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达伦已成为心洁修女的第二家乡。城中居民见她归来,都热烈欢迎他们的「母亲」,修女和孤儿们一直担心大战阻止了她的归来,此时焦虑全消,非常高兴地庆贺她的归来。主教也获得了罗马的批准,向大家宣布唐心洁修女要在一九一六年元月六日宣发终生圣愿。真是一大喜讯! 主教按圣母无原罪隐修会的惯例,将一顶茨冠加在心洁修女头上,然后给予主教之祝福。当她在主教面前下跪时,主教轻轻取下茨冠说:「救主在祂预定的时间会给妳茨冠,我不愿意加茨冠与妳!」第二天,主教正式宣布唐心洁修女为修会的会长,自此以后,修会的行政责任完全落在地肩上。 次年,古鲁鲁河岸的印第安会院被迫暂时放弃,因为那儿的两位司铎,一位因健康不佳回桑达伦休养,另一位去了原住民地区传福音,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剩下三位修女看守一群孤儿,颇为不便,柯莱特修女遂关闭了孤儿院,带着两位修女和孤儿回桑达伦。 一群率性而为的原住民孤儿的到来,为修女平添不少工作。然而这些印第安孩子既然来了,就应享有同等的待遇,不论白色的、黑色的及棕色的孤儿,居住在一起就像个大家庭。 桑达伦孤儿院的工作,已深具基础及规模,修女们的艰苦与毅力,已赢得社会人士的赞赏敬重。种种阴霾似乎都已过去,心洁修女深信会务可以平安稳定地发展。不料意外遭遇又来了。桑达伦有位巨富法官兼政客,在巴拉省势大财大。他非常反对宗教,所以对心洁修女的成见甚深,凡与宗教有关的事业,他都痛恨。桑达伦的修女与接受信仰的人日益增多,使他更为愤愤不平。他曾公开发誓,不将孤儿院消除绝不罢休。 起初他惮于社会舆论,还不敢公开抨击什么,但后来他竟逐步大下毒手,手段之狠竟然能在孤立了唐心洁修女之后,却让人觉着他是无可指责的。他从孤儿院选了一个年龄较大却胆小脆弱的女孩玛丽为仆,坚持将她带回家。心洁修女眼见孩子哭泣不止,表示不愿离去,所以她也持坚定的态度,不同意孩子被带走。但无论如何,这名法官仍自有办法。心洁修女深知如果让这件事任其不了了之,那么法官大人势必变本加厉,无法无天。玛丽及别的女孩的安全,完全有赖于她此次的处理与决定。 她考虑之后,立即搭舱往巴西首都贝伦,求助于她的律师马德伟,请他设法救出玛丽,并确保她和整个孤儿院的安全。但此孤儿院是一私人机构,并未立案,依法不在省政府保护之列;而该法官的权势也不易侵犯,要反抗他势必极度慎重。马律师表示无能为力,但建议修女去见贝伦的总主教,请总主教直接向省长陈述。修女立即造访主教,主教也随即介绍她去见省长。她会晤省长的时间虽短,但在离去时已获得该名孤儿被释放并确保其安全的许诺。心洁修女也从速办理孤儿院及学校的立案手续,一周内获得了认可。省长亲自作为机构的保护人,以杜绝任何人的侵犯和干扰。 这是心洁修女得天之肋所获得的一次胜利,几年之后还有更大的胜利呢!这位法官竞于逝世前皈依了天主。修女们的祈祷与牺牲,真的没有白费。 一九二0年六月廿一日心洁修女二度回德国。这次回去与其说是筹款,倒不如说是去访视露德会院。事情的变化使她颇为惊讶。近三年来时局的紊乱,使此会院与桑达伦总会院失去了联络。三年前收录的入会者,总不能一直当备修生!因此孟斯特的主教遂命柯富满神父为露德会院编定会章,使其附属教区的管辖;该会院原先是遵循无原罪修女会的会规。在归属教区后,备修生正式进入初学,另两位修女也准予宣发终身愿。这种情况,完全是由于与总会院之间的音信中断;但这情况却是唐心洁修女要尽量避免的。她和巴尔曼主教都接受了新编订的会章,但一再表示两个会院必须保持一种致一性。种种困难终于在各方的配合下,一一解决,整个修会虽仍遵循无原罪修女会的会规,但也有了自己的会章。 心洁修女趁返国之便去拜望母亲,这竟然是母女在世的最后一次会面。无情的岁月已使安纳唐布拉克夫人显出老态,晚年生活中的忧思与孤寂感,使她更能与耶稣圣心认同。一个与她素不相识的人,很难想象这位温和安静的老人,竟曾是一位极其严厉的母亲与家庭主妇。如今这位老太太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协助女儿的使徒工作,她在福劳思街修女院经常出现,且很受欢迎。子女既已各自独立,她当然可以自由自在地用全部的时间为天主服务。长子虽已是著名的珠宝商,但却仍令她担心,因为他坚决维护天主教,随时有遭受革命者残害的危险。革命党员常在街上暴动作乱,丢掷炸弹破坏他家和邻居的房屋。他们一家人常要躲入地窖,有时竟长达数星期不敢出来。幼子若瑟在对俄作战时阵亡,唯独依莉莎白这女儿,当了修女全心致力于修会事业,无需作母亲的为她担忧。此次母女重逢,促膝交心,自是另有一番滋味留心头。 一九二0年十月廿四日,心洁修女回巴西的时刻到了。她途经英国,十一月搭舱驶过利物浦,正值当地发生罢工风潮,被迫停留十六天之久,她便趁机参观爱尔兰的天主教事业。他们的虔诚让修女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在往后的岁月里,仍常赞不绝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