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欣慰能成为海伦的启 当初,我来凯勒上尉家担任海伦的辅导老师,大半是出于谋生的目的,当然也想将我在帕金斯盲人学校学到的知识传授给海伦。让我感到万分幸运的是,我的工作和努力没有白费,海伦在我的引导下,取得了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绩。在她出名之后,邀请她和我的演讲纷至沓来。尽管我们开始忙得团团转,但我们却感到很欣慰。 海伦的成功,我想除了我的指导之外,更应该归功于她自己的智慧和刻苦努力。我经常在想,如果海伦并不如她现在这么聪明的话,也许我将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吧。所以我得感谢海伦,是她给了我这份荣誉。 在此,我希望能比较全面而简要地将海伦学习过程中的一些事情说出来,让人们知道海伦的聪明和智慧。 记得我刚到凯勒家时,海伦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教她学会外界的知识当然非常难,但我总是利用生活中的各种细节来启发和开导她,没想到结果还不错。例如她学会“水”这个单词就是如此。 一天,我带着海伦来到水房那边。当水从管子里涌出来的时候,我在她的手上拼写了“w-a-t-e-r(水),她立刻轻拍我的手,示意让我再重写一遍,然后她自己又写了一遍。我发现她的脸上泛着红色的亮光。 这时,正好保姆抱着她的小妹妹进来,我就把她的手放在婴儿身上,然后在她的另一只手上写了“b-a-b-y”(婴儿)。这次,她没有寻求帮助,很快就自己写了一遍,脸上闪耀着聪明的光辉。 在回家的路上,海伦摸到每一样东西都要问我是叫什么名字。我基本上不需要再重复,不论是长单词还是组合词,她都不再觉得有困难了。事实上,像“heliotrope” (向日葵)和“chrysanthemum” (菊花)”这样长的单词,她接受起来竟然比其他较短的单词更容易些。到这年8月底的时候,她已经学会了625个单词。 接下来我开始教她表示方位的介词,例如:她的衣服在箱子里;她的衣服在箱子上。我向她拼写了这些介词,于是她很快就知道了“上”和“里”的区别,不过学会熟练地用在她自己的句子里还是花了一点时间。 在课堂上,只要有可能,海伦总会扮演一些真实情景,这样学起来会更容易些。她非常乐意站在椅子上,或者藏进衣柜里面。她还学了其他一些相关的介词,例如“在”:“海伦在衣柜里”,“米尔德里德在婴儿床上”,“盒子在桌子上”,“爸爸在床上”……这些都是后来她自己造的句子。 接下来,我又教海伦表达肯定意义的、描述性质的词。上第一节课时,我拿了两个球形物体,一个是毛线做的球,既大又软,另一个是子弹头,既小又硬。首先,她察觉到了两者在尺寸上的不同。她先拿起弹头,做出了一个表示“小”的动作——捏起手上一小块皮肤;然后又拿起那个大球,做了一个表示“大”的动作——张开五指握住球。我教她用形容词“大”和“小”来替代这些动作。当她注意到一个球硬一个球软时,她又学会了“软”和“硬”两个单词。几分钟后,她摸了摸她妹妹米尔德里德的头,对她母亲凯勒夫人说:“米尔德里德的头又小又硬。” 接下来,我又教会了海伦“快”和“慢”的意思。一天,她帮我绕毛线,开始的时候绕得很快,后来就绕得很慢,我就用手语告诉她“快”、“慢”,并握着她的手示意她怎么做。当我们第二天继续绕毛线的时候,她对我说:“海伦绕快。”接着就绕得很快;她又说:“海伦绕慢。”并做了相应的动作。 在掌握了基本的单词之后,我想应该教海伦阅读了。我把一张写了凸体字母“盒子”的纸片放到盒子上,又用同样的方法将这种凸体字放到相应的许多物品上,希望她能明白这些物体的名字,但是她好像不能马上明白这些卡片上的单词代表了某种东西。 为了启发她,我特意做了一张凸体字母表,先把她的手指放到“A”上面,同时做了一个手语“A”。她一个字母接着一个字母地摸过去,我则在旁边用手语教她。终于有一天,海伦学会了所有字母的大小写形式。 在教海伦学习阅读时,我翻开初级教材的第一页,让她用手触摸 “猫” 的单词,同时用手语告诉她是什么意思。突然之间,她明白了,立即又让我找“狗”,还有其他许多单词。当她发现书上没有她的名字时,她显得很不高兴。 那时候海伦还不能理解用凸体字母写成的句子,不过她可以连着好几个小时不动地坐在那儿,用手触摸书上的每个单词。当她触摸到熟悉的单词时,脸上就会露出特别愉快的笑容。我们看着她的面容一天比一天愉快,也一天比一天热情。 我给安纳格 接下来,我就让她每天用铅笔把她组成的句子写到纸上去,我发现她一点困难都没有。很快,我又发现海伦在措辞造句上没有任何障碍,她可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天,我把一块盲人用的带有凹槽形的写字板放到纸下面,允许她参考方形字母。我握着她的手,写了“猫不喝牛奶”这个句子。写完之后,她简直乐坏了,赶紧拿去给她的母亲看,凯勒夫人又为她拼写了一遍。 于是,在接下来的每一天,海伦都用铅笔在这种带有凹槽形的纸上沿着那些槽痕写字,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也根本不知什么是疲倦。 看到海伦已经学会在纸上表达自己,于是我开始教她学习盲文。当她得知学会盲文就能阅读她自己写的东西之后,就非常高兴地跟我学了起来。这一学习同样给海伦带来了巨大的欢乐,她可以一整晚都坐在桌子旁边,把她那繁忙的小脑袋里所能想到的全部东西都写出来,而我读她写的东西竟然不费任何力气。 海伦在算术上的进步也和语言学习同样出色。她已经能很快地算出100以内的加减数学题,而且乘法表诀已经可以背到5了。最近她刚算出了40,我就说:“用2乘。”她很快回答说:“20×2=40。” 接着我又说:“15×3,算一下。”我原以为她会把3作为被乘数,并且以为她会慢慢计算“15×3”等于多少的,谁知她立刻就写出了答案:“15×3=45。” 自从海伦知道世界上有颜色之后,我就告诉过她,说她是白人,而她家有一个仆人是黑人。于是她就自己得出结论——所有的仆人都是一种肤色。不管你什么时候问她某个仆人的肤色,她总是回答说“黑色”。当你再问她某个她不知道身份的人的肤色时,她会显得很困惑,最后回答说:“蓝色。” 从来就没有人告诉过海伦有关死亡和丧葬的事情,但是当我们第一次带她到公共墓地去的时候,我和她母亲陪她去看花,她却把手放在自己眼睛上,并不停地拼写“哭—哭”,而且她的眼睛里真的充满了泪水;相反,我们原以为会给她带来欢乐的花朵好像并没有带给她多少愉悦。在墓地的时候,她一直都非常的安静。 海伦这种智慧,有时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例如有一次,我们正在散步的时候,海伦好像突然意识到她的哥哥詹姆斯来了,但事实上詹姆斯那时候离我们还有很远呢。只见她不停地拼写着詹姆斯的名字,并朝他来的方向走去。当我们散步或骑马的时候,如果遇到什么熟人,海伦通常都能拼出他们的名字。 我很欣慰能成为海伦的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