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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尧琴纳·魏杜娜列表
·引 言
·序 言
·第一章 尧琴纳·魏杜娜
·第二章 尧琴纳·马斯
·第三章 埃斯特万神父
·第四章 尧琴纳修女
·第五章 成立团体
·第六章 新的领导班子
·译 后 记
「我的民因无知识而灭亡。你弃掉知识,我也必弃掉你,使你不再给我作祭司。」
第五章 成立团体
第五章 成立团体
浏览次数:2808 更新时间:2009-11-10
 
 
 

科奎拉主

    巴勃罗·耶稣·科奎拉主教差不多与尧琴纳及埃斯特万神父一样,对成立修会团体深感兴趣。但是,看来并不像所构想的那样可立刻在伊瓜拉达开创新团体。较明智的做法是等一等,不过,创办人并没有因此而气馁。她在蒙索·埃斯科里亚尔准备了房间,随时等待可能前来的姐妹们。是的,她需要获得一些农产品以便支付以前的欠账,同时,她还得支付给丈夫的家人某些他们有权要求的财产。不过,她完全可以支配和使用这块地方,她也只需要这些,因为她们将靠自己的劳动来生存。她在家里还找到一间空房来给女孩子们上课。至于病人,因为维克镇医院董事会对她完全关闭了大门,她们只能到病人家去服务。她向埃斯特万神父征求意见,他觉得这一切的安排都很好。上主向他们指出了该走的道路。

    18251219日,她正式向主教提出了申请。在文件中,她阐述了自己成立团体的宗旨,她说到自己的心愿就是光荣天主,并为邻居们的利益而工作;她想成立一个团体,是因为有些年轻妇女希望像一个修道人一样跟随耶稣基督,但由于她们很贫穷,交不起进修会的“嫁妆”,因此,她们希望能住在她家里,一起工作来养活她们自己。

    科奎拉主教太了解这请求的内容了,他本人就曾鼓励过这项事业。从他们第一次相见后,主教就是尧琴纳的顾问和父亲。简单地说,他就是主教。尧琴纳总是怀着喜乐和希望,采纳主教权威性的忠告。她感到自己是教会的女儿,总希望自己的工作能表达教会的生活和圣善。她需要主教的赞同。

    到她这儿来的年轻妇女,都是由埃斯特万神父推荐来的。一般来说,她们的家境都很贫穷,就像耶稣亲自召集的宗徒们的团体一样,它也是由社会地位低下的人所组成。与尧琴纳那时代的其它修会团体相比,尧琴纳团体中的修女都是清一色的,没有在俗修女,也不需要由“嫁妆”或文化背景来区分彼此。

    埃斯特万神父经常不在维克镇,他需要外出到别处去讲道。正因为如此,尧琴纳就开始和主教一起对一些具体问题进行商讨。主教定出了在16日尧琴纳将正式发愿成为一名修女。主教亲自在自己的小堂里,接受她的发愿。

    182616日,三王来朝瞻礼,尧琴纳一早起来容光焕发,每一样东西对她来说,都展示着天主的爱。终于,她在圣堂里公开地把自己奉献给天主的时刻来临了。就像三位贤士一样,她在12岁的时候,就发现了那颗星星,一直追随着这星光走了30年的路程,今天这颗星星把她从蒙索·埃斯科里亚尔带出,为把自己的余生在修女团体中奉献给耶稣基督。

    她心里满怀着喜乐和希望,离开了自己的家。外面很冷,天上下着雪,地上结着冰,但是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她快步朝主教府走去,他等着她呢。她心里装载着的是一生的信德。从她一开始对自己在洗礼中的承诺有意识起,就永远对耶稣说“是”,她的圣召只有一个,就是承行天主圣父的旨意;就是这唯一的心愿,现在促动着她不断前进。即将开始的新的生活方式,将帮助她以另一种方式活出福音——在“十二位”中跟随耶稣基督,直到死忠心耿耿地承行天父的旨意。她将与耶稣一起,把真理和真爱教授给年轻妇女;与耶稣一起并像祂一样,做一个慈善的撒玛利亚人为病人和遭遗弃者服务。那些穷人将是她首选的服务对象。

    在她宣发了自己的誓愿以后,巴勃罗·耶稣·科奎拉主教送了圣体给她,并留下时间让她祈祷。尧琴纳需要单独与天主在一起,因为她已经把自己完全交托给祂了。

    回去以后,她就收拾房间,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为的是年轻妇女们一来,就像到了家一样。22日是献耶稣于主堂瞻礼,也是圣母取洁日,她们就开始来到蒙索尧琴纳的家,并选择了226日——那天正好是四旬期第三主日,也是维克镇特别敬礼瓜达鲁佩圣母的日子——为她们团体成立的喜庆日。这些年轻妇女都由埃斯特万神父作心灵指导,她们有一个共同愿望,就是把自己奉献给天主,追随耶稣基督成为一个贫穷而谦下的人,为病人和有需求者服务,也有些志在教导女孩子。来加入的女青年们大部分都来自穷人之家,其中还有一些没有上过学。她们来的时候,都以为是参加圣方济各的隐修会;在听了尧琴纳的解释,得知她们团体的名字和所穿的会服以后,有些人不能像尧琴纳那样顺从主教的观点,接受这些改变,于是就离开了。

    对于修会的创始人尧琴纳来说,此时此刻,最关键的事是在九个人中形成一个团体,创建一个友爱的氛围,以便大家有勇气同甘共苦。尧琴纳知道,要成立一个团体,并非易事,她努力来培育相互之间的友谊和尊重。她为寻求每一个人的幸福,欢欢喜喜地奉献出自己。怀着这股喜乐的心情,她无论在建立私人关系上,还是在做大大小小的事情时,都表现出真挚而自发的温情。尧琴纳认为,团体的中心必定是耶稣基督,每一个人都必须恒久不断地归向爱,这是建立团体的唯一途径。

    起初,团体没有订立制度,尧琴纳只是忠诚地遵行埃斯特万神父所给的一些方针。后来,当她们的生活和环境能提供某些足够的资源时,她们才开始订立会规,以便在处理一些具体问题时,能达到明确而有效的层次,此外,对自己所向往的生活也有了一个章程可依:通过祈祷和献身生活来鼓励自己,并获得能力为爱主爱人贡献出自己的一切。

    226日那天,尧琴纳和她的姐妹们前往嘉布遣会神父们的圣堂;在共同祈祷、拜苦路、参与弥撒圣祭中,她们的修道生活将正式开始。但在那一天,她们并不发愿。在她们到达圣堂时,注意到里面几乎空荡荡的。她们先在供圣体的小堂里作私人祈祷,然后集体拜苦路。在默想耶稣的苦难时,她们直接与自己的十字架联系起来。她们需要接近主的十字架,这样就能常常在生活中想起耶稣基督,并学习怎样像祂一样爱主爱人。

    参与弥撒的教友渐渐多起来了,他们惊讶地发现这一个新团体,因此彼此打听消息。一些了解实情的人告诉他们,马斯寡妇成了这个团体的创办人。那些看见过她在医院里像母亲一样照料病人的人,把她看作圣人;而其他一些人互相传说,听说她发疯了,她的家人对此不愿负责。

    一会儿,弥撒开始了,这新团体跪在前几排的跪凳上。人们再一次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们,确认这些年轻妇女是哪些人。他们认出这些人都是她们本镇的女孩,团体的成立庆典也是发生在本镇居民中,她们并没有特别严肃,使自己看来与众不同。四旬期第三主日的礼仪鼓励人们要像孩子一样行走在光明中。这天的读经告诉大家,福音的果子就是美善、正义和真理;那些听了天主的道而把它活出来的人,是有福的。

    庆典结束以后,她们回到了家。一路上,她们并没有引起人们太大的注意。当她们接近蒙索·埃斯科里亚尔的时候,马斯寡妇向农夫问好,并请他们救济一点吃的。那天清晨,她把自己最后一枚小钱送给了别人。她希望自己的团体诞生在赤贫之中。这为她们的早餐增加了特殊的因素,以此来庆祝这一如此重要的事件。毕竟,是喜乐为每一件东西带来了节日的气氛,团体发现要打破这一氛围,实在是太困难了。她们在彼此身上找到了喜乐,而尧琴纳善用了她们希望共同生活在一起的心理需求,提议召开第一次团体会议。

    她们以如此爱了她们的圣父、她们正在寻求追随的圣子,以及使她们团聚在一起的圣神之名,开始了她们的会议。首先,她们注释了当天的《福音》,并具体说了该怎样来回应《福音》中的教导。她们彼此分享了自己在拜苦路时流露出的感情,当然也谈了成为众人凝视对象时所感到的难为情。然后,她们两个一组出去访问病人。她们就与耶稣的门徒们一样,两个两个一起出去。那些具有较高文化水乎的人,就承担起教育农夫和周围邻居们的女儿之职。这些人是最早报名参加尧琴纳团体的人。另一些人专门为他人熨衣服,或者走出去寻找更多的工作机会,因为单靠熨衣服的微薄收入,不能为整个团体提供足够的资金。她们所担任的其它服务,比如对病人、对穷人的小女孩们的教育、对有需求者的帮助,全部是免费的,因为她们要传扬的是天主的爱。

    她们一起念玫瑰经,圣母玛利亚不能不临在她们的团体中。她比任何一位圣者更能把她们带到耶稣跟前,并让她们充满希望。她们需要圣母玛利亚的陪伴,说实话,她们对自己所创办的事,还有点害怕呢。她们所起步的是一件缺少后盾的冒险事业。她们所有的财产就是对天主的信任,而这位创办人的信德是无限广阔的。

    夜深入静,尧琴纳就来到她的小阁楼,在横梁所组成的十字架前长时间地祈祷。这是她最心爱的地方,是她的私人小圣堂。

    白天,如她们所期待的那样循序前进。每天早上,她们很早就起身了,作完公祈祷后,就集合起来,到附近的一所圣堂去参与弥撒圣祭。早饭以后,那些整夜照顾病人的人,就去休息;其他的人各尽其职,有的到外面去为她们的生活必需品挣一些钱,有的就留在家里教导那些小女孩。不过,她们总能找到机会让大家一起交流白天所发生的一些事件,为紧跟耶稣基督彼此鼓励。有些成员在经历了种种艰

难困苦后成长起来了。由爱的服务而导致的一些痛苦带给了她们极大的喜悦。一起工作、共同喜乐,为她们打开了新天地。但也有的只体会到了不方便之处。日复一日,这些人就逐渐失去了勇气,对她们来说,团体生活并不能提供给她们更丰富的生活,反而只觉得厌烦。

    尧琴纳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并没有忽略任何一件事。她接近每一个人,鼓励她们,帮助她们分辨天主的旨意。她以爱心来观察她们,并承认自己爱她们,就像她爱自己的孩子们一样。她们也一样,觉得尧琴纳就像是自己的母亲。

    在这些年轻妇女中,有的不能承受这种极端的贫困生活,也发现这一使命太艰难。在226日开始这一团体时,她们共有九人,但最后只剩下了五人。在创办人于1829年所写的名单录上,留下的五个名字是:尧琴纳、韦内兰达、方济嘉、罗莎和安娜。

    182610月止,团体中的姐妹达到了13人;来上课的小女孩也超过了50人。因此,11月份,当若瑟·埃斯特拉达先生对她们说,只要她们感到方便随时都可以在伊瓜拉达开始一个新的团体时,并不出乎意料之外。

     1826年圣诞期间她们收到的最好礼物,看来要算是会规了。当魏杜娜团体收到这一文本时,大家极其高兴,把它看作是天主送给她们的礼物,把它如圣言一样加以尊重。这份会规是由埃斯特万神父起草的,它概括了会祖尧琴纳·魏杜娜的灵修历程。

    这份会规集中在耶稣的人性上,祂为了拯救人类,亲自降生成人,并邀请众人具有基督的心灵。圣母玛利亚永远与耶稣基督在一起,她是忠贞的童贞女,知道怎样在自己心中维护圣子的奥迹。

    会规劝告她们在病人身上看到耶稣基督,并以真心来为他们服务;只有这样,上主才会对她们说:“我生病时,你们来看望我”。基督被悬挂在十字架上时,站在祂脚下的圣母玛利亚向她们揭示了该怎样做。

    耶稣基督对小孩和穷人特别偏爱的事实,对那些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教育事业的人是一个极大的鼓舞。会规提供了一种完美的教导方法,不过它也提醒人们,培育应该从认知耶稣基督起步,因为只有耶稣基督,能够为我们展示出什么才是我们的尊严和伟大。

    贫穷在会规中占据了关键的位置。贫穷是一种超然的德行,因为天主必定是我们生活中的绝对者,是我们自己渺小的无穷智慧;我们是如此微不足道,这使得我们在为他人服务时,不易使自己从穷人中被察觉出来。贫穷使我们全心信赖天父,也使得那些在生活中不再害怕会失去什么东西的人感到喜乐。

    每天要给个人至少有三小时的时间来进行默想、念日课经,和作有声的祈祷。

    会规规定晚上的休息时间为六小时,此外,还应该经常守大斋和做补赎。

    但超越在所遵守的规定之上的是爱。这必定是魏杜娜团体的标志性记号,因为爱是法律的满全。

  尧琴纳在团体会议上解释了这些会规。每个人都赞同地认为,她所说的都是来自于她的切身体会。而且尧琴纳会祖热情地生活出来的教会礼仪节期,能帮助她们更加深入地钻研这份会规。

 

重忠

    现在团体中已经有15位成员了。病人的家属和那些在蒙索接受教育的小女孩们的父母亲,是把有关这些修女们的事迹向他人传播的第一批人。人们赞扬这些修女们对那些有需求者所表现出的无私和关爱。人们赞赏她们的简朴、温和与耐心。在地方人士聚众时,这些修女常成了人们交谈的主题。人们开始对尧琴纳所从事的事业加以关注了。

    在魏杜娜这个团体中,友情也越来越真挚,因为这些会规帮助了她们。尽管如此,困境仍在不断地上扬,但她们在自己每天的默想中,找到了答案,也发现了参与团体的动机。尧琴纳姆姆爱众姐妹,也深深品尝到天主了不起的爱,她常常以无声的表情向姐妹们交流她的喜悦之情。简朴使她成了透明的,而爱更使她成为有勇气和值得信赖的人。

    她们依靠自己挣来的钱生存,尽管对于这支逐步扩大了队伍的团体来说,这些收入不足于支付;但无论如何,在镇上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们收到一些善良的基督徒捐给她们的东西,当然,她们仍碰见一无所有的时候。会祖尧琴纳指望自己的姐妹们能够在人口集中的地方建立自己的团体,到那时,情况或许会有所好转。

    1827年年初,“纯保皇党联盟”试图拥立卡洛斯亲王登基。他们认为他是一个比他的哥哥费尔南多更为正直、有灵修,以及精神活跃的人。若瑟·若亚敬参加了这一运动,并成了多明我。克拉尔特团长的秘书。但是这些保皇党人失败了;其中有些人被行刑队处决了,另一些被关进了奥斯塔尔里奇监狱。马斯寡妇的儿子若瑟·若亚敬就在后者的队伍中。他被关进了要塞堡垒监狱,遭受到了与妻儿及与三个小妹妹分离的痛苦;为了让母亲有一个自由身,能更加彻底地把自己奉献给修会团体,若瑟·若亚敬成了三个小妹妹的“父亲”,照顾爱护她们。

    尧琴纳的痛苦是成倍的。她不仅为了若瑟·若亚敬和罗西塔的遭遇痛苦,而且她也看到了特奥多拉、德肋撒和玛丽埃塔将失去一个家。这一年对尧琴纳来说,是接受严峻考验的一年,考验她对自己孩子的忠诚,也考验她对那刚诞生的新的修会团体的忠诚。两者中哪一个更占优先地位?她该牺牲哪一个?在尧琴纳的心中只有一个爱,对耶稣基督的爱。是祂给了她共融,以至于她有能力为任何一个人、在任何一种环境中,全部付出自己。但她的痛苦和关心,她的喜乐和希望并没有被剥夺掉。天主的正是通人的博、有限和来与人接

    在这个时候,她的女儿们来到了维克镇。这位母亲必须把自己的注意力分给她的女儿们,分给修女们的培育,分给关在监狱的儿子,还要分给镇上的参议会所提出的要求:为他们的医院派遣一些服务的修女们。

    在伊瓜达拉,若瑟·埃斯特拉达先生继续在为她们能尽快去那儿服务作着一切准备工作。尧琴纳与巴勃罗·耶稣·科奎拉主教来到了正在翻建中的建筑物的最高层。在那幢老房子中,他们又添造了几间房作为女孩的教室,团体的宿舍,和新的小圣堂。镇上的参议会批准了提交给行政部的计划,若瑟先生就是这个部委的一个成员。但是,过了一夜,行政部成了一些最难以相信的指控的目标。人们甚至说,他们正在建设的是一所关押犯人的宗教裁判所。尽管政府部门曾检查过这个方案,但是由于指控所涉及的面之广达到令人惊异的地步,看来不得不谨慎一些,推迟进程。

    科奎拉主教非常关心魏杜娜第一个团体的成长情况。最初的成员人数逐步增加,这是事实;此外,所有的修女都很年轻,生活在维克镇的大墙之后,当她们晚上出去照顾病人时,常会遭到当地居民不断提升的骚扰,这也是事实。一些年轻人甚至跑到修女们的窗下,对她们咏唱小夜曲。主教决定把修女们搬到市中心去,他认为这是聪明的做法。埃斯特万神父介绍了一位朋友萨瓦索纳的男爵夫人,她为修女们在拉列拉的卡列找到了一幢房子,虽然那儿地方比较小,也没有花园,但她们换来的却是清静。

    修女们在服务的尽责上越来越成熟。当尧琴纳收到一封从塔雷加镇的参议会寄来的请求信时,高兴非凡,因为他们请修女到那儿的地方医院去工作。这是埃斯特拉达先生在当中牵线而成功的。18277月,这个慈善机关被批准成立了,10月份就在塔雷加创建了又一个新团体。索尔索纳的主教曼努埃尔·贝尼托·塔韦纳从一开始就与尧琴纳会祖和谐相处,他高兴地欢迎一个新的修会团体来到他的教区落户。

    此外,这位母亲同样对自己的女儿德肋撒非常关心,为她进入佩德拉尔韦斯的隐修院作着准备工作。在这之前,德肋撒请求母亲接受她作为一名修女生活在母亲身旁,尧琴纳对她的请求并未感到惊讶。当德肋撒还是孩子时,母亲就注意到了她有修道的圣召,但是德肋撒应该在其它修道院完成她的圣召。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尧琴纳还能奉献给天主什么呢?在经过了祈祷,并把事情汇聚在一起进行分析以后,她们决定让德肋撒到贫穷的圣女加辣修会去修道。102日,德肋撒领受了会服,不过她还不能作为一名正式修女,因为她太年轻,只有14岁,要到两年以后,才能接受她入会。她的大姐安娜为此大喜。

    尧琴纳看着孩子们的心情平安喜乐,心里充满了希望。在她从巴塞罗那回来以后,她又把自己完全奉献给去实现一个更伟大的梦想,即着手准备由她的修女们自己来管理第一个团体。但同时,她也为若瑟·若亚敬和罗西塔,以及她的小孙子担心。她为女儿们的进步付出了关爱。但此时她的主要活动集中在塔雷加。尧琴纳选择了她认为最适合担任此职的三位修女,随同四口驴子,和前来接她们的两个向导一起出发,去建立一个新团体。28日黄昏,她们到达了目的地。欢迎礼简直就是一场巨大的凯旋礼。教会与社会上的权威人士都前来迎接,不论在大街上,还是在阳台和窗台上,都挤满了欢迎的人。她们在一座圣堂前停下,进去问候了上主,然后,再从那儿列队行进到医院——这是一幢古老的,但保存得很好的建筑物。

    到了那儿,她们就向陪伴她们一路走来的这些权贵们告别。尧琴纳以自己简朴的风格对他们说了再见。当大门关起后,她就与自己的修女们单独在这所大房子里了。但是她的思绪却也在奥斯塔尔里奇监狱,与儿子在一起。现在,只有她们这几个人了;尧琴纳邀请自己的修女们到病房去探望病人们。她们刚送走那些权贵们,心里充满着无私的情感。现在她打算一个一个问候这些病人,为他们献出自己的爱,也为他们所受的苦,献上她的关心。

    从病房出来,她们就到了自己的房间。尧琴纳选择了一间非常小的房间,正好在圣堂唱经楼的旁边。她要在这儿呆一个月。这些修女还需要她的亲临和指导。她希望自己先体验一下她们或许会遇到的各种困难,并与她们一起调查一下日常事务,这些事务将允许她们把自己的祈祷生活与为他人的服务结合在一起。这些病人都是疾病的受害者,有些人正在遭受垂死的极大痛苦。

    尧琴纳从来不讲长篇大论,她只是以自己的行为告诉修女们,她们为病人们所付出的必须是耶稣基督爱的延伸。这位母亲分享了病人们的痛苦。在他们的痛苦中陪伴他们,就使得上主与他们非常接近,而对于她本人,并没有留下苦涩。她怀着尊敬的感情去接近这些病人。在她所说的话和所给予的服务中,有的只是爱;同样,在她提供给他们的食品中,包含的也只有爱。为此,当她对他们说不要害怕,天主是他们的父亲时,他们相信她,因为他们已经感到了自己就是她的兄弟姐妹。

    当她一坐下来,马上就给自己儿子若瑟·若亚敬写信。她安慰他、鼓励他,要他信赖仁慈的天父,祂安排的一切都是好的。在信中,她还向儿子描述了她们这团体在塔雷加受到的极大欢迎。在信的结尾她署名为:“你谦下和悲伤的母亲”;这句话告诉了我们她是谁,以及她的感受如何。她把自己奉献给教会事业,但是这并没有使她的母亲天性黯然失色。相反,她的温情却越来越增长,这是由于随着她对天主爱的增长,她对他人以及对自己亲生孩子的爱也随之增长。她心中的思念从一个人转到另一个人,并不需要登记注册。在这一个月中,她写了许多封信,只想把平安和希望送给每一个人;为了自己儿子重获自由,她做了自己能做的每一件事。

    当尧琴纳到塔雷加去的时候,那些留在维克镇的修女们不知道怎样在这位给予团体凝聚力和鼓励的会祖缺席的情况下和睦相处。耶稣基督还没有成为团体的中心,每一个人都按照自己的目标行动。这个团体要求自己的成员过贫穷的生活,但是生活的艰辛并没有被每一个人所接纳。悲观情绪在她们中间逐步蔓延,相互影响。喜悦之情的缺乏更增加了生活的难度,团体会走向何处呢?韦内兰达·丰德是第一批参加到这团体中的修女;她是修女中的佼佼者,她尽力使团体做一些尧琴纳会祖在这儿也会进行的工作。很幸运,正好在这时候,埃斯特万神父从奥洛特前来探访她们;发现她们所处的境遇,但他并没有感到意外,他早就预料到这些事迟早要发生的。他帮助她们重新找到了心灵的平安。他鼓励她们继续已开始的新生活,不过,他也留给她们自由选择更改自己跟随耶稣基督的愿望。

    尽管尧琴纳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还被关在奥斯塔尔里奇监狱,就像万箭穿心那样疼痛;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白天黑夜,只要一有时间,她的思子之心倍受折磨;但是她仍是带着快乐的心情从塔雷加回到了维克镇。她满怀爱心地拥抱了每一位修女。她关心着发生在每一位修女身上的事,然后又详细地告诉她们,在过去一个月中,她所经历的点点滴滴。在她的讲话中流露出爱和喜乐,这一切明显地向大家表示,对她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尧琴纳的热情传染了她的修女们。每个人都让她分享了自己曾有过的艰难时期,也告诉了她埃斯特万神父的来访等等;不过,会祖对于这一切没有作任何评论,最主要的是爱。上主才是救赎众人的天主。

1827年的圣诞期间,尧琴纳尽了自己一切努力来促动众人喜悦,创建了一个温暖的节日气氛。她彻底奉献自己,让欢笑和喜悦充满修女们的心。不过,在她内心,她也体会着呆在冰冷的监狱里的儿子的孤独感。

罗西塔经常到监狱去探访自己的丈夫。特奧多拉与自己的嫂嫂罗莎·马斯一起住在维克镇的老家。最小的玛丽埃塔很快就要到巴尔沃纳的熙笃会女隐修院去读书。当尧琴纳在塔雷加的时候,认识了该修院的院长姆姆,后者意识到尧琴纳既做母亲,又做会祖的困难处境,主动提出帮助她,让玛丽埃塔到那儿去读书。而特奥多拉现在已经是18岁的大姑娘了,天生丽质,具有魅力,是一个非常亲善温和的年轻女子。尧琴纳希望她能尽快与哥哥若瑟的朋友相识,这位朋友是军队里的军官,正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人为妻。

18283月,尧琴纳为使自己的儿子重获自由,不断地努力。三月中,她到奥斯塔尔里奇监狱去探访自己的儿子。像往常一样,她骑着驴子从维克镇出发。一路上,她遇到了狂风,还好,她出门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当她一过阿武西亚斯,就看到前面的要寨堡垒;然而,还有一段路程要赶。尽管已经是阳春三月,但是并没有迹象显示出冬天即将过去。路旁仍然留着下雪的痕迹。驴子气喘吁吁地爬上小山坡,要寨的护壁在尧琴纳看来高大无比,好像要塌下来掩没她。抬头一望,她看见了哨兵在看管着犯人。终于,她穿过了监狱前的平坦空地来到了大门前。她对所碰见的第一个士兵说明自己是谁,以及到监狱来看望谁;然后,在碰见第二个、第三个士兵时,还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些话。最后,一个士兵把她带到了她儿子若瑟·若亚敬的面前。他们无声地拥抱在一起。相见的喜悦和温暖的感情充满了他俩的心灵,情不自禁眼泪直流。然后,他们谈起了家里的每一个人,发生的每一件事,特别谈到了罗西塔和孩子们,当然,还说了怎样使若瑟·若亚敬尽快得到释放的设想。尧琴纳的话永远充满着信心和信赖,充满着希望。因此,当她与儿子说再见的时候,她明显地感到了儿子已处在深沉的平安之中。

尧琴纳在回家之前,站在要寨堡垒前面的空地上,望着远景沉思了片刻。在她的脚下是奥斯塔尔里奇监狱和它高大的围墙,远处是拉塞尔瓦辽阔的平原和顶端盖满了积雪的蒙塞尼山脉。大风把乌云一扫而光,明亮的蓝天仿佛又把山顶切了一刀。尧琴纳亲切地看着这一切,脑子里闪现出战争和斗争的痛苦,从那以后发生了多少事情呀!即使现在,又有多少事情在发生!但是天主永远是忠信的。

322日,她回到了维克镇,而27曰她又再次去了巴塞罗那,因为加泰罗尼亚的亲王们将辞别,在皇家举行的观众接见会上,她要提出释放维克镇的儿子们的请求。警卫长官最后向尧琴纳让了步,答应在交付一笔赎金以后释放若瑟·若亚敬。欢天喜地的尧琴纳让自己的儿子分享了这一大喜讯。41日,她与罗西塔一起到奥斯塔尔里奇监狱去,把若瑟接了出来。这天正好是圣周二,尧琴纳预先唱起了复活节的光荣颂。

马斯和普特维达家庆祝父亲的归来。特奥多拉参加了他们的欢迎宴会,而尧琴纳和她的姐妹们在拉列拉的卡列的家里唱起了阿肋路亚,在她的心里,她也与她的孩子们亲密地在一起。在1828年的复活节,她越加深刻地理解了什么是自由。

    但是理智把尧琴纳从庆典中拉回到现实生活。当若瑟·若亚敬关押在监狱中时,他已经失业了;他母亲太熟悉儿子的倦怠情绪,也知道一个有着三个孩子的家庭所需要的一切,因此,尧琴纳仍然竭尽全力到处联系,直到帮儿子在巴塞罗那找到了一份律师职务为止。她还为儿子一家在那儿找了一间房,并为他们付清了前三个月的租金。而同时,她还不得不全力处理由她丈夫的弟弟和政治上的敌人豪尔赫·佩雷拉再次带给她的法律案件。这类问题将永远纠缠着她。

    尧琴纳到塔雷加去看看她的修女们在医院里工作的情况,在前去的路途中,她顺路先到伊瓜拉达,把儿子得到释放的好消息让若瑟·埃斯特拉达先生一起分享。她在塔雷加住了几天,总是不知劳累地给予人们安慰和鼓励。她还到巴尔沃纳隐修院去看望了玛丽埃塔。母亲发现女儿在那儿生活得很幸福,院长姆姆对她的评价不能更好了。28日尧琴纳到索尔索纳去,因为那儿有一个人想见她。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索尔索纳医院的管理层被从塔雷加那儿传来的好消息所激励,希望更多地了解在塔雷加工作的人员是怎样进行服务的。他们试图从中获得一些好经验以改进自己的制度,并能为病人提供一种更人道的服务。从塔雷加寄给他们的资料中显示出,他们之所以取得这些好成绩,很大一部分的功劳要归功于邀请了尧琴纳团体的修女们。他们强调了,这是一个相当有智慧的决定。曼努埃尔·贝尼托·塔韦纳主教以及参议会的主席都曾见过尧琴纳·魏杜娜。因此,主教鼓励他们请求尧琴纳的合作,并发扬他们的改革精神。而在尧琴纳和塔韦纳主教之间已经有一层相当成熟的友情。他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妇女的优秀品质,她也感到塔韦纳主教就像科奎拉主教一样,是一位伟大的合作者。

    那年的713日,埃斯特万神父过世了。尧琴纳感到自己成了孤儿。对她来说,这位神父就是天主的手指,他帮助她察觉了神的救恩计划,发现了真正的福音是什么。她无限信赖天主,但她也知道,没有人商量,她或许会作出错误的决定,因为在天主的旨意和她自己的意愿之间的那条界线是很微妙精细的,她也知道人性是脆弱的,在前进的道路上,需要有相互的支持。在她继续为教会服务的进程中,还会有谁比主教对她的帮助更大呢?科奎拉主教以他特有的爱和关怀,安慰了尧琴纳,并竭尽全力提供他的合作。他把圣地亚哥·拉米雷斯介绍给她,以后,他就成了尧琴纳和她姐妹们的神师。尧琴纳衷心感谢主教的推荐,信任他的选择。

 

 

    1829年元月初,尧琴纳再次前往巴塞罗那。10日,德肋撒在佩德拉尔韦斯隐修院发了初愿。

    发愿的礼仪庆典很简单。但对那些惯于默想天主临在于我们每一个人之中的人来说,这样的庆典却已是意味深长的了。哥特式拱形结构的回廊体现了一种优雅的朴素,但对两位方济各会的修女来说,它就是她们内心财富的一个不可思议的架构。高耸入天的松柏象征着她们心灵之所向,那简朴的喷泉水仿佛唱出了她们心灵清澈的美丽。尧琴纳妈妈在修道院的会客室里等待两个女儿,对她们三个来说,这天是一个大节日。两个女儿都承认她们的家是她们与天主相遇的第一场所,也是产生现在这一时刻的种子。就是在家里,她们才认知天主是自己的父亲,而全人类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就是在家里,她们了解到喜乐与平安是逾越奥迹的丰硕果实。她们在一起谈起了圣方济各和圣女加辣,谈起了有关他们的友情、简朴,和爱情。

    二月的一天,魏杜娜团体中的第一位姐妹过世了。在她临死前的最后一晚上,尧琴纳会祖整夜陪伴在她的旁边,不断安慰她,这也是报答这位修女的忠心。安娜、韦内兰达、方济嘉、罗莎等一起陪伴在她的身旁。她们曾一起分享了如何热切地愿意跟随耶稣基督的心境;一起分享了因姐妹的离去而留下的伤感以及初期修会的贫穷。与这位修女离别,给尧琴纳带来了很大的痛苦,但当会祖意识到她的姐妹已经获得了满全时,心里又充满了幸福。

    48日,尧琴纳会祖带着三位姐妹来到了索尔索纳·玛利亚·卡萨诺瓦斯,接受埃斯特万神父的培育,她成了三人中的负责人。尧琴纳姆姆像在塔雷加一样,与她们在一起共同生活了一个月。她亲身体验那儿的环境,对事情作出分析,并在531日签订了合同。主教给予准许,而且还提供给管理人员经济上的援助。修女们什么也不缺乏。他还将“关心她们的福利,注意她们是否生病了,或者看看衣服或鞋子是否需要更新等”事宜。由于魏杜娜团体的风格是给予那些最需要者免费的服务,因此,修女们所挣来的,或者人们送给她们的每一样东西都将作为共同财富属于修会团体。

    曼雷萨的医院也希望魏杜娜姆姆的修女们前去服务。巴勃罗·耶稣·科奎拉主教与曼雷萨教区是有联系的,他兴奋地收阅了这封请求信;八月初,修女们就到那儿落户了。这次,尧琴纳会祖没有像前几次那样陪伴她们前去。因为她和特奥多拉一起到巴尔沃纳去,她的小玛丽埃塔在13日领受了会服,正式成为一名熙笃会修女。

    她已经到圣母玛利亚隐修院去过几次。这是一个相当安静,而又利于默想的好地方。这贫瘠的土地成了远离世界喧闹的一块良田。直到十九世纪,它仍然是贵族们的休养之地;从十三世纪开始在那儿就已经有一所隐修院附属学校,后来逐渐变成了贵族们送自己的女儿前来接受培育的场所。尧琴纳自己觉得这是一所非常舒适的寄宿学校。隐修院里那所既简朴又美丽的小圣堂增添了她祈祷的气氛。参与诵读日课经和弥撒圣祭,给了她一种安宁感。这一次,她有机会与自己的小玛丽埃塔一起用圣咏祈祷;她轻易地分辨出众声音中玛丽埃塔的幼嫩嗓音。在会客室里,母亲和女儿促膝谈心,相互聆听。对尧琴纳来说,没有任何爱超出天主的爱,能把自己奉献给天主,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她早就体悟到,只有天主的是无所不在的。母和女儿双双把自己交托天主,永远寻求永恒的生命;在主合一的生命中,她们得越越强烈。12日,她们在这儿给若瑟·若亚敬发出了贺信。

    现在,只有特奥多拉一个孩子住在维克镇了。这女儿与尧琴纳呆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尧琴纳也最善于与她分享自己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尧琴纳担心特奥多拉与从塔拉德尔来的一位男青年之间的关系。他的父亲是当地的一位医生,他们的意识形态和生活方式与马斯和魏杜娜家庭的有着明显的相异之处。如果这桩婚事成功的话,那将是很不幸的。在这件事情上,看来尧琴纳在处理的时候用了不当的方法。特奥多拉对安德烈斯的盲目爱情使母亲感到震惊,但是特奥多拉却变得越来越热情。

    一天,她们的交谈起了冲突,这两个性格强硬的人互相争执起来;母亲被担心女儿将来不幸的思想所控制;而女儿又被自己渴望相爱与被爱的情绪所控制。起初,尧琴纳把自己的担心解释给女儿听,向她提出建议。当特奥多拉表现出一种顽固的态度时,尧琴纳就对她提出忠告和主张;当这一切也不生效时,她就强迫她离开他;甚至威胁说,要她从维克镇搬出去。特奥多拉决定与安德烈斯一起逃走。她给安德烈斯写了一封信,信中倾吐了自己对他的爱,并请求他把她从母亲身边带走。

    安德烈斯·索莱尔隆克忠于她的心愿,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第二天,912日,他们就将结婚。安德烈斯得到了自己父亲的允许,在公证人托马斯·波特利面前,宣发了婚姻誓言。

    当尧琴纳知道了这一切后,她马上意识到一条巨大的鸿沟已把母女俩分离。她怎么竟敢这样做?!这一行动只是更加证明了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尧琴纳决定给特奥多拉一个反省的机会,就下决心把女儿带到曼雷萨的寄宿学校去。

    她们离开维克镇时,地上到处覆盖着雪。冬天来临了,天气令人感到不愉快。特奧多拉一改以前和蔼可亲的态度,拉长了脸,显出自己心情的沉重,表达自己拒不接受母亲的做法,认为她是在滥用自己的权力。特奥多拉不能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对于母亲所表达出来的任何关爱姿态,特奥多拉都以无声的敌意熟视无睹。母亲简直不相信,在自己旁边的这个女儿,就是当初那个毫不畏惧的小女孩——当维克镇的男孩子们拉尧琴纳束在腰里的绳子,取笑她时,总是站在母亲身边捍卫她的小女孩。一路上,尽管尧琴纳表现得很亲切,但这并没有使特奥多拉变得温和一些,尧琴纳也没有对自己所持的解决方法让步。她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交谈地来到了曼雷萨的玛利亚之伴女修院。这一幢黑通通大房子向一位19岁的少女及她随带的种种问题敞开了大门。而尧琴纳则悲伤地离开了它,她有一种将自己的女儿关押起来,并让自己的女儿在惩罚中度日的感觉。不!这既不是关押,也不是惩罚。她只是希望距离可以帮助女儿更加客观地认识到她那充满了激情的心,可以让她找到一个平静之地。

    她在曼雷萨市穿街走巷,最后来到了医院。她得知那儿的环境也改变了,意识到以前的那种互相合作的气氛已不复存在。在管理的方式上,院方与修女们的意见分歧。医院新调了一位行政管理员,他要求修女们所做的事,与会祖向她们所提出的不相一致。事实上,还正相反;这位管理员对修女们所安排的工作,不是修女们应该做的。双方起了争执,修女们认为这些事没有签署在合同上,而院方认为修女在医院里的工作,并不如他们所期待的那样令人满意,于是,他们把相互之间的抱怨提呈给市参议会讨论。

    团体开始分裂了。方济嘉·安格拉达是第一批加入到团体中的修女,罗莎·贝尔赫斯则是忠于尧琴纳姆姆的修女,她俩宁可回到维克镇,也不愿意服从院方的要求。她们认为在曼雷萨的生活方式与她们当初所选择的生活方式是不相容的。而团体的负责人以及其他的姐妹们却赞同市参议会的决议,并要退出她们的修会团体,因为在这儿,她们已经找到了一份职业。这事发生在修会成立了三年之后,对尧琴纳来说,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打击。除此之外,这对一个民间所创办的服务中心来说,也起了破坏作用,因这些修女们在这所医院安家仅是三个月之前的事。当然,尧琴纳看到了所发生的事情与鼓舞她们服务的福音价值观之间所存在着的差异。她觉得方济嘉和罗莎两人的态度是正义和值得表扬的。但同时,她也作了自我批评,认为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缘于自己过于仓促接受了这一服务使命,而且在开始起步时,她没有亲自出席。

    就在这时候,特奥多拉要求前往巴尔沃纳去当初学生。正像她母亲所希望的那样,时空使得她重新获得了内心的平静,她为了避免再次见到安德烈斯,宁愿离开曼雷萨。安德烈斯从特奥多拉经常向他所表白的她的感情,以及从她对他所宣发的结婚誓言来判断,认为特奥多拉的失踪是由于她母亲的缘故。此外,在维克镇的高层中到处传言:是尧琴纳自己说她的女儿希望成为一个修道人。

    安德烈斯不知道特奥多拉的下落,就把马斯寡妇告上了民政法庭,要求她发誓不说谎话,而道出自己女儿的行踪。1830111 El,这位母亲回答了法庭的传令。她的心疼痛难熬,她感到非常悲哀,因为到处可以听到她女儿的名字。在维克镇和在塔拉德尔镇,每一个人都在议论特奥多拉。这是事实,最坏的事无非就是人们对她的评论,不过,同样是事实,特奥多拉并没有听到任何坏话。尧琴纳怀着非凡的平静口吻告诉法庭,是这位学生本人提出调往巴尔沃纳的隐修院去的。安德烈斯不相信是特奥多拉自己提出这样的迁移,坚持要去验证这位女青年的心愿到底是修道还是结婚。他想知道特奥多拉是否已准备放弃她的婚姻承诺。

    在二月份和三月份的调查档案材料中,仍保留着对特奥多拉声明所作的有关记载,巴尔沃纳隐修院院长提交的信息,以及安德烈斯的上诉书;他的上诉依据就是特奥多拉在1829911日写给他的信。这封信是她在感情冲动下写成的,在这封信中,特奥多拉表达了自己对安德烈斯的热烈的爱情,称她的未婚夫为丈夫,请求他把她从自己的母亲身旁带走。信中所揭示出的事实是,特奥多拉对安德烈斯有亲密的感情;法官、地方官员都接纳了这一事实,再把它递送到塔拉戈纳大法庭,存在档案资料中。尽管最终法官们还是根据了特奥多拉本人的心愿进行审判,接受了她所说的,后悔自己以前所作的一切,她现在渴望成为一名熙笃会修女,把自己的一生献给天主等等;但这一事件还是给尧琴纳带来了一些烦恼。

    尧琴纳会祖经历了一段困难的时期,在具体的事实上她体会到自己作为一个会祖和作为一个母亲的失败经验。

    在塔雷加,尧琴纳修女们的工作热情在过去两年中都得到了普遍的好评,但现在在这团体中也出现了紧张气氛。在1830105日所召开的市参议会上,参议们对修女们所从事的工作表现出不满意的情绪。就像在曼雷萨一样,这个团体也一分为二了。一些有水平的平信徒觉得医院管理层企图利用修女们的劳力,却不去理会她们有宗教生活的需求。他们劝告修女们应坚定地遵行协议上的内容,忠于尧琴纳姆姆。但是市参议会敦促修女们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团体,从维克镇的团体中独立出来。参议会喜欢自己来使唤她们。有些修女让步了,同意从魏杜娜的团体中分裂出去,而其他的修女们决定回到她们的母院去。102613前,这些决定回到母院去的人离开了医院。

    过去两年的经验足够让尧琴纳细细咀嚼并加以深思。要求加入到她这一宗教团体中的人越来越多,连巴塞罗那救济院这样的大单位也邀请她的修女们去承担重要的工作。但另一方面,她的修女们不得不离开曼雷萨和塔雷加两个地方,并且这两个团体也因此而分裂了。此外,她在对自己女儿的爱上又体验到了失败的滋味。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难道仅仅是缺乏经验所造成的?

    在每一件破坏之中,有罪介入其中。尧琴纳很快就承认自己有罪。偏爱?匆忙?对修女们的培育不充分?对特奥多拉有一种专制的爱情?每一种因素都可能存在一部分。不过,尧琴纳并未被失败所击败,也没有感到悲哀。她知道天主是爱众人的父亲,祂特别爱那些软弱、有限、需要得救的人。这是尧琴纳心情平静的根源。在天主面前,是没有失败的。因此,她继续怀着喜乐和热情奋力工作。天主的爱给了她希望,把她从种种困境中拯救出来;她会找到一种新的方式来爱特奥多拉,一种新的方式来培育修女完成委托给她们的使命。基督徒的生命就是一个不间断的重生,它是一股爱的能力,带给我们新生命,使我们能逐步进入耶稣基督的完美之中。

 

的工作得以确立

    巴塞罗那的救济院建立于1802年;其目的是为了保护和指导那些“游手好闲者、流浪者、有过失的孩子、残疾者、低能者、被宠坏者、衰老者和乞讨者”;但由于战争的缘故,董事会不复存在,救济院陷入了无人照管的地步。1814年,坎波·萨格拉多的侯爵是当时加泰罗尼亚的总司令,他决定重新组织救济院,因此,到1829年时,救济院里一共住了1123人。普埃托努埃沃的侯爵、依纳爵·拉蒙·德塞列斯先生也是新董事会的成员之一。

    当尧琴纳的团体刚成立的时候,拉蒙·德塞列斯先生就认识了尧琴纳。那时,她去见他,是为了请他提供资金,但是被拒绝了,因为依纳爵先生觉得这个初出茅庐的人所订出的方案,就像是建立在沙滩上的房子,根基不会牢靠。后来,侯爵在观察后改变了自己的看法,最终他认为尧琴纳的这些修女是最适合到救济院来工作的人。这些修女们可以为妇女们服务,这些女人包括119个女孩和355个妇女,她们都是跛子、瞎子、聋子、哑巴和老年人。除了这些工作,修女们还可以为整个救济院安排吃的,为每一个居住者洗涤和熨烫衣服。

    尧琴纳研究了他们的提案,然后去征求主教的意见,最后她决定接受这个工作。这个组织在当时的西班牙是安排最合理的机构之一。在那里,修女们可以完成自己蒙召进行的使命,而且毫无疑问,她们在工作的同时,还可以帮助自己的团体成长,使整个加泰罗尼亚地区的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个团体。于是在18291110日,尧琴纳在合同上签了字。

    为了组成这一个新团体,尧琴纳在魏杜娜团体中挑选了几个最适合、最忠贞的修女。尧琴纳指定韦内兰达·丰德修女做团体的负责人;尽管丰德修女只有26岁,但是好几次当尧琴纳不在家的时候,都由她做代理会长,在那些机会中,她已经展示出自己的领导才干,并具有一种真正的福音精神。除此之外,丰德修女也是团体的最初成员,曾得到埃斯特万神父的亲自培育。1119日这个团体就搬到了救济院去了,尧琴纳陪了她们几天。

    尧琴纳为了这一新使命而极其快乐。这是一个了不起的环境,在那儿,修女们可以倾注自己的爱心,让他人分享她们的喜乐和活泼的幸福生活。祈祷,使得她们能沐浴在天主圣父的恩宠下,开放自己的心灵让天主圣神在她们身上工作,并且还使她们在自己所服务的对象的脸上看见耶稣基督。当尧琴纳姆姆领会到这个新团体将会感召周围的人,更深地认识人类的价值观和基督徒的价值观时,她的期望与日俱增。

    卡多纳镇的参议会为了对政府所提出的博爱活动作出回应,因此也提出了,希望能为卡多纳镇上最急迫的需要做些好事,重建一所医院和解决教育问题。因此,参议会想到了维克镇埃斯科里亚尔家的那些修女们。183110月中旬,另一个团体成立了,修女们承担了双重使命:照料病人和教育年轻妇女。这是所开办的第一所学校。但是会祖已经吸取了教训,因此很仔细地规定了修女所能承担的责任应是有限的,同时也根据会规,制定了一些禁止的事项和活动。

    维克镇也希望自己有一所救济院,因为它不仅能为各种有需求者提供一所庇护所和所需之物,而且还可以根据每一人的不同能力,对他们进行一些职业培训。巴勃罗·耶稣·科奎拉主教非常支持这一想法,并想尽一切办法帮助这一事业。与此同时,普埃托努埃沃的侯爵、依纳爵·拉蒙·德塞列斯先生也大力支持,因为正是他发起了这个基金团体。此外,修女们本身是极其节俭的,只需用很少的资金就可以维持她们的生活和将来。主教和侯爵都了解尧琴纳·魏杜娜这人,并且也非常赞赏她的修女们在巴塞罗那的工作,因此,请她也能对即将开办的这个机构负责;但是尧琴纳姆姆谢绝了。这些事在她看来还不够清晰明了,她从过去的教训中已得到了经验,要维持这样的一个机构必需花费大量资金,而她既不能使机构中的人员,也不能让她的修女们经受一个最终可能会失败的境遇。

  但修院院长海梅·索莱尔请求尧琴纳不管作出多大的牺牲,也要承担下为之服务的责任。主教也亲自向尧琴纳提出了请求,她服从了。她没有足够的钱,此外,也理解在此工作中可能会发生争执,如果这合同与普通教友签订,要让教友来管理男人和男孩的领域,或许以后争执还会不断上升。再说,教友需要靠工资来养家糊口,只付给他们很低的工资,他们能忍受吗?而修女们的情况就不同了,她们能意识到自己也是属于教会,是天主子民中的一员,并且也已经把自己奉献给了天主;因此,既然这是主教的意愿要为穷人服务,那么,她的团体就来承担这一风险吧。

    另一方面,魏杜娜的团体已经出了名,请求进修会的人日益增多。或许,也是通过了嘉布遣会的神父们,尧琴纳姆姆才知道了马尔格拉特地方的一位年轻妇女,她长得非常矮小,说实在的,她长得很丑,但是她有一颗伟大的心,此外,她还有自己的愿望和所关心的事。有一天,尧琴纳经过兰布拉,有一个年轻妇女迎面走来。尧琴纳的第六感官告诉她,这人可能就是曾有人对她提起过的保拉,这女孩是到巴塞罗那去寻求是否可以在那儿度自己的修道生活;这个年轻人立志回应天主的召唤做一个修道人。当两个人走近时,尧琴纳脱口而出叫了保拉的名字。意外的相遇使她们欣喜万分,她们互相作了自我介绍。在花香鸟语的陪衬下,她们立刻进入到一个深层次的交谈之中。她们谈到了天主之国,谈到了她们愿意与穷人和纯朴的人一起分享福音的好消息,谈到了年轻人需要得到更好的教育,也谈了照料病人并为那些不幸和遭遗弃的人打开大门。保拉意识到尧琴纳已经在做这些好事,但是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加入到她那个团体中去。她们分手的时候,都产生了一种再能重相逢的感觉。果然,她们又重逢了。几天以后,她们在街上又相遇了,像老朋友那样打了招呼,尧琴纳像她所习惯的那样大声说:“你是否考虑了那个问题?我想你会成为一个修女。”保拉告诉她自己的困惑:她几乎不能阅读,因此,尧琴纳就邀请她一起去了巴塞罗那的救济院。在那儿,她们谈了很长时间,通过交谈,尧琴纳清楚地知道,保拉有足够的知识,所以她对天主和对人类的爱可以通过奉献自己和不断的服务而表露在世人前。接下来,她们反思和祈祷了好些天,当尧琴纳回到维克镇以后,又写了一封信给保拉询问她是否会拒绝天主的旨意,保拉很感激尧琴纳对她所说的贫穷与祈祷,喜乐与爱心。尽管见习期是使人感到乏味的,但是对保拉来说,这些都算不了什么。保拉在得到父母的同意以后,就告诉尧琴纳,她将去她那儿。

    尧琴纳姆姆把这一消息告诉了修女们,她们都非常高兴。保拉好像很适应这儿的环境。对修女们来说,这证明了这一新的工作是天主圣神在教会内所结的果实。这一位年轻有抱负的女子的来临,给了团体一个承诺,那就是其他人也会在圣神的派遣下前来。玛利亚·萨瓦特斯、玛利亚·法里奥尔和德肋撒·普拉特就是最新加入团体的成员。

    1832128日保拉到达了母院,她充满着尧琴纳·魏杜娜的精神。每天以公祈祷开始一天的生活,又以奉献自己的爱和服务来结束一天。只要有可能,她们尽量挤出时间来休憩。这时候,她们就在简朴的喜乐中共同分享相互之间的友情。在节13或大瞻礼的时候,这些见习修女就以自己所创作的方法在彼此之间阐述天主的救恩奥迹,通常她们用艺术的方法来表述之。她们相互之间交谈的内容都是集中在耶稣基督、在宣报天国的来临、在怎样向他人传播福音上,这一切给保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些几乎没有足够的生活用品的妇女们却永远是如此喜乐,这喜乐告诉了保拉谁是她们生命中的绝对者,也告诉保拉她们感到自己被天主所爱是多么幸福,而这一切都表现在她们的宁静而平和的心境中,也在她们充满了勇气和信赖的气质中。达到这一切的关键是彻底地抛弃自私心理,并且她们在放弃自我的过程中产生了新的爱情,把它作为礼物奉献给她们自己以及他人。保拉的房间是楼梯下面的一间小暗室,地上铺着的是粗陋的稻草垫子;为她安排这一间房,是对她祈祷作出的一个回应。这样的环境有助于让她学会在穷人中生活,以便能与那些有需求者接近。她看出尧琴纳会祖是这一切的中心。她和几个老修女的亲身榜样帮助了这些见习修女成为一个忠于自己会规的人,她们也以自己的榜样向年轻人阐述了基督福音对她们来说意味着什么。除了爱、实用、简朴、贫穷之外,在她们身上,人们看不到其它的态度。尧琴纳姆姆非常注意对见习修女的培育,即使在最微小的细节上也不马虎,为了一个特殊的使命,她以各种可行的方法来准备她们。

    通过了见习期的学习,见习修女必须拥有坚强、谦虚和勤勉的精神。如果一个人由于身体状况不佳,或者由于意志不够坚强而不能遵守会规者,那就劝她回家;因为这标志着她们没有投入到魏杜娜团体中的圣召。尧琴纳会祖所需要的修女是一个简朴、贫穷和实用的人,并且她还应该是一个能祈祷的人。否则,她不能委任她们去承担任何使命。天主之国提倡的是勇气和效果。基督徒的生命既是一场斗争,也是一次盛宴。

 

战争和流放

    1826226日至今,已经过去了七年。此时,修女们不单在巴塞罗那和维克镇的救济院内为贫病者服务,而且还在索尔索纳的医院和卡多纳的学校医院中服务。在母院里有一些年轻妇女组成的一个小组,正处于见习期,尧琴纳·魏杜娜的灵修精神对她们起了鼓励作用,帮助她们在忠于天主和服务人类的使命中活出自己的圣召。自从1808年起,在加泰罗尼亚地区的政治一直处于不稳定状态,尽管后来会祖本人和她的努力都将受到西班牙王朝正统派发起的战争的考验,但是政治的不稳定并没有妨碍她们日益增长的热情。

    在费尔南多七世国王驾崩以后,他的兄弟卡洛斯是王室正统主义者的领袖,于1833101日自己登基做了国王。玛利亚·克里斯蒂纳依照她丈夫的心愿命名了摄政党,在自由党中寻求支持者,尽力防卫她那很小的女儿伊莎贝尔的王冠。因而两派进行了争斗,其目的并不仅仅是争夺王朝的问题。两个政党各自召集了西班牙人民,展开了一场国内战争。

    183575日,巴勃罗·耶稣·科奎拉主教蒙天主召叫离开了人间。对于尧琴纳来说,从第一天看见主教起,他就像是自己的家人,他接纳了她所拥有的梦想。他俩的思想和希望共同体现在尧琴纳的团体中。主教帮助尧琴纳发现怎样使她的见解得到具体落实,而且在她们最困难的时候,还在经济上援助她们。他批准了由埃斯特万神父所制定的会规。他对修女们所给予的评价,使得更多的人了解了她们,也使得其它教区为这些修女打开了大门。尧琴纳确实感觉到了他的离开,而那时也真是政治上极其困难的时期。

    也是在7月份,自由党在利乌遭遇到了一种不安的处境。某些小组的极端派发起了对修院的攻击,甚至焚烧修道院。修士和修女被认为是卡洛斯的支持者。725日那天晚上在巴塞罗那所发生的事,在十九世纪西班牙历史上留下了最糟糕的记忆。战争逐渐向山区发展,但是局势的动荡继续笼罩着每一处。战斗的恐怖仍临在于争斗的双方内。在维克镇,卡洛斯的支持者们派遣了两个年青人装扮成自由党人混入战火班里,而自由党由于不能对暗杀者进行报复,就虐待和关押他们的亲属。

    若瑟·若亚敬·马斯是一个老牌保皇党人,强烈地捍卫卡洛斯的事业,这时正为了安全把全家送到法国去。尧琴纳全身心地把自己交托给修女们和她们所从事的事业,从来也没有想过将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1837412日,晚饭后,尧琴纳姆姆正与团体的姐  妹一起,边缝纫,边谈天,大家都感到搬到新家太好了。感谢索巴索纳的男爵夫人,使她们有机会搬到了卡列嘉布遣会的地方,现在她们的房间多了许多。在救济院里工作的修女们也修建了一条通往圣欧拉利娅圣堂的过道。自从她们成为反教权者嘲笑的对象以后,她们走出大门去参与弥撒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连不懂事的小孩子也混在其中嘲笑起哄。

    这是休息的时间,修女们彼此分享一天中的遭遇。看到他人对自己所分享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分享者心里乐滋滋的。这是一个欢笑和喜乐的时间,是睡觉之前一个脍炙人口的时间,确保了修女们有一个快乐的夜晚。因此,在一切因素都展示出慈爱平和的时刻,修女们被不期然的敲门声所惊吓,八个士兵和一个长官进来了。他们寻找尧琴纳女士、马斯寡妇,尧琴纳姆姆沉着地接待了他们。她温顺地转向他们。她11岁的外孙女德肋撒那时正坐在她的旁边,自然没有意识到他们来抓尧琴纳进监狱。玛利亚·萨瓦特斯不想单独留下尧琴纳,她陪着士兵走出去,请求让她与尧琴纳姆姆呆在一起。五天以后,尧琴纳被释放了。当她们回家以后,玛利亚·萨瓦特斯把她们在蒙卡达城堡中所度过的五天经历一点一点地告诉大家。玛利亚·萨瓦特斯不知疲倦地一再回想起姆姆对每一个人的爱,不管是士兵还是犯人,她一样地爱。她详细地描写了尧琴纳姆姆的平静,她向修女们担保说,尧琴纳的态度就像保禄宗徒一样,她的态度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人,我们是在天主内生活、行动且存在。

    人们还沉浸在会祖回到团体的喜乐之中时,再一次的分离即将到来。无论是教区的代理主教还是在巴勃罗·耶稣·科奎拉主教临死前不久指定给尧琴纳的听告解神父,两人都一致认为尧琴纳会祖应该保护自己的生命和自由。因为她的丈夫是那位竭尽全力支持卡洛斯的知名人士马斯律师。以当时西班牙反宗教的情况来看,如果她遭殃的话,她的修会团体也将被销毁。为了安全起见,尧琴纳暂时应转移到巴塞罗那的救济院去。她见到韦内兰达·丰德修女时高兴至极,与她一起谈论了当时的政治形势,也一起分辨了该怎样做才可以达到最佳效果。不多久,她又不得不离开那里。西班牙王室正统派的军队通过若瑟·若亚敬邀请尧琴纳到贝尔加的军队医院去帮忙。对尧琴纳来说,接受这样的邀请极其困难。这一分离或许会损害整个团体。尽管她去帮忙,只是为了那儿的病人之需,但却可能被他人解读为是党派之间的政治选择。但是他们劝告她接受这一邀请,她不得不离开了巴塞罗那。索尔索纳的主教确实非常高兴。多年以来,他一直希望在他的教区也有尧琴纳的姐妹们,尽管这次不是去成立一个机构,但是有尧琴纳亲自前去,也是一件大礼物。母院中一些处境危险的修女们也与尧琴纳一起前往军队医院。

    但不管这样,在维克镇救济院服务的修女们也因得到人们的爱戴和尊敬而欣喜万分。人们需要她们、称赞她们、保护她们。她们的博爱精神在朴实的人们之间相互传染,他们为有自己的福利中心而感到自豪,好像自由党正在为他们开庆功会一样。

    西班牙王室正统派延长了对卡多纳的封锁,该镇仍然在他们的控制下。医院里住满了伤病员和病人。他们只得另外安排一些床位,以便有可能接纳前来的所有人。修女们的无私精神得到人们的赞扬。她们与索尔索纳的修女们一样,不论对守军还是对围攻者,都给予同样的照料,且以各种各样的方法支持他们。在她们的服务对象中,病人或受伤者是属于正统派部队还是属于自由党派,绝不是她们考虑的因素。修女们的使命是超越在派性之上的。

    这个小小的宗教团体发现自己被分开了。尧琴纳和大约15位修女与王室正统部队在一起,而其余的修女却在自由党控制下的地域内服务。在贝尔加的医院里,这一支新到的团体慷慨地为病人奉献自己的服务。她们所处的环境对她们的宗教生活相当关注,也支持她们所提出的度宗教生活的要求。在维克镇她们体验的是嘲笑,但在这儿她们受到人们的钦佩和关爱。不过有时候,她们也会遭遇痛苦。

    1837年的圣诞节即将来临,尧琴纳姆姆必定是经历着一些非常艰难的事。因为维克镇修道院院长海梅·索莱尔毅然挑起了与保拉·德尔布依格联系的任务,去问她是否能到贝尔加一次,因为尧琴纳姆姆需要见她。会祖所面临的处境一定是非同寻常的。在当时这样的非常时期,要求保拉去作如此大的牺牲,不是像尧琴纳这样坚强而又勇敢的人的作风。她非常熟悉政府禁止人们从一地移到它地。她也知道当人们翻山越岭时,极有可能被军队枪击。必定有某些极其严重的事在胁迫魏杜娜的小团体,她才会提出这个要求。保拉去了贝尔加,与尧琴纳一起庆祝了圣诞节。她从来没有告诉他人,尧琴纳姆姆的痛苦是什么。我们知道这一切,只因为保拉告诉我们“在天主的恩宠下,她使自己平静下来了”。这些已足够让我们知道,尧琴纳以姐妹之情向另一个人倾诉了她的全部遭遇,同时我们也知道,保拉是一位非常突出的妇女,忠诚,又有能力来承担痛苦。她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在风雪交加的日子里从贝尔加回到了维克镇。

    1839831日,签订了贝尔加拉条约,该条约使王室正统派作了许多改变,在贝尔加的医院同样也有了变化。只要他们还有可能抵抗,贝尔加就向那些撤退到北方的士兵和忠于卡洛斯国王的保皇派敞开大门。那几个月对修女们来说是非常艰辛的。她们已没有什么资源,但却需要超负荷地日夜服务。

    184071日,埃斯帕特罗在曼雷萨成立了总司令部。从那时起,就有大批的公民匆匆忙忙移民到法国去。修女们一直等到最后一刻才启程。3日傍晚的时候,她们被迫离开。尧琴纳姆姆与一些年老体弱的人先走一步,然后,其他人也逐步离去。

    她们经由波夫莱德利勒特和登胡克城堡一路出逃到法国。路上他们不仅因为感受到身为难民的痛苦心理,也承担着害怕突然从后方追上的人,虽然那些人并不是敌人。只有一只驴子陪伴着她们。她们好久之前就已经营养不良了,也没有足够的旅途中所需之干粮。她们花了七天时间穿越加泰罗尼亚美丽的土地,却没有心情去欣赏七月份田野里那些缤纷的颜色和悦耳的声音。山崖和清泉向她们招手致意,但她们甚至没有注意到卡斯蒂利亚和埃斯特雷马杜拉的家禽。不管是布满了星星的夜空,或是由蝉鸣声所形成的优美交响乐的午时,她们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天开始前清早的祈祷和一天旅途下来晚上的祈祷,既不是仰赖于那曙光照射的珍珠般的晨曦的召唤,也不是依据宁静的、充满了隐私般的寂静之夜的指示;反而变成随意、随时的祈祷。她们精疲力竭、憔悴衰弱;却不能找到一滴水。尧琴纳认为在石头地下或许会有泉水。她们搬起了大石头,感到那里有潮湿的空气,就兴奋不已;果然她们发现了水源,它正像及时雨,更新了她们的精神。她们尽了最大的努力,挖掘了一个小洞,由此缓解了她们的饥渴。一路上,这是唯一的一次安慰。老修女轮流骑在驴背上。当她们在大地里行走或睡觉时,陪伴她们的是头上的太阳和月亮。她们的脚上都起了水泡,有些人的脸上也由于水泡而肿胀起来。当她们仿佛已无力再朝前迈步时,人所特有的那种自我保护的本能总支撑着她们继续向前进。这是一段苦路。尧琴纳认为,是耶稣基督背负着她在前进。如果不是祂的帮助,她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一旅程。

    79日的中午,他们终于到了普拉德斯城,在一座修院里受到了热情的欢迎。军队总司令若瑟·索尔)在贝尔加的时候就熟悉这些修女们,为她们提供了一座住所。修生们出来见她们,看见她们这种情况深受感动。有些人甚至掉下了眼泪。过了一星期左右,当修女们得到某种程度上的恢复后,就被带到了佩皮尼昂。她们希望在这座城市里,可以找到方法来赚到一些生活费。尧琴纳希望能尽快见到主教。若望·方济各·索纳克一贝尔卡斯泰勒主教款待了她,在她和她的修女们住在那儿的整个时期内,主教就像她们的父亲一样关爱她们;并且主教还把她们介绍给伯多禄·巴赫神父,他也是出身在维克镇的,现在是耐利地区圣斐理伯堂的本堂神父。他成了她们一个了不起的帮手。

    当她们能开始过自己的修道生活后,她们就在自己的家里为病人服务。团体这座小小的住所成了一个充满了希望的地方。她们竭尽所能为每一个要求作出回应。事实上,她们令人满意的服务成了向每一阶层的人们介绍她们的免费广告。尧琴纳的恬静,善于与人结下友情的能力,不单把她们与西班牙移民结合在一起,而且还与许多法国家庭紧相联。尧琴纳姆姆的生活经验如此丰富,因此她很容易混入任何一种生活环境之中。她说的不是一套一套的理论,而是用爱德和信德与人交往;前来向她咨询的人们,离开她时都充满了她那样的喜乐和信赖。尽管她们是在异国他乡,但是天主子民的语言是相同的。她们在这儿就像在任何地方一样,遵循的法律就是爱,并且她们的工作只是宣告天主之国。魏杜娜的团体是一个很小的团体,但她们知道应该使自己成为生命、共融和真理的种子;她们是由天主所派遣来成为世界的光和盐的。

     从经济上来说,她们经历了最困难的一无所有的时刻。她们的手工劳作并不稳定;尽管她们的老熟人、普埃托努埃沃的侯爵,现在担任西班牙侨民的领袖,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修女们的朋友,不时也送一些礼物给她们。但这些礼物并不是总能与她们最急迫的需要相一致。但这并没有关系。她们只要可以在平安中活出修道生活的承诺,这就够了,她们并不需要更多的东西。

    她们在法国呆了三年,但这并没有把她们与巴塞罗那、维克镇、索尔索纳和卡多纳的团体相分离。会祖每天每夜想着自己的姐妹们。尽管她明白这个机构是天主的工程,祂会照顾一切,但是尧琴纳姆姆对每一个修女的爱是如此深切,因此,这一分离对她来说,特别难受。她多么想知道,每一个人是否做得很好,团体是否保持着团结友爱,会规对她们是否起到促进作用,修女们是否常能按照会规进行反省。她多么想知道,耶稣基督是否是每一个小团体的中心。只要有可能,她就通过韦内兰达·丰德修女与她们联系,尽管韦内兰达修女物资很缺乏,但是她想方设法从储备中找些东西寄到法国去。

    那些生活服务在西班牙的修女们保持着对会祖的衷心耿耿。两个救济院的负责人韦内兰达·丰德和保拉·德尔布依格都非常忠于尧琴纳姆姆,她们知道怎样尽好责任。会规规范了她们的生活方式,帮助她们在爱中不断成长,也陪伴她们行走在十字架道路上。她们从默想中获得承受所处环境的忍耐力,也能带着对新生命的向往,勇敢地迈向未来。保拉·德尔布依格经受了有几个修女离开母院的压力,但仍坚强地管理着维克镇的救济院。尧琴纳被指控为一个逃亡者,因此自由党派企图没收她们的财产,至少他们想切断修女们的团体与圣欧拉利娅教堂之间的通道,后者对修女们来说,就是她们祈祷的小圣堂。保拉聪明伶俐,动作又相当敏捷,她避免与他们正面冲突,却通过无条件地为穷人们服务来赢得了普通群众的接纳,从而得以保持了现状。

    到法国去的共有15位修女,其中有3位修女在流放过程中离开了人世;而其余的修女一旦危险期过去后,就分组回到了西班牙。到1842年的时候,在佩皮尼昂只剩下了尧琴纳会祖、三个修女和两个望会者。看来,她们打算在10月回到祖国,但是情况有变,迫使她们不得不又耽搁了几个月。由于革命党人的敌意,她们回巴塞罗那需要冒风险。除此之外,尧琴纳姆姆的女儿依搦斯——现在已是寡妇——邀请她在回西班牙的途中去贝济耶一次;由于依搦斯的女儿德肋撒进了达马斯·内格拉斯的修道院,现在只留下了依搦斯一人在家。尧琴纳姆姆在给丰德修女的信中,详细地讲述了每一件事。她说,她不得不去贝济耶,否则要被认为缺乏爱心了。她再一次向我们众人展示了她广博的心,她的心也是对自己所爱的人开放的。她的修道生活并没有泯灭她的母性,反而使她的心灵更充满温情。

    直到1843年春,尧琴纳姆姆才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加泰罗尼亚。

 

对会规的几点

    尧琴纳从法国回国时,是沿着海岸线回来的。她从菲格拉斯回到了巴塞罗那。在她拥抱韦内兰达·丰德修女的时候,她立刻就感到了,在她被流放期间,韦内兰达忠于职守,尽心尽力照顾和监督所有的修女。在救济院的这个修女团体充满了无穷的喜乐。在她们分离的那段时间里,尧琴纳和韦内兰达每天彼此代祷,在祈祷中,她俩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就仿佛天天相见一样。她们有多少话要让对方分享!而她们又马上意识到尽管国界线把她们分隔两方,但是天主的爱在当中工作,把她们融汇在一起。就像耶稣所教导我们的,天主日夜照顾着田野里的百合和天空中的飞鸟。她们的天父安慰了她们、保护了她们、鼓励了她们。从这一经验中所进发出一股新的力量,可以使她们把已开始的事业继续开展下去。她们不会对自己所遭受到的一切保持沉默,这些详情都将一桩一桩实事求是地加以阐述。她们知道逾越节带给人们的喜乐,这使得她们能体贴地相互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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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尧琴纳利用她在巴塞罗那的有利条件到佩德拉尔韦斯的穷苦人圣女加辣隐修院去看望自己的女儿。这团体的成员也同样不得不在1835730日离开了她们的隐修院。安娜和德肋撒告诉母亲在圣雅各伯瞻礼的那晚上她们所经受到的恐惧。她们告诉她1835年以后她们所住的地方,以及她们是怎样生活的;接下去又说了1838年时她们又是怎样回来的。母亲仔细地听着她们娓娓道来。她最感兴趣的是想知道她们是怎样把这些事件与她们的生活整合起来的。她对天主和对自己女儿们的爱在她心里形成唯一的一股喜乐之情,就像她所说的,这一喜乐就是,重相逢是为了感恩!

    在五月份,她到了卡多纳去。她焦急地想见到那儿的修女们。她迫切地想听她们告诉她,做了一些什么工作。她差不多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与卡多纳团体生活在一起。从那儿出发,她又花了4天时间去看了自己的女儿特奥多拉和玛丽埃塔。尧琴纳姆姆对每一个人表达了自己的关爱。然后,她又去了索尔索纳。在她回母院之前,好像她又去了一次卡多纳。

    916 日,尧琴纳回到了维克镇。这两个团体的喜悦并非用语言能表述。甚至卡列嘉布遣会处的邻居们也走出家门向她问好。他们觉得她属于他们,因为她是那样仁慈,那样吸引人。喜乐和眼泪中混合着他们的爱。

    尧琴纳会祖回到加泰罗尼亚,赋予了每一个人新的精力。但光有精力并不够。自从团体成立至今,已过了16个春秋;初学院也已经关闭了6年。现在是重新整顿的时候。如果没有初学院,她们就不能增加生力军,也就不可能派遣修女到他人家去;也不可能对人们的需求作出回应。对于那些有职业技术的修女们也需要对她们进行一些特殊的培育。如果忽视了她们的良好意愿、她们对原则的忠诚,她们对魏杜娜大家庭的支持,那么,其后果也将是争吵和分裂。

    初学院重新开学后一个半月,尧琴纳对圣若望·阿瓦德萨斯的要求作出了回应;六年之前,他就提出了这个要求,但由于当时的政治环境以及其它的种种困难,那时不可能满足他的要求。修女们将负责一所医院,并且她们希望能成立一个教育机构,至少能暂时给予人们一些教育。

    一年以后,在阿武西亚斯的医院管理层要求再派一个团体去负责一所医院和一所学校。为了更好地对它的可能性和有限性进行评估,尧琴纳亲自到那儿去了两个星期。学校于1845720日正式开学,那时,第一所学校已经开办13年了。一个月以后,尧琴纳姆姆回到了维克镇,她越来越确信已有的机构需要重新整顿,并且还需要进一步培育。她的大家庭正在成长,到处开花。

    那时候,有两个人被认为像圣人一样与尧琴纳姆姆通力合作。当初在佩皮尼昂帮了她们大忙的伯多禄·巴赫神父,现在回到了维克镇。他继续做她们的神师神父,现在,他的影响还延展到当初留在西班牙的那些修女们。他是主教的参谋,也是听他告解的神父。另一位是安东尼奥·玛利亚·克拉雷特神父,他曾在1843年下半年带领修女们避静,从那以后,他也一直保持着与魏杜娜团体的联系。他主要参与对修女们的培育工作。他与会祖的友情成了在尧琴纳作出决定时道德上的支持者,在尧琴纳作决定时,安东尼奥的标准成了中心。克拉雷特神父在教区法庭上是一位深受人们赞赏的人。尧琴纳请安东尼奥·玛利亚·克拉雷特神父把埃斯特万神父起草的会规加以完善,但那时他没有接受。尧琴纳深刻意识到有必要改进会规,于是在1845年她亲自动手对会规作了补充。

    尧琴纳决定对修女们的工作重新做一个安排,她根据当时所处的环境之需要走出去服务。从这个修女团体成立至今已经19年过去了,现在除了初学院之外,还有6个会所和607位修女。她们并没有忘记曼雷萨和塔雷加的失败原因。经验教训总是可以在许多方面帮助我们。还有那些离开修院团体的姐妹们也是一个很好的教训,可能是被该团体机构的权威性所吓倒。她们并没有真正了解耶稣基督,也不明白祂的生活风格,否则的话,在任何困难环境中,她们也会坚持到底的。另一方面,尧琴纳也分析了她们所行使的使命的要求,她想到埃斯特万神父在会规中定下所规定的补赎时,或许没有考虑到对一个全身心奉献给天主,为他人服务的人,也要受到生理的影响。毫无疑问,祈祷的时间必定要有,而且要清楚地给出,但同样也需要给予睡觉的时间,与足够的饮食。

    尧琴纳亲手写下了这份小小的文件,它向我们展示了会祖尧琴纳的态度。这个团体是一个提倡贫穷、听命和谦下的团体。它的成员是那些不拥有任何私人财产,等待着从天父那儿得到赏报的热心恳求者。

      尧琴纳特别强调了服务与爱的三个形式,以便在她修女们身上映照出天主圣神的光辉来:好客、通过救济院为社会的边缘人士服务,以及教育。在补充材料中,她通情达理地详细阐明了修女们应有的行为举止,这些都已经表达在她自己一生的榜样以及与他人的信件交往中。

    尧琴纳喜欢回顾早期的修女们是如何忠于埃斯特万神父所制定的会规,以及修女们是如何来行使自己的使命的。她非常赞赏在当时困难重重中的那些服务态度。

    纳规负责人的任期最多三年,这样体的负责人不在任何方面与众不同的感在这一点上,她甚至对一些最细微、最无关紧要的事情都给予了详细的阐述。总会长也不能独断独行,她至少要有两三个助手一起协商;在一些棘手问题上必须要有一个小组共同讨论;并且一定要在广泛听取了小组每一个成员的意见后,才作出最后的决定。如果需要,还应该与主教商谈。尧琴纳所说的并不是什么洞察力,事实上,这真是她所倡导的。

    她提醒大家,一旦在团体会议上作出了决定,就不该再对它提出质疑。质疑只会使决定难以贯彻,使每一件事情变得复杂。

    尧琴纳就像保禄宗徒一样,要求修女们不要贪图享受荣誉。当修女从一处调到另一处去时,任何有可能伤害修女名誉的信息,都不能随之带去;不能对任何一个人作最后审判,如果是这样,那是在否定救赎我们的天主的存在。

    尧琴纳要求修女们所做的,是可以实行的;因为她是以耶稣基督为她们的楷模,耶稣基督服从至死,且死在十字架上。

     对于那些愿意加入到尧琴纳大家庭中去的年轻妇女。她以一种特别的方法来对她们进行培育。尧琴纳愿意看到见习修女喜爱与这个团体结合在一起,乐意遵守它的会规,非常忠于福音的教导,身体健康,那么,她们所接受到的培育,可以使她们在见习期就培养成一个坚强、谦下、勤勉的心灵。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们不可能有能力,也不可能处在良好的状态下,来完成该团体的使命。

    尧琴纳具有权威地对教育者推荐了必做的三件事:“祈祷和念日课经时,绝不要缺席;参与在团体所做的任何一件事中;每一个教育者必须谦下。”尧琴纳想像不出,不祈祷的人内心能够是丰富多彩的。学生是一把还没有点燃的火炬,要启发这些学生,对她们产生影响,其可能性只能是来自于“生命”本身。为什么她对那些在学校里教导见习修女的导师增加了必须有谦下心这一条款?因为在她们这个团体中,修女们不分等级,一个人进来时所带来的嫁妆或文化程度,并不能为她提供一个有特权的地位。尧琴纳希望每一个修女拥有自身的价值。从团体成立的第一天起,不论是文化背景或是经济实力,都不能给她带来任何不同。以魏杜娜的心灵所形成的团体中,每一样财产,每一份喜乐。都是大家共同分享的。

    尧琴纳向那些在救济院里服务的修女们推荐了明智这一德行,即使在晚上,也要保持警觉性,这样就更能促进和维护常态与秩序。待人要情,但不能。修女们的权力必须是一种道德上的权力,不要采用惩罚和强硬的措辞作为手段,而要用善意来战胜罪恶。如果一个修女感到这样做有困难,那就应该为她提供另一个环境,以便她能活出自己的圣召。

    对于那些在医院里工作的修女们,尧琴纳为她们规定了一些细则,比如必须休息多长时间等。如果一个修女觉得自己身体健康,睡眠时间可以低于所规定的最少时间,那么,团体必须对她多加观察,并常关爱她。

    在文件的附录内,尧琴纳以特别的爱意记念了埃斯特万神父,称他是团体的发起者,也是最好的听她告解的神父。她称巴勃罗·耶稣·科奎拉主教是修女们真正的慈父,活着时尽全力支持了她们的工作。她感谢萨瓦索纳的男爵夫人,她慷慨大量地帮助她们建立了母院;她也感谢巴塞罗那和索尔索纳的主教,他们在自己的教区内欢迎这个新的修女团体,并在各方面帮助她们。尧琴纳认为,每一个人都是天主爱的一种表达,她把自己的所有希望交托在天主手中。她与主教们不论在个人接触还是工作上所产生的友谊,在动机和风格上都能成为后人的一种借鉴。

    在文件的最后,尧琴纳确信事情会变得越来越好,因为她了解那一位——她把自己的信赖完全交托给祂的那一位。这种写作方法,实在是尧琴纳的一种典型风格!

 

助的一些新

    当科奎拉主教过世以后,卢西亚诺·卡萨德瓦利被任命为维克镇教区的代理主教(教区长),他担任这一职务达13年之久,因为在这段时间里,维克镇一直没有主教。毫无疑问,这段时间够长,但由于政治的缘故,不得不这样。他是维克镇本地人,与巴尔梅斯、克拉雷特和巴赫都是朋友。每个人都很赏识他,给予他很高的评价。他反对国内战争,认为王室正统派该为此战争负有责任。他无论在态度上,还是作决定上,都不轻易让步,总是渴望做得最好。

    尧琴纳到贝尔加去的时候,他被任命为代理主教。所以,尧琴纳还没有机会向这位接替科奎拉主教职务的接班人问好。她也没有像其他信徒一样前去向他表述愿意帮助他,向他表明自己可以做的事以及自己是可信赖的。六年以后,当尧琴纳从法国流放回来后,她以最简朴的形式前去拜访他。她到达维克镇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新的计划,希望对自己的宗教团体带来新生命的需求,希望能在代理主教那儿找到修会继续前进所必要的忠告和支持。卡萨德瓦利在接待她时的冷淡和保留,给了她一种新经验。他的态度出乎意料之外,重重地伤害了她的心。他拒绝的是她本人,她的修女们都还满意他的关爱。但为什么会是这样?

    维克镇的信徒,把“马斯”修女们归类于跟随卡洛斯亲王的人。尧琴纳是若瑟·若亚敬的母亲,而后者是追随卡洛斯的一位最忠贞的徒弟。尧琴纳与一群修女,逃到贝尔加,并且在军队医院里服务,而那时候她的儿子是卡洛斯保皇党派中的军事委员会委员。难道正是这原因,才使得维克镇教区最高领导以这种态度对待尧琴纳?在他眼里,她是逃亡者。或许他还没有机会来了解她?或许他还没有机会体验尧琴纳姆姆在为他人服务时的慷慨大方和无条件的献出,远远超出对于政党的忠诚?此外,卡萨德瓦利居于主教高位,就成了修会机构的当然负责人。而这些修女对尧琴纳姆姆——她们的会祖、负责人——非常忠诚,认为有尧琴纳作为团体的负责人就够了,忽视了卡萨德瓦利的地位。另一方面,他可能觉得自己是代理主教,任命只是暂时的。所有这一切原因综合在一起,使得他和尧琴纳姆姆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但不管怎样,尧琴纳姆姆做任何一件事,总是先通过他。

    尧琴纳处在这样一种不知所措的沉默的处境中,感到很痛苦。直到如今,她一直与主教们相处得很好,并且能在主教身上发现天主的旨意。她与这些主教的关系是建立在爱和相互信任的基础上的。她在忠于教会和忠于自己上是完全一致的。保拉·德尔布依格是维克镇救济院的负责人,在服务上完全尊重尧琴纳姆姆的权威性,与她结合一致;她立刻看出了尧琴纳所受到的苛刻对待。保拉意识到这位代理主教在对待自己时的那种赞赏和尊重,就更能注意到他在对待会祖时的不同态度。她向我们担保说,会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抱怨话。尧琴纳永远保持着自己的宁静和正常的自我。保拉告诉我们,尧琴纳的神师神父伯多禄·巴赫或许听了卡萨德瓦利的忠告,对待尧琴纳的态度,就与卡萨德瓦利无异。如果尧琴纳曾有过生气的反应,那只有她自己的内心才会知道了。尧琴纳生活在她的逾越奥迹中,她与基督一起隐藏在天主内。在每一次解和孤的情下,都得到了一次新生命,只有这一生命,是她的修女们永远不能感知的。

    总之,魏杜娜的团体不断地进步,不断地发展壮大。18464月,又有一个新的省份要求她们的修女前去服务。巴拉格尔镇的权威人士下结论说,这些修女正是他们所希望来重建医院和管理公立学校的人,这所公立学校已经没有留下一个老师。51日,尧琴纳去参加了当地权威人士的一次会议,商讨了合同上的条款。725日,尧琴纳姆姆与另外五位修女再次来到巴拉格尔镇。其中有一位修女叫比森达·科德斯,她与尧琴纳姆姆一起被流放到法国,她的行为显示出她是一个全心全意和忠诚的人。她只有31岁,但却是一个有着福音价值观的勇敢妇女。而在同年55日,尧琴纳派了另一个小组到博尔赫斯·布兰科斯去服务,尧琴纳指定玛利亚·克拉雷特负责,她是安东尼奥·卡拉雷特神父的妹妹,也由他培育成为修女。

    若瑟·埃斯特拉达先生从第一次在家接待马斯寡妇、尧琴纳至今,已23年过去了。在他俩之间发展了一种伟大的友情,正是由于他俩有着共同的兴趣,尧琴纳的使命现已处于要在伊瓜拉杜新成立新团体的阶段。在那儿负责卫生和社会福利的人已有了人事调动。这个镇上的人,仍然记得当初访问他们的那位妇女,也还记得她经常到圣巴尔多禄茂医院为穷人服务。他们了解到尧琴纳的修女在博尔赫斯和巴拉格尔的工作,该镇的新参议会也恳求她们前来服务。

    马斯寡妇以前一直去服务的那个医院,已于1835年转移给嘉布遣会修院。从那以后,医院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对于病人的管理还不能令人满意。人们建议最好由修女们来接替在医院服务的工作人员。1847222日,魏杜娜姆姆与其他人一起开会商讨了这一问题。182510月,她在给埃斯特拉达先生的信中所表示的对天主的信赖,在过了20多年后,现在得到了回应。她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充满了喜乐之情。日复一日,时光飞速前进,她仍清晰地记得她被带领而走过的人生旅程。在那个场合,她曾对若瑟·埃斯特拉达先生说,只要有耶稣基督与她同在,她就心满意足了。她鼓励他一起分享她所拥有的精神,以致福音的信息也能到达伊瓜拉杜。她不断重复地说,天主的精神就是下和贫穷。现在23年过去了,她本人和这个小小的宗教团体的历史就证明了天主爱的真实历史。她那时候的祈祷,仿佛立刻就得到了回应,让他们越来越像耶稣基督一样生活在爱、谦下和贫穷之中。尧琴纳收到了合同,并派遣了修女前去伊瓜拉达·安东尼娅·卡萨德苏斯作为尧琴纳的代理人负责那儿的团体,安东尼娅属于佩皮尼昂小组,她有能力来照料和回应人们所提出的需求,并且她在抵制各种不幸时坚强有力,她对团体忠心耿耿,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伙伴。

    希罗纳省的里瓦斯山谷也希望有魏杜娜团体的修女。这座小山非常美丽;即使在又长又湿的冬天,覆盖在山上的积雪仍然使得它显得可爱。它们仿佛沉睡着。春天的脚步悄悄来临唤醒它们,小山开始发出回声,犹如孩子在嬉戏,到处奔跑。但是这地方与外界的联系很不方便,当地的居民仿佛与世隔绝一样,他们的物资也极其有限。镇区也因没有足够的资金来兴办学校而感到悲伤。哈辛托·莫罗斯先生与自己镇上的居民很接近,总想为他们尽自己最大的力,愿意承担起一切费用。他们给尧琴纳会祖寄了申请信,伴随着的确实是不寻常的条件。他们希望修女们能关心年轻妇女的受教育问题,还希望修女们能照料病人,但由于当地没有医院,修女需要上门服务。由于不能超出教育经费的预算额,他们请求,除了那些支付了经费的课程外还外加一些免费教育。但是镇上的权威人士允诺,一旦经济情况有所好转,他们一定会按照公立学校教师的标准来支付给修女们薪金;那样,学生们就能得到免费教育了。该镇的环境确实需要有特殊的修女来承担这一使命。她们除了担任教师外,还要承担起护士的责任。尧琴纳确实希望能满足他们的要求,感到只要他们的精神是正确的,每一件事都会迎刃而解。她给初学院院长写信,要求对初学生在这些方面多作准备。她可能需要几个有决断力和有勇气的修女,必须是极能适应环境的修女。尧琴纳找到了她所希望的那种类型的修女。1847510日,她亲自陪着一个小团体到里瓦斯山谷,并在那儿住了一段时间。

    两年之前,奥洛特医院的管理员就提出申请,希望尧琴纳的修女前到那儿去帮助管理医院。尧琴纳怀着爱心接受了这一请求。这座城市沿着弗卢维亚海滨,再过去一些就是比利牛斯山脉,这是一个交通中心。从十八世纪末,奥洛特就已经有一所繁荣的工业厂家,但经过了两次战争,到1845年时,该镇的范围也逐渐缩小。埃斯特万神父就是出身在这座城市里,也是在这儿长大。这儿的医院已经有了300年的复杂历史,却没有足够的资金来保养自己,这座医院需要改进以及明智的管理。乞丐、老人和残疾人都到这所医院来寻求避难。一年中,他们就要为两万人次进行服务。尧琴纳姆姆不可能不注意到这种处境。1847928日,尧琴纳安置了另一个团体进驻奥洛特。

    18484月初,尧琴纳访问了莫亚的若瑟·卡斯特尼昂先生。莫亚的居民对尧琴纳这个名字已经耳熟能详了。当她从维克镇出发到曼雷萨、伊瓜拉达、塔雷加、巴尔沃纳等地去时,总要途经莫亚。她已经几次在那儿过夜了。这天,天色蔚蓝,气候温暖,这一切使得尧琴纳想到了那些艰难岁月。最使她难忘的那苦涩寒冷的一天,就是她陪着特奥多拉到曼雷萨的玛利亚之伴女修院去的那天,那时她处在极大的痛苦中。而今天,每一件事都是欢欣的。巴尔沃纳见证了尧琴纳女儿特奥多拉的幸福以及她对自己母亲所怀有的忏悔之爱。莫亚这座小城市,绿草茵茵,干净整洁,它为尧琴纳提供了一个新的服务场所。卡斯特尼昂先生是该医院院长,又是董事会主席,他产生了一个念头,决定委托修女们来管理这所医院,同时还准备筹建一所学校,也由修女们来管理。会祖姆姆仔细聆听了这些提议,并亲自参观了新建的大楼。在她看来,一切都已经安排得很好,适合修女们工作,并且这所公立学校教师所得到的待遇能够保证对学生进行免费教育。一切的一切都正如她所喜爱的。

    所有的这些机构预先都由各不同教区的主教签定了相应的合同。尧琴纳是教会的一位忠诚女儿,总是希望按照主教的指导来从事自己的使命。每一件事,即使是最小的事情,她也都向卢西亚诺·卡萨德瓦利代理主教汇报,她确实视他为自己的上司。他的傲慢并没有成为她心灵自由的障碍物。他的拒绝也没有把她吓跑。尧琴纳对天父的信赖和爱,使得她有能力来承担任何一件事。当事情变得不顺利的时候,因尧琴纳的话都是来自于真实的生命,因此修女们都能满怀热情地守望相助,共度难关。当尧琴纳对她们说“让我们向天父打开自己的心灵,祂能为我们做一切事,而我们也将从事祂所愿意的事”时,她们感到毫无疑问这是可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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