聚了众多的人,手执武器,将他们从医院拉出来。 将他们领回大学。在这点上得到了协议:在完成学业以后再去进行他们的计划(这已是“组织团体”的第二次尝试,但同沙拉曼加的一样又遭失败)。学士Castro以后回了西班牙,在布哥斯传了一段时间的道.在瓦伦西亚做了嘉都西会的会士。Peralta赤足去耶路撒冷朝圣。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在意大利被他亲族中的一位军官攫住,设法将他领到教宗前。请教宗命令他回西班牙。这些事并非立刻,乃是在几年以后发生的。 在巴黎,特别在西班牙人中,引起了不满朝圣者的严重骚扰:而我们Govea的首长说他将在学校的Amador变成了疯子,下定了決心,说他一來到Sainte—Barbe,便拿他当煽动学生们的捣乱者“拘留他在一间厅堂內” (这是当时指笞杖的隐语,是公开对捣乱的学生施行的惩罚。) 从起初便同他结伴又将他的银钱挥霍而不赔偿的那个西班牙人,由里昂回了西班牙;在里昂等待航行的机会时病倒了。朝圣者既然是由他来的信得知他病了,便想去看他而且照料他,也想着藉这次会面可能赢得他,甚至使他弃绝世俗完全献身事奉天主。为获得这个成功,他愿赤足且不饮不食走这由巴黎到里昂的一一二公里的路程;为这志愿做祈祷时忽然胆怯起来。于是便去Saint—Dominique,在那里决定了按照所说的方式去做;那害怕试探天主的心情也云消雾散了。 次日为了要动身,起床很早,正开始穿衣时。忽然害怕的厉害,几乎连穿衣都觉无力。不过,尽管有如此般的厌恶.他仍然在天大明以前出了房门,且出了城。可是怕情还在,一直延续到阿戎堆;那是去里昂的途中距离巴黎八公里的一个乡镇,相传那里供奉着吾主的长袍。带着这种恐惧不安过了这个乡镇,走上丘陵时才开始过去。于是一种很大的神慰和神乐来到心中,是那般愉快,他甚至在荒野中大喊起来,且同天主交谈……当晚同一个乞丐到一座医院去投宿,那天他走了五十六公里;次日宿在草捆中;第三天到达了里昂。在这全部期间他照所计划的没吃没喝也没有穿鞋。在里昂他安慰了那个病人,并帮助他上船回西班牙。且为他写信向在色拉曼加的同道们介绍他,就是Calixte、Caceresc和Arteaga。 为了不再重提这些同道,下面所叙述的,是这短暂“团体”的结局: 当朝圣者在巴黎时,他经常照他们约会的给他们通信,讲论使他们去巴黎读书的不易。不过他也经心在意地给Donna 日eonore Mascarcnhas写了信,请她用给葡王宫廷写介绍信的方式协助Calixte,使他能得到葡王赠给巴黎的一份奖学金。Donna 日eonore送给了Calixte一匹骡子为行路及一些银钱做路费。他去了葡王宫廷,但毕竟没去巴黎而回了西班牙,转而同一位灵修的人去了属总王的印度(即隶属嘉禄五世的美洲西印度)。然后回了西班牙,再一次去了同一印度,后回西班牙成了富翁,使以前在色拉曼加认识他的人大为惊异。Caceres返回了他的家乡塞高维亚。在那里开始了一种好像忘记了他以前的志愿的生活。 Arteaga得了一份副舰长的薪俸。耶稣会在罗马建立以后,有人把印度的一座主教公署送给了他。他给朝圣者写信说他愿转赠给一位耶稣会士:朝圣者辞谢了。他去了属总王的印度。被祝圣为主教;在那里于奇怪的情况中去世;情况是这样的:他在病中,身边有两个盛液体的水瓶:一个盛的是医生处方的水,另一瓶则是名叫Soliman水的毒液,人们不慎给了他后者而杀害了他。 朝圣者由里昂返回了巴黎,得知关于Castro和Peralta所发生的事以后,人们归罪于他,并说异端裁判员曾召唤过他。但他不愿等待,便自动去见裁判员,向他说他已晓得了他正在找他。并说他准备做他所愿他做的一切(这位裁判员名叫Ori。是道明会会士,又是圣雅各伯会院的院长);但他请求他赶快办理,因为他有意去Saint—Remi上文艺课,他甚愿这些事先行结束,好能专心读书。不过裁判员并没有请他回来,只向他说其实有人已给他说了他的事件和功绩云云。。 不多时以后(一五二九年十月),正是Saint-Remi开课的时候。他去在名叫Jean Pea的老师门下听文艺课,他入学开始还决心保存着有意事奉天主的同道们,但不再去寻找别的,为更方便读书。 当他开始听课时,他在巴塞隆纳读文学时忽然来的那些诱惑开始再度出现;他每次听课都无法注意,因为有许多灵修的事袭来。他看出来这样下去,在文学上很少进步,便去见他的老师,向他许下只要能找到面包清水维持生活,决不旷课。他一做了这个许诺,一切意外而来的热心思想都离开了他。在读书上进步了许多。那时他和法伯尔和沙勿略)正有来往。,他以行神操的方法赢得了他们事奉天主。 在这上课的期间,人们已不像以前迫害他了。关于这点Frago博士一日向他说,他惊奇他所处的平静,没有人找他的麻烦。他回答说:“原因是我不向任何人讲论天主的事了;但再读书以后,我们要重拾我们的习惯。” 当他们在一起时,一位会士来见Frago医生请他费心给他找个住处,因为在他住的宿舍内有不少因鼠疫去世的,因为鼠疫在巴黎正开始肆虐。医师Frago和朝圣者愿意去看看那个房子,他们还带去了一位很内行的太太;及至她一进去便肯定确是有鼠疫。朝圣者也愿进去,内中有一病人,他安慰了他,并以手触摸了他的伤口,当他有了一点儿安慰和勇气时,便独自离去了;但他开始感觉手疼,好像染上了鼠疫;这种想象如此强烈,竟使他不能克胜,最后他以急剧的动作毅然将手放进嘴里,而且左右旋转,心里说:“倘你手上有鼠疫,嘴里也要有哇;”这么一来,那种想象便云消雾散了,手也不疼了。 可是他一回到Sainte—Barbe学院,当时他在那儿住宿上课,住宿生晓得他曾进人有传染病的房屋,均避之若浼,而且不准他进去;因此被迫在外边住了些时。 在巴黎攻读文艺者,到第三学年,为得学士学位,据说得“拿一块石头”,这是惯例;还得缴一块银币,大多数穷学生都办不到。朝圣者开始思忖是否适宜照办。他一再踌躇拿不定主意,遂决定将事情托付给老师;他按老师的指示交了。可是有不少的人抱怨,至少有一个西班牙人理会到了。 他在巴黎的那个时期已感觉很剧烈的胃痛,甚至每十五天一次。延长几个钟头,还使他发高烧,一次胃疼延长了十六七个小时;那时他已文学毕业,神学也已读了几年,且赢得了他的同道,病则越来越严重,虽然多次试图医治,却未能奏效。 医生们只是说惟有本乡本土的水土空气能给他一点好处。同道们也给他这样的建议,并且尽力加以敦促。在那时期他们已经决定了要做的事,就是:去威尼斯和耶路撒冷,为服务人灵消耗他们的一生;倘不准他们留在耶路撒冷,便回罗马去见基督的代表,他认为在哪更能光荣天主裨益人灵,便派他们去哪里。他们也决定在威尼斯对航行的机会等待一年;假如那年也没有去地中海东岸的机会,便撤消去耶路撒冷的圣愿而去见教宗…… 最后依纳爵终于被他的同道们说服了,何况那些西班牙人还应了结他所能协调的一些事。他们约定:他一恢复健康.便去了结他们的事,然后去威尼斯等候他的同道们。 此事发生在一五三五年。他的同志们按照约会当于一五三七年圣保禄归化日动身;可是事实上因为突起的战事,他们在一五三六年十一月十五日便动身了。(注:依纳爵是一五三五年四月离开巴黎的。所以他结束了学习的阶段;因为他曾试图次年在波隆那和威尼斯再补充一下,但是徒然。亚斯特兰神父如此概述了圣祖在巴黎求学的生涯:他用了一年半的时间一一即自一五二八年二月至一五二九年夏一一在蒙太谷学院温习文规和人文。一五二九年十月一日在大学Jean de 当朝圣者准备起身时,听说有人向裁判员控告了他,对他的职位有所责难。他晓得了这个,又见没人传他,便去见裁判员,向他说了他所听见的。并说自己正要动身去西班牙,而且还有同伴,因此请求他们判决此案。裁判员说这正是有人控告的,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重大的事;只是愿看看他所写的《神操》。他看了之后,大加赞赏,请求朝圣者让他抄下来;就这么办了。但他又去催促,请求开庭宣判。既然裁判员婉言拒绝,他便同一名官方公证人和一些证据回了家,他收到了对全案的证明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