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尊敬的神父: 主内平安。 去年3月的第一天,我离开南昌府,前往傅圣泽神父所在的抚州,就是我现在给你写信的地方。现在说中国已经印证了我的先人之见还为时过早。上次我给您写信做精彩的描述时,我所看到的只是广东省的一部分。在陆地上,我才勉强走了四天路,看到的也尽是些悬崖峭壁和豺狼虎豹出没的荒野。然而尽管中国这一部分和其他大部分省的情况不太一样,但我们还是在那里看到了一些美丽的城市和人口稠密的村庄。 我们从广东省最北部的城市南雄通过陆路进入江西省最南面的城市南安。南安和奥尔良一样大,非常美丽,人口众多。从南安到赣州府,沿途都是荒凉地带。赣州是像鲁昂那样大的城市,商业繁华,有许多的基督教徒。从赣州到南昌,这一带非常迷人,人口稠密,物产丰富。在南昌,有一天我们其中的一条船差点遇险。有一段长约二十法里的河水,水急浪高,更为险峻的是水中布满了无数浪花飞溅的礁石。但当我们通过它之后,迎来的是一条风景秀丽的河流,河的宽度是鲁昂段塞纳河的六倍多,河上百舸争流,在白天,你的眼光随便往四周一扫,就能数出五十多条正扬帆竞航的货船。 你不必为有那么多的船而大惊小怪。中国人确实和国外很少通商,但作为补偿,在帝国内部的商业规模都相当大,这是欧洲无法与之比拟的。中华帝国疆域辽阔,每一个省都是一个王国,有的出产稻米,有的生产布匹,每个省都有它们独一无二的土特产。所有这些物品不是经陆路,而是通过水路运输的,因为这里河道纵横,风景秀丽,这都是欧洲难以与之相媲美的。 使我深感欣慰的是,在我经过的所有城市都能看到大量为供奉天主而建的教堂和充满热情的基督世界。基督教的发展在这里曰新月异,似乎整个帝国最终归依的时刻也已来临。我们只要稍微得到欧洲信徒们的一点帮助,一切都有希望,因为这个民族开始欣赏我们神圣的教义,已经为新基督教徒们树立的美德形象所触动。 至于我,我得向您承认,我也被这些新基督教徒的纯真和热忱感动。有些人每个星期天都徒步八到十法里来参加弥撒。许多人每个星期五都参加教堂的聚会,他们诵读一些对耶稣基督表示敬仰的祷词。他们在互相间求得对以往相互冒犯事情的谅解后,才会离去。如果人们不是有意调和的话,他们的严厉和自责甚至会很过分。我们这里有这样一位年轻的基督徒,他全家都信佛,在这样环境中,他依然不忘每天在耶稣受难十字架前做祈祷,而他的家人却在此时跪拜菩萨。他的母亲和兄弟拼命想使他变心,但他坚定地经受了他们威胁虐待的考验,他总是坚定而又温和地回答他们,以至于连他们自己也差一点投入基督教的怀抱。 新基督教徒们的热情使他们想像出归依非基督教徒的各种技巧、花样之多,简直难以置信,我曾千百次地为之拍案叫绝。不久以前一位贫苦的、靠施舍为生的盲人来求我给他两三本书,他会有什么用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原来他是将书交给十多位非基督教徒去读,对他们进行我们神圣宗教教义的初步教育。我曾碰到一些孩子来向我求教如何应付他们异教的父母亲带给他们的困难,最终的结果往往是孩子将他的母亲和家里其他人归依了。 然而,我们不否认传教士在教化中国人时也遇到许多难以逾越的障碍。中国人瞧不起其他民族是最大的障碍之一,甚至在下层群众中也有这种情绪。他们十分执著于他们的国家、他们的道德、他们的风俗习惯和他们的学说信条,他们相信只有中国才配引起人们的注意。当我们指出他们崇拜的那些菩萨的荒唐时,当我们使他们承认基督教是伟大的、神圣的和颠扑不破的宗教时,他们似乎准备入教了,但事实远非如此。他们会冷冷地回答道:“我们的书里从来也看不到关于你们宗教的事情,这是外来的宗教,如果中国以外真有什么好东西,真有什么真实的东西,我们的圣人学者们会不知道?” 他们经常问我们欧洲有没有城市,有没有村庄,有没有房屋。一天我亲眼目睹了他们看地球仪时那副惊讶窘困的神态,真叫我忍俊不禁。有九到十位文人要我让他们看一下地球仪,他们在上面找中国找了老半天。最后他们认为包含着欧洲、非洲和亚洲的那个半球是他们的国家,他们甚至觉得把世界其他部分归于美洲似乎还大了一点。我故意不纠正他们,直到他们其中一人要我解释一下地图上标明的文字和地名时,我才对他说:“你们看到的是欧洲、非洲和亚洲。在亚洲,这是波斯,这是印度,这是鞑靼地区。”“那么中国在哪里呢?”他们大家都喊了起来。我回答道:“就在这块陆地的角落里面,这就是它的边界。”我难以表达当时他们是多么地惊讶:他们面面相觑,自言自语地吐出几个中国字:“小得很。” 在科学和艺术上,尽管他们远远达不到欧洲那样的完美程度,但从来都不能说服他们照欧洲的方法做。为了让中国的建筑家们按欧洲的风格建造我们在皇宫里的教堂,甚至必须动用皇帝的权威。为此还必须任命一位官吏监督皇帝命令的执行。 他们的船建造得很差,他们欣赏我们的造船法。但当我们鼓励他们仿造时,他们对我们提出如此建议表示惊奇。他们回答我们道: “中国船就得这样造啊。”我们对他们说:“但这种方法一钱也不值。”他们说:“不管怎样,只要它是中国的东西就行,哪怕是对它进行小小的变动都可能是一种罪过。” 就这个国家的语言而言,我向你保证,要不是为了天主,我们是 决不会自讨苦吃去学它的。我每天八小时抄写词典,整整花了五个月时间,才使我最终能够阅读汉语书籍。十五天前,我在这里找了一位中国文人,早晚各三小时跟随他辨识中国汉字,像小孩那样费力地朗读。中国常用字约四千五百个,但总数达到六万。对于我们,只要掌握布道、传教和听忏悔的一些词句就够了。 使重要人物特别是政府官员信奉基督教要困难得多。他们大多以敲诈勒索、巧取豪夺为生,而且可以尽他们财力纳三房四妾,这些犹如捆着他们手脚的锁链,难以挣脱。只要举出一例就足以说明问题。 约在四十五年前,一位中国官员与巴伐利亚的耶稣会士汤若望结为好友。这位传教士竭力想归依该人人教,但一切都白费。最后这位官员受朝廷派遣去外省任职,临行前,汤若望神父送了他几部关于基督教的书籍,他情面难却才将这些书收下了。后来他非但没有读这些书,反而更卖力地投靠中国的僧人,他还将一些僧人接到自己家里来住,专门为他们的书辟出一间书房,通过读这些书力图抹去汤若望神父的话在他思想深处留下的影响,最后终于达到了目的。但四十年后,他病倒了,忽然想起汤若望神父与他多次交谈的情景,他请人拿来汤若望神父送给他的书,捧读起来。他被天主感动,要求受洗。受洗前,他自告奋勇对全家进行开导。他先从他的妻妾人手,他向她们讲了我们宗教的教旨,同时给每个人一笔钱,使她们能够在今后的日子里过基督教徒的生活。接着他向所有的孩子进行教育,自己接受了神圣的洗礼。自从我到达这里以后,我又欣慰地得知他的妻妾们和两个儿子已经受了洗。 放高利贷在中国人中十分盛行,这又是一个难以克服的障碍。当有人告诉他们,在受洗之前,必须退还他们的不正当所得,因此可能使他们倾家荡产时,你也不得不承认,要使他们作出这样的决定,除非天主创造奇迹。这就是通常中国人还大多处于非基督教黑暗中的原因。几天前,我就遇到一件十分伤心的事情。 有一位富商来看我,求我为他施洗。我询问他信教的动机是什么,他回答说:“去年我妻子受了洗。从那时起,她活得非常圣洁。她去世之前,特意拉着我,告诉我她会在哪天哪个时辰死去,天主已经通知她了。她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向我证明她所信仰的宗教是真实可信的。她确实是在她告诉我的那个时辰去世的,因此我不能拒绝她临死之前要我归依基督教的请求,我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找您,请求您给我施洗。”根据这么好的态度,难道我没有理由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有幸能够为他施洗吗?然而当我在教导他的过程中涉及到他人财产的问题,谈到归还不义之财的必要性时,他那些美好的愿望顷刻之间荡然无存。他开始动摇,最后他对我说他下不了信教的决心。 中国人内心深处的腐化堕落是和基督教教义格格不入的。中国人只要能在外表上维持体面,就可以在暗地里放纵自己干出一些羞于启齿的罪恶勾当。约在半个月之前,有位中国僧人来求我开导他,看上去他具有世界上最美好的愿望,他对我说,他舍得抛弃一切。但我刚开口向他说明作为一名基督教徒应该具有怎样的纯洁性,告诉他天主的宗教是神圣的,容不得半点物欲和邪念,他就对我说:“要是这样的话,我就不考虑入你们教了。”前面还信誓旦旦相信我们宗教的真实性,转眼就放弃了信教的打算。 下面我要讲的是中国妇女的一些风俗壅塞了妇女归依基督教的道路。中国的妇女从不走出家门,也不接待男士们的访问。妇女不准在公共场合露面,不准过问外面的事务,是这个帝国一条基本的伦理纲常。更有甚者,为了能使妇女们更好地遵守这一伦理纲常,人们使她们相信,女人的美不在于颜面的线条,而在于脚的纤细。以至于她们最为关心的是将脚缠小,自己剥夺自己行走的权利。一个刚满月孩子的脚都要比一位四十岁妇女的脚大。 因此,传教士们既不能亲自向妇女们布道,也不能通过传教员去做。必须先归依其丈夫,再通过丈夫向妻子传教,或者通过一些女基督教徒上她们家向她们解释教义。此外,一旦受洗以后,她们也不能和男人们相聚在同一座教堂。到目前为止,我们每年召集妇女六七次,有时在妇女专用的教堂,有时在某位基督教徒的家里,以行圣事。在这样的聚会上,我们为那些条件成熟的妇女施洗。不久我将为十五人施洗。 再加上中国的妇女只会说她们省的方言,她们很难听懂我们传教士的话,因为我们中的一些人只会说中国官话。我们就尽我们所能弥补这种不便。记得在我刚到这个城市后不久,一位中国官员的妻子找到一种补救办法。由于传教士无法听懂她的忏悔,她就叫来了她的大儿子,她先向她儿子袒露她的罪孽,再让她的儿子转告忏悔神父,儿子再将她无法直接听懂的神父建议和教诲传达给她。在欧洲,您能找到这样纯朴和热诚的事例吗? 最后,妇女对丈夫的依赖使人们几乎不能相信她们的归依,尤其是她们的丈夫还是异教徒时;下面就有一件令人伤心的事。有一位还未入基督教的妇女曾秘密地接受了我们宗教的教育,在重病在身之际,要求他的丈夫去请传教士来为她施洗。深爱着她的丈夫不愿给她增添痛苦,就答应了她的要求。本来第二天一早,这位妇女就有可能接受她梦寐以求的恩典。但当地的僧人得到消息后,马上找到那位丈夫,严厉指责他的软弱,指责他竟然会同意她去接受洗礼,还向他说了种种有关我们传教士的荒谬绝伦的坏话。次日,当传教士准备去为这位垂死的妇女施洗的时候,丈夫派人来说,他感谢神父为他做的工作,但现在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受洗了。我们尽了一切努力说服他让我们做当初他已经同意的事情,他的基督教朋友也特意赶来劝说他。但他就是不从,他说:“我知道你们和传教士的伎俩,他带着他的油来,是想把病人的眼珠挖出来,做成望远镜。不,他不能踏进我的家门,我希望我的妻子能带着她的眼睛入土。”不管人们如何做,都无法使他醒悟,他妻子没接受洗礼就死了。 我想在结束这封信之前,再给您讲一件我们热诚的基督教徒维护信仰的事例。我正是靠了他们的帮助,才有幸为几位异教徒施行了洗礼。那是在傅圣泽神父正好不在的时候,一位非基督教徒跑来要求我去救救他们全家,说他们家给鬼闹得鸡犬不宁。他向我承认,之前他们已经求助过和尚,三个月里做了几次牺牲祭祀,但证明无济于事。他们又求救于道士(当地僧人的一支)的首领张天师,从他那里花二十法郎买了一些驱魔的咒语,禁止魔鬼再来骚扰这产人家。 最后他们求遍了中国的所有神仙,到各地寺院到处烧香拜佛,花费了巨大的人力和财力,但这户人家的情况始终未有改变。他伤心地看到他们家七个女人发病时极度狂暴,不能自制,要不是人们事先将她们捆起来,她们早就互相残杀了。根据他的陈述,我判断这位可怜的人说得十分坦率,所有这一切之中确有魔鬼在作怪。我首先问他为什么来向天主教会求援。他回答道:“我知道,你们崇拜造物主和世界万物的绝对主宰,魔鬼伤害不了基督教徒。这就使我决定来请您上我们家,召请你们的天主来减轻这么多人的痛苦。” 我竭力安慰他,但同时我使他明白,当他们家里还保留着异教徒的象征物品时,他们不要期望天主会为他们做什么事。我还告诉他,只有当你们接受我们教义的教导,准备受洗时,我才能向你们提供你们要求的帮助。我还说,这种疾病纯粹是自然的,在一切开始之前,我要认真地检查一下,这究竟是一种什么病。接着,我将他交给一位热诚的基督教徒,由这位基督教徒向他讲解我们宗教的基本教义。 最后,这位异教徒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了。第二天,他又来到我的教堂,给我带了一个口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五尊菩萨,一根长约一法尺、厚一法寸的方棍子,棍子上密密麻麻刻着些中国宇,还有另一块高五法寸、宽二法寸的木块,也到处布满了中国字,只有一面刻着个魔鬼一样的形象,一把剑穿透而出,剑端又刺进一块四四方方的木头里面,这块方木头上又覆盖着那些神秘的文字。然后他交给我一本书,大约有十八张纸,上面写的是张天师的命令,以此禁止魔鬼再向他提到的人捣乱,否则将遭重罚。这些判决由张天师盖印,并由他和另二位僧人签字。许多可能使你感到无聊的细节我就不说了。 但也许你不会在意了解一下这些菩萨是如何构造的。它们实际上是镀金的木块,表面绘制得十分精细,有男人的形状,也有女人的形状。男人的脸形是中国式的,女人的脸却带有欧洲人的特征。每个菩萨背后有个开口,用小木片挡上。我打开小木片,发现洞口很窄,但往腹中去,却宽敞起来。菩萨的肚中塞满了丝,摸到底有一只像人的肝脏那样的小口袋,里面装满了米和茶,显然是供菩萨维持生计的。在心脏的位置,我发现有一个折叠得很特别的纸条,我请人给我念了一下,原来这是这个家庭全体人员的花名册,上面有他们的姓名、字号、出生年月日,一切都标明了。我们还从中读到一些亵渎神圣的和迷信的祈祷用语。女性菩萨除了这些之外,在肚子深处,还有一个长形的小棉团,用绳子细心地捆起,有点像襁褓中的婴孩。 那位异教徒看到我将这些菩萨投入火中焚烧后,以为我去他家已没有任何障碍。在场的几位基督教徒也和他一起来请我上他家去。然而天主还要求我向他们展示天主的神奇力量,所以要我一再拒绝他们的要求,直至我对疾病的本质有进一步的了解。所以我只是派了几位基督教徒去看一下,然后向我汇报情况。这几位基督教徒去时信心十足,随身带着十字架、圣水、念珠等其他一些我们宗教的用具。有几位异教徒早已在那里了,其中还有一位当地的僧人,他们好奇地跟随基督教徒而去。基督教徒一到那户人家,就要求全家人跪下。接着他们其中一人手持十字架,另一人捧着圣水,第三个人开始讲解使徒信经。讲解以后,讲解人问那些病人,是不是相信这些基督教的经文,是不是信任全能的天主,是不是相信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的功绩,是不是已做好准备抛弃一切天主不喜欢的东西,是不是愿意服从他的旨意,照他的教义去做,至死不渝。病人们都点头称是,于是他给他们每个人都画了十字,使他们瞻仰了耶稣受难十字架,接着就和其他基督教徒一起开始祈祷。这一天病人没再犯病。非基督教徒们成群结队赶来看热闹,他们对发生的变化感到非常惊奇,一些人认为是基督教徒全能天主的功劳,另一些人尤其是那个僧人,高声叫嚷:这纯属偶然。 天主为了使那些执迷不悟的人醒悟,有意在第二天让病人再次发作。僧人和他的支持者洋洋得意起来。但他们马上目瞪口呆地看到,不管病人癫狂多少次,只要向他们洒点圣水,脖子上挂串念珠,向他们画个十字,口中念叨着耶稣的名字,他们即刻安静下来。这种效果的出现不是一点一点的,而是立竿见影的;不只是一次,而是一天十多次。 奇迹使得当地的僧人和非基督教们哑El无言。几乎所有的人都承认基督教的天主才是惟一真正的天主,他们之中有三十多人从那时起开始归依基督教。次日,我们其中的一名基督教徒将一个十字架恰如其分地放在屋子最显眼的地方,他在所有的房间洒了圣水,从此,全家人断了病根,身体非常健康。三个月来,我一直忙于为这次奇迹所归依的人布道。 此外,为了永久纪念这一非凡的恩典,他们在客厅里挂了一幅很大的耶稣像,这幅耶稣像还是我送给他们的。在耶稣像的下面他们立了一块碑,刻上大大的中国字:某年某月,本家庭遭受何种疾病,各种僧人和中国的各路神仙都对此束手无策,某日基督教徒来求救于真正的天主,病痛马上消失。为了感谢这样的善举,我们加入了基督教,如果我们的后代忘恩负义,弃基督教的天主而信其他的天主,我们将遭不幸云云。后面还写着些天主的清规戒律。 此后,我手边总有四十个预备人教者需要我给予教育引导。我给一些人洗礼后,随后总会有更多的人替补进来。 我不知道您是否已经听说我们耶稣会的两位传教士在印度支那戴着镣铐锁链为天主光荣殉职的消息。 勒鲁瓦耶神父从东京写信告诉我,他和耶稣会的其他四位传教士去年有幸为5166名非基督教徒施行了洗礼。至于我,我在等待人们给我一个固定的教区。本月1日,我已得到允诺会得到一个,据说,这将是个艰苦、贫穷和有大量工作要做的教区,将会受很多苦,但收获也一定很大。请您向耶稣祈祷,我是配得上接受他的恩惠的,并对他感恩戴德。 谨致 崇高的敬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