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7年于北京) 先生,我以(讲述)我们亲爱的传教会的现状来开始我这封信,这是惟一应当占据我们全部思想的事情。去年被刑部追究的我们教会中在南方和东部地区的中国神父们已经恢复了职务。皇帝一句话平息了一切。最大的那些衙门在他面前都是小小不然的。 我们教堂的刘保禄神父从他最喜爱的传教地乌拉哈塔回来了。他回来时,我听说了一件颇为特别的事,它使人看到天主的权威丝毫没有缩小,而且信仰仍是无所不能的。旱灾当时正折磨着农村,若再有几天不下雨,庄稼就要绝收;异教徒们祈求偶像已有多时却毫无用处。当地一位善良的基督徒对他们道:“你们在浪费时间,你们的偶像是聋子,只有真正的天主才会倾听崇拜者们的心愿,我将向它祈求并指望仁慈的主满足我的愿望。”他立刻带着全家前往一座高山,在那里他们当众跪了下来,简短祈祷过一次后,这位善良的老人起身以其方式准备圣水,也就是说在一个水壶上划了个十字,随之拿起水壶一面祈祷,一面向左右洒水,这一虔诚的仪式他重复了三次,他在做第三次时就下起了雨。令人震惊而又能充分表明偶像崇拜者们愚蠢的是,他们不是向施恩者表示感谢,而是要他与之一起因为下了雨而感谢他们的偶像,或是让他至少要出资为他们办节和演戏。这位基督徒以刚刚明显体验过上天庇护者之身份对他们作了回答。 去年,乌拉哈塔地区察哈尔的一个人口众多的家庭中的长者,不顾年高和寒冷决定来京虔诚地过圣诞节。他的一个年仅二十岁的侄子与其一起登程。走了四五天,这个年轻人得了急病,持续高烧使他片刻不得安宁。他变得如此衰弱,以致必须两侧各有一人扶住方能让他骑在马上。大家催他回家,他怎么也不愿意。作为理由,他说道,如果注定要死于这一疾病,他将非常乐意死在教堂里,还说接受临终圣事,尤其是领受他尚未有幸领受的圣体对他将是最甜蜜的慰藉。他的伯父被感动了,因此尽管他觉得有危险,还是准许侄儿继续赶路。又走了十二或十五天,他们到了北京。我立刻去找传教会的医生,后者说病人已没救了。年轻人以令人敬佩的虔诚准备赴死,他领受了所有圣事,三天后在十分虔敬的心情中死去。 这个季节很热,几乎让人无法写信,我原本真想结束这封因炎热而使我大加节略的信了。然而我至少应当对你说几句事关许多世纪以来已在中国发生的那些最重大的事件之一的话:我指的是苗子被全部消灭的事。这些独立的山民自以为所向无敌,因为他们从未被打败过;将近两千年来,他们始终藐视皇权。他们常常经由几乎无法通行的岩石裂缝从悬崖峭壁上下来,迅速地大举扑向那些戍边以防备他们进犯的中国军队,掳得大量财物后便退回峡谷或他们的悬崖峭壁上面。 我在这里不是说那些分散在帝国许多省份的小股苗子,如在福建、贵州、云南及湖广的苗子:这些苗子因数量不多,没有首领而且服从中国官员,所以国家是不过问他们的。我这封信中所指的苗子在四川和贵州边界组成了差不多有洛林(法国地区名。——中译注)和葡萄牙那样大小的两个小国,一个叫小金川,另一个叫大金川:两者各有其国王或曰独立的大王。 约二十五年前,他们对帝国辖地造成了某些破坏,人们便武装起来防御他们。前去讨伐他们的第一位将军不配获得成功,何况他还是我们圣教疯狂的反对者。皇帝将其斩首。另一位比他机智些的将军与苗子达成了妥协:他送去了厚礼,苗子带着礼品回到了山里。人们小心翼翼地禀报皇帝,称苗子已经臣服且承认皇帝是其主宰。但五六年后冲突重新再起,皇帝大怒:可能从那时起他就决心将其根除了。他令三支部队包围他们的山区,每支部队约四万士兵。 温福(时为副将军,于乾隆三十六年(1771)率师征大小金川,三十八年战死。——中译注)将军奉命攀登这些可怕的山岭。苗子在第一条通道上抵抗软弱。越过这一通道后,温福及其部队汇聚在一条峡谷中,前面则是陡峻的悬崖峭壁。这时,大批苗子涌了出来,切断了(官军)退路和其他通道;当中国人饿得筋疲力尽时,他们对其下了手。官军无一脱逃,直至多年以后人们才知道他们是如何处置温福将军的。 另两名将军因当时未救援温福而遭了厄运:其中一个被绞死,另一个被发配伊犁(前者为阿尔泰,后者为桂林。——中译注)。于是,皇帝封阿桂乾隆三十八年,授阿桂定西将军;四十年,平大小金川。——中译注为最高统帅。这是最佳选择:因为他头脑冷静、坚定顽强、坚忍不拔,任什么也不会使他气馁,而且若因公务利益所驱,有时他甚至不怕使皇帝不快。 他循温福原路进山,但留心让部队同时登上相邻的峭壁并确保后方安全。苗子从这一开局中觉察到他们要对付的是何等角色了。他们表现得异常勇猛,女子像男子一样战斗。人们说不清在最初这些隘路狭道中死了多少中国人。阿桂在第一个峡谷中站稳了脚跟并准备进攻第二条通道。苗子在高地上修筑了新的防御工事。阿桂一点也不急,他在一座悬崖峭壁周围停留了两三个月,若发现某个稍稍可以进入的地方,他便利用夜色或雾天命令足够数量的兵士爬上去,一俟那里的兵士们有了一定规模,他们便向苗子发起攻击。与官兵相比,苗子人数不多,因此只能在每座山上布置少量士兵防守。阿桂步步为营,从不后退。在不到一年半时间里,他以此手段前进了10至12法里,到达了小金川首府美诺并夺取了该地。年轻的国王僧格桑及时逃脱。他的父亲多年前已放弃统治当了喇嘛,因此自以为可安然呆在其喇嘛庙里;他想错了:他被抓起来送到了北京,在那里苟延残喘。 阿桂慢慢从这个山头到那个山头、从这条峡谷到那条峡谷地把僧格桑驱赶到了他那个小国的尽头。那里有一座庙(供奉偶像的寺院),筑有当地式样的坚固工事。僧格桑在那里不顾一切地进行抵抗,终因寡不敌众而被迫放弃,随之经由一条只能并排走两个人的隘道逃往大金川。他的国家从此落入了中国人手中。但国王没有抓住,战争就没有结束,必须把他“将死”(象棋术语。——中译注)。皇帝责令大金川国王将皇帝之敌僧格桑交给帝国军队;若不从命,阿桂应立即兵临大金川。大金川国王索诺木非常为难,他当时仅二十一岁。中国军队的战果使他震惊。他的叔父倾向于满足皇帝要求。但一个喇嘛(僧格桑的亲戚)、大金川的大将军及一名背叛了皇帝的中国官员在会议上占了上风。他们吹嘘大金川的山比小金川更陡峭、更难攀登,他们会让中国人厌倦的。他们在各地构筑了工事,使所有通道和山岳变得更艰难更无法进入。阿桂毫不惊慌,他循着僧格桑的足迹进入隘道,渐渐获得进展,而且不管敌人如何竭力抵抗,他始终向前推进,慢慢接近了名叫勒乌围的首府。其他中国军队也从各自的方向推进,这座可怜的要塞陷入了绝境。 皇帝视战争业已结束,遂派傅作霖(葡萄牙传教士,1774—1781年间任清朝钦天监监正——中译注)神父(现任钦天监监正)前去测绘该处地图。 几名放哨的士兵一清早听到了一个小心翼翼走路的人发出的声音,便轻轻走近前去:他们发现有什么东西在动。两三个最敏捷的士兵鞋子上装了防滑铁钩从这一侧爬了上去,看到一名女子在打水,便把她抓了起来。大家问她是谁在堡垒里守了那么久,她答道:“是我,我没水了,所以天亮前到这里找,想不到碰上了你们。”她带他们经一条隐蔽的小路进了堡垒,果然长期以来只有她一人呆在那里;她有时在那里放几枪,有时又搬几块石头扔向官兵使其无法攀登。 阿桂和其他人一起以钦差在此应得之礼遇接待了傅作霖神父,然而劳累以及恶劣的气候使后者无法从事他为之而被派来的工作。将军们出于对他的友情也呈请皇帝把他召回。傅作霖神父在一座俯瞰大金川首府勒乌围的山上辞别了阿桂。河对岸的另一支军队正准备渡河并打算在四五天内夺取这座要塞。僧格桑已死,索诺木独自为保住首府而在作最后挣扎,而且过了八九个月——对皇帝来说这段时间显得太长了——以后才决定秘密将其放弃,以便撤退到噶拉依,这是他最后的要塞,也是最后一招了。中国人发现(勒乌围)已无人抵抗,便经由一条很窄的隘道前进,他们进了城,城内只剩下空无一物的房子。 这时,索诺木绕过了一座山,从侧翼攻击成纵队向首府行进的中国军队并切断了其首尾联系。阿桂动用一切手段去制服他,但经过九至十天的努力方达到目的。在这些日子里,已进入首府的官军忍受了可怕的饥荒。取得这次胜利后,(阿桂)将军(向皇帝)寄去了红色小军旗:这在中国表示战争即将结束。 皇帝期待收到表示敌国已彻底灭亡、国王已被抓获的大军旗,因此再次严加催促。(大、小金川)两位国王战争开始时拥有约一万至一万二千人马,此时只剩下四五百人被困在噶拉依。在这个要塞中抵抗了数月后,苗子十分清楚自己必死无疑,于是召开了全体会议,决定在要塞下埋炸药,等中国军队强行进入时与之一起在废墟中同归于尽。王母被这个决定吓坏了,打算与儿子(国王的兄弟)及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一起无条件投降。阿桂知道皇帝很想把这一家人全部抓起来,所以给他们许下了漂亮的诺言。索诺木和他的将军权衡了很长时间,鉴于别无任何出路,他们最终也步了王母后尘。噶拉依投降了,阿桂成了国王本身及苗子国度里余下一切的主宰,他不可能遇到比这更走运的事了。(皇帝)如此期待的大军旗立即被寄了出去。1776年封斋期末,大军旗到了北京;皇帝当时正在从其父亲雍正帝的陵寝回来的路上。 所有(指皇族中的显赫人物,中文名不详。——中译注)、爵爷及帝国要人们皆奉命去迎候陛下并向他祝贺。我们走在著名的六部大臣们后面。皇帝骑着他的大白马走了过去。他的成功丝毫未改变其仁慈和和蔼可亲的神情——这种神情他在愿意的时候是非常善于表露出来的。 在等待尚在途中的不幸的索诺木期间,皇帝巡视了山东省。去年,叛乱分子王伦在该省造成了极大的混乱。索诺木到了北京。人们捉弄他、欺骗他。有一两次他曾怀疑过人们给他许下的漂亮话。他极其悲哀忧伤以致得了病。人们加倍照料他、抚慰他、关注他。恢复健康后他自以为会有更好的结果,但一切均属徒劳。 在中国,欢迎一位凯旋归来的将军是人们能够想像的最漂亮的仪式之一。钱德明神父二十来年以前对此已作过浓墨重彩的描述,我只简单地说几句。为让阿桂以更显赫的身份在仪式上露面,皇帝封他为帝国一等公(阿桂封爵为“一等诚谋英勇公”。——中译注)和皇族成员,还授予他几件只有皇帝可以佩带的饰物。在他到达前一个月,军机处下令,从距举行欢迎仪式地点60法里的地方起,黄土垫道——正如对待皇帝本人一样。 礼部确定的欢迎地点离北京8法里,位于皇帝建在黄新庄的行宫不远处。行宫四周装点得惊人地壮丽。简直要用一整本书来描述那些人工堆积的假山、引入山谷中的小溪以及修建在那里的游廊、厅堂和各式各样的楼宇。人们在皇帝和皇后“万寿”时节,即庆祝他们五十、六十、七十和八十岁诞辰时欣赏到的一切,在此可按原样大小看到。 皇帝身穿礼服走出(行)宫,在两列官员簇拥下来到举行欢迎仪式的地方。男性皇族成员、regulo、爵爷、大臣高官、帝国六部官员及由八旗士兵组成的一支人数众多的队伍已在那里。鉴于需在那里举行的第一项仪式之故(意指该项仪式与传教士们的信仰有抵触。——中译注),没有任何传教士在场。 阿桂将军率领他那支得胜之师的精锐成员从另一方向走来,到了两根红柱子附近便翻身下马。礼部尚书请皇帝登上一个高台,左右两侧是无数旗子和军旗;皇帝在高台上站了片刻。帝国庄严的乐曲响了起来,乐声静下时,一名礼部官员朗声道:“磕头。”立刻,皇帝、将军及其军官们、众亲王、regulo、爵爷、各部官员及大臣,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以前额触地九次以示敬天并因胜利而感谢它。 这一仪式结束后,司仪官走近皇帝,请他前去一个大厅,有人已在那里为他设了御座。阿桂率众军官向皇帝磕头。后者站起身来,按古老习俗走向将军并拥抱了他。皇帝做这一切时情真意切,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动容。接着,他对阿桂道:“卿累了,到这边歇一歇。”他把阿桂让到自己身边坐下,这在中国是无与伦比的恩典。众军官被安排在蓝色帐篷内,有人献上了茶;然后,一百名太监在音乐伴奏下唱起了《得胜歌》,这是一种已有约四千年历史的古老赞歌。有人告诉我人们为这次典礼谱写了一首新曲。礼部尚书上前对皇帝道:“礼毕。”皇帝重新上了轿,当天就前往北京,以便在那里举行另一场盛大仪式,人们称其为“受俘”),即接受战俘并决定其命运。在此场合,帝国还要将大臣老爷和王公贵族们集中起来。仪式在宫中第三个院子里举行,这个院子北侧尽头便是午门。皇帝坐在设于游廊上的御座上,游廊建在高52法尺的平台上,平台上还耸立着一幢约50法尺高的建筑物。皇帝身边是宫廷大臣,下面是列位亲王、regulo、爵爷和高级官员。沿这个巨大院子的东西两侧,帝国所有标志符号性的器物排成了平行的两列:旗帜、军旗、长矛、大铁锤、狼牙棒、龙饰、器械、象征性图形等等不计其数。手持这些物件的人身穿镶有金边的红绸服装。第二排是帝国各部衙门官员。第三排是武装得如同临战一般的皇帝卫队。在院子前部,人们可见到负载着活动攻城塔的几头皇家大象,旁边是战车;庞大的乐队和乐器布置在游廊两侧,这个大院子的北端到游廊这里就结束了,皇帝正端坐在游廊里的御座上。 礼部起初把仪式开始时间定在早晨7点,皇帝在夜间撤销了这道命令,他希望仪式于凌晨4点半开始。一听到北京大钟寺的钟声,亲王们、达官显贵和各衙门的官员们以及御林军从四面八方成群结队来到了皇宫,一切皆依礼部规定安排妥当。 皇帝于震耳欲聋的鼓乐声中在御座上落座,他先接受众人朝拜祝贺。随后,礼部一名官员朗声道:“押解战俘来京的将官们,你们上前磕头。”得胜的将官们在鼓乐声中行完礼后退了下来。那名官员又道:“兵部官员和战将们,你们把战俘押上来。” 不幸的索诺木、他的弟弟、他的大将军、僧格桑之弟及金川另外三名要员从远处出现在皇帝和这些令人生畏的集会者面前。他们每人脖子上都套了一根白丝绳似的东西,向前走了几步后奉命跪了下来;有人把妥藏在笼子里的僧格桑的首级放到他们旁边的地上。他们后面是一百名从战场上回来的军官,右侧是五十名北京政府的官员和兵士,左侧是五十名宗人府官员。面对这一恐怖场面,索诺木的(大)将军不禁做了个只有在他近处的人才看得到的恼恨的动作,不过他仍与索诺木及其他人一样以前额触地(磕头)。有人立刻将他们带到旁侧一个厅堂。皇帝再次接受帝国大员们的祝贺,随之在鼓乐声中离开了,对这几名显赫的俘虏的命运未作任何裁决;但大家很快就明白他们没救了。 皇帝立刻前往几乎与我们住院毗邻的一座大殿,人们称其为lntai殿。一个大堂里摆放着各色刑具。皇帝坐在大堂深处一个矮小的御座上。不幸的索诺木和其他俘虏们是何等惊讶啊!大将军说道:“万能的皇帝,索诺木的父王临终时把他托付给了我。这个年轻的国王还无力作出决定,是我下决心打仗的。如果我因此犯了罪,犯罪的仅我一人,只有我该受惩罚。我请您饶恕这个不可能有罪的年轻国君。我们原本可使贵方遭受重创而后再死去,我们是怀着人们给我们许下的可以获得陛下宽恕的希望才投降的。”他徒劳地说着;但他们的死亡是由政治或许是由怨恨所决定的。皇帝一句话或是一个手势使他们统统上了刑。他们在酷刑下招认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又使他们受了更多的刑罚。据说索诺木承认,他把温福折磨了一百天,随之亲手用箭将其射死;另一些人说索诺木公开表示,他让人用浸了油的棉纱把温福裹住,然后他点着了火。他还承认是他杀死了额驸,后者名叫Taquefou。皇帝很高兴能杀死这个有地位的人作为祭品以抚慰公主的忧伤,因为他女儿因丧夫之痛而无以安慰。这次审讯中其他一些细节就不那么可靠了,有些事情甚至显得互不一致,因此我也就不再打听这些事了。确凿无疑的是,索诺木和另外六人经受了严厉审讯后,嘴里塞着钳口物被装进囚车,在痛苦和耻辱的状况下被带到刑场绑在了木桩上,上午11时许,他们作为叛乱者被碎尸万段。然后,刽子手取下他们的首级装进笼内,笼子下方写着他们的名字。在随后的日子里,官方又血腥地处决了一批地位较低的苗子。这个可怜的民族只剩下处于最下层的一些人,他们作为奴隶被送给得胜的军官们。 这些悲惨的景象使我想起了迦南人的历史;在他们罪恶的凶暴行为中,这些苗子准是仿效了迦南人。报应落到了他们头上,他们便从被他们长期玷污的土地上消失了。我为某些地区感到担心。但愿已被它们遗忘的天主仅以特别的慈悲忆及它们。 尽管我们去年未收到你们的信,我们对欧洲状况还不算一无所知。我们获悉了波兰的灾难(指俄国、奥地利和普鲁士于1772年第一次瓜分波兰。——中译注)和俄国人惊人的胜利,还知道路易十五和克莱芒十四世已去世…… 此外,亲爱的先生,如果说你们有苦难,那么请相信,在大洋彼岸,我们同样有许多苦难。当这些苦难开始使人难以忍受时,我就重新阅读欧洲好朋友们的来信。由于我和朋友们之间只因为相信天主和为了天主才相互投缘,所以从他们信中我通常能得到一种可大大减轻我痛苦的情趣。我越是贫困,就越是请求您在我们仁慈的主面前不要把我遗忘。我尤其祈求您弥撒圣祭的保佑并荣幸地与您一起祭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