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奥波多的院长——贫苦与劳动
(一八九四—— 一八九五年〕
里斯本虽然是葡萄牙的首都,但奥波多却因其历史关系及其在葡萄牙民族经济上所处的地位,亦不失为国内一大名城,有所谓北国之都的称号。当地居民奉教极诚,依照旧习:奥波多市每年有圣体巡行,邀请当地主教主持。所有市内文武百宫,神职教友,一律列队参加,隆重热烈,一时无两。
奥波多又为葡萄牙世九世纪天主教复兴运动的中心,在该地教会首长薛兰福枢机的领导下,对于修院的建立及一般公教运动的展开,卓有成绩。其地位居多罗河右岸,两山之间。主教座堂及圣母升天堂即在山岭,俯瞰全市,所有其地之十七万五千居民,尽在圣母照顾维护之下。故奥波多又又「圣女城」。
一八八一年五月,盎热善牧会总会,派了五位修女自哈浮航海到了奥波多。率领这一行修女的是院长柏特里克姆姆。她原曾在南美洲的智利创办善牧院,这次因薛兰福枢机要求总会派遣修女前来设院,所以总会长就派遣了她率领一行修女来到奥波多。在她们的临时院址住了一年之后,她们在城北的法隆和区获得一座乡间别墅来做她们的新院。这是一所临街的房屋,所以她们费了极大的心计,才将它改建成合修院之用。可是前面却有一块极大的花园,林木葱翠,远眺及海,风景极佳;就在花园的一旁,建造了些房舍,以为收容儿童之用。
这一新院成立以后,也经过许多艰难困苦。它曾遭暴徒的袭击,若使警察不及时赶到,修女们大有生命的危险。但它最大的困难,却是经费不足,致工作无法展开。圣心玛利亚修女是在此种情形下而来到奥波多的。三月前,当她去里斯禾的时候,曾经过奥波多;所以此次回来,全院修女无不热烈欢迎。但她却不欲离开她在里斯本的院长,孤立无助地来到此地。她尤其感到惶恐,当她想到此来将担负起主持全院的院务,而院里的经费又如此支绌。她将全院奉献给耶稣圣心,交付他来负起一切责任。
奥波多的善牧院,在当时有修女二十人,儿童七十八人;而它的院长有时手里却只有五分钱来支付一切开销。在过去十八个月中,善牧院是在极艰苦的情形下。修女来当院长,对于修院的本身 ,自极担忧,生怕全院无法支持而停闭;但在超性方面,她对于神贫的热爱,使她能完全依赖天主的扶持。她感谢天主使她不但能够重申贫苦之愿,抑且使她能够感觉到贫苦。她想到过去生活的富裕和目前的艰困,有时也使她感到遗憾。
并不是为了她如今已不再能享受,却是为了这些钱都花费在无足轻重的事上;而她的儿童们,却需要这些钱来获得他们生活的必需品。她信任天主,而天主也给她可以见到的协助。当她用完钱的时候,天主就送钱给她。一八九四年八月,她在期待着二万「里斯」的施金。她请求圣若瑟及圣多明我(因为那是圣多明我瞻礼的前夕),能够加一倍,但她却得到了八万七千「里斯」。
在几个星期以后,她又和她的修女们向圣若瑟做了一个九日敬礼,到了第八天的晚上,便有一位不知名的妇人送了一封信来,里面装着纸币一万五千「里斯」,信封上写着「圣若瑟缄寄」等字。第二天,又有人送了一千「里斯」 来。这些钱使她能够支付若千紧急待付的帐,同样的事是常有的。
在天主这样的眷顾下,奥波多的善收院不但没有停闭,而且极有发展。在几个月的时间内,所收儿童已自七十八加到一百,又从一百加到一百三十七。有时拥挤到几乎不能容纳了。所以到了一八九五年春天,她又将院内的一座旧屋,加以修葺,并将年幼的儿童和年长者分开,她亲自教他们教理。
修女传教工作的目的,自始就是恭敬耶稣圣心。她将圣心像安置在祭坛上,一到了院里以后,就说耶稣圣心是本院之主,他在治理全院。「我们既在我们贫苦的院里敬奉耶稣圣心,我们在任何地方都感到他的精神,给我们特别降福。」她这样写着。在她给修女们的指示里,有一端是讲到敬奉耶稣圣心的,那是在一八九五年六月。她说:「我们应以爱还报他的爱,一种慷慨而不自私的爱,这是他须要于我们的。
在这里,我们发见我们快乐的源泉,及达到完全的途径上的坚毅。让我们时常问问我们自己,我们在为他服役的时候,有否畏缩,有否过失,有否失于慷慨——而慷慨大量却就是我们对他的表征。在这圣心之月里,我愿你们都能注意及此。
亲爱的修女们,你们对我们甜蜜的主人应该慷慨,一切都给他,像他将自己完全给我们一样;那末你们才能够安慰他的圣心。你们自己得到快乐及在宗教的一切德行上,所需要的坚毅。常常问起你们自己:你们的过失是否由于失诸慷槪?……我们首先应该愈益认识圣心是热爱熔炉,怜恤的海洋。当我们愈益接近此燃烧之火,我们自己会感到我们自己的心里也为烈爱所燃。谁又能够冷下来或毫无所感?……人类的语言怎样也不能表达出爱的奥秘之深远。」
在她到了奥波多后六月,修女的健康日趋衰退。她已感到上楼的困难,多走多说也使她很疲惫 。虽然她预备好了子时弥撒,但她自己却不能参加。到了一年尾,她的背部感倒极大痛苦,医生说她的脊髓怕有什么毛病。但她内心的平静却并不因此而有波动,且以救主之配的精神还表示欢迎。「当我钉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我将愈像钉在十字架上的我们救主。
她所关心的是院务的发展,从不将她自己的健康放在心头。在第一个冬天完了的时候,遵医师之嘱,她去到里斯本小作休憩;但在她的身体还没有复原之前,便匆匆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