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 致汤作霖神父 一九二0年……雷鸣远神父最关心的是大战后中国留学生的问题,他们如潮水般涌向欧洲,特别是法国,而这批学生是由反天主敌的组织所邀请的。 突然,雷神父接受了光主教的意见,来到欧洲几个月,并在欧洲为中国留学生,组织了一个天主教招待所;如此雷神父也许可以去罗马,推动委任中国籍主教的事情。 但某些传教士,当然不是光主教,催促雷神父早日成行,其用心不言而喻.是使雷神父决定性地离开中国…… 此信写于一九二0年四月十九日,于巴黎。 敬爱的神父: 昨天早晨我同光主教来到巴黎。光主教对我所表现的信任,将使我终生感激不尽。现在向您报告的是这里一切顺利,也报告这次事先未预料到的旅行,是好天主所安排的新措施和关怀。您也可以推测到,我有成千上万的事要向您倾谈,和我急着要去罗马,你在罗马要住到什么时候呢?您以为为您我最实际的时刻是在什么时候?罗马的大庆节是否是个可乘的机会,或者是个不容易通过的时刻。 今天我跟您不多谈此事,等待您来封短信;在光主教安排下,我在此停留八天,光主教在二十四日前后赴罗马。在这段期间内,我要在比国转个小圈子……。 可敬的神父,所以跟您先说再见,很多事已做完,剩下仍要做的事还更多。对目前来说,两件主要的事首先是祈祷的对象,以后希望我能到罗马去。我要当面向您做口头报告……感谢天主,也感谢您。 八十六 致胞弟伯达神父 此信写于一九二0年八月二十二日,于巴黎。 最亲爱的弟弟: 「……」你或许知道(我不晓得是否我已跟您提过这事)罗马的消息,从人方面来讲,不好。 我最好的朋友和一些一对各观点最确实的人(主要是关于瓦内维教长和狄博坚神父)使我设法坚守圣父所采取的立场,有人尽一切努力图谋使圣父放弃这一立场。为此,有人以为同枢机(此处指迈谢枢机主教)会晤几乎是必要的。我不能主动的要求去见他,你了解这一点。我曾想先给枢机主教写信,要求他邀请我去见他。但有人给我建议不要如此做,而主张我透过你的关系。是否及如何能够使枢机邀请我,而且所用的方式使我的长上们不能推辞,你看着办吧。枢机九月末将赴罗马。有人跟我说:「您必须在枢机此次旅行之前,先见到他。』 昨天,两个大学生要求进入我们的圣教会,还有,我所访问过的工会里的四位工人,给我写信也要求奉教。你可猜想到,这些消息给我所带来的喜乐,不是笔墨所能表达的。请你为这些一人也为其他的人祈祷,并托人代祷,为使天主的事情得以在罗马有所成就。 你的哥哥 八十七 致迈谢枢机主教 在致迈谢枢机主教的信中雷神父所指出的四位中国神父中,有三位以后都升为主教。 此信写于一九二0年九月九日,于巴黎。 枢机主教阁下: ……感谢您曾肯使我得蒙您慈父般的召见,现在请准许我向您提供几位中国神父的姓名,我觉得他们并非不够资格担当主教的重任。这些神父不幸隶属于某些监牧区,在这些一地区,我住过一段相当长的时间,故可亲自提出一些意见。 在北京监牧区,有赵斐理伯(赵怀义),非会士,更好说是北京教区的神父。他大约四十五岁左右,不论在学识、品德方面,均受人尊重。他性格沈着,原出自老教友家庭,全家人都虔诚,可做表率;他现在还有位遣使会士的弟弟,另一个是修道生;别的一个因健康缘故离开了修道院,此人属于我们天主教教友中的领导人物,在社会中担任高贵职位。这位赵神父,如他的家庭一样,受到所有的人,神职和教友的尊重。他更受教外人所敬爱,并且关于不可忽视的细节,他具有令人尊敬的仪表,和蔼近人的风度。 不必多说,他善尽铎职,无可指摘;他并且对于归化教外人,热忱出众。在长期实习传教工作后,调升北京的中学校长。在他家中有不少殉道者,如果我没记错,他父亲就是在一九00年为信仰而捐躯。 在保定府(直隶省中部)程伯多禄(程有猷),他是监牧区的神父,长久传教实习后,现在小修道院内教书。同样地,他的知识和品德,好学和虔诚均出人头地;并且他另外怀有归化教外人的很大热火,同时他具有积极而又吸引人的性格,在传教工作方面,做他弟兄们的顾问。他的明智和他的修养使他能获得主教的信任,同时在特殊艰难的环境中,他也获得神职人的信赖;相反,他的监牧F主教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尊重——我相信,这合理。程有猷神父的年岁与赵怀义神父差不多。 在宁波监牧区(浙江省东部),有徐神父,他现在五十左右,遣使会士。曾在温州工作二十五年。虽然常做副本堂。但众人都认为那里的工作能顺利进行,他是主要原因;宁波这地方,一向是全监牧区中层繁荣的地区,现在正争论着是否把这里做为一个独立监牧区。徐神父有超乎常人的虔诚、服从、谦让诸德,他能获得众人的尊重和爱戴,这众人中包括他的主教和他修会的长上们。关于这位徐神父,我同他随便的谈了很多,其中大部分不是我个人的意见。他的修会神父们促使他怀疑我,他的服从精神,毫无分辨的,接受了这冒犯人、事的主张,您知道这些事业属于现代思潮(这位徐神父没有祝圣为主教)。在潞安府(山西省)、有成伯多禄(成玉堂)神父,年岁在五十和六十之间。现任「拥护教宗和教会」善会的中国区会长,虽然因欧洲的同会会友的嫉妒,有很多困难,他却能维持主教对他的信任;他德学兼备,并有救人热火及办事能力,远在教区之外,享有盛誉。虽然我离他很远,但在他访问天津时,有缘与他结识。遂后我们常有书信往还,他的声望,在中国北方,使人人都熟悉他的名字。在传教区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被任命为圣安东学校的校长,现在还负责所担任的工作。他曾在山西省推动、主持公教进行会(成玉堂神父(后升主教)依照雷神父在天津所创办的方式,在山西建立了公教进行会。)。 在耶稣会所管辖的监牧区中,当然也有一些各方面卓越的神父。还有可悲伤的事向您报告,在我所认识的那些监牧区内,曾有不少第一流的神职。不幸,现在这些人不是已去世,就是太老了。 哦,枢机阁下,如果天主真愿意藉着您,终于实现我们中国圣教会这长久以来的企望!……在这方面,还有很多事情要报告,很多疑难要澄清,很多准则要指明,还有很多事,在第一次交谈中无法陈述。谁知道以后,天主不再赏给我能与枢机阁下更详谈的机会呢, 阁下也会注意到,直到今天,在圣教会内,一向只是用第三人称来谈中国人。惟有藉着一位中国籍的主教,这民族才能找到一条道路,进而与天主教中心,直接交往;将来我们该有一位中国籍主教,如此教宗可以用第二人称向我们发言;因为枢机阁下也曾注意到,甚至这个救世的通牒,在向主教们、传教士们,甚至向信天主教地方的信友们发言之后,未曾用第二人称的字眼向我们中国九百位神父,两百万教友说话。枢机主教阁下没有料想到吗?有一天,从远东驱除这阴影,而使旭日东升,普照大地吗? 卑微的我、常是枢机阁下的知恩、忠信的奴仆。 万桑雷鸣远 八十八 致迈谢枢机主教 此信写于一九二0年十二月十二日,在迈谢枢机主教起程赴罗马时。于巴黎。 枢机主教: 阁下旨肯在布鲁塞尔使我有幸瞻晤您的慈颜,现在我冒昧地把我希望去罗马的动机,列成以下几点: 一、本地籍主教的问题关系重大,要藉「此一事实」来证实「夫至大」通牒的全部意义。我觉得在最近可以提出此事实。 二、天主教报纸的问题。我们现在持有一个无价之宝的武器:每天出四万份以上的日报(益世报),没有其它一家日报每天可达两万份。这第一大报,而且在外教国家中最有影响力的日报,尤其还这样出名,我以为这是天主的一个特殊的恩惠。 现在这日报实在需要——经理们最近已经向圣父请求——创办这报的人在场指导。他一再缺席,会给这日报制造无法弥补的损失。承办这报的天主教信友们,战战兢兢,在众多的道德问题及复杂的社会问题上,怕发生错误,而其他的人,需要协助,以能长期胜任自己的目标,因为这报的目标,并非商业性的,而是宗教性的和爱国性的。 现在我工作的地区属于宁波。如要使我能回天津,需有罗马方面的表示。据我在欧洲旅行的情形看来,不容易获得调职的机会,这机会一次失掉,难再恢复。 三、在法国和在欧洲其它国家内,管理中国留学生的事业也非常重要,这关系到他们可能不幸背弃的宗教信仰。在我回中国时,我的职位既不能直接地,也不能间接地,把它托付给别人。我以为只有传言部能把这工作,委任监牧区,或交付给圣部认为有能力负责此工作的传教修会。 如果我不亲赴圣京而以书面方式去研讨这些问题,尤其前两个问题,实在困难,并且极为棘手。对于地位崇高的大人物所有的责难或不同的观点,我不希望藉用通讯方式予以说明,尤其这些问题本身就须要较长时间的研究和继续不断的讨论。 但是,我对于我的胆大妄言,不禁战傈:我坚信实现圣座对中国传教区的愿望,大部份关系到这两个问题的解决。如果这解决似乎还不可做到,就可清楚地看出罗马在这方面仍然有些困难。重要的是认出这些困难。我全心相信这些困难都可解决,而且也容易解决。枢机阁下,您看的明白,只要一次会谈,人愿意多么长就多么长,马上即可把这些主要问题,弄得真象大白。 我不知道用什么言辞,来向枢机表达我内心深深的知恩,感谢阁下肯给我的支持。为使您能了解,您可看看天主所给了我的一切爱情,为爱她在中国的教会:您也可体认出这可爱民族的一切潜在希望,虽长久遭受不幸……枢机阁下,请您想一想,这关系到全人类的三分之二啊! 我卑微地俯伏在您膝下,求您慈爱的祝福。 雷鸣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