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章内她讨论祈祷第四级,开始以卓绝的方式来陈述天主提拔人灵到此境地的高贵,这种道理本然的给予专务祈祷的人们以最大勇气,使他们努力达到在此世上所能达到的最好竟界,这并不是由于功行,而是由于天主仁慈,「我们应细心研读这一篇章,因为它讨论的主题太微妙了,其间包括着很重要的几点。」 望天主感悟我,给我适当的名词,来讨论这灌园的第四种水!祂的援助为我是很需要的,比写前一章更需要。在第三级内灵魂感觉到还没有完全死亡;我们是能如此说的,因为她只是死于世俗了;但是,如同我说过的,她还充足地认识懂得她还在此世上,也感觉到她的孤独;并能利用外面的感官,最低限度是用记号,来表达她的感觉;在我所说过的一切祈祷与各种方式中,园丁多少也应作点工作;虽然在最后的方式中,工作常伴着光荣与安慰,使灵魂总不愿脱离它;为此她就不会觉到工作而只觉到光荣了。在目前我们要讨论的祈祷中,感觉已经消失了,她只有在享受她不了解的快乐;我们了解我们是在享受着一种幸福。在这幸福中具有其它一切的幸福。但我们却不懂得这种幸福的本身是什么?一切的感官都在占有这种幸福。实在,在这里无论内外的东西都不能再占有我们任何的感官。在以前,如同我已说过的,它们还能够作某种表示来说出它们所感到的伟大快乐。在这里灵魂已是洋溢在无比高尚的快乐海内。然而她却很难使人懂得她是在享受快乐。肉体无力,灵魂也没有能力来通传这种快乐;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通传为她的休息实在是一大困惑.磨难与纷扰。这时候,她的一切能力都结合为一了。即使她愿意作另种事件,那也不够;如果能够,那就不是这样的结合。 至于我们称之为结合的这级祈祷,论其性质与形式,我也不能使人明了;在神秘神学内,是有其说法的;是的,但是我不明白它使用的名词,我不了解是该用智能或精神去懂,我也不晓得它们与灵魂有什么分别。这一切,在我认为乃是一样的东西,然而很多次灵魂却脱颖而出,如同一团烈火,变成了火焰,也有时在急剧的长大着。那时候火焰要超过火团很高,但火焰与火并不是异性之物,火焰永远是出于火的。神父们,你们是聪明的,你们能很容易的了解这些,至于我,我却不会多说了。 我现在所要解释的,就是灵魂在这种神圣的结合中,所感觉的种种。结合一词的指意,我们是知道的,那是两件不同的事成为「一个」的一种状态。天主啊,您是何等仁慈啊!您当永远受赞美。天主啊,愿一切受造之物都歌唱赞美您!您的爱情真是伟大,使我们在此充军之地,也能真实无妄地来谈论您与灵魂们的这种通传。即使这些是对于德行丰满的灵魂们说的,但也不能不承认这是一种大方与慷慨!一种与您门户相当的恩惠。我天主,您的恩赐,与您的本性真正是门当户对啊!吁,无穷的慷慨啊,您的工作实在伟大了!是的,世人的理智有限,不懂真理,您的伟大工作使一切脱然物外的人们都感到惊奇。但是那使我感到无法了解的,乃是您将如此高大的恩惠,沛然地施给常常得罪您的灵魂。想到这里,我便只有呆定不能前进了。我能去那里才不退后呢?为感谢您如此大恩,我真不晓得该作什么。向您说疯话吧,对了,这倒往往是可以减轻我的痛苦的! 当我接受了这样的恩惠,或者天主开始赏赐我这种恩惠时,常常有这样的事发生。因为在我享受这样恩惠时,如同我已说过的,灵魂是什么也不能作的。我向天主说这些话:「主,您注视您所作的事吧,您不要这样快的忘掉我的大罪吧!您可以忘掉它们,是为了给我赦免;然而我求您,愿您记着它们,以便节制您发布恩宠。我的造物主啊!请不要将您的金浆玉液,灌注在这样的器皿中吧,您已好多次看见它渗漏出来,请不要将您无穷的宝库,寄存在这一棵还不曾完全抛弃贪享现世快乐之清的心内吧!它将疯狂的耗费您的宝库,您如何能将这座坚城的碉堡以及保护碉堡的钥匙,交给这样一位从一开始就让敌人打进来的松懈鬼呢?永恒的君主啊,愿您的爱情不要太过了,而让这无价之宝冒着丢失的危脸。我天主,这彷佛是您使我们不重视您的宝库,因为您曾将宝库安放在一个如此有罪、卑微、衰弱、可怜与下贱的受造物手内。纵让我没有把它们丢失,这乃是由于您强而有力的援助(为我这样的灵魂,真需要有力的援助)所致,然而我却不能使它为另一个人有所裨益。唉,我并不是一个好女子,我的不齐全处太多了,您彷佛是将元宝委之于一块太过不毛之地了。它不但只隐藏了您的元宝,并且还将它埋没了。天主,如果一个灵魂不曾将您的元宝,用为大多数人的利益,您平常对她是不会如此慷慨与沛赐宏恩的。我天主,您晓得我常向您如此的祈求过,现在我仍要全心全力的向您呼号。主啊,请您把您在世赏赐我的这最大的宝库拿去吧,我更希望,更请您把恩惠给予那些比我更能工作,更会利用它,来加增您光荣的人们吧!」 这些就是我屡次重复了又重复了的话,随后我立即看出我的疯狂与没有谦德来。因为天主知道什么为我们最台宜,祂看出来如果不是祂用这样多的恩惠来援助我,我的灵魂是没有一点力量自救的。 我还愿叙述这种结合遗留给人灵的圣宠及效果.并叙述一下灵魂本身所能或者说灵魂是否能作达成如此超越境界的一些事件。 在这级祈祷中,常有神魂超拔或与天上爱情结合的事端发生。在我看来,在同样的结合中,结合与神魂超拔是有分别的。凡是没有经验过这后者的恩宠看,他们总在想象着是没有分别的;但是照我的见解,虽然归根结底这两件实是一件,但天主在其中工作方式的毕竟是互异的。因为绝断了世物,才是精神超升的最快方法;我清楚的承认这也是一种特恩。我再重复一句,在这里原因与结果乃是一件事,至少在外面看着是一件事。一星之火与燎原大火虽然同样是火,然而我们却看得出它们彼此的分别来。假如是星星之火,它应当费去很久时间,才能炽热一块冷铁;如果是燎原大火呢,铁块虽然也大,然而在很少时间内就会使它完全改变;以我看,天主的两种恩惠就是这样,那些已到达神灵超拔的人们,他们是了解我这话的;若果他们还没有到达这个境界,他们一定在想我是说疯话呢。是的,像我这样的一员,竞而想望讨论这样高深的事端,并愿意使人了解这彷佛不能了解的事,另方面又缺少名词来表达最初的概念,不是说疯话是说什么呢? 然而我信赖上主,在这件事上一定要帮忙我。祂知道我除在服从以外,还有心诱导其它灵魂,走上这条崇高之路。此外如果不是我有长期经验,我是不肯叙述这些的。真的,当我要开始叙述这最后一种水的时候,我觉得为进行我的工作,其不可能性远超过要我说希腊文。实在说,困难真是重重的,为此我就将工课放在一边,去领圣体。啊,可赞美的天主啊,祂真的来援助我这无知之人了,服从的德行啊,您的能力真伟大,天主光照了我的悟性,有时候祂默示给我适当的言语,有时候祂也指示给我叙述的方法,我觉得至尊天主和在前章是一样的愿意祂自己说我不能说的事。我之所说,乃是完全真理。我这样说,乃是说如果在著述中有些好事,那完全是来自天主;如果有什么不对的,那则显明的是我这可怜虫的罪过;为此我说.如果有人(一定有很多)叨主仁慈像我一样的被提拔到这种祈祷的境界,如果她们害怕迷失,她们可以与我商讨商讨,天主一定要帮助祂的婢女,光照并指给她们明路。 现在我们要讨论这天上降来的水了。它是丰润的深入并浸灌了整个果园;在需要时,如果天主总不缺少分发这水,我们可以看见园丁是如何恬静生活的,那里总没有冬天,而常是气候温和,花花果果总常不缺,我们可以想见这是何等的快乐,然而我们苦在窜流的世界上,不能常常如此,我们应当时时注意,如果缺少了这样的水,我们应立即补以别样的水。 这种天上的水,多次是在园丁不料想的时候,就来到了。说真的,在最初,它只是一种长期心祷的结果,因为天主在一步一步的引领了这小鸟以后,祂才肯把它放在使它休息的香巢里。祂看见她长时间的飞翔,用理智意志以及其它各种力量来寻找并中悦天主,于是天主便愿意在此世上给地一种酬报;啊,多伟大的酬报啊,剎那间,灵魂在世上的一切工作完全得以酬偿了, . 灵魂在如此寻找她的天主时,她在最深湛而最温柔的快乐中,感到几乎是完全的发昏了。这种晕眩逐渐的消灭肉体的呼吸与一切力量;如果不是运用大力,那么连手指都不能动一动的,眼睛不知不觉的就闭上了。如果是睁着,那么它便什么也看不见,如果是念书,那么他是不能读出文字来的,并且也很难分清它们;我们看见那是一个字,可是因为理性不来参加工作,所以我们不能读出它,纵然她愿意读它。她听见人说话,但是她却不懂得,一切官能就如此地没有一点作用了。是的,如果它们不如此让灵魂享乐,那么它们为她便是一个阻碍;她虽然想说话,但她不能形成一语一言;如果她可以形成一句语言,但她却没有力量把它说出来,因为一切外在的力量完全消失了。然而内在的力量却在长大,这样使灵魂好能更多享光荣,她在外面所感到的快乐也是很大很显著的。 这样的祈祷,无论他为期多久,也绝不会有害于健康,至少并没有损害我的健康。如果是在病中,天主赐给了我这种恩惠,我也不记得那时曾为我有所不便过。不,倒是使我感到很显著的轻松,从这样的一个大善之中,会有什么微恶生出呢?这种恩惠的外在效果,也是很显着的。我们从中可以看出有一个大力之士,用这样的快慰消灭我们的力量而给予我们更大的力量。 实在说,开始时,这种恩惠的延长期间是很短促的。至少在我是这样,因为它过去的太快了,所以它也不会清楚的由于外表记号和感觉停止表现出来,但是人们由于灵魂所得的丰富的圣宠却清楚的懂得,照耀在他身上的太阳光是很强烈的,因为他已被焚化了。 我觉得,我应当特别指出,这时一切能力停止作用的时间,显然很长,不过实在说却是很短的。普通说来,能延长到半小时,就算很久了,我觉得我总没有如此长久过;说真的,我们是不晓得究竟有多久时间的,因为我们的感觉已失了作用,但是我说每次的感觉停止,能力不知不觉的期间过去的是很快的。意志要维持这种闘争,然而其它两种能力很快的又来啰唆人;因为意志在静息中很坚强,所以它又重新使它们停上作用;但不久之后这两种能力又来度它们的普通生活,这种祈祷在这你来我往的还境中能够延长而事实也真延长到几小时;因为这两种能力在开始醉饮这天上琼浆时,它们是很容易停止作用以便多多享受。这时它们伴同意志,因之三者皆浸浴在快乐之中;但是这种能力的完全停止作用并没有想象的工夫,我觉得它也完全沉醉了;可是我再说一句,为时却很短暂;纵然它们不是完全恢复,但是它们也不能如疯狂人似的,数小时间毫无知觉。不,天主要逐渐的引它们恢复知觉的。 现在我们愿意说说:灵魂当时内在的感觉。希望了解此事的天主告诉我们吧,因为要是我们不能了解,又如何能解释它呢? 当我正要讨论这点的时候:我曾自问灵魂在这时是怎样的。当时我刚领完了圣体,作完了我要作的祈祷,忽然,天主使我了解了这几句话:我的女儿,她愿意完全毁灭,以便更多沉浸在我以内,这已不是她在生活,而是我生活在她以内,一如她听到的她不能全了解,那么她所听到的并不是听啊!经验过这种恩惠的人,从这些话内可以捉摸到一点意思,人在当时的经验是很隐密的,不能清楚叙述出来,我所能说的即是灵魂看见她自己与天主结合了。她确切知道她得到了这种恩惠,没有一点疑惑。在这里灵魂一切能力都停上了作用。我再重一句,我们一点也不了解她们的作为。如果人在默想耶稣苦难,记忆竞完全失去作用,彷佛总没有想过这事似的;如果是在看书,人就什么也不懂了,同时也不能专志凝神;如果在作口祷,那也是一样的;那时候,这只记忆啰唆的小夜蛾,彷佛翅膀完全被焚烧了,不能飞翔了。是的,意志在只顾爱,但它不了解它如何爱;理智在只顾领会,但它不了解它所听的事件;至于我,我已经说过,理性彷佛是不懂的,它自己也不了解,因为这一切都超出我的能力啊。 从开始,我就有一点不知道的事:我不晓得天主是否在一切事物中,我觉得如同我觉到的这种亲密结合,那是不能的事;另方面,我又不能不信祂在那里,因为依照我所信的,我清楚的了解天主是真在那里,无知的人告诉我,祂只是由于圣宠在那里,但是我又不能随从这种见解,因为我实在觉得是祂本人在那里。正在我疑虑时,有一位博学的道明会会士,来去掉了我的疑惑,而告诉我说:天主确实在那里。并也给我解释,天主如何通传给我们;我于是感到非常的安慰。这里应当注意也应当知道:这种天上之水,这种天上最高的恩惠,常常是让灵魂占有最丰富的宝库,这就是我现在要叙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