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菲南在艾丹主教被带离今世后己接替他接受了主教职位。菲南由苏格兰人任命并受他们派遣:在林迫斯凡岛上,他建造了一座与主教职位相称的教堂。不过,这座教堂是按苏格兰人的作法,用锯成的像木而不是用石头建造的。屋顶也是用芦苇覆盖的。到了后来,最可敬的大主教西奥多为它举行了献堂仪式,以纪念圣彼得。但是,此地的主教伊德伯特却取下了芦苇,全部改用铅皮覆盖,就是说用铅皮覆盏屋顶和全部墙壁。 约在此时,出现了一场有关守复活节问题的长久而又热烈的争论。来自肯特和法兰西的人们一致断定,苏格兰人所守的复活节主日同普世教会的习俗大相径庭。这些人中,有一位叫罗南,他是正确复活节的有力辩护者。虽然他是苏格兰人,但他却在法国和意大利接受了完整的教会真规的教育。他同菲南的激烈争论纠正了许多人,同时也激发了许多人对事情的真伪进行更为认真的思索辨察。但是,罗南未能使菲南悔悟,相反,罗南的批评激怒了他(他性子急躁),使他与真理公开作对。然而,一度是可敬的大主教波莱纳斯的助祭詹姆斯(如前所述),以及他以较妥当的办法进行教育的那些人,却能守正确的普世复活节。王后伊恩弗莱德和她的随从也是根据她在肯特看到的作法来守复活节的,因为她从肯特带出的一名叫罗马努斯的神父也是遵守普世作法。因此据说,当时出现了一年两次守复活节的事。当国王已经停止守斋,开始庆祝主的复活节时,王后和她的随从却仍在守斋和守棕枝主日。然而,在艾丹在世时,人们对这种有关守复活节问题的分歧,都能容忍。他们知道得很清楚,虽然他未能违背派他来的那些人的习惯进行复活节的庆祝活动,但他们根据所有圣人的习惯作法,努力实践信心,仁慈和博爱的事工。正因为这样,他理所当然地赢得了所有人甚至那些在复活节问题上与他持不同意见的人的爱戴:他不但受到一般人的敬重,而且还受到肯特人荷诺里乌斯和东英吉利人费利克斯这些主教们的敬重。 但是,在继承艾丹的菲南去世后,科尔曼(也是从苏格兰派来的)继任主教职务之时,在有关守复活节和其他一些教规问题上出现了更为激烈的争论:由于如此,这场探究自然导致许多人的不安和优虑,唯恐自己现在或从前徒然奔跑,空有基督教徒的虚名。这种争论也传到了国王们,即奥维斯王及王子阿尔奇弗里德的耳朵里。奥斯维王是在苏格兰人中间长大的,他接受苏格兰人的洗礼,且精通苏格兰语。他认为苏格兰人所教导的作法是再完美不过的。而阿尔奇弗里德却从师威尔弗里德,从他那里接受了基督教教育。威尔弗里德学识渊博,(因为他在为从事教会教育而第一次外出旅游时到过罗马,又和法兰西大主教达尔芬纳斯在里昂相处多时,并由他举行了冠冕式教会削发仪式),因此阿尔奇弗里德知道,应该摒弃所有苏格兰传统,正确地选择威尔弗里德的学说,并因此而把因里庞的一座有四十户住家大小的修道院送给威尔弗里德——因里庞由阿尔奇弗里德不久前送给遵从苏格兰人的那些人用以建造修道院。但是后来,由于那些人不得不作出抉择,他们宁可离开,交出这个地方,也不改变他们的习惯作怯。于是王子便把这块土地赠送给他认为生活和教义都配得上的人。约在此时,上文提到过的阿尔奇弗里德王和院长威尔弗里德的朋友、西撒克逊主教阿吉尔伯特已来到诺森伯里亚地区,同他们共住一段时间。陪同阿尔吉伯特前来的是一位名叫阿加塞的神父。在阿尔弗里德的请求下,阿尔古伯特任命咸尔弗里德为上述他自己修道院的神父。 鉴于有关复活节、削发式以及其它一些教会问题的争论被提了出来,双方约定在斯特利尼沙尔奇修道院(斯特利尼沙尔奇译出来的意思是“灯塔湾”,立誓献身于天主的希尔德是该院的女院长)召开解决这些争端的宗教会议。出席这次会议的有两个国王,即上述的父子二人、主教科尔曼和他的苏格兰教士、主教阿吉尔伯特及神父阿加塞和威尔弗里德。站在主教阿尔吉伯特他们一边的有詹姆斯和罗马努斯:院长希尔德及其随从站在苏格主人一边。站在这一边的还有我们前面说过的,很早以前由苏格兰人任命的可敬的主教切德,他在这次会议中还十分谨慎地为双方担任翻译。 奥斯维王先做预备发言。他指出,那些一致事奉天主向往同一天国的人,应该遵从同一生活规则,举行天国圣礼时切不可各搞一套,相反,他们应该探讨出什么是更正确的传统,然后大家共同遵行。他先是命令他的主教科尔曼申明他遵从的是哪种作法,其来想何在,经何人传授。科尔曼说:“我所习惯遵守的复活节是我从派我到这里当主教的长辈们那里接受的。人们知道,天主所宠爱的人,我们所有的教父,都照这同一作法庆祝复活节。没有人认为遵守这种作法是无足轻重、可以推翻的。如我们所读知,主特别宠爱的门徒、神圣的福音书作者约翰和他领导下的所有教会都是遵从这一作法的。”他说了这些以及诸如此类的话后,国王命令阿吉尔伯特当众说明他采取哪一种作法,渊源于何处,有何典籍为据。阿吉尔伯特回答说:“我恳求您,让我的门徒威尔弗里德神父在这里为我说明这个问题。因为我们两人与坐在这里的追随教会传统的所有其他门徒,看法完全一致,而且比起得靠翻译的我来说,他可以用英语这个语言把我们的意思表达得更好更清楚。” 威尔弗里德受国王之命后说:“我们已经看到,我们所遵守的复活节是所有罗马人所信守的,而罗马是使徒彼得和保罗曾经生活和传教的地方,也是他们殉道和埋葬的地方。我们注意到,整个意大利和法兰西都采取与此相同的守法,而我们曾为了祈祷和追求知识经过这两个国家。我们还发现,在非洲、亚洲、埃及、希腊和世界上其它凡有基督教会存在的国家里,不管他们用的是哪一种语言,都毫无例外按同一时间顺序,采取这种守法。只有那些人,那些固执的人——我指的是皮克特人和不列颠人而且并非全部的皮克特人和不列颠人——作为两个最边远海岛上的土著居民,今人可笑地与整个世界作对。”科尔曼对此反驳说:“我很惊讶,你把我们的努力轻率他说成‘令人可笑’,我们所努力仿效的,是这样一位杰出的使徒,他配得上倚靠在主的胸膛上,因为全世界都认为他所过的一生是再贤明不过的。” 对此,威尔弗里德说:“天主不允许我们把约翰按字面意义遵循摩西律这件事说成‘令人可笑’;这是与当时的教会在许多事情上仍然效仿犹太人的作法、使徒们(就所有信基督教的人不得不放弃魔鬼发明的偶像这一点来说)不能立刻完全服从天主所制定的律法,以免,确实,得罪住在外邦人中间的那些犹太人的事实相一致的:正是出于类似的考虑,保罗给提摩太行了割礼,进殿献祭,并与百基拉、亚拉居在坚革哩剪了头发。确实,其唯一的目的在于不冒犯犹太人。也正是出于这种考虑,雅各对保罗说:‘兄弟,你看犹太人中信主的有多少万,并且都为律法热心。’尽管这样,由于福音书的光芒已经普照全世界,基督教徒们如果再行割礼或者再用牲畜向天主献祭,不仅没有必要,而且是违法的。所以,根据律法习惯,约翰在正月十四晚开始庆祝复活节而不管它是安息日还是星期中的其它日子。但是事实上,在罗马传教的彼得记得,主是在安息日后的第一天从死亡中复活从而给全世界带来复活希望的。根据他的理解,必须这样来守复活节:按照习惯和《律法书》的诫命,他(甚至象约翰那样)守候正月十四晚的月出,如果第二天是主日(当时人们称之为安息日后的第一天),那么他就象我们今天所做的那样,在当天晚上开始守主的复活。但是,如果主日不是阴历十四后的第一天,而是阴历十六或十七或二十一前的任何一天,那么他就等待那个主日,一直等到主日前的安息日晚上,他开始举行复活节的最神圣仪式。 因此,只能在阴历十五至二十一之间守复活主日,而不能是别的日子。福音书和使徙们的这一传统并没有违背《律法书》;相反,它履行了《律法书》。因为《律法书》中规定,必须在阴历正月十四晚至二十一日晚庆祝逾越节。圣约翰死后,他在亚洲的继承人以及世界各地的教会都改从这个守法。(教会史证明)这一点并非尼西亚会议新制定的。这个会议只是肯定,它是一切信徒应该庆祝的唯一正确的复活节。因此,很清楚,我的科尔曼阁下,在你们的复活节守法上你们并没有(象自己所想象的那样)仿效约翰,又没有仿效彼得(对彼得的传统你们采取有意抵制的办法),你们既违背了《律法书》,又违背了福音书。因为,约翰守复活节的时间是根据《律法书》的命令,并不考虑它是否为安息日后的第一天,这一点你们不仿效,你们总是在安息日后的第一天守复活节。彼得在阴历十五至二十一之间庆祝主的复活节日,这一点你们不仿效,你们总是在阴历十四和二十之间守主的复活节日:所以,你们经常在阴历十三晚上开始庆祝复活节,这一点在《律法书》中从来没有提到,而主,福音书的作者和赐予者并不是在这一天,而是在十四日晚吃旧时的逾越节的宴席,他也不是在这一天而是在十四日传下《新约》中所记载的为教会所庆祝的、用以纪念他受难的圣餐仪式。同样,你们还把《律法书》中明确规定应该庆祝的阴历二十一完全排除在你们的复活节庆祝活动之外。因此,如我所说,你们在守最高节日方面既违背了约翰,又违背了彼得;既违背了《律法书》,又违背了福音书。” 科尔曼对此反驳说:“难道你认为写下应该在阴历十四至二十庆祝复活节的在教会史上倍受赞扬的圣人阿纳托里乌斯的想法,真象你所断言的那样,与《律法书》和福音书相违背吗?谁能相信按同一作法守复活节的、天主所宠爱的我们最可敬的教父哥伦巴及其继承人的想法和作法也与《圣经》背道而驰呢?鉴于他们中的许多人已被上天的迹象以及他们所展现神迹异能证明为神圣的,又由于我坚信他们是圣人,所以我才不断地模仿他们的生活、作法和教风。” “确实,”威尔弗里德说道,“众所周知,阿纳托里乌斯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圣人,他学识渊博,值得称道;但是,既然你们并不遵循他所定下来的规矩,他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阿纳托里乌斯以十九年为一周期,他在复活节问题上所遵循的规则毫无疑问是正确的。对这一点或许你们一无所知,或许纵使你们知道,但是,虽然它被整个基督教会所严格遵循,你们还是把它看得无足轻重。阿纳托里乌斯是这样地把阴历十四计算为主复活节的:他仿效埃及人的作法,允许把阴历十四晚当作十五日。同样,他是这样把二十日定为主复活节的:他把当日日落后算作二十一日。你们有时完全在月圆之前即十三日守复活节,这一点充分说明你们对他所立的规矩和所作的区别一无所知。此外,至于你们的教父哥伦巴及其门徒,你声称,你继承了他们的圣洁,遵循了他们的规矩和诫命,因为那些是由上天的迹象所证实了的。对于这一点,我本来可以回答说,在最后审判的日子里,当许多人对主说他们是奉主的名预言、奉主的名赶鬼、奉主的名行许多异能的时候,主会说,他从来不认识这些人。不过,我决不会把你们的教父说成是这样的人,因为把我们不了解的人想象得好一点比想象得坏一点要公正得多。我还因此不否认,他们是天主的仆人,为天主所宠爱,因为他们热爱天主,这种爱虽然朴素简单,但必竟是真心的。我还认为,在没有人告诉他们必须尊从的、有关更完美作法的教会时,他们这样守复活节不应该引起多大偏见。我确实相信,如果当时有一位善世教会的计算家来到他们这里,他们也一定会象服从他们所了解所学到的天主的命令那样,听从他的劝导。 但是,至于你和你的同伴们,如果你们听到了罗马教会的教令,不,应该说是《圣经》所肯定的普世教会的教令而仍然不屑服从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你们是犯了罪的。因为,虽然你们的教父是一些圣人,可是难道说我们能够把这些来自天下最边远岛屿上的某一角落里的区区几个人,迂于遍布世界各地的省世基督教会之上吗?即使你们的教父哥伦巴(当然也是我们的教父,如果他是属于基督的话)神圣而伟大,难道就可以把他独置于最神圣的使徒之首的上面吗?天主对他是这样说的:‘你是彼得,我要把我的教会建造在这磐石上。阴间的 门,不能战胜她。我要把天国的钥匙交给你。’” 威尔弗里德就这样结束了他的讲话。接着,国王说:“科尔曼,我主果真对彼得说过这些话吗?”这位主教回答说:“确实说过,国王陛下。”国王对此说道:“你能不能出示你们的哥伦巴被赋于任何这样特殊的权力呢?”主教回答:“不能。”国王又说:“你们是否一致相信,主曾针对彼得说过这些话,而且还把天国的钥匙交给了他呢?”他们回答说:“当然,我们一致相信。”国王于是作了如下总结:‘我告诉你们,我可不得罪这样一位看门人;相反,既然我知道了这一点而且手中有权,我要争取在所有问题上听从他的命令,以免当我到达天国的那些大门前时,那个被证明为掌握钥匙的人不快,没有一个大门对我敞开。” 国王说完这些话之后,所有的人,不管是坐着的还是站在一旁的,不管是地位较高的还是随从前来地位较低的,都表示赞同。他们在放弃了先前的那些不完美的习俗后,迅速地转而信从他们已得知是较为完美的习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