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生: 去年,我未收到您珍贵的消息,它遭遇了其他所有消息同样的命运:任何信件均未送到。然而,获悉我们与之分离的众多正直人们的近况,这对我们却是实实在在的安慰。或许今年我们会幸运些。不管怎样,天主的意志最为重要。 人们在法国刊印了关于中国的各种书籍,您希望知道哪些书说得有理。我会写的,而且您或许不会因此变得更加过激。我的想法与其他人不同。我认为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赞成的和反对的书都要读,然后形成自己的判断。真理自有其表象,随时间推移便会展现出来。有些东西是人人都承认的,它可用以确定某些观念,借助这些观念,人们再认识其他事物。 我不知道贝尔坦先生是怎么读到我写给加卢瓦修道院长先生信件的抄本的;后者曾和我一起游历过中国。贝尔坦先生对我此信所谈的南京的情况感到惊讶,希望在此问题上得到解释。我把解释附于此信中,它与我已经寄出的一份完全相同。我相信您会乐意读一读的;何况,让它传播开来,以便人们知道我所说的或我想说的话,这不会使我不快。您是了解我的,亲爱的院长,我宁死也不会欺骗别人:对于我讲述的亲眼目睹之事,您完全可以相信。我采取了一切必要的预防措施不让自己出错。至于推论或是批评,我不作同样担保。人们往往因受了感动才发表评论,这就可能夹杂进自己意识不到的偏见。总的说来,初来乍到之人倾向于欧洲,而在华日久者则倾向中国;不过这一切是无关紧要的。我们漂洋过海来到这里决不是为了沉溺于此等琐事。喔,亲爱的院长,我们可怜的欧洲的状况是多么令人苦恼!如果我们的观察大致不错的话,我们觉得那些高尚的原则、公正,甚至宗教本身都离奇地变了质。我们不敢重复世俗社会和上流社会中的人们就此告诉我们的话。啊!要是我们能从对不幸中国的观察中至少得到些安慰,那该多好!然而事情并非如此:中国是盲目的,它因其幅员广袤、历史悠久、古籍典章及风尚习俗而骄傲;更有甚者,它已深深陷入种种紊乱之中。唉,我们能拯救的太少了;不过,即便从中只能拯救一人,那也是奇迹。 作为圣路易(即路易九世,1226—1270年间的法国国王。——中译注)和如此喜爱中国的路易十四的可敬的继承人,国王此信写于1778年,法国时任国王是路易十六。但我们认为信中所称之国王应是路易十五(1715—1774年间在位)。因为耶稣会是路易十六继位前的1773年被解散的,他登基后未见有保护传教会之举措。而路易十五在统治期内(尤其是前期)确实为耶稣会士做过不少事。——中译注曾对我们珍贵的传教会提供了庄严的保护。我们为他的虔诚而感动并无限感激他亲切的关怀。我荣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