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圣方济是一位忠实追随被钉耶稣基督者,所以自其修会生活伊始,便将自己的肉体及其物欲钉在十字架上了;他例行严格的自我约束,与绝对的自我控制,来管制五官的冲动,并仅肯取用足够的食物,来维持自己的生命。他健康时,很少取用煮熟的食物,偶而取用时,也必掺以灰土,以便使自己尝不到食物的甘美,依其常规为摧毁食物的滋味,只以加清水为已足。如果谈到饮料的话,他尤其严格,他拒不欲让自己堕落的本性享有葡萄酒,以便使其心灵专心致志于智慧及神光。有一点有助于我们更清楚地了解上述一切,如果我们记起他即使干渴到要死的时候,也不肯让自己饮用足够的清水。平常他所躺的床只是一块赤裸的光地,而其枕头则是一块石头或一块木头,至于他的服装则是简单与朴实自身,除一块粗糙,褴褛的破衣而外一无其它用以遮护其身体的东西。他由经验得知,贫穷和粗糙的衣服,使恶魔望风而逃;而柔软或高贵的服饰,则鼓励它们更狂暴地攻击人们。 2 圣方济除了以严格的自我约束留心防范自身外,尤其谨慎并努力于保卫无可估价的贞洁的宝藏,而这宝藏却是我们盛在易于破碎的瓦器中者,为卫护其内心及外在的纯洁无疵,他曾竭尽所能耐,做到了一切,以期维持其纯洁犹如一件圣洁高贵的物品。他初度修会生活的几年,激于其心神的英勇与热情,曾多次在严冬腊月时跳入满是冰雪的坑中。他所以如此行事,是为对自身这敌人取得圆满的控制权,并为保护贞洁的白衣不受物欲的焦灼。这样坚持与勤奋的结果是:其肉欲完全臣属于他而其在运用肉体五官时,其圣洁显得如此辉煌,使得他真象位与眼目立了约的人(约三一,1)他不只满意于力戒观看周围可能诱人陷于肉欲的人物,而且也设法戒绝约略看到可以满足其无益的好奇心的事物。 3 圣方济心神的洁净已达到了成全的境地,而圣德的最高峰已在掌握中,但由于他热切憧憬的是天上神光毫无玷污的辉耀,他从未停止以大量眼泪来敏锐化其精神视线,即使大量眼泪的结果是损失其肉眼的视力。因为他不断的哭泣,他患上了严重的眼疾;医生曾警告他;若他有意不致失明,应制止其哭泣;但他拒不服从。他肯定说,自己宁愿丧失其视力,而不欲制止其热诚,并停止哭泣,因为哭泣有净化其神目,使能见到天主的能力。 方济因了绝对忠实于天主故经常心安神乐,他的心感受到上天的喜乐,这喜乐表露在脸上,即使他仍不断哭泣。由于其良心纯洁无疵,故体验到大量的幸福,使得他不断迷失在天主内,并因而在他所做一切事上感到无时或已的喜乐。 4 圣方济的整个人完全沉浸在高深的谦德内,因为谦德是诸德的卫士及荣耀的冠冕,虽然他在一切美德上放射着超乎他人的辉耀,但似乎在谦德上他已抵达最高峰,因为他自信是人中最微小者。依其意见,他是最大的罪人;他自信是一个最脆弱及最不堪的受造物,虽然在实际上,他是圣德的表率,天主所拣选的,辉耀着许多圣宠神恩及美德并为圣善生活所祝圣的人,他却做了一切可能做的事,以便使自己在自己和他人心目中显得一文不值。他情愿公然承认其隐而不彰的错失,并将天主的恩宠深深隐藏在心里;他拒不肯使自己陷入为人称颂的危机中,因为他害怕这能有堕落的危险,他急于实行完美的谦虚,因而不独听命于其上司,而且也服从属员,他在旅途中惯于让自己服从其伴侣,无论其为多么平凡的修士。方济从未使用其为上司的权力,由于谦冲,他更愿服从其属员,正如会长是仆人一样。 5 由于谦虚的伴侣是崇高的神贫,故此方济:基督的追随者,遂以永久的爱,将神贫取为自己的净配,为了神贫他离弃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及一切所有。没有人贪财,就如他热爱神贫一样,没有人这样谨慎于看守其宝藏,就如他卫护这福音的珍珠一样,从他度修会生活的第一秒钟直至其死,其整个财富,不外一件长衣,一条绳索,和一双内裤。缺东少西似是他唯一可引以自豪者,而贫乏则是他喜乐的唯一泉源。 倘若他见到一位似乎比他穿戴得更穷的人,他便马上责斥自己,并立志取法那人。他在神贫上深深感到妒火中烧。他高贵的心神好像深怕在实行神贫上,为他人所胜过。他曾选取神贫做他永远嗣业的保证,并把它看为高于一切世物者,他将骗人的此世财富,视作无物,因为那只是暂且租给人用的;他反而热爱神贫高出任何财富。他急于在实行神贫上胜过所有人,神贫也引导他自视为人中最末者。 6 圣方济因了酷爱神贫而有分于一种财富;争取这财富的锁链便是真正的精神的单纯。在整个世界上,他没有任何可以说是(他的)的东西,但在天主:世界的造物主内,似乎世界一切又都是他的。他对万物的态度是单纯而直接的,其单纯犹如鸽子的视线。由于他以纯洁和精神的视线来看万物,故他将所有一切受造物,都归于造生万物的天主。他在任何事物上看到天主,并爱慕及颂扬天主。他因了天主的美善和慷慨,他在一切受造物内占有天主,并在天主内人拥有万物。他深知一切事物出自同一源始,这思想使他称呼一切所有弟兄姊妹,因为它们无论如何微弱,都与他共有一个源始。不过,他将自己最温柔的同情却保留给自然反映基督温柔并为圣经用为基督的象征者,这是狂暴的畜牲所以感到他的吸引力而无生物也服从其意愿的所以然。如此圣洁,如此善良,好似回到了人类原始的无罪。 7 温柔同情是方济充满的精神,由于这精神出自慈善的原始本身(天主),故其对遭受痛苦者的关怀,似乎具有慈母的温柔。方济的温良出自其本性,基督圣爱只更予以密集化自己,他整个心灵为穷人及病人所溶化,他无法提供他们物质的补助时,便动用其感情,由衷的同情心,使他将所有见到的任何人的缺乏和穷困,归诸基督。在他所遇到的任何人身上,他见到基督的肖像,并全力主张将人们给他的事物转给他们,即使他自身急切需要该事物。真的,他深切感到自己有义务给予他人,就像事物原属于他人一样。他想为应当如此行事时,他不爱惜任何东西,外衣、会衣、书籍或台布,一切都施予穷人,他不要求别的,只要求自己本身及其所有耗尽,以满全其同情他人的义务。 8 救人的热火诚犹如一把烧红的利剑,因其火热的圣爱深深刺入方济的内心,他为同情的爱心所伤及,其焦急之情真如着了火似的,而这种忧心与焦急穿透其整个存在,他如见到一个为耶稣基督宝血所赎的人灵受到罪恶的玷污,他必痛不欲生,并对它如此同情和涕哭,就像在基督内的母亲不断承受阵痛一样。这是其所以如此有力于祈祷,如此积极于讲道的理由。这也是他在树立善表上无所不用其极的原由,他决不自以为是爱基督者,除非自己同情基督所救赎的人灵。其无罪的肉体曾经自动附属于其心神,原本不需要为罪恶而受处罚,但为了树立善表,而经常克苦自己,并给自己加重负荷。他走了难走的路,是为了他人的好处(咏一六,4)。基督为救人而舍生至死,而方济则愿望追随其足迹至终。 9 我们如果记起方济如何愿望以殉道的利剑将自己祭献与天主一点,我们便可对方济热爱天主的成全(上等)受德及其对基督净配圣爱所有如火如茶的力量有所估价。他曾三次为了这目的,起身到教外人的地方,但两次为天主所阻于中途,第三次则靠了天主的助佑,他曾成功地晋见了巴比伦回王,但先受了凌辱,殴打及牢狱之灾,和其它虐待。在回王前曾以如此动人的神能宣讲了耶稣基督,使到回王惊奇得迷失了自己,又因了天主圣意回王变得温文有礼,并接见了圣人,回王一见圣人的热诚及其英勇,连同其轻视现世生命的精神,并因了他所讲天主圣言的能力,而完全心服了他。他以上宾之礼待承了他,并献给了他有价值的礼品,请求他留在自己那时一段时间。不过,方济由于自卑自贱和轻看世俗,故拒绝了回王的礼物,就像礼物是粪土一样。他一看出自己无从达成其此来的目的,即使他已做了一切可能的事,便在他接到天主的谕旨后回到信友们的地区了。总之,这位热爱基督者,全心愿望为基督舍命,然而未得成功,这样一来,他的生命得以保留,为能在以后,受到唯一特恩的荣耀,而不致丧失其所憧憬的殉道者之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