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远和汤作霖二位神父,在一九二(年至一九二六年之间,所辩护的案件并不是他们个人的诉讼,而是对全中国传福音的诉讼,他们二人所采取的步骤,是提升本地神职人员,和使天主教会正常地进入中国社会。 下列的信件表明他们艰苦的战斗,是处于什么情况中,及如何进行。这些信件也证明雷神父的大公无私精神,他尽力付出而不计较收回,为了天主教的前途,他意识到中国的重要性。 五十八 给汤作霖神父 此信写于一九一九——十八年啦,二月十日。 哥哥: 「请看,播种者出去播种!」(玛,十三、3、) 十八年前,同样时间,当时我正在马赛港的修院,等待起程的时刻。那正是七旬主日:「请看播种者!」这句圣经使我充满喜乐。我遇到有人把中国人当外国人看待,把教友当殖民地的人看待,当时我已经在心灵深处感到刺伤似的疼痛。(因为我开始爱上中国)不必多加解释,我想我绝不能「随从」他们那伙人,可是我也不怀疑「不随同我的,就是相反我.」(玛:十二、30) 实际上,这些都是美好而宝贵的记念,这真是可祝福的周年,来中国传福音是我人生旅途上的一大步,我多么庆幸我迈进了这一大步,假若我能重新再从头开始起步,我该怎样决定去重新再做好它呢?在我的工作上,感觉到我没有任何犹豫的阴影,我常遵从上主的召唤,我常常在上主所指定的路线上前进,这些意识真是我的一股强大力量。 昨天,年退省结束,在一篇关于如何适应环境的讲演之后,在正大祭台的左边,我赞颂了,(用惊人的声音,)我吸引住了,您猜一猜这是什么事?!您猜一猜,我赞颂了谁?……;是赞颂了我们天上第二位可爱的主保,真福赵荣神父;上海的作曲很成功,教友们听的出了神,而我自己呢?我当时神游天上,与天使相处,感动的流泪。我们家的这位中国老神父的作品很好。我深信这是一个「创举」,这是第一次,一位中国圣人,至少在团体以外,个别的受到这种光荣。望他保佑我们。 五十九 给迈谢枢机 一九一九年二月二十二日,于绍兴。 极敬枢机: 为教会不朽的光荣,以及它的人民之救赎,在刚刚经过四个可怕的年头以后,枢机或者还记得,有一位可怜在天津传教的小小教士,在恺撒山的本笃会院,您在那里作了一日的退省,您仁爱的给这位传教士,作了一个小时的亲密谈话。这是一九二一一年年中的事,这位小小的教士,他第三个弟弟,是律师,是鲁汶的老学生,均座同样也认得他,我那时曾大胆的向您陈述了教会的特别境况,更好说是中国传教区的境况:它有无限的希望,也有惊人的阻碍,无情的挡住了它的前路。这是说:在传播福音的第一阶段,必然是外国的,以后的阶段,教会本然的形成,在事实上,不然就是在权利上,无限期的是外国的。在这种情形下,在宗教与爱国情操中,发生了一个无可解决的冲突,这个冲突,是由多少不幸,多少错误,以及千千万万的冗长,而无法在一次叙述完毕的事故所激起的,我敢说,有一个药方,只有一个唯一的药方来解决它:那就是本籍主教。我恳求枢座,利用您的崇高地位,为协助我们,在罗马说上一句话。 您,枢机屑肯答应我,这件事对您来说,您接受了要对问题加以研究,在研究之后,如果断定我没有错误,您可以推动解决。 在这次交谈以后,事实突然间显示了中国教会,整个的不正常,满危险,与大量的传播福音是无法兼容的:在天津升起的收获,被一个大的风暴所摧毁了:有五位教士,其中有您的仆人,天津宗座代牧区的副主教,统统离开了教区(更好说驱离了)。罗马为这件事实震惊了,也看到了我六年前向您枢座所说的整个问题。 不错,各方面的关凄,都在促迫着枢座,可是,如果您认为还能够将您最宝贵的时间,分散几个小时,我敢以诚惶诚恐的微心,一如在天主审判台前,向您诉说,这是有关于亿万灵魂的救赎啊,或者是我完全错了,或者是由延期解决这个纷争的问题,是无限期的(如果所说的是属于人的事,我要说是永永远远了)危害了世界最大民族的皈依,因为誓反教,在这期间,片断支离的,辩论并掳夺这个神圣的遗产。 我不敢更多说下去,仅仅提出这个大胆的请求:希望对那一切分掉您枢座之心之事件外,对这事加入您的一点关坏。 自从那您肯谛听我的日子以后,虽然有许多事情过去了,但是枢座您给予我的慈心,一直留住我不可动摇的希望,天主是使用您来致赎人类三分之一的人。……在我长期的弥留之苦中,恳求您祝福我们。 六 十 给他的弟弟伯达 他的弟弟伯达,是本笃会士,造封信是他答复在战后所收到他的第一封信,雷神父首先撮要的叙述了老西开变故以后所发生的事件(天津),以后再要求他的支持。 一九一九年三月十六日于绍兴。 我的老小兄弟,我亲爱的雅德连: 吾主驱散了外教人的奸谋! ……所经过的这一切,你知道他们深湛的原因:我们矢志为它而奋斗,作霖与我,我们奉献我们的一生,为拯救我们的民族;这是很久以来就如此的。祇有等待机会了,这正如欧洲所暗中准备战争一样。这个机会出现了,在我们不知觉中( 一如常常如此的)机会来了。我们前进了,我坚决相信,我们受天主上智的指示,只要我们完成了我们现行的任务,不必知道从完成第一个牺牲所发生的事。的确如此,好天主对我的脆弱作的很好,并没有使我猜测在这第一个行为中,所蕴藏着的各种痛苦:不然的话,谁知道,恐怕我就没有勇气了) 。 (下文为叙述天津老西开事件,从略) 我们就是这样, 但是我还要说一次,这只笔不能给你事实真像以及过去历史的百分之一。我也写了同样的信函,给迈谢枢机,并且也给他附上给罗马所写的报告若干篇章(有些是应罗马的要求;一位与传信部长亲密的朋友,他要求我对这问题,写一份报告),这个有助于你对事实的了解,在这方面,我也愿意作其它的事件,来满足你的好奇心,我也愿意在你前找到一个援助,我们需要一切可能的力量,你认识罗马,你也与迈谢枢机谈话,洛伯能够作点事吗? 亲爱的好兄弟,你想想,我们所讨论的事是对世界三分之一的人的传福音的问题,对我们来说,我悲呛的说,在我不知觉的情形下,看到这个问题的忽然的呈现到圣父那里,实在是天主上智的安排,这时间,欧洲的天主教正在减退中,如果我的消息不错的话,传信部对此也有着相同的印象。 对于我们的事件,请你放心,我的长上从来没有人,对我有任何的指责。在罗马,人们使我间接而非官方的知道,获得了圣座的同情,我无法一一述说给你.这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 极亲爱的兄弟,请为我们祈祷,在我们的灵魂中,一直在受着一切弥留的痛苦,愿天主让我们知道他的意旨,使我总不怀疑鞠躬尽瘁,如同我们的父亲一样,死而后已的完成天主的圣意。我保留着父亲最后一封信(死前一年写给我的)。如同是遗嘱一样:你可以相像这封信是具有一切惊奇的。你给我有关母亲的消息,非常的安慰了我.你如果见到她,拥抱她吧,而我们要在天上再捞回这个拥抱! 好好的为我祈祷,你知道我爱你:总之,我希望(除了依靠天主之外,别无支柱)罗马有一天,召呼我,对这一切事件,彻底的问问我,我认为,这事是有关救赎大事啊,如果你看到迈谢枢机,你要问问他对上面事情的意见;如果答复是肯定的,他能否将理念成为事实,而对传信部说明这个观念。因为我认为如果我个人如此进行,乃是不明智的,你在天主面前好好的思想思想。 六十一 给汤作霖 报告罗马任命光主教为宗座视察员,调查雷神父充军至绍兴的天津事件。雷神父与汤神父在上海会晤。 一九一九年十月六日,于宁波。 基督内可爱的弟弟: 在黑暗外,祂使光明辉耀。 我在这里接到您写到绍兴的两封信,谢谢你,我呢,喜乐使我几乎害怕了!我尽力使我的心灵宁静,我也向我自己说,事情恐怕还不能完结,好天主恐怕还保留着一些特别的十字架,因为我们向祂要求的事件,是太巨大,太美好,太无量了,在我看,我们只为得到它,就应该作最高的牺牲了。为此,就现在的印象看,目前的事件还未能成功! 最后,事实会有成的,我们甜蜜而极爱的救世主,祂愿意这一切,我为我不祈求任何东西,也更不向人们祈求。 你的信给我说:绅士们准备了一个招待会,因天主之名并因一切天上地下我们所爱的人求求您(您看这多么庄严啊),停止一切吧,光主教的经过越是为人们不觉,越是更好,我的双唇热切的希望为您多说一些话,然而他的要求,在我们开口谈论上海的会谈以前,要极端明智小心,即使是为最要好的朋友,也要保守秘密,只有在我正式的许诺以后,会谈才能开始,为此在这件事上,是有着良心与荣耀的问题存在着的,我也能够说,我完全了解,这个谨慎明智的要求是非常有根据的,在那里是没有任何秘密外交界的成分存在的。连一点点反对光明正大的阴影都没有的,这正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天主应该千次万次的受赞美,这也正是我们这封信所以出现的理由。 在我看见与听过光主教的说话之后,我的心展开了,我的眼湿润了:是的,好天主听了我们的祈祷,实在是天主圣神,在指引圣父的选择.您看实在是天主上智在对付人的计算;我现看得很清楚。一个大使或宗座代表,来自罗马,他一点也不知道传教区的生活,如果没有奇迹,他也不会完成这个任务的。 我相信对于您的个案,我并没有不明智的答复,我不曾像对犯罪一样的作了辩护。我说了一切,如同在天主台前所作的一样,我对您算作了一点小小的好事。 在您二十四日的信中,您有些激动的具有一个争权利的观念……这个我认为是很危险的,您,在您的性格中,您几乎是全是或全非,为什么?这乃要属于人的组织的教会,至少在脚步上,忽视了大地以及在其中的一切。不错,原则是绝不会牺牲的:「某个权利是到此一界限」。然而人们也能为了一个更大的利益要求,并需要牺牲一个权利,整个的生命就是为此而活的啊!人们也能够说,以某种方式。牺牲常常需要某人放弃他的权利来满全一个更大的义务,它有些时候也要求这个放弃,要伸展到取消特殊法律的境界,或者说是一个更巨的福祉要求这个放弃。 好的,不谈理论了,不然,又要加以辩论了。我相信,虽然我的态度,我的魅力,都使我特别热爱义务(这是遗传问题,您还记得我爸爸的信),而您则是更爱权利,二者对您和对我来说,都不彼此排斥,然而,最后有一个特色:我爱正义,憎恨不公。 ……您要准备全部资料分门别类,我已经呈上许多文献,依题目排列,用不同的封套。 我还要写什么呢?那就是我的爱好了,净化我的意向;超自然的作事;做祈祷。 对我来说,那使我心情最轻松的,乃是我在天主教身上,看到一个充满对天主与人类爱的人,是一位好的神秘家,更不用谈他的精神优点了,远在中人以上。 啊!我明天就回绍兴了,在那里拿起犁耙要耕地了。 我不需要向您要求,一切能给我说的事告诉我。 您在基督内的 六十二 给雷克乐神父 雷克乐神父是后未雷鸣远神父传的作者.当时是在光主教天津视察之后,而汤神父巳被调至法国遣使会院,信申请雷克乐神父去看望汤神父。 一九二0年一月二十日,于绍兴。 极爱的神父: 您友爱的信件使我感动得无法形容,您的同情,忽然间从遥远的地方到来,并且是一个神父的同情,使我泪已盈眶了,愿好天主赐给您一切安慰,您在我无限痛苦的战争中——在这个战争中,几乎是我个人在战斗——给了我极大的鼓励。因为我的朋友,我的另一个我,最勇敢的人,耶稣基督的好勇兵,就是汤作霖神父,在四年的苦痛后,这种痛苦是没有人会完全知道的,最后应该在暴风雨中让步,他走了。 因为这一切都是好天主的安排,这种令人沮丧的不正义,这种外现的恶事,能够转变为最爱他的人们最大的福祉。汤神父的语言比起我们的信函可能说的事件来,要更多更好,特别是,为答复您信中提出个敏感问题,最好是将我所给您写的一切,将它们完全公开:我想目前在全中国,甚至在全世界,对于这个题目,他乃是最多知识的人了;因为给您说话的人,他已经毫无保留的奉献了他的生命。 在欧洲(在美洲也有,但是大概已经在您的工作范围以外了。)在天主教的舆论中对中国兴起了一股主要的同情,一股热烈的同情,这个舆论在天主公教的会议中,发出一个声音,它转成了一个矢志公正而合于教会的解决:那些来自国际不名誉之政治的无耻与不公正?已经从国际走进了国家生活中,并且还进而到威胁着它的存在了。天主公教的人说话的时间,在这一切事上,还是如同一个萎靡的百姓,或是如同共济会员一样;他们应该努力在民族中间重新建立起基督教化的关系,也不应该对于一切不是大水或大饥荒的不幸事件,漠不关心:一个国家的政治奴隶,比起承受水涝饥馑更艰苦啊,比国对这个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然而基督徒的这种同情的职责,到现在止(至少在对待中国上),只有美洲的誓反教徒(有的时候也有英国教徒)。法国与瑞士的社会党,也尽有力量,看,这是一个应该兴起的好事,这个对中国天主公教的案子,是有无限的帮助。 在比国,您也应关心该国的中国留学生,在这里永远是共济会在操心这件事,因为在比国没有基督教徒。 总之,欧洲的天主教徒仿佛没有看到在中国的教会中一个广大育婴院,就其能够支付乳的费用,不多时间以后也就能建筑一个小教堂了。 在给您写信时,我实在愿意面对面的对您说话,我愿意在我们古老世界的兄弟们心中,印刻上中国是有未来的地方,这是个有无限潜能的国家,它很可能的,能抵抗一个当前的危机,它也能生存下来,它在世界上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任务;圣教会在地上的命运,我们依人的眼光来看世事,这对给它传福音的问题,有着关连,福音在中国不能再延迟了。 然而可幸的是汤神父在那里,我现在就写信给他,要他去看您,如果您愿意,可爱的先生——我最亲爱的朋友,您也写一两句话,来召喊他。 再度的谢谢您,谢谢您对我这样兄弟的同情,这样慷慨的同情,我也用我可爱中国之名,谢谢您,您要相信中国是值得您为它作的一切事情的(附带一笔说,您在那里,比我在这里,更能多为它服务)特别是您的祈祷,也让人们为它祈祷,唉,是的,祈祷乃是最高的杠杆,还有神父们的圣德也是被召为撒天主的种子的;为此,请您祈祷,如果您愿也为在基督内我这卑微而感激您的人祈祷。 雷万桑(遣使会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