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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亚宗徒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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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沙勿略府第(1506—1525)
· 第2章 在巴黎大学(1525—1533)
·第3章 依纳爵的弟子(1533—1536)
·第4章 德国营堡 (1536—1537)
·第5章 耶稣会(1537—1538)
·第6章 永城——罗马
·第7章 基督的号召 (1539—1540)
·第8章 罗马—里斯本(1540)
·第9章 在葡国朝廷 (1540 —1541)
·第10章 印度长征(1541一1542)
·第11章 葡属东印度(1542年)
·第12章 卧亚 (1542年)
·第13章 在郭木林海角 (1542年的秋
·第14章 在白斯格利亚 (1542—1543)
·第15章 收获工作(1543—1544)
·第16章 大司铎 (1544年)
·第17章 征服锡兰岛 (1544—1545)
·第18章 在宗徒圣墓 (1545年夏天)
·第19章 玛拉甲 ( 1545)
·第20章 亚卜落(1546年春天)
·第21章 德尔那(1546年夏天)
·第22章 毛罗岛(1546—1547)
·第23章 对亚珍人的胜利
·第24章 新门户 (1547)
·第25章 十字架和金银(1548年春天)
·第26章 圣信公学 (1548年春季)
·第27章 卧亚院长(1548—1549)
·第28章 从卧亚到玛拉甲(1549年春
·第29章 在中国民船上(1549年春天
·第30章 日本,萨摩国鹿儿岛(1549
·第31章 往见日王 (1550 —1551)
·第32章 在山口 ( 1551年夏天)
·第33章 拜谒丰后王(1551年秋天)
·第34章 中国门户洞开 (1551年冬天)
·第35章 升任省长 (1552年1月)
·第36章 在会友中(1551年春天)
·第37章 矮华略(1552年夏天)
·第38章 终前的行程 (1552年秋冬)
·第39章 光荣 (1553—1554)
·第40章 附录 (1545—1950)
「我的民因无知识而灭亡。你弃掉知识,我也必弃掉你,使你不再给我作祭司。」
第36章 在会友中(1551年春天)
第36章 在会友中(1551年春天)
浏览次数:1174 更新时间:2018-1-19
 
 

第36章  在会友中(1551年春天)

提要:1在卧亚会院中  2新院长  3小戴以才  4圣德模范  5谦逊克己热爱圣母渴救人灵  6对于穷苦人  7对于葡人  8对于自己会士9对于日本的兴趣  10往日本的传教士  11起程往中国  12致书总长依纳爵

一五五二年二月中旬,我们的沙勿略和两个日本人到了卧亚,头一次拜谒的就是卧亚的年老的主教、方济各会士、和一五四八年来印的多明我会士。后来就直往圣保禄中学,在大门前碰着那地方的会士,集合着来表示热烈的欢迎,这些人大半是去年秋天自葡国新到的,至少是圣人不在卧亚的时候来到的,除葛默斯外,个个都若大旱之望云霓,引领地期待着。圣人同个个行相抱礼,以示怀爱后,即问院内有无患病者。其实那时正有一位会士患病卧床,他惟一的希望,似乎只期待圣人的来临:“没有疑惑,圣人一定能帮助我。”病人常向人说。果然不虚所望,圣人来到病榻前,先念一篇圣经,然后把手放在病人头上,说也稀奇,健康就恢复了。

    在圣保禄中学有三位神父,是派往日本的,圣人的信到得迟,以致一五五一年不能从印度起程。三人名叫贾似巴博士,伽阁,多明我加华岳。那里还有葛默斯和默尔觉诺厄斯,他是西满劳特利省长派来的新院长。

    新省长沙勿略第一次行使职权,就是委任新院长。圣人现今既是省长,自然可以自由地行使职权,不受任何人的牵制。有一次圣人问默尔觉诺厄斯说:“你带来了什么阅历为院长呢?”他回答说:“我在会内读了六年神学,三年哲学。”圣人说:“哎呀!我想读了六年神学,还该有六年的阅历哩!”诺厄斯听了这话,大大地诧异。

    但是明智的诺厄斯甘心听圣人的吩咐,到巴森去执行传教工作,并在教区的生活积蓄要紧的阅历。圣人不得已开除了葛默斯滥收的初学,不在少数。这完全是葛默斯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听信朋友口头赞美,仗恃总督的保护所作出的盲目措置。现今并依仗总督的护身符,走避远扬,但圣人不动声色,在总督前,不提半句,表面上是打发葛默斯到又辽远又偏僻的第伍地方,实际上却命新院长,遇有便船就遣送他回葡。

    我们的沙勿略所任命的新院长,就是贾似巴巴尔塞奥。

    可是这项委任,为这个神火炎炎的荷兰人,似乎是一个大损失,大牺牲:他最大的心愿,是愿到中国到日本,想把这东半球的人民,吸引到基督怀抱里。那时他在奥尔模斯,为日本正准备了八百金元,并其他贵重物品,又有刺绣的装饰品,为行大礼弥撒用的五六品祭衣,另外有圣体帐篷一顶,特别美丽,这都是奥尔模斯地方的波斯商人所准备的。他们甚至于还想迨中国归化后,可以由蒙古鞑靼到罗马,把一切情形当面向总会长报告。

    是卑以自牧的似巴神父,甘心服从新省长的措置,把自己的宏,只缩紧在卧亚的小范围圈内。

    我们的沙勿略在卧亚地方的会士中,过了两个月的公共生活。这两个月的工夫,对于他本人和他的同会修士们,都是神圣的热情和甜蜜的安慰的时光。他对于一班高傲倔强的修士,固然是十分严厉,铁面无情;可是对于那些病弱恭顺的,却是抚爱备至,因为照圣人写给总会长依纳爵所说的,耶稣会为他乃是爱情的会啊。

    方济各沙勿略,身材不长不短,不大不小,面庞端正,白而泛红,和蔼近人,眼睛乌黑,额角宽广,须发漆黑,衣着虽贫寒,可是干净异常,不穿大衣,也没有别的衣服,因为那时印度贫穷司铎的服装是如此。走起路来,双手略摇摆,两眼向着天,如此才觉着安慰,觉着愉快,犹如要回到自己本乡一样,怀着这种心情,不觉衷情超拔,喜气满面,以致凡看见圣人的,自然也觉愉快。为此,会士中有忧愁难过的,设法去见圣人,一见之后,就觉愁闷全消,喜悦满怀。对外笑容可掬,和蔼万分;对内亲爱和悦,尤其对那些谦逊老实的格外宽厚。圣人饮食不多,放什么吃什么,一点不选择,圣人所萦怀的,就是病人。自他回卧亚后,许多人来拜望表示景仰爱戴,圣人总是和悦欣慰地接待。有时为念大日课中的一份经,该停止六七次,为接待来人。但是谈话完毕,再起头念大日课时,仍然满心热爱,犹如继续在祈祷似的。这是当时服侍圣人的青年戴才拉所记的。圣人尤其关怀爱慕的,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初学们,他们还是天真无邪的。为加增他们的经验,圣人叫他们把自己以前的生活,及进耶稣会的圣召,一总的阻疑,和心内的斗争编写出来,当念圣书的时候讲出来,以便练习他们谦逊。第一个上台讲的是戴才拉,讲得不错,下台回座时,我们的省会长恭贺他说:“看哪!戴才拉讲的多么好!”可是立刻又加一句说:“若你能把所讲的样样奉行,那就好了!”

    还有一位修士名叫杜奥,十分诚实,十分坦白,所以圣人特别钟爱。有一天圣人向他说:“兄弟,请你留心我的毛病和缺失,并请你在别人处探问探问我的毛病,后来告诉我。”

    圣人向来行祭,在成圣体前很快,为的在成圣体后到领圣体时,可能同耶稣多逗留些时候,这初学不久回来向圣人说:“外人都说你是位圣人,行圣祭稍快了一点,在倒水洗圣爵时,往往碰酒水壶。”圣人听后回答他说:“兄弟,你没有观察清楚,你再去仔细向人们探问,然后再来报告我。”我们的沙勿略卑以自牧,也愿意会士们,尤其作长上的个个谦下。有一天,圣人当着贾似巴院长的面向人说:“若望费尔囊怎样?他这样有圣德,这样勤劳工作,若你愿如同若望费尔囊,巴不得你也要多作工作才好。”圣人训导新院长写说:“因天主的爱情,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请求你,要时常谦逊,否则恐怕不久,就要失败,一如别的许多人因为没有谦逊而失败一样。”

    圣人每天必叫一位会友到自己房里谈谈过去和眼前的生活,以便给他出主意,定计划,使能德行上进,灵修发展。

    但是最要紧、最有效的吸引人的方法,就是以身作则,先行后言。在印度不问教友教外,甚至回回都一致敬重推崇,都称圣人作“圣父”。尤其在会院弟兄当中,真是个圣德纯全的模范。

    总之,圣人爱慕天主,爱慕耶稣基督,他的君王,他的主人,在一团爱情的烈火里,过上天的生活。这是默尔觉写给人的话,凡同圣人接触过的,也都觉得如此。

    当圣人在捕珠口时,天气炎热,疲倦困乏,但是他心内却燃着爱主之爱,甚愿牺牲一总的神慰,为此求天主说:“哎!我觉着的神慰至矣大矣了。除非天主撤去神慰,那末我心只有迫不及待地,速望升天享见天主圣容。否则我觉着在这涕泣的尘世,空洞乏味,一时半刻,都不愿生活了。”

    在圣多默地方的时候,每夜在圣堂里一点一点钟的默想耶稣;在玛拉甲时,同仁常常看见圣人向苦像跪着,同吾主耶稣倾谈衷曲,每每到夜深更静。在德尔那时,往往到浓荫深处,悄悄地默想,或是用苦鞭责打自己,为感激耶稣的苦难。在毛罗岛被教友负卖,被仇敌围困时,挨饥挨饿,外面虽痛苦异常,但是内里却尝着甜蜜的神慰,以致喜泪横流,有失明的危险。

    在日本时,赤着脚在崎岖的山路上,冰天雪地的当中行走,心中却在默想吾主耶稣,虽然脚上血流殷殷,圣人却一点不知不觉。伯尔纳多和几个日本人每晚常听见圣人在睡觉时呼唤耶稣,这真是身体虽然睡,到底心仍醒着,归向天主。

    当乘风破浪,万里长征时,圣人格外有充足的时候来祈祷默想,人常看见他清晨一点钟就起身兴功默想,直到黎明。在保禄中学时,夜间每每到圣堂里跪在正祭台踏步前,接连几点钟地祈祷默想,直到疲惫不堪时,就倒在那儿睡一会。有一次,一位修士看见圣人在花园里这样沉浸在默想中,默想天上的事情过夜。有时竟神游天外,衷情超拔,双手交叉在胸前呼唤说:“吾主够了!够了!”

    圣人举行圣祭,尤其热心,在行圣祭时,容貌焕发,如同天神,并喜泪满面大大的感动了与祭的人。有时人们发觉圣人身体离地悬挂空中,在领圣体前,在隐藏在面酒形内的救世主前,念下面他自己编的《求为教外人诵》:

    “无始无终造物的真主呀!请你念及教外人的灵魂,都是你所造的肖似你的像。哎!我的天主!你难道不看见这样的灵魂地狱里已经满了吗?这是大大地凌辱你,求你想念尔子耶稣,为救他们的灵甘心受剧苦惨死,不要再让教外人凌辱,求你俯听诸圣人和圣教会的转求,回想你的仁慈宽免教外人,不信真主恭敬邪神等罪;叫他们认识你所遣的圣子耶稣基督——他是我们的得救、生命和复活,我们因着他而成为自由的,得救灵魂,愿他永受光荣。亚孟。”

    在巴黎避静时,耶稣的苦难深深地印刻在沙勿略的心版上,总不会消除。当着别人因了天气的炎热,疲乏不堪而退去休息时,圣人却在默想吾主的苦难,求光明和勇敢,为能效法耶稣为拯救人灵而奋斗。在海上航行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在惊风骇浪的当中,别人都吓得面无人色,不知所措,圣人独心地坦然,端跪在自己的苦像前,满眼热泪,神慰洋洋地沉浸在吾主耶稣圣爱的海洋中。想到吾主的大慈大悲,甘心受尽千辛万苦,流尽无穷价值的圣血,为救普世人类。

    圣人在十字架上,获得毅力,为坚强人性的懦弱无能。在困苦患难中,他在十字架上,可以求得无上的安慰。一望圣主钉在架上,就忘了一总的困苦艰难。而且切愿为主受苦,多多益善,为的特别相似耶稣,为要竭尽心力地“以爱还爱”。他以为人一次尝了十字架的甜蜜,一总的痛苦难过都会完全消逝了;若失落十字架,那就是惨痛的死亡。

    有位修士写着说:“圣人十分克苦,从来不喝酒,不论缺少什么,总不介意,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有如耶稣的勇兵,一心只想侍奉耶稣,拥护耶稣君王,就如圣伯尔纳多所说的‘一个忠贞的士兵,不顾自己创伤,但想怎样爱慕天上的君王’。弟兄们,实在不错,我们当中,确是有一个活着的殉教烈士,我相信他不久,就要死得如同一个殉教烈士差不多,因为这是他惟一的心愿。”

    的确,爱慕天上的热情,使圣人竟然全忘了自己,只求天主,有了天主,万事皆足。他从来没有抛弃在巴黎做避静所怀的追随耶稣基督——圣德极则的心愿。因此,他也愿意效法他的神贫。在摩撒比,在卧亚,在玛拉甲惯常寓住在医院中,过贫苦的生活。在保禄公学里为爱慕天主的原故,乞食度日,作基督的贫苦人。他所穿的衣服,很是朴素:一件短白衣,一本日课经,一本圣人行实,这是出门的行李,此外别无长物,若在航海坐船时,需要汗衫鞋袜等,有士兵们借给他。

   圣人吃的是穷人所吃的糙米,摩洛加的“撒谷”,和日本的苦味黄瓜菜。睡眠休息的时候很短,睡具或是印度土人棕榈编的垫子,或是日本的草席,或竟躺在光草地上,枕头不是砖石,就是一块木头。在捕珠口时,葡督赠送的褥子枕头酒等东西,圣人都慢慢地送给了病人。

    圣人的服装,是印度神职班所穿的平常衣裳;有时穿得旧了褪色了,而且到处都是补绽,因为朋友再三的劝说,不得已才接受一件外衣。若单从服装上看起来,谁知道这就是教宗远东的钦使呢?

    钦使的地位,他都隐瞒不告诉人,只有在主教前呈阅简任状,并许下要听主教的命。对于各地的传教士,总是谦逊为怀,对于骄矜傲慢,深恶而痛绝。

    对于天主圣母至圣童贞玛利亚,万分怀爱,万分敬礼,念珠是常挂在颈项,到了教友村子,就直进他们的小堂,夜间在圣母台前端跪长祷,倾吐热爱圣母的钟情。圣人自制了一遍恭敬圣母的经文,训练教友们诵念,把圣母像携到远东日本,要想建造的圣堂,奉圣母为主保,为的使向日本航行的海员,在暴风狂浪危险万状的当中,都趋奔圣母台前,投到圣母怀抱里去。

    圣人也特别恭敬天神——他的好朋友和保护者。他教训教友们在天天夜晚上床睡觉前,要念“护守天神诵”,把自己托给天神保护。一面也不要忘记恭敬圣弥额尔总领天神,三军之帅,圣教会的保护者,圣人特别奉圣弥额尔总领天神作日本新诞生的圣教会的主保。

    圣人自持很严:祈祷,默想,守斋,克苦,谨守五官,不问大事小事,时时得胜自己。这样在万恶的气氛当中,时常保持着心地光明,冰清玉洁,心旷神怡,喜气洋洋,使和他接触的人,皆大欢喜。

    对于同人的灵魂,圣人竭尽心力,不怕辛苦,不怕烦难,拼性拼命来救他们,只要想到耶稣基督为救他们的原故,死在十字架上,那末他的门徒子弟,为爱慕耶稣基督的原故,怎能不抱着救人灵魂的渴愿呢?

    默尔觉神父写信给一位葡国的耶稣会神父谈起我们的方济各说:“在方济各动身到中国前,在卧亚暂住的几天中,他的心胸是怎样地燃烧着热爱天主的爱火,爱慕世人的神火啊!病危的灵魂,死亡的灵魂的呼号,如雷一般直贯圣人的耳朵,看他是多么辛苦地复活她们,恢复她们的生命——天主的圣宠啊!要知道基督的使臣,在地上最大的任务,就是圣化罪人,所以圣人时常和颜悦色,时常笑容满面,这没有别的原故,只因为他心旷神怡,自然无往而不自得啊!”

    圣人不问作什么,动机总是为爱天主。贾似巴神父写信给总会长依纳爵说:“我要千方百计地来效人的作风,因为他总是就一总的人:人家笑他也笑,人家唱他也唱,人家玩他也玩,人家哭他也哭,我要把圣保禄的话牢记心头:‘我要同一总人作一样的,为要赚得一总人。’可是我看见方济各教授样样都作,我不觉快慰极了,哎!我与方济各,真是有天壤之别,真是!我连给他解鞋带都不配啊!”

    圣人是病人、疯癫人、受压迫的、贫穷的、软弱的、困乏的人们的朋友和协助人,亲近病人是圣人最感兴趣的。为他们行圣祭,看顾他们,照应他们,安慰他们,赠与食品,施送药物,劝行告解,若病人有危险,每每睡在病榻旁边的地上,为的不问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相帮他们。至于那些不幸的痲疯病人,一到城门口,人们怕传染,早早躲开,可是这些人都是圣人的格外要好的朋友。

    圣人不怕臭气,不怕污秽,时常到牢狱和拘留所中去探望他们,安慰他们。时常也可以看到圣人沿门乞讨,赒济他们。新教友是他的知心的好朋友,又是他们的忠心的和大有力的保护人。由这家到那家,由这村到那村,巡视看顾教友,虽然在热带炎日如炙之下,却没有碰着半点意外的病痛,看顾他们的时候,总要耐心地听他们的怨声,排解他们的争执;保护他们,反对他们的无礼的贪求,相反那些粗暴的兵士和贪求无厌的商人以及作威作福的官员。时常准备为他们牺牲一切,甚至牺牲性命。又用心察考各地的风土人情,尽心学习适应他们的风俗习惯,只要没有罪过,除天主的诫命外,不要他们受什么另外的拘束。一面不怕佶屈聱牙地用心学习那传教区所通用的方言,有时如同军队要换防,天主圣意要叫他到别的地方创立新教区,圣人总设法叫别的传教士来代替照顾,总不让新教友——耶稣基督的肢体,如同无父无母的孤儿一样。为他们就是要舍生致命,也不推辞。圣人又到别处募化劝捐,为建造新圣堂,为供给传道员的开销,开办经文学校,为造就进教的子弟,为使得传道员和本地司铎,栽培他们,陶成他们,此外也给欧洲的会友人士写信,无疑的是加强劝化教外信奉真主的最有力的呼声。

    圣人虽尽力照顾本地方的教友。可是也不曾忘却葡国教友,他是一个快乐人,个个都喜欢同他交接来往。他是显贵人家出身,知道怎样同显贵人交游来往,吸引他们到基督的怀抱里,兵士赌博看见圣人来,就把赌具藏起,圣人微笑说:“不妨继续玩下去,你们不是修士,你们是世俗人啊!”

    圣人对于品行不端的罪人们,尤其温和良善,和他们慢慢的结识成为朋友后,就劝他们和犯罪的对方正式结婚,或不能的话,就劝他们一刀两段,完全离开,办一个总告解,同天主言归于好。几时在葡国舰队航行的时候,必定抓住时机,帮助他们的灵魂,教训儿童,教训本地的奴隶,教训本地做葡人的妻室的妇女,不断讲道劝勉教友,教他们多办告解,多领圣体。圣人对于那些在耶稣基督旗帜下,与邪魔奋斗,同他站在一条阵线的传教士们,尤其怀爱敬重。卧亚的年高望重的主教,本地的无会籍的司铎们,五伤方济各会士,圣多明我会士,都是圣人的好友。但是对自己的弟兄——耶稣会会友,以及天主托给他照应的会友,尤其特别爱护。他自觉无德无才不堪担当省会长的职务,用慈父的心肠爱护他们。他对那些在捕珠口、在脱拉房各、在摩洛加作基督的先锋的传教士们,格外挂心。

    他用爱慕耶稣的爱情来爱慕耶稣圣血所救赎的灵魂,用爱慕耶稣的爱情来怀爱耶稣会士。

    此外,圣人把自己在教外地域传教的圣召,除天主外,完全归功于耶稣会,这是圣人在世的最大的神慰神乐。圣人并懂明白耶稣会是他在外方传教的最有力的助手。

    圣人万万忘不了巴黎的初期同志,他们的名单和签字盖章的发愿书与圣骨,时常带在身边。回想在巴黎所过的年月,真觉着心花怒放,爱火中烧。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真够圣人耐心等待着欧洲的信札。一旦接到手,犹如小儿子在充军流徙的地方,接到家人的书信一般。一字一字,一句一句地诵念,不觉喜泪横流。看见耶稣会这样神速奇妙的样子发展,眉飞色舞,其乐洋洋。但是书信中,尤其使他特别兴奋的,就是圣依纳爵写给他的信,圣人极其尊重他的话语,如同来自天上的话语一样,以为是天主圣神默启圣父——依纳爵写的。这爱慕依纳爵的心,爱慕耶稣会的心,他以省长的资格,灌输到属下的会友的心田里。在和会士谈话时,总称“我们可赞的神父依纳爵”,或“圣依纳爵”。几时他用省会长的名义命人一件事,总是说:因得对于我们可钦可赞的依纳爵的爱情与尊敬,我请诸位作这作那云云。

    在动身到中国前,只和会友们在卧亚圣保禄中学同住两个月,可是圣人的表样,圣人的言语,深深印刻在人心里,永世不能忘掉的。他的来往交接,他的热心话语,都使人兴高彩烈地为耶稣基督君王、为耶稣会、为救人灵魂去快干苦干,死而后已。圣人常说从罗马到日本,没有第二个人民如同日本人民那样准备好了为接受信德福音的。

    使人们对日本发生兴趣的,要归功以下两件事。一是两位日本同伴的宣传力,谈起圣人的行程怎样艰难困苦,谈起圣人的传教工程,怎样伟大;第二是日本的使节和随员受洗入教,他们是受圣人亲自训诲的,使臣受洗圣名老楞佐,这是在圣人和自己的同仁们,不久就要分别的时候所做的事。

    许多人都切愿伴随圣人或是到日本,或是到中国,但经过一番选择,只有几个人有这福份。多明我贾尔华岳患肺病长久后,于四月三日弃世升天。贾阁神父和矮尔发修士,当伴同我们的沙勿略到中国;

此外还有中国人安多尼和印度籍的仆人基督华。安多尼在圣信学校读了八年书,四年的文范科,已经毕业,是一位模范生,可在中国担任传教先生,并舌人的职务。

    至于日本,省会长派矮加许和杜雅德将随同日本大使回到本国。印度葡督将回敬的礼物,交由大使带呈日王,计铜盔甲一副,作得十分艺术而且坚固。到山口后,就在那里学习日语,并研究日本人民所信的宗教,迨从罗马有传教士来,就可和庞杜大学院学士来往,可以作伴作舌人。安德肋修士是贾斯巴在奥尔模斯收纳进耶稣会的,在来年春天,要到欧洲,为的能向总会长依纳爵和劳特利省会长把关于日本和印度的传教事宜,作口头的报告,伯尔纳多,和玛窦二人同行。

    圣主日到了,我们的方济各神父向全体信友在圣堂内训话了一番,句句话无异火箭,烧热听众的心,赚得他们流了许多热泪,在收尾时,劝他们恒心于圣召,自持要谦卑,尤其欣勤听命。

    圣枝主日下午圣体降福后,和同伴别了圣保禄中学,只许少数会友送他上船,其余别的都留在家里,把圣人的行程,托付给在圣体里的耶稣。

    众人都信这次可敬的神父,一定要为爱耶稣的原故,杀身成仁。舍生致命。

    在路上走的时候,忠实的朋友葛默斯亚纳斯,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圣人答说:“在若撒法山谷。”

    圣人上船后,该在船上等三天,才能启碇。

    可是我们沙勿略的心灵,早已飞过汪洋大海到中国,又从那儿飞往罗马的可爱的会友处,飞到歌音迫拉,直飞到神父依纳爵那里了。回忆到致命山的佳景,并往圣地朝圣的热愿等等十八年以前的事迹。方在玛拉甲时,接到依纳爵写信给他说,很想生前还要见他一面,这话深刻在圣人心中,大大地感动。为圣人的听命之德,没有什么不能的事,他在卧亚动身前写着说:“我想一定能从中国起程到日露撒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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