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述说圣若瑟隐院之成立,并叙及吾主如何使她在这会院内保守神贫,并说给她要离开她住在那里的夫人的动机,以及许多别的事。 当时我正住在这位夫人家里,差不多在她家里逗留了六个月。,由于天主上智安排,有人告诉我,有我们会内的一位虔诚居士,住在离这里七十多古里的地方,她要从我这里经过,特地绕道来看我。天主在同年同月和感发我一样的感发了她创设本会一个新院的热望。为了实现她的愿望,她变卖了一切所有,赤足步行远赴罗马,以便获得必要的准许。 这位夫人曾作过许多的克苦与祈祷;吾主赐给了她很多的奇恩;圣母也发见给她,命令她着手这个工作;她在事奉天主一事上,超过我远远;我一见到她的面,便不禁愧心惶汗,后来她拿出了她从罗马得来的许可,我们共同计议;一直经过了十五天的工夫,她常在我身边,商议建院的方法。到那时,我还不晓得我们的会在缓和的会规以前,原是禁止拥有财产的,我总不曾想过无基金创院,我的目的是在使我们不必为了寻找衣食操心,总没有想过要是有钱将会操心更多。这位圣妇人因为受了天主的光照,她清楚的知道——虽然她不识一字,我所经过多次阅读会规尚不知道的事,她刚一说给我,我便觉得她的计划很好,但是我害怕人们不让我实行它;说这是疯狂,说人们要因为我而受罪而禁止我如此。是的,如果是我个人,我是毫不考虑的,我十分高兴,我想我这正是追随耶稣的圣训。因为祂在我心内点起了最爱作穷人的热火;没有一点疑惑为我个人这是更成功的路子;从老早以来,我就庆幸为爱天主之故,向人求乞,不拥有个人的东西:像房产,土地以及任何什物;但是我害怕我的同伴,如果没有从天主那里,接受同样的心神,她们是不喜欢如此的。我也害怕因此而生出些心分意散来,我看见许多的穷隐院,她们都不大专心凝志,我认为其原因就在于穷,而不知其缺乏热心,乃为其贫穷之真正原因;它使我们最富足;因为我的信德软弱,我不知道天主总不使事奉的人缺东少西,但这位天主的女仆并不作如此想。 我和往常一样的问了许多人,几乎没有一个人这样想.我的神师,以及我所问过的学者都不这样想。人们说了许多理由,使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我已知道会规,也看出这样更成全,我不能说服自己必须拥有、财产了。有几次,人们几乎劝服了我,然而我一回到祈祷的境界,看到耶稣悬在十字架上,一无所有,我便不能忍受富有的思想了。我泪在眼里,恳求祂安排一切,使我如祂一样的贫贱,我发见有基金的许多不便,我看出它是一个使人操心的原因,分心的机会,我便不停的与学者们质疑送难,辩论不已。 我写信给这位支持我们的道明会士,他给我写来了满满两页,满都是驳辩与神学上的理由,为转移我的计划,他还说了他对这一问题,已经研之再再了。我答应他说,我是不愿用神学理由,来放弃我的圣召,不随我神贫的许愿,抛弃追随耶稣更成全的劝谕的;他的学问不足以解决我的问题。 当我找到一位与我同一见解的人,我高兴极了,在我近前的这位夫人,她极力的鼓励我依照我的计划走,其它的几位,在最初时也与我同一见解,但后来在考虑之后,他们认为有好多不便,企图全力挽回我的心意。我答复他们说,因为他们改变的太快,我愿意坚持他们最初的意见。 在这时候,我祈求圣修士伯铎雅尔刚大拉前来这还总未曾见过他的夫人之家。感谢天主,他答应了我的祈求。这位笃爱神贫的会士,因为他多年实行神贫,他是深知神贫的一切好处的,他将会多多帮忙我,他嘱咐我一点也不要忽略实行我的计划,因为这圣会士的主张与赞同——他是有多年的真经验的,他的权威高于一切——我于是决定再也不问他人了。 一次我诚恳的将这事托给天主,吾主给我说,无论如何也要建立一个神贫的修院,因为这是圣父与祂的意见。另外祂也要来相帮我,我在听见这些话时,感到非常心旷神逸;这些话在我心生出了极强烈的效果,我绝不能怀疑这是天主对我说的话。 另一次,他又告诉我,基金是一切扰乱的来源,他又说了许多赞美神贫的话,又保证事奉天主的人是不会缺什么生活必需品的,我重复一句,我对于这点是没有一点惧怕的,天主也改变了解元的意见,我这是说的那位道明会的修士,我曾说过他写信给我,要我不要建立无基金的修院,在我听见天主的言语与这些人的意见时,我充满了快乐,我彷佛已经拥有世上的一切了。从那时起,我愿意依恃着人家的周济度日。我的省会长在这时候,正式取消他给我下的留在那位夫人家的命令。我或直接离开,或者再住些时,全随我的意志;但这时候在我们的隐院正是选举,有人预先告知我有许多修女要投票使我作院长;这种思想,使我非常难过,我想我可以为爱天主之故容易地忍受一切致命之苦而绝不相信能接受这个任务。不必说管理这样多的修女所受的困乏,也不必说我对此事是总没趣味的,更不要说任务本身,我常是拒不接受的;我觉得为我在良心一面也有极大的危险,感谢天主,我不在院内,我写信给朋友们求她们不要选举我。 当天主告诉我无论如何须要动身的时候,我正在庆幸着这样的风声已经离开了我;因为我愿意十字架,祂便给我预备了一个好的,我绝不应放弃它。因为有天主的相帮,我该勇敢的去接受它,于是我便直接的动身了。我很难过,我哭泣不止,我在想恐怕所说的十字架就是院长的任务,我再重复一次,我不能相信这事会对我的灵魂有一些利益的。同时也找不到接受它的一点理由,我告诉神师,他命我立刻准备起身,因为显明地这是更成全的;但是因为天气太热,只是在选举日我才能赶到,现在我还要等几天,免得在路上有许多不便。 、 然而天主的安排不同于人的安排,祂的圣意无论如何应当满全,我陷入了极度扰乱与不能祈祷的状态之中,我彷佛觉得没有服从天主的命令;另外好像是我喜欢逗留在待我很好的这位夫人的家里,而拒绝献身去受苦;我的一切德行在天主眼前不过只是口头禅而已,那里能为我是更成全的路子,我为什么不愿前去?如果我应当死亡,那就死吧!此外,我的灵魂也是在满困愁城的境地里,天主在祈祷中夺去了我一切的神味,这是我灵魂当时的景况,我内在的折磨真是无以复加了。我只得祈求这位夫人让我走,我的神师已经看出我的难过,他也要我走。真的,天主给我和给他的乃是一样的启示与感发。 至于这位夫人,她更难过我的离开,这也加增了我的痛苦,这是由于她曾受了许多苦,向我的省会长恳切要求,才得到我来她家的许可的原故。 我认为她让我离开,这真是一个异宠;因为她太难过了,但是她也很敬畏天主,我对她说我为天主的光荣应当离开,还说了一些别的事,我并还告诉她我还有希望回到她这里;虽然她仍然觉到失望,但最后终于让步了。至于我,我则为动身的事再也不难过了;我晓得那样更齐全,晓得那样作,更能多多奉事与光荣天主,我很庆幸我能中悦上主,因之我很容易胜过离别这位夫人和离开其它别人的痛苦;虽然她和她们都对我深情密意,特别是我的神师,耶稣会的司铎,我觉得他很好,我为天主愈肯牺牲安慰,神乐便愈要洋溢我的灵魂,我不晓得为什么如此,但我却知道这是两种相反的情愫,喜欢,安慰,快乐建筑在使我难过的牺牲上。和平啊,休息啊,我又能很长的时间作祈祷了。 我看出来我是在自跳火坑呢,因为天主已经告诉我有一个大十字架在等待我,但我总没有想到是这样沉重,我非常快乐而且不耐烦的等待着战争的早日来临,既然天主愿我如此,那么祂一定要给我勇气,来补足我的脆弱。 . 我不了解怎样,我再重复一句,这一切的情绪竟会发生在我身上。我想了下面一个比喻,假设我拥有一块宝石或是我所最喜欢的一个东西,然而我忽然知道我爱他比我自爱更甚的一个人愿意要它,我虽然牺牲了我的憇息,我也愿意使他欢喜。我很庆幸我能中悦我所爱的人,而愿给他我所有的东西,牺牲我的快乐。因为使他欢喜的快乐远越过我本人的满足,那么牺牲我的宝石或者我所爱东西,剥削它所给予我的快乐,为我自然是没有痛苦了。为此在我看见许多人因我的离去而特别难过,我不能不难过;我的本性原是知恩感爱的,如果在别的时候,我一定极为痛苦,但是在那时候,我虽愿意难过,也不能够了。另方面还有更重要的事件,为了我要创立的圣院,我再也不愿迟延我一日的动身;不然,我真不晓得事情要怎样结束的。 大哉天主!很多次在我仔细存想时,我都感到惊讶至极,我看见至尊上主为了相帮我创成这个天主的小院落——我想是如此的——祂真是绸缪备至。这是天主欢喜的一处新居。一天我在祈祷时,吾主对我说:这间房屋为祂是一个乐园,祂个人仿佛在选择金妃玉秀,我觉得与她们住在一齐,真是惭愧而又惭愧的;因为我总不会为这些完人选拣谨严,神贫与祈祷的诸般计划。但她们在一切事上都表现得这样快乐,喜悦,甚至她们每个人都感到不配得到一个这样的安居;特别是那几位天主从世俗的荣华与虚假中拉出来的人们---依照世俗而论,她们在世俗是有幸福的,她们却在这里接受了无量的快乐,显明的这是天主在以百倍之赏来报酬她们所牺牲的一份,她们在不停的感谢上主,至论别的修女,她们也都是出谷迁乔,由优入胜地,祂给予青年女子勇气,光照她们使她们不能别有所图,也使她们明了只有与世界财富分离的生活——即使就人的观点来看,也是最成全的生活;至于那些年老力衰的人们,天主一直到现今,总是给予她们足够的力量,来与他人一样的承受严厉与补赎。 吁,我天主!您是知道如何显示您的能力的。您不必寻找理由来说明您的愿望;因为在一切本性理由之上,您证明了一切事件,皆属可能。天主啊,您使我们了解了:只要单纯爱您,为爱您的缘故牺牲一切,我们便一切都容易了。这里我很该重复一句:「于尔道尔故示困难兮」的话,因为我总不曾看见。天主啊,也不会晓得;您引我们向您的道路如何能是窄狭的,我看着这乃是一条御璐,而不是一条鸟道,当人们勇敢踏进这条路子时,人们一定可以安心驰骋,这里没有歧路,没有崖岩,因为除去了犯罪的机会,我所以称之为小路,鸟道,羊肠的路子,是那些一边有高山峻岭,一边有深谷悬崖容易跌落的道路,一不小心便有滚落悬崖粉身碎骨的危险。我的幸福啊,那单纯爱您的人,她们可以走着康庄御路,稳如泰山而无跌崖之虞,如果偶而稍有颠踬,我天主,您是会很快来伸以援助之手的,她们也可能一再跌倒,但是如果她们爱您,牺牲世上一切事物,她们是不会迷失的,因为她们是走在谦德的山谷里。 至于我,我不能了解那些害怕走入全德之路的人是在怕些什么,但愿仁慈的天主指示给我们,使我们认识在群众鱼贯所行之路的所隐藏的真正危险,此外更愿祂指示给我们怎样真正的稳妥,乃是在乎在天主之路上长足进步。我们要定睛看祂,如果不是我们首先离开天主,我们且不必害怕义德的太阳隐而不见,而让我们行走在黑暗途上,丧失性命,我们用不到再恐怖置身于猛狮群中,用不到害怕粉身碎骨。我这是说,在所谓光荣,快乐以及其它这类满意的世俗场中,我们不必害怕了,然而一谈到德行,魔鬼却让我毛骨悚然,这真是可哭的事件!我们真该泪流满面啊!我愿意将我的声音使一切人听见,说给他们我至深的盲目与生活的罪恶,以便使他们可以稍一开启眼目,愿天主开启他们的眼目吧,祂是能够如此的,更愿祂不许我再跌倒于我从前的神瞎里!啊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