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五 章
启程回巴黎
韦尔切利主教的朋友,巴拿巴的修道会长过世了。他一去世,慕司神父就写信给大教区牧师,因他暂时代理修道会长之职。慕司神父把从前跟他的前任讲过的话,又照样重复了一遍,说在巴黎非常需要像康伯神父这样的人,在他们教会里没有人做年度布道等等。这位可敬的神父相信了慕司神父的好意,听说我由于身体不适,必须回巴黎,就命令康伯神父陪我回去——是慕司神父求他如此做的,理由是他若陪伴我,他们在巴黎已经贫穷的修道院就可以省下一些旅费。
康伯神父没有洞察到在美丽的外表下隐藏的恶意,同意陪伴我,因为他知道我的习惯,总是随身带着修士或神职人员。为了安顿一些事务,他比我提前十二天出发,只在经过山区时才陪我——在他看来,那是我最需要被护送的地方。
我在四旬期出发,天气非常好。韦尔切利的主教失去了康伯神父,又看见我离开,极度悲伤,他的痛苦甚至激起了我的同情。他自己破费,让人送我去都灵,并打发一位绅士和神职人员陪伴我。
一定下让康伯神父送我回去之后,慕司神父立刻开始到处宣传,说为了让我回巴黎,他不得不如此行,尽管他完全知道在康伯神父决定回巴黎之前,我就已经决定回去了。他夸大我对康伯神父的依恋,把自己弄成一个让人可怜的角色——人人都说我应该接受慕司神父的指导。他却对我们掩盖了一切,写给康伯神父的信满了信任和对我的温情:请康伯神父带上他亲爱的妹妹,在这漫长的旅途中,替他在她的虚弱中服事她,他为这事和别的千百件事都深深地感谢康伯神父。(注:慕司神父与盖恩夫人是兄妹。)
尽管旅途非常艰难,在离开之前,我却不能不见一下我的朋友,普鲁奈的侯爵夫人。由于她在山区,除了骑马,没有别的交通工具;我不能骑马,就让自己被抬去了,刚好在天使报喜节前夕(3月24日)到达。由于侯爵夫人深爱耶稣基督童年的奥秘,她知道主在其中给我的份,看见我来跟她过节,她感到极大的喜乐。
在我们中间有敞开的交通,没有什么比这更安慰人了。她告诉我,我对她讲的都应验了。一个可敬的跟她在一起的神职人员——一位非常圣洁的人——也印证这事。
我们一起制作膏油,我教给她制药秘方。我鼓励她在当地建立一座医院,康伯神父也如此鼓励她。我们尚未离开,她就开始行动了。我送给她们圣婴耶稣的小赠品——在一切顺应天意而建的医院里,祂总是成功的。
我忘了讲,主使用我在格勒诺布尔附近建立了一所医院,除了神的眷顾外,没有别的资金。敌人以此攻击我,说我用我的孩子们的财产建立医院。事实是我不但没有花他们的钱,反而把自己的财产给了他们。这些医院没有资金,纯粹靠天佑而生存,而天上的供应是无穷尽的。
但这是主对我的美意,让我为荣耀祂而做的一切,总是变成十字架。有许多的十字架和疾病我都忘了讲,因为太多了,无法一一提到。当我在韦尔切利生病时,由于所置身的孩童状态,我对康伯神父有孩子般的依赖,这话印在我的里面:“祂就顺从他们。”(路2:51)那时,耶稣基督的状态被印在了我的里面。
我回法国的事一定下来,主就让我知道,这是为了让我在那里背负我从未有过的最大的十字架。康伯神父也知道这事。他告诉我以新的牺牲奉献给神,把自己弃绝给神一切的旨意。他给我写道:“如果祂让我们在那个大城成为一台戏,给世人和天使观看,那不是一件美事,且格外荣耀神吗?”
于是,我启程了,在牺牲的灵里,把自己奉献给新的苦难。在整个旅途中,有声音在我里面,对我说圣保罗所说的话:“我去耶路撒冷,圣灵在各城里向我指证,说有捆锁与患难等待我。”(徒20:23)我不禁跟最亲近的朋友讲到这事,她们就竭力拦阻。她们相信我的预感,甚至愿意提供一切花费,阻止我去巴黎。但我必须前行,把自己牺牲给那首先牺牲的主。
在尚贝里,我们看见慕司神父去选修道会长。尽管他假装友好,但不难看出他心口不一——他已经想好了摧毁我们的计划。
我讲到这位神父,只是为了顺服给我的命令,不做丝毫删减。由不得自己,我会不得不经常提到他。我全心全意地盼望保留这些不得不讲的话。如果他做的只是牵涉到我,我会很高兴压下的,但我想,这是我对真理、也是对康伯神父清白的义务——他曾那么长久、令人悲伤地被压迫,被毁谤和多年的牢狱所压倒,从一切迹象看,他的囚禁都将持续一生之久。我感到必须把所有把他抹黑、让他变臭的诡计公开,让人看见慕司神父耍这手腕的动机。尽管慕司神父在这些事中似乎负有沉重的责任,我在神的面前声明:我还是省略了很多。
那时,我清楚地看见慕司神父有诡计。康伯神父也注意到了,但他定意牺牲自己,也把我交给他所相信的神一切的旨意。甚至一些朋友都通知我,说慕司神父有恶毒的计谋。但没有人料到,事实竟到如此地步!他们以为他让康伯神父布道之后,会打发他走,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会给康伯神父制造麻烦。
在尚贝里,里面有话对康伯神父说,我们应该分开——跟当初告诉他我们“应该在一起”是同一种方式。我们就在尚贝里分手了。
慕司神父去了分区。临走前,他假装迫切地请求康伯神父每天都不要离开我,要陪伴我一直到巴黎。康伯神父求他同意让我单独去格勒诺布尔,因为他非常想去汤农,看望他的家人,他盼望三个礼拜后,在格勒诺布尔与我会合。慕司神父勉为其难地允许了——假装的真诚到了如此程度!
我出发去格勒诺布尔,康伯神父去了汤农。我一到就病了,一直发烧,持续了十五天。那个可敬的行乞修士有机会操练爱心了,他给了我药剂。这些加上发烧,以及气候的转换,渐渐消耗了我的疾病。
在我生病期间,我第一次来格勒诺布尔时神所给我的人,都来看望我。他们再度见到我,都表现出极大的欢喜。他们给我看那个可怜的女孩子的信和撤回书,没有一个人再受她的影响了。格勒诺布尔的主教比以往表示了更多的善意,向我保证说,他从未相信过任何一件事,并请求我留在他的教区。他们一起迫切恳求我留在总医院里——但那不是你要我去的地方,我的神啊,你要我去的是各各他。
康伯神父和我都那么被十字架浸透,一切都向我们宣告“十字架”。我说过的那个好女孩,就是曾遭遇那么多的逼迫,受魔鬼大肆威胁的那一位;她有许多关于要倾在我们身上的十字架的预感,她说:“你到那里去干什么?要被钉死吗?”在整个旅途中,一些属灵人灵里受感,对我们讲的都是十字架。“有捆锁与患难在等待我”——这印象从未离开过我片刻。
我的“爱”啊,我来了,把自己牺牲给你隐藏的旨意。你知道我从亲属们背了怎样的十字架啊!哦,我的名声是何其恶啊!尽管如此,你却仍然随时随处赢得灵魂。如果能够让一个灵魂得救并得以完全,我相信这些苦难就都值得了。神啊,你愿意藉着十字架和你对灵魂们的善工,在此搭起你的戏台。
盖恩夫人自传全译本第二卷
盖恩夫人著/驴驹译
出版:驴驹译站,2013年
发行:在Google、Amazon、Barnes & Noble等网络书店出售,以英文搜索,全球发行。中文书店也有出售,详情见“驴驹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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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yright © 2012 by Ruijie Rachel Liu
Unabridged Autobiography of Madame Guyon in Simplified Chinese, Part 2
by Ruijie Rachel Liu
Translated from English version “Autobiography of Madame Guyon” by Thomas Taylor Allen, printed by William Clowes and Sons, Limited, London and Beccles, 1898.
Printed in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ISBN 9781619961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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