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无才,我的思想很狭窄,然而,从童年时代起,我就喜欢自我思索,所以我深入研究了和尚和道士两种宗教,这种研究我进行了好几年。开始,我觉得有些东西很不错,但是后来,我看出了他们的教义都不真实。我还不想凭自己独立思考的启示来看问题,我就开始读文人们的经书,又花了好多年。我在阅读中收效甚微,因为我没有碰到可以指导我的导师。我长期的求索只获得了一点点表面的知识,这些知识不足以引导我深得这些经书的要领。每当我读到有关世界的起源,人的生与死的文章时,我脑子里总要认真衡量一下他们的论述。比如《易经》的Tatehuen中所说的。先有天地,然后有自然界的一切产物,然后有男人、女人。我也看到了这些,但是我对自己说,这天和地是谁让它们存在的呢?在同一本书中说,变化多端的气产生了各种生物,灵魂从属于变化,但是灵魂又变成什么呢?这些问题更增加了我的疑问,使我陷入了困惑的迷宫之中。 康熙四十六年(1707),一天,我出去散步,我偶然在一座庙里发现一本书:《论灵魂》,这新颖的书名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把这本书买回了家。一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尽管我很用功,我感到自己没有得到这本书内在的要领。这本书的目的和我以前读的书很不相同。我发现它是天主堂印的。当时我并不知道这天主堂里住了些什么样的人,他们干什么的。出于好奇心,我派了一个家人去讨一些书来看看。他们给了我介绍真正的天主的知识的书,如《七次胜利》及其他类似的书。我很喜欢渎这些书,我开始喜欢用它们的方法来解释天、地的创造,自然界,人的生命的终结,人死之后的情况,我们的精神和灵魂不死,所有生物的传种接代等等问题.所有问题在这些书中都论述得清清楚楚,不会让人产生任何疑问。不过也有一点太深奥了,使我读不下去,就是耶稣化为肉身及救世赎罪的奥义,我思想中拒绝相信这些。就这样,在好几年中,我既没有完全放弃读这些书,也没有沉浸在这些书中。康熙五十年(1711)我病了,后来又好了,在康复期间我没有什么可消遣的,我开始考虑起基督教,它所有的观点的完美一致,它的极端的重要性等等,我决定去拜访传教士们,和他们的讲授教理者讨论、争论,从他们那里得到一点启示来解释我困惑难解的问题。这种拜访争论延续了三年,我如大梦初醒,我的疑问消除了,渐渐地,我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我继续读基督教有关永久的惩罚和补偿的书。爱和喜悦、恐惧和害怕在我心里并存,我决定归依基督教,一个想法又使我掉转了头。我心想,它的教义是真正非常完美的,经过那么多的考察,我不能再对自己隐瞒这一点了,它没有任何自相矛盾的地方。但是,为什么它是从外国传来的呢?为什么中国从来没有听说过它呢?明朝时有好些文人在他们的文章中赞扬过它,但是他们是否是因为喜爱美好的东西被迷惑了呢?再说,这得承认这教理中所说的化为肉身的耶稣为天主和人父!由于最后的结果是相信这一条,我是否应该自作主张,轻率地做出决定呢?另外的做法是否就是自欺欺人呢?所以,我又加倍努力领受教理,读书时,我不断地祷告天主,祈求祂给我启示,支持我的努力。我在沉思冥想中或在阅读中有难懂的地方,就去请教传教士们,向他们提问,和他们争论,这样又过去了好多年。 从我第一次知道基督教到今年,即康熙五十六年(1717),已经有十多年了。我全心全意感谢慈悲之父不仅没有抛弃我这个大罪人,还照亮了我的心,以他的恩宠指引我认识了真正的信仰。我终于懂得了所有民族的人都有一颗相似的心,以同样的理智来指导行动。他们头上是同一片天,他们都应该敬仰同样的世界造物主天主。我也认识到明朝进教的文人们是一些深得启示的人们,他们只听从认识到的真理,这些伟人并不是因为喜新猎奇。最后,天主终于给予我恩宠,让我相信了为人救世赎罪、创造了世界的耶稣基督,承认他是真正的天主。回想这些,我心里充满了最热烈的感激,高唱赞美歌,颂扬慈悲的天主。 以上这些是阴历十一月初写的。到了十一月中,已经是冬至了,基督徒刘若瑟来看我,我告诉他我想把我信奉基督教的动机写在纸上,他很赞同,我就决定写了。共分五个部分,我在写的过程中坚定了我的信仰,也许我也促成了其他人进教。 第一个动机和第一个证明 我仔细读了我们的书,注意到尧舜、禹汤、文武、孔子、孟子,这些圣贤哲人和古代皇帝都只敬仰效劳一个天上最高的君主,他们把这种崇拜看做第一件,也是最主要的事情,看做他们治理国家的基础。当年迈的尧帝指定舜为他的继承人时,他对舜说过这几句话:“由您怀着敬意接受上天的意旨来统治,要谦和地执掌此权,让您所有的行动符合不变的公正的规矩。”一天,舜帝召集了四名重臣、国务大臣们、九名负责监督遵守法律的官员讨论关于指派十二名低级官员去治理各城市及其老百姓,他对他们说:“你们要尊重我给你们的权力,它是上天给的,你们听我的话,明智地行使权力,你们也就是顺从天意。”舜的继承人禹对自己说:“天主信任我,让我治理国家,我应该听从祂的命令,很好地行使我的权力来执行祂的命令。”汤王说:“我应该以我所有的行为向最高的君王汇报,我一点不敢偏离正道。”文王说了这几句话:“我为之效劳的天上之君如此英明,我怎么能掉以轻心不时刻注意我所有的行动呢?武王这么说:“天帝要我来治理人民,我怎么敢有一点点疏于我的责任呢?”哲人孔子说:“我们敬地的礼仪都应该与敬天相符。”另一个有名的哲人孟子说:“留心你的心,留心你的思想,因为你是在为天上的君主效劳。”总之,似乎所有这些君王哲人除了敬仰最高的天以外没有其他的目的。这些最初的圣贤们都传播同一教导,他们非常纯真地、不掺任何虚假地保持了这个教导。 秦朝时,一个皇帝焚书坑儒,破坏了文学和神圣的道理。迷信和谎言四起,真正的光辉衰落了,人们失去了好的、站得住脚的箴言,这种不幸不仅持续了几天、几年,而且延续了好久好久。 在明末,好些欧洲的学者来传播基督教,编写了不少书。他们最先讲了在经典书籍中经常讲到的有关最高天帝的真正的正确的观点,让我们明了祂的本性。他们说,这个无限的存在,没有自生的开始,也不从外边接受祂的存在,祂有无限的力量和智慧,祂身上集中了无穷无尽的所有美好的东西,祂实质上是一元的,祂的伟大是惟一的,祂幸福地主宰一切,充满了光荣和荣耀,祂创造了人和世界,祂丰富的话语源白于虚无,祂补偿德行,惩罚恶行,每个人无一例外地都会根据其作为受到公正对待。祂是正确英明的主宰,什么都逃不过祂,祂是共同的君主,共同的父亲,任何时代、任何国家的人都要敬仰祂,崇拜祂。如果现在把那些外国学者教导我们的东西和我们古代圣贤哲人的学说放在一起比较一下,我们会发现其中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同样我们把它和我们现代各教派的梦幻和谎言对比一下,就会发现它们之间有天壤之别。 这个最高的存在显然为人创造了许多东西:祂创造了天,笼罩在我们头上,祂创造了太阳、月亮、星星来给我们光亮,祂在地上创造了各种作物来养活我们。此外,祂还让人有一个聪明的灵魂和三种能力:记忆力、理解力和意志力,祂让人有一个肉体及各种感觉和天生的行动能力。这一切,这一切好事都来自于这个最高存在。我们怎么在有生之年有一时一刻忘记这些呢?这就是我们古代圣人们认识和热爱的天主。一千几百年以来,迷信和各种邪教蔓延了我们的国家,遮掩了这道美丽的光辉。现在基督教的传播又使它重新出现了,学者们或无知者们,大人物或小人物都同样重新受到开导,把这个最高的存在认为是一切东西的主宰,认为是人的共同父亲,认为是他们应该完全信任的,只有它的道理才能把他们化为神圣,引向真正的幸福。这就是第一次证明的结果,这一个证明就足够了。基督教让我们认识了真正的天主,它教我们崇拜它,这种崇拜也是它应该有的,它是惟一真正的宗教。 第二个动机和第二个证明 看着广阔无垠的天和地,我们不能不问它们从何而来,当我们审察到人的时候,人心可以思绪万千,处境各一。我们会想到每个人都有一个目的一个终结。这是理智告诉我们的原则。在我们伟大的皇帝们和古代哲人们以前多少世纪中,就像被偶像崇拜的迷信消灭了似的,自然律的大原则怎么会被忘却到了再也找不到可以把我带回到这个原始渊源的地步了呢?直到福音传播开以后,最基本的真理才重又开始出现,就像我们在《信经》的第一节读到的。 “我相信天主,我们强有力的父亲,天地的造物主。”谁说到天,谁说到地,都不仅仅说天和地,也包括了所有的其他创造物,我们在其中还理解为天主所做的一切都是按它的意愿完成了,没有任何缺陷,它创造出来的所有作品都是最完美的,最确切的。再说,这些作品以前都不存在,都是无中生有的。那么,谁能把它们创造出来呢?除了伟大的天主以外,又有谁能把它们创造出来呢?这是基督教最高的、最根本的真理。尽管《信经》的第一节足以点明整个世界,训导男人们和女人们,学者们和无知者们,还需要另外的东西让人们来遵循真理,变成好人,这就需要天主以它的光辉来启示人的思想,感动人的心灵,让人认识基督教的真理和教诲的实质,并付诸实践。如果光有认识,没有实践,又何必进这个教呢?它还要求遵守十戒。第一戒就是你要热爱主,你的天主,只为主效劳。 天主是最强大的,祂创造了天、地、万物,只有祂才能享有最高的爱。如果谁想把这种崇拜转移到一个凡人身上,那他不是有损于真理,颠倒了最基本的原则了吗?相反,遵循了最基本的原则,不就能享有令人敬佩的觉悟以后的和平安宁吗?这不就是我们古代圣贤们敬畏天帝、崇拜天帝所认识到的吗?这门科学超越了所有其他科学。所有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有识之士还是无知小民,都能够尝受一下,它引导他们履行他们所有的义务。要不是天主书面公布了祂的法律,我们还可能笼罩在黑暗之中。现在《信经》上的第一节就足以把天主的光辉普照全世界,净化全世界,尤其当我们得知了关于耶稣基督无可估量的救世功绩的深刻奥义,他给我们留下了光辉的道德榜样,他放弃财富,他的不可替代的忍耐,对天主永恒不变的爱,他对人博大仁爱的胸怀,以德报怨,从不报复,他的无可指责的行为,没有一点点私欲;当我们想到恶行的三种根源,七种主要的罪孽,及与它们作斗争的办法,想到三神德(指信、望、爱。一一中译注)、四种基本的道德;当我们看清了完善道德的真正道路,当我们考察了举行圣事、洗礼、忏悔,作为归依入教,获得焕然一新的生命的大门,又是阻止顽固不化的罪人捣乱的栅栏的教堂;当我们重视起作为幸福之源的真福八端,作为让我们升人天堂的梯子的十戒及那些神圣的教规,认真地实行,不胜枚举的明智的办法,我们怎么会不想念这神圣的真理呢?人们依靠了祂给予的精神支持来改善自己的内心,控制自己的欲望,努力达到神圣的境界,人们也是依靠了祂给予的精神支持,改良外部环境,某个人善于感化他人,某个一家之长治家有方,某个君王治国有道,一切都太平安宁,每个人都学好样,做好事,一片欣欣向荣。固然,那些欧洲博士们,不管他们有多大的天才,他们始终还是人;如果他们没有从基督教令人敬佩的原则和真正的源泉中汲取他们的知识的话,他们怎么会在内心深处体验那么好的箴言,那么有效地实践它们来改变习俗,到处向各种年龄的人宣传遵守这些箴言,从不撒谎呢?应该说这是颠扑不破的基督教真理的一个证明。 第三个动机和第三个证明 人只有一次生命,但甘愿牺牲生命来证明某个真理,这是人所能做到的最有力的见证。在《基督教的见证》一书中,多名欧洲学者在近两个世纪前离乡背井,告别亲友,义无反顾,远涉九千法里重洋,历经千难万险,甚至不惜牺牲生命,长途跋涉三年,只是为了到此地传播基督教。如果信仰不坚定的话,谁也不会如此冒生命危险的。如果为了以此举扬名或发财的话,那他完全适得其反了,这只能使他为自己,也为他人得到永恒的好处。我们再想想这些传教士,大部分生来就是教会的人,他们进入了一个献身于实践最崇高的道德的群体,他们放弃了眼前的荣誉和财富,然后到遥远的外国去传播基督教,他们为了不增加别人的负担,自己筹集路费,从海上或从陆路经过多年跋涉,不为名,不为利,只是为了出于对天主的崇高的爱,只是为了出于对人最深厚的仁慈,开导人,教他们为共同的父亲效劳,向他们指出通向永恒的幸福的道路和避免在后世受难的办法。这就是他们出行的目的,这就是毋庸置疑的神圣的基督教的真理.如果不是的话,如何解释这些有学问的人,怎么理解他们不怕千难万险、甘冒生命危险呢?如果他们不相信会有永久的惩罚或永久的补偿的话,他们会这样做吗?否则,他们在天主和人们面前就成了骗子,对于如此光明磊落的人,尤其不能把他们设想成愚蠢的人。此外,如果在这些传教士中,偶然有一两个在某一时间、某一国家为了证明基督教真理而受难时,有可能会有软弱的表现,但是我们知道曾经有过,现在仍有几千名福音传播者分布在世界各地,在我们中国有一百多传教士,所有这些人都是博学明智之士,我们不知道他们来自哪个国家,他们的姓名,他们的才干,何年到中国,何年去世,埋在何地,写了什么书,这些细节都确切地记载在一本书里。我们看到每个传教士从年轻时起就深入研究基督教、哲学和伦理,他们在这些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他们用我们的语言文字写的书目前有一百一十多部。除了单纯讲述基督教的书以外,还有讲解天空及天体自然现象、星球运动的书,还有讲解气象和其他不同现象的书,有些书还讲述了知人善政的准则,这些书在各种不同的领域提供了有用的知识,这些书涉及各门学科,无所不包,给我们留下了很有启发性的告诫。然而,这些聪明的人很少炫耀他们的才能,他们把这些才能只看做达到他们主要目的的小附件而已。他们一切努力的目的在于让人们认识基督教的优越,让人们热爱它,实践它。我现在是这样想的,如果这些传教士在一些无甚重要的问题上给了我如此纯真的启示,如此有说服力的证明,那么在信仰的重要问题上,他们以坚定的无可反驳的原则来陈述基督教真理,不是很值得听他们讲述的吗? 震撼了我心灵并且说服了我的是基督教编年史,自从天主化为肉身救世十七个世纪以来,许多殉难者升了天。这些虔诚的基督徒为了证明他们信仰的真理,坚定不移,毫不动摇,洒尽了他们的鲜血,他们把信仰看得比他们的生命更宝贵。他们庞大的数量值得我们敬佩,读了他们的英雄事迹,他们的信仰更令人欣喜。然而,如果他们并不完全信服他们信仰的真理,如果他们的心灵并不体验它的箴言,并不愿意遵守信仰的真理的话,他们怎么会为之献身?我们不是亲眼所见博学的传教士们不惜牺牲生命来到此地吗?如果说不是被刀枪或火结束了他们生命的话,他们不就是自愿的牺牲者吗?这样思考以后,亲爱的同胞们,谁还能不接受这真理呢?我们还会再去寻找更有力的见证吗?认识我们的幸福吧,忠实地为最高的天主效劳吧,深人体验它的伟大和恩德吧,迟早我们总会认识它的,对我们来说,认识它是真正明智的原则。 第四个动机和第四个证明 根据《欧洲纪行》和《地理概说》,欧洲是世界四大部分之一。东起了Tanars,西至大洋,南至地中海,北至北冰洋。在这块地方有三十多个国家,在每一个国家里,从君王到老百姓都信仰基督教,遵循同一教理,不准纳妾,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基督教的神圣优越。孔子曾经说过为了很好地判断事情,不光听其言,更应该观其行。如果天主不是基督教义的作者,祂的教义不会如此神圣,如此令人钦佩,实践教理的人们行为端正,无可指责。请看欧洲:自从建立了基督教信仰以后,所有国家都和睦相处,就像同一躯体上的不同部分,法官们不受金钱礼品的诱惑,他们的下级也不耍花巧来欺骗诉讼人,老百姓争先恐后为社会出力,用不着强迫他们,他们的风俗温和让人,乐善好施,帮助穷人,废除野蛮的卖孩子的习俗。如果不是严格遵守神圣的信仰,每个人履行自己的义务,这些不同的国家怎么会相安无事、国泰民安呢?如果在此信仰中有什么不完善的事情,不管如何轻微,人们会马上发现并纠正,以有完全的信仰。其实,谁愿意带着疑惑强制自己去严格遵循诸如禁止纳妾的严厉的教条?谁会轻易决定放弃荣华富贵,隐居荒漠,苦修一生?谁愿意离乡背井告别亲友,历经千难万险远涉重洋向落后的民族传播信仰,当他们的神父? 在方圆一千多法里的整个欧洲,十多个世纪以来,有学问的人和无知的人,年轻的和年老的,男人和女人,大家都信仰基督教,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实践它,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它是真正的信仰,是站得住脚的。如果有人说这一切是真的,可是他又只讲听来的事情,不讲看到的事情,对此,我要说耳闻为虚,眼见为实。但是,我上面所讲的一切,耳闻和眼见是一致的。这话怎么说?我们在考虑天生的感情和理智的原则吋,难道会有人离开祖国,冒着生命危险,精疲力竭,仅仅为了用一些供人消遣,充满无稽之谈的书来骗人们?在我们国家里,不是也有一些著名人士进入了基督教王国,他们在那里呆了好多年了,学会了他们的语言,看到了他们美好的风俗,及他们明智的治国之道吗?他们回到中国,甚至回到了朝廷,他们的亲眼所见不是很易被人接受吗?而当人们询问他们时,他们所说的一切不是跟我刚才讲的一切没有任何出入,很相符吗?在这上面,现在还会有什么疑问吗? 第五个动机和第五个证明 应该承认真正天主的基督教包括了许多人难以理解的奥义,但是所有听讲过奥义的人都极满意给他们提出的证明,只有一件事情使他们不解,那就是我们古代圣贤和文人们在他们的书中从未提到过它,他们也没有遵循过它,所以他们只是满足于读这些书,表示赞叹,不想更进一步,等待某几个有学问的人为他们先去试试,然后他们再决定是遵循它呢还是抛弃它。嗨!谁不知道我们有多少大人物承认了这是惟一真正的信仰,应该信奉它。在我们的博士刘应(此处可能指耶稣会士刘应。一一中译注)的一本书中,不是证明了那些大人物如何相继明晰地阐述了他们有关这个问题的思想了吗?基督教在我们国家初起时,著名的大臣徐光启阐述了基督教理,他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不变的、主导一切的道理,我们所见到的一切事物的井然有序都来源于它,以它为原则,它是居于一切之上的第一个因素,这第一因素,就是天主。”话不多,但很有力,给人一种有关最高存在明确的概念,在他之前没有人如此明确地解释过。从此,所有写有关文章的人,所有从此源泉汲取启示的文人们,争先恐后致力于宣传天主的伟大及其崇高的善行。他们所说的一切完全符合我们古代书籍的学说和我们圣贤一贯的传统。李我存,李之藻是怎么说的?他们写的书都很好地阐述了基督教理及其卓越思想的发展。杨廷筠也著书说明基督教理并不是新鲜事,也不是非常事,它完全和尧、舜、周公、孔子教导我们的相似。周公和孔子解释他们的学说的同时也解释了它,我们古代圣贤的学说很好地为它提供了依据,它是使各年代各种年龄的人得到幸福,不用怀疑有任何不好的东西。有学问的欧洲人给我们把它带来了,基督教理完全和伏羲、文王、周公、孔子的教导相符,它甚至还包含了更完美的东西。要说起来,他们就会为没有生在我们的时代而恼火了。那些只顾着讲故事的人,他们说:“这是难以忍受的。相反,经常听那些思想高尚只说真话的人谈谈是多么大的满足,心中是多么喜悦,对世风习俗多么有益!”这是他们对神圣教理的见证,他们说基督教理的每一条都打上了真实的印记,没有丝毫的虚假,书中指出入和植物、动物不同之处,人具有智慧的心灵,人的灵魂不死,他们说这正是在他的书中所说的。写了许多关于礼、气、无极、太极 (哲人们的不同体系)的Tching—Ming和Fong—Y说,我们所有的文人就像饱食过度无法消化的人。kinfang说,我们所有的著者谈到天时,总把它想得很高,离我们很远,我们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到,而欧洲的文人让我们接近了它,把它比做一件带有能脱卸里子的外衣,里、外紧密相连。叶向高说,首先应该仔细观察和深入测试别人提出的学说,然后认识到其中的真理以后,从中得益;他还说,如果要重提最初三世纪的美好教导的话,他认为不借助于基督教理的话就不能坚持到底。 孙化元认为神圣的基督教比其他新、旧宗教都高尚,凭人的力量是达不到它的境界的。基督教会是它创造者的很好标志。Chin-quang-yu说:“所有为基督教说话的文章是很有说服力的,无法用言语来赞扬它们,它们的作者思想清晰,数目众多,他们研究了基督教理以后让我们看到它们是牢靠的,他们很高兴向我们宣扬它们,古代人和遵循它们的人,不管是哪个民族,也不管他们之间距离多么遥远,都有共同的语言,距离并不妨碍他们的一致。从中该得出什么结论呢?基督教是惟一的真理,因此必须遵循它,不断致力于加深对它的认识,努力实践它的神圣教理,以得到永恒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