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们也知道;天主使一切协助那些爱他的人,就是那些按祂的旨意蒙召的人,获得益处。 〔罗8:28〕 离开了“国际若石健康研究会”后,我在台北基隆路成立了服务中心,为人按摩,也教导学生,一个星期两次,因为我体会到传授这个健康法很重要,而且当这个健康法推广了之后.政府就不会任意禁止。 和“若石健康研究会”分道扬镳后,我在祈祷后感到,有必要再成立一个组织,使得众多从事这个按摩法的人,可以被组织起来,给予辅导,也使这个团体更有活力。“中华足部反射区健康法协会”于是应运而生。 脚底按摩从业者众,从早期我警觉到需要一个组织,整合这个领域开始,便有“若石服务处”,由C氏兄弟负责;服务处慢慢发展成更具规模的“国际若石健康研究会”。然而C氏兄弟的行为实在让我不安,在祈祷后我决定离开,另行成立“中华足部反射区健康法协会”,简称“足健会”。 在这个新成立的组织里,我是个终身义工。协会每年召开大会,不只希望借着大会,会员可以一起讨论从业心得、交换意见,彼此学习手法、联络情谊,且使反应区的定位更加精确,同时,还有一个目的是使同行的素质整齐,待组织健全稳固,期望政府可以正视足部反应区健康法的发展。 现任理事长郑英吉先生,是在我不断祈祷后,天主所为我安排的。理事长一职没名没利,还要任劳任怨,有时甚至还要任谤。本身又要口才好、有智慧,而且必须也是从业人员,能找到这样一位有爱心、耐心,又专业的人出任,实在是天主无上的恩典。 “足健会”成立于1991年,郑理事长在1997年当上第四届理事长,为足健会的发展揭开丁崭新的一页。因为从他开始,理事长的遴选恢复进入正轨,开会井然有序。 理事长的产生是会员投票选出常务理事,常务理事再选出理事长,每两年改选一次,仅得连任一次. 郑理事长刚上任时,深觉协会最需要的是会员水平的提升,不仅提升会员的专业知识水平,更要提高会员对协会的认同感,矫正部分会员只想沾边赚钱的心态。所以上任的前两年时间主要是健全协会组织,后两年则进行会务的推广以及争取工作权,并且为吴若石神父注册、对外公开征选,设立协会标识. 足健会在这四年中,也建立了健全的财务制度。由于会员高度认同协会作法,所以人数不断增加,而且大家都稳定缴交会费,因此连续三年都有余额回馈会员,提升福利。 这样一位带领足健会历经跨世纪的领袖人物,虽然谦称是我的学生,其实是和我同时研究脚底按摩的同仁。当初是因为一场球赛,使他和脚底按摩结下不解之缘。 在那次羽球初赛中,年轻气盛的他,在一场冠亚军赛中与冠军擦身而过;更糟的是,因脚上穿的新鞋,使他几场比赛下来,脚板肿胀难耐。当时流行在运动后用“擦劳灭”软膏消除酸痛,于是他也如法炮制,买了几条软膏回家,每天勤快地在肿胀处用力地推拿,大约持续了四个月,才使肿块慢慢散去。 英吉原本因为罹患胃溃疡,必须每隔两个小时喝一次胃乳,有一天他竟然忘了喝胃乳,紧张之下拿起胃乳就想要灌,却转念一想:“奇怪,我的胃现在并没有不舒服,何必喝胃乳呢?”这才意识到胃痛在不知不觉间已不药而愈!想想,应该不是学习多时的针灸奏效。虽然他从1973年起,就开始学针灸……,再仔细一想,应该是推拿脚底的结果吧! 脚板肿胀的部位,正巧是胃的反应区,经过一番推拿,没想到把该处的硬块给推散了。不但胃溃疡治愈、胃口变好,就连睡眠也改善,排泄更是变得顺畅了。 胃溃疡痊愈,绝不是出自针灸的功效,原因是脚底只有八个穴位。当时按摩的部位与针灸穴位毫无相关,所以他推论并非针灸之效。 因为误打误撞,使困扰他多年的胃痛根除,于是心中开始有一个认知:“原来把脚底硬块推散,身体就会很健康。”从此他就四处告知亲友,可以按摩脚底保持健康。 虽然是抱着“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的心态,到处散播这个好消息;然而亲友莫不以为奇怪:”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叫人家按脚底,实在太不雅观了。” 就在英吉兴起对脚底按摩的强烈兴趣,并兴奋地传报好消息的同时,我刚巧被派到宝桑天主堂,膝关节炎也才因脚底按摩而得医治,正跃跃欲试想为教友服务。当时脚底按摩即将在台湾引起风潮,宝桑天主堂开始天天聚集一群人来一探究竟,“吴神父脚底按摩”的名声,这时已悄悄传扬开来。 恰巧英吉有一位萧姓同学就住在宝桑路,一听他说起脚底按摩可以保健,马上搭腔:“你说得没错!我们这里有一个外国神父可以从脚底治百病。”那时是1979年底,我正在研究玛莎薇那本德文书《未来的健康》。 所以,英吉和我可说是同时对脚底按摩产生兴趣,他在当时没有任何关于脚底按摩的参考文献和资料可寻的情况下,一听还有人在钻研这个健康法,立刻跑到台东,到了宝桑天主堂,才发现他成了围绕在我身旁的其中一人。 当时围绕在我身边的,多半是来请教如何做脚底按摩。以及希望自己的病得到治疗的人,只有他一人追着我问一些学理的问题。 由于我自己也才刚开始研究足部反应区健康法,当他把熬夜写出来的疑难问题,一条一条提出来问我时,在没有任何理论基础的情况下,连问出来的问题都十分抽象,所以他一连问了五六条问题,我都摇头说不懂,最后我只好坦白告诉他: “这是你们中国人的东西,今天我把它还给你们,做研究是你们的工作。” 因着这句话的刺激和鼓励,使得英吉决定将后半生,完全投入脚底按摩的研究,并融合针灸和中医知识,树立了正确的研究方向。 当时围绕在我身边的人,对于英吉占据我的时间,尽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以为他是来捣乱的,所以威胁他说: “如果不想听你就滚,别浪费大家的时间,我们还要听呢!” 他可以理解为什么群众有这种反应,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是来学的,所以每个人都拿着笔和纸,甚至是笨重的大录音机,像记者一样,我说什么,他们就记什么。 他心中只想着如何解开研究时遭遇到的问题,虽然我当时无法为他解除疑惑,不过我的反应令他大为讶异。当时台湾的脚底按摩,仍没有具体理论,几乎我说什么就成为经典,在这情况下遇到不懂的问题,我却仍能据实回答他说我也还不懂。英吉终究还是中国人,一个老师当着那么多学生,表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确实让他有些震惊。 当他要打道回府时,我还要了他的电话和地址,并赞许他的研究精神,对于他用问题考倒了我,我非但丝毫没有感到光火,临走前我答应他,只要上台北,一定先去找他,当时他却以为我只是说说,显然并没有放在心上。 1982年底。北区服务中心成立了,我遵守承诺,出现在他的面前。之后我都利用在佑民医院或各地的义诊结束后到他家中,往后,隔周的星期二成为我们一起研究脚底按摩理论和临床功效的时间,讨论结束后一起用晚餐。尤其是他为我准备的石头火锅、榴莲、牛肉面、水饺、酸辣汤等,都是让我至今想来,仍有口齿余香的佳肴。 那时每星期二的讨论,主要是我分享自己的临床经验,英吉则告诉我相关的中医学理,最初都是英吉发问,我回答,渐渐地,我们两人开始出现不同的意见,于是约定各自回去实验印证,下回再讨论。 参与讨论的,还有另一位学生曾良时,当时我们三人花最多时间讨论的是“定位”的问题,如脊椎的合并,以及直肠、肛门的定位。 当时.英吉提出应该用骨头定位,因为他认为骨头就如同路标,可以正确找到反应区,避免定位抽象,无法摸索出正确的位置;但良时却觉得不必要。就这样,我提供经验,英吉贡献中医学理,良时则专长武术气功,三人合作无间,都觉得获益良多,更重要的是确立理论基础,以为说理工具. 曾良时是一位具有冒险精神的企业家,当时他找英吉和我合资,计划在全省开六家连锁店,一人出资五十万,由我从旁协助。连锁店每星期天公休,因为我要主持弥撒:六个工作日则一人分担两天,全省巡回。 由于当时脚底按摩正风行全台,市场需求极广,良时有把握赚回成本。但这个远景的前提,是英吉必须辞去从事多年的音乐教职。可是由于英吉的太太担心先生长期劳碌,所以英吉最后没有加入;我也因神职在身,无法加人。 良时后来独自实现计划.不幸却在一次出差的路上,被对向车道的砂石车逆向冲撞而丧生。他的英年早逝,不但对足健的推广而言是一大损失,也让“足部反应区健康法”的理论架构延后了数年才完成。 想起1983年脚底按摩的全盛期,我遭受西医和药商最猛烈的攻击,连我所属的白冷会,都不支持我做与教牧没有直接相关的事,我只能在身心俱疲的情况下,远赴圣地进修。 还记得离开台湾的那一天,在细雨纷飞的夜里,只有英吉和良时他们两人送我去机场,他们不但是我最得意的门生,更感谢他们在患难中给予我的真情,感谢天主借着他们两人的爱心,托住了当时身心都陷入低潮的我。也让我更相信圣经上所说:“而且我们也知道:天主使一切协助那些爱祂的人,就是那些按祂的旨意蒙召的人,获得益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