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什么问题都有人问,但有一个问题却跟人类一样古老。几千年前的希伯来人、希腊人和罗马人问过它,而今天人仍然在问着:「生命是什么?为什么啊我在这里?」 生命的确是个困扰人的问题,诗人和哲学家感叹它的短暂。「生命是夜间沙漠里的札营」;「两个永恒之间的一瞬光阴」;「飞鸟画过长空」。它短暂,因为几乎没有时间让我们去做生命中想做的所有事情,或是去使用我们拥有的天主所给的一切能力,尤其是因为死亡经常提早来临。而当你想到我们生命的三分之一是躺在床上时,更会觉得它的短暂。再者,我们大部分的时间是花在关心物质的需求和琐碎的杂务上,能够让我们用来过一个圆满意义生活的时间已所剩不多了。 然后生命还有数不清的异常与矛盾。为什么有些人必须随一连串麻烦的打击,而其他人却能轻松度日?为什么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双目失明或赤贫?好人受苦,坏人却享福。而且即使当我们的生命获得某种幸福时,它不是太短暂,就是无法达到我们的期望。「生命只是杯口冒泡的魔杯」。有人生命甜美,令其心醉;有人渴望死神来到,偏又姗姗来迟。 这种吊诡是无穷无尽的。生命是个谜,而这难解谜题的答案,无法在生命本身内找到。奥斯娄所讲的一个故事可以说明这事实: 在他所住的那个乡间,有位神秘客总是在每天中午前,拨电话给当地电话接线生,向他询问正确的时间。后来,接线生感到奇怪:「先生,可否告诉我,为何你每天都拨电话给我?」「哦,是的,」他回答道:「我是镇上每天中午负责吹号的那个人。」「啊,那真是有趣!」接线生答说:「这实在太好笑了,因为我每天都是用你的号声来对时。」 奥斯娄用下面的评论来结束他的故事:尽管现代有精确仪器,时间仍然用最古老的方法来计算——观察我们地球之外的太阳和行星。 关于生命的一切,我们需要一个外在的权威来告诉我们。而天主,生命的创造者,已告诉了我们。在圣经中,生命被描述成一段旅行或朝圣,它本来的意思是说天主的子民如何跋涉过沙漠旷野。经常旅行的圣保禄说:「我们知道,我们几时住在这肉身内,就是与主远离」(格后五6)圣伯多禄在接近他生命朝圣之旅的终点时,写下了这样的话:「漂泊的异乡人」(伯前二11),这也是年老体衰的达味王的呼声: 「因为我在你前只是旅客,如我列祖一样只是路过。」(咏卅九13)「我的日月像倾斜的阴影,我的本身好像禾草枯零。」(咏一O二12)弥撒也使用圣经的语言称「旅途中的教会」。 生命是一个旅程。在孩提和青年时期,我们怀着热情和活力上路,为未来涂上灿烂夺目的色彩;幸福似乎就在前头,唾手可得接踵而至的是中年,就某些方面来说,这或许是旅程中最具挑战性的一段。我们的步伐正在失去它的活力;朋友来了又走了,我们一直要遭遇接二连三的痛苦、失败和幻灭。的确,也有值得我们流连的地方和时光,但我们终究是在一段变动不居的旅途上。到了老年,我们正在逼近旅途的终点,我们已不能再有任何现世的憧憬;最后的安息,我们渴望的永恒真福,就在地平线的那一边向我们招手。 生命是一个旅程。基督亲自用祂的世上生命来旅行,而祂所作的每一趟旅行都有很深的意义。祂出生于旅途中,而紧随着祂的出生的是成为难民逃往埃及。童年时代祂在旅途中走失了,后来祂周游巴肋斯坦的城镇和乡村,然后荣进耶路撒冷,不久又踏着沉重的步伐,痛苦的走上加尔瓦略。最后,前往厄玛乌、加里肋亚,然后回归天乡。 生命是一个旅程。为某些人,它是没有意义的旅程,但为我们,那是天主安排的一段旅程。祂在旅途的起点安放我们的脚步,让我们上路,然后在旅途的终点等待我们。我们都知道,世无永城,我们的现世生命只是异域,不是家乡。 把生命看成旅程或朝圣,至少解释了生命的意义,它有助于解释生命中的坎坷和悲伤。在旅途的终点,所有的事物将会被修正,一切也都能得到幸福的合一。我们是旅人,因此注定要面对许多的困难。然而我们将怀着信心去开始每个新的一天,相信一切所发生的事,对爱天主的人都有好处。 世事无常,所以我们该提醒自己:「我只有一次机会走过此世,因此,如果有我可以表现的慈悲,或我能行的善,让我现在就做它吧!千万别迟延或忽视它,因为我将不会再走过同一条路。」 而且如果有时我们在途中感到疑惑,或甚至暂时迷失了方向,我们也知道何处可以找到路标。宗徒们像我们一样,也经常陷于困惑。他们曾对基督说:「主,我们怎么知道那条路呢?」(若十四5)耶稣回答说:「我是道路、真理、生命。」(若十四6) 因为基督是我们的道路,所以我们的旅行就成了神圣的。而且因为我们是通过他走向父,所以我们不只是生命的旅人,我们也不只是过客,我们是朝圣者。我们的生命是一次朝圣,否则,它就毫无意义与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