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 致母亲 此信写于一九二七年三月七日,自中国海。 极可爱的母亲: 我含着喜泪给您写信。我太幸福了……极大的喜乐,无量的喜乐,无限的幸福充满我心,如同一条河川:这河水充满一切,冲毁所有堤防,涌溢各地,从我可怜的心离去,破碎了我的心……噢,天主何其美善,如果在这世上从如此无限的喜乐证实天堂的存在,那么天堂将是什么样的呢?终于我又发现了我中国的可爱教友, 昨天到了新加坡,我们早上十时靠岸,我们并未预先通知他们,我们当时怕增加这些好教友们的负担,他们已是第二次化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为欢迎路过的三位中国主教(其中有我和孙主教)。当靠近码头时,我们望见一大群人,从远处,我心中已相信发现了中国人,我们再前进,我们靠近……不可能再怀疑,就是他们]他们向我们打招呼;不久他们冲上甲板来。新的惊喜,他们说国语(虽然全是原籍广东省,但大部份现在学习国语)。我的心感动的膨胀起来。我们被围绕起来,被拖到陆地上;汽车在这里等待我们、马上领我们到一座中国教堂。对于那里的壮观场面,因我在中国居留二十年已经习惯了,而在欧洲经过七年己忘了所学习的……噢,我真的是在中国教友中吗? 这次是真的,好天主终于垂怜了,宽恕了这可怜的罪人……过了不久,我听到全教堂唱中文歌曲。一位老传教士,(我跟他同路,而我并不夸张他)他本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激动;我相信他也哭了,他跟我说:「阿,听这些教友们唱歌就如吃果酱……」,他是愿意说,正直的人呀,这为他是一个很好的美味。 现在该向您说我们所受到的盛情款待吗?当时没有事先通知他们,而他们也没听说我们经过,只有在最后一刻他们才知道,几乎是出于偶然,他们当时在我们四周的人也不多,他们的热心本希望有众多的人来(但这些少数算是一千人)他们也不知道我在他们当中,他们没有跟我见过面,不晓得我的容貌,我当时享受这「陌生人」的福份和它所留给我的相当的安宁。胡主教正好是这次欢迎会的中心人物。但是就在这天晚上,我的一位留学生(新加坡的教友联合这些留学生们一起在出席欢迎会)在偶然机会中说,他们在船上有「雷」。于是「这陌生人」结束了……安静地。我亲爱时母亲,如果您见到这些教友们难以相信的情感,虽然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我,但拥围着您可怜的孩子,您会感到幸福;您不要说中国人不知恩……。 还要说什么呢?我们下了船,接受了教友们的邀请,两顿美味的中国宴席,我可怜的洛伯(雷神父之弟)啊!要馋死你,我们两次吃了燕窝和鱼翅,而你不在场,随后盛会结束,可惜,该起程啦,大家彼此交换地址,许下以后保持联络,并谈到了共同时工作;这些心地正直的人还有办法悄悄地送进了各种礼品,于是大家分离了!但我的心中充满了一种永不再结束的喜乐。 我用漂亮的打字机给您写信,它是可爱的好斯塔司保禄的慷慨礼品(没有打字机我今天不能写那么多,因船在移动,在摇摆)。我亲爱的母亲,您总不会知道我受这位无可伦比朋友多少恩惠,您帮忙我跟他说,跟他表示衷心的感激。现在我离开您一会儿,有一点儿著作要从西贡这里寄出去。亲爱的母亲,请帮助我赞美好天主,感谢祂一切奇妙的旨意;在这些一中,我深信蒙选时恩宠,就是祂肯拣选了我们可爱的小丽西(雷神父的妹妹),我们美丽的小圣人;我也向您说,向我们亲爱的母亲您说:「怀孕她的胎是有福的,」我等待祂的消息已等的不耐烦了:我很希望这个人或那个人能有时间把信经由西伯利亚给我寄到上海,并希望我在到达上海时能获得这些消息。可爱的母亲,请祝福我,我以我全部的爱祝福您。 您的孩子 万桑 一三三 致母亲 此信写于一九二七年三月二十九日,于黄海。 我亲爱的母亲: 我在上海停留了五天,如果能走,我马上就动身,但可惜,船只很少,在开驶前,没办法找到一个舱位,此外还有,这批最后开的船只随时会改变开出的日期。我们正巧在最后一战的前夕到达,这一仗把上海交付与革命军。我不跟您详谈这些忧伤时事……对一切都该期待,虽然祂在自己手中掌握一切,还能在最后关头使风转向:用两句话来说,南方的革命,也就是极现代化的中国,左派现代化的,取得了胜利,如此把全中国的政权转移给了它,这里所说的全中国是指一直到长江,也就是中国最美丽,最富庶的一半江山。单单地这左派本身又可分成左右两派。这左派的人们坦直地,公开地是布尔什维克主义者。最近这些日子,共产党集结力量,首先本来很薄弱,以后越来越占优势,尤其是在临时文人政府中,然而军队多在右派领导中。南军占领的结果直至现在仍是可怕的;在其恐怖下有迫害,并已流血。为我们中国的可爱教会仍存有一线希望:那就是北方的先进份子同南方的右派相联合……大家在谈论这事;这并非绝对不可能的……毕竟我们是在天主的手中。根据以上所谈的那一切,您可以了解我的幸福仍然是无限的,我的心充满快乐……在上海从我可爱的教友中,我已找到了好几垃,我同其中的一位,渡海,回到天津去。对于我们说不完的话,对于我未来的计划,对于我在我所有心爱孩子们前的喜乐等。我跟您说什么呢?噢,中国的教友们,他们多么好,他们多么值得人爱! 明天下午,经过三天半的行程后,我终于要到达天津了,这可能吗?是否我在做梦?请帮助我感谢好天主。请想,在大风暴中,我远离我的教友,受了很多苦,我的教友或许也要通过这风暴……我不知道我在天津要停多少天,这要看很多事何时办妥,我相信我总不会超过这星期;并且我可以终于回到我敬爱的主教那里度复活节。我一到达蠡县,马上从那里再给您写信,在受工作羁绊前,这工作等待就职的神父全力以赴。努力吧,我希望我已经休息够了……请好好为我祈祷,使我能承行好天主的意旨,「除此之外别无他求」。亲爱的母亲请您把这些消息转告给我可爱的兄弟姊妹们:我不能给他们每个人写信,也请把我多情而知恩的怀念送给那些为爱主而大力协助我的人们。 我拥吻您,我祝福您,我多么爱您……天主知道怎样,请祝福我。 您的小孩子·万桑· 一三四 致留学生 此信写于一九二七年,四月六日,自中国、河北、高家庄。 在我对你们的关切中,给你们寄出我到中国后的第一封信,我百忙中使这封信很不完整。现在我乘休息的一点时间,来补偿。 我终于到达孙主教公署,并非毫无困难;因为内我给我剥夺去了往日的一些美景;人不能再随心所欲的平安旅行,愿去那儿就去那儿。到处有兵盘问你,检查你,拘捕你,要求你上捐付税……我知道什么。我们不谈这些;此外我从不允许我对这些事抱怨:由于我多年在欧洲旅行,我经过海关,护照签证等,对于这些现代生活的一切,我己被教训够了。 我们现在先谈谈这可爱的高家庄吧,这地方,由天主恩赐,变成我工作的处所。这是一个很好的小村庄,如同所有的直隶(河北)省的村庄一样,位于肥沃的平原内,列于很多其它村庄中,这些村庄告诉这里居民的密度够大的。这里的居民属于善良、真实中国农人的美妙后裔。无神主义,社会主义,其它许多「主义」的毒害还没有剥夺去他们的祖先传统。三分之一,或好几百这种正直的人是天主教徒。全部度着吃苦耐劳的劳动者生活。全部是好人,很好的人,所有的教外人,如教友一样,以那么感人的亲热态度接待了我,假如我尚未全心爱了他们,他们非强迫我爱他们不可。自从我到达两三天以来,从周围各村庄来了许多代表团,尤其由教外组成的代表团,一方面为表示欢迎我,一方面为求我去给他们讲道。正好,我给你们写信的时候,就是被这种代表团所中断。也就是跟你们说,我没有一点自由时间。我感到今后不久我完全不可能再有一点时间。从上海的地狱出来之后,在这安静的农村,自信是在天堂里。但愿上主保护我们平安,我们敬爱的主教——我非常高兴,高兴见到他,你们猜得到,你们认识我——命令在全教区内为此成果念特别的经文,亲爱的孩子们跟我们团结吧! 在北方,局势仍然没有变更,传教区没有遭到人骚扰;传教区较以往更得到人民的信任和好感,这些情感有的是在最近的荒年时,有时是在军队或土匪经过时,由传教士们不知疲倦的热忱所争取来的。各位的传教士们停留在他们危险的岗位上,而不怕冒他们生命的危险,为救别人的生命。我们深信这些正直的农人们,在南军进犯的时候,尽一切可能来保卫我们,但是他们能做什么呢? 这使我有另一种考虑;除了这些先生大人们的性质外,没有什么不像中国性质的。但那些事非常地像我们由苏俄所见到和听到的。此外,俄国共产党员各处都是,他们几乎伴随所有的南军,好像是监视他们,可惜!没有可幻想的。时局真的严重。我跟你们说了一切,感到不适合的是还该讨论新政府的社会政纲,并该向你们说如何去实施;或者我全是幻想,或者这是灭亡……无话可说……只缺一个反应。 在说完了以上的话之后,亲爱的学生们,我最亲爱的孩子们,我还愿意跟你们再说,我并不失望,我现况平安,我的心充满喜乐,也同样充满痛苦,并且也……我较以往更愿做中国人!阿们。 一三五 致母亲 此信写于一九二七年五月七日。 我亲爱的母亲: 我们的本笃会士的长信给我详细地报告了最近数日的消息,自从一个月以来我一直在忧虑中等待这消息;我可爱的小丽西去会晤她的净配……和可爱的父亲去了。我不能说我没有哭,但是,我亲爱的母亲,我不忧愁;如何敢悲伤这样奇妙的死亡呢?而且死后确定有这么多的幸福;假如伤痛,这几乎可以说是件残酷的事。就以对我来说吧,尤其我离英国很远,而她死后此地生前使她跟我更接近百倍以上;她在世时只能以信函跟我相往来,但现今我任何时间愿意就能跟她交谈;我确定她会想到她可怜的哥哥。她现在懂得,就如她以前在世上从未懂得,并且她一定在她哥哥的传教工作上,将予以保护和协助。 那么您呢?我亲爱的母亲,请您也不要忧伤,但要想丽西靠近可爱的父亲,她是他的喜乐和光荣。因为好天主当然重视可爱的父亲曾为祂教育了这美丽又出奇的贞女! 在我这方面,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充满信心和热忱;我确信她不忘记我,她曾经多么爱中国的传教区,多么希望有中国主教.也多么爱地那不堪的哥哥,而且已经在世上多么热心为他祈祷,我非常确定我现今在天堂内有一位真实的保护者,一位真实的小圣女,天主最爱的人。她现在要如何以一种此以往更有效的方式,协助亿兆的教外人皈依,这些人已交付在我手中。我认为今后我可以有任何时企望。 我的母亲,请看我们家中的一部份都已经度过了死亡的苦海而安登彼岸,他们念念不忘我们,给我们准备座位、年幼的和年老时,他们都在那里,可爱的父亲做他们的首领,多么慰人的景像啊,他们曾生活在世就是为到达那里,此外没有其它目的,生活于世乃是往天乡的旅途……请看他们终于安全,他们的永恒已获得保证;即为此好天主创造了他们。这无限而永恒的幸福,他们现在全占有了……我们怎样可以把这辉煌的成就看做为一种不幸的恶运呢?当然,人诀离时没有不悲伤的,但我们的眼泪不是那些无信仰者的眼泪,他们没有希望,甚至对于生命的意义,毫无所知. 至于您另一个不在跟前的孩子,可爱的母亲,您赞美天主吧,在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幸福,您和我兄弟姊妹们——您赞美我多么爱他们——的远离对我来说不能以我的远离是完美的。但除了这以外,我看不出天堂的幸福还有什么缺失。我找到了我作传教士的真实生活;我周围的人都爱戴我,就如同很少的人在此可怜的世上能有这种福份;工作永做不完,行善时机会数不尽……您在报纸看到对于中国的这一切,只是间接跟我们这里有关系;我们,我们很平安,这里没有兵,也没有土匪,也没有共产党员……我生活在这些无可伦比的中国农民中,同我的会友们为居民的得救工作,会友都是中国人,所以一心一德,感触甚至在最小的事上,看法相同;我敬爱的主教对我表示很热情,跟我非常好,假如不是我的弟兄们都是我亲爱的朋友,常以为他们对我这可怜人做的不够,主教的宠恩甚至使我成为嫉妒的目标,确实有成为目标的危险。有时我愧于具有如此大的幸福,而扪心自问,这是否会把我完全给宠坏了呢?……可是我接受这些优待是带着爱心从天主手中得来,祂比我更知道祂该做的。努力吧,我的妈妈,希望这一切能慰藉您对您儿子的爱。 向我可爱的伯达致谢,谢谢他的可爱长信,但愿他能原谅我藉此回答他。我曾多次重新提笔想写完此信,而在两次之间,昨天为了紧急的事曾外出五十公里。在我们当中,有人竟因我惊奇持久的体力而时常夸耀我;年青人同我这可怜的半老的小老头儿一起骑脚踏车长途跋涉感到吃不消呢! 再见,我的妈妈,除天主外,我爱您在万有之上。再见、我的伯达,请为我好好祈祷。亲爱的妈妈,请祝福我,虽然我很当不起,我也祝福您,我从地球的另一面,全心地祝福您! 一三六 致修道生 雷神父写给某些欧洲籍的修道生,这些人愿意将来献身于服务中国主教。他们就是「辅助传教会』的前身。 此信写于一九二八年元月十一日,河北省蠡县高家庄。 最可爱的弟兄和基督内的同志们: 我迟迟没有给您们回信,或许使人惊奇……或许会生气……但亲爱的弟兄们,并非我对于您们那么好的信无动于衷。这里有做不完的工作,此外我很少在我的住所,而是常常打野外——如果我没有早给您们写信,请相信,唯一的原因是我无法办到。…… 首先我对您们中一位提出的问题予以回答,就是讨论王老松枢机对您们美好圣召已予批准没有。……枢机主教的衷心批准没有交给任何一个人,而只交给我。这里不可能有混淆情形。对这个问题,我曾与枢机谈过两次,在两个不同的时期:第一次,枢机很注意地听我讲述,对于我的建议表示非常关注,对于我提供给他的方案,(这原是鲍朗神父拟订的)做了数点指示,而结束时,鼓励我勇往直前,虽然他说明他私人立场(没有正式申请传信部)赞助这创举,但由我本人负责。就在这点上,在我回到比国时,遵从所接到的指示,我开始了推荐的活动,特别是在马林区的总主教那里,因为我将来居住在鲁汶,并偕同可爱的鲍朗神父向Lophem 修院要求并获准了支持,为给这事业「永久的」根据地。第二次是在祝圣中国主教时,同枢机主教时会谈比上一次还更和谐。赵怀义主教同我去过一次,也谈到这事:枢机主教问到其它主教们对这个计划有什么想法(有人曾要求我问他们这事,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以他们的名义做了回答)并且得知他们热烈支持,这同意马上由他们中间某些人奉献金钱表达出来,枢机对此事很惊奇,当这方案完全获得批准时,结果在那里枢机主教以为有一点还不够清楚。我们曾对这一点讨论很长时间。我现在还记得王枢机跟我说,关于在中国传福音的这个新方式,他在这里非常确定的看出这是出于天主上智的安排。 关于您们未来的生活,您们来信问我一些意见。……当年我起程往中国时,除主要观点外,真的对我将来的遭遇一无所知。当我去到「外方人」那里时不知道天主上智向我所要求的,如同圣保禄宗徒离开安提约基雅时一般。首先最有关系的是您们自己,您们纯粹超然的思想,一切为耶稣,「无事不为祂」,完全甘贫绝财,准备好去做一切,包括殉道。但人是贫乏无能的,我们都知道这道理,可惜,还有比流血的殉道更坏的,流血只是一场漂亮而短促的战争。如果您们求我详加说明,就如在欧洲时,人们多次口头上问过我的,我以为太简短,我从来不知说什么……我更喜欢一个正确的问卷,使我有方法回答问题,将来有一天您们可以给我寄来一份问卷,但在这之前,请看对于传教士一般生活的一个小草图。 传教士一学会了至少初步的语言后,就有他固定的住所(在这段时间之前,平常居住在主教公署)。由做副本堂开始。一位好本堂使你们首先接触教友和他们的环境;渐渐地在本堂神父外出时,您们陪伴他,以后在本堂神父给堂区开会时,由各方面,您们可以接受实习经验,这是世界上所有的书本都不能教给您们。您们学会认识喜乐,痛苦,困难,以及一种很特殊职务的方法,但这些方法仍然要向人请教,实际上为收到丰富效果,必须具有如在欧洲一样的才能。 首要的基本资格是一个绝对超然的精神,(不是一些伪装的超然精神,因这种精神,一旦遇上这薄弱人情无利可图之时,就立刻云消雾散了(再者是「良善心谦」和「常常在主内高兴喜乐」,这来自热情,乐观,心理年青,打破一切困难的热忱,直到更久之后,等人完全脱掉旧皮,而重生新皮时(我听说欧洲的皮肤可以换成标准的中国皮肤),等人有了超乎肤浅知识的语文能力,这已足可以在教友前尤其老教友前,做些很好的工作;只有这时,我说的,您们才可以逐渐地去接触教外的领域。这时开始美好的工作,和伟大而紧张的生活,这生活美极了,甚至只要一想起它来,就热泪盈眶,甚至沉入爱的深渊,感谢吾主耶稣,召唤了我们从事此一任务,噢,我极可爱的弟兄们! 既然您们特殊幸运,归属于中国传教区,就该使您们在衣着,饮食,居住,各方面全中国化,绝不可再向后看,我们可敬的主教和中国会友,出于好心,将来大约会给您们减轻一些工作,因为他们常认为这对您们而言是个牺牲。除此之外:您们不可「让步」,该要求的是专一的中国待遇,也就是中外平等的待遇。纵然在同一教区内有许多此国籍的神父,但不论如何该绝对避免有「另行组伙」的事实,就是外表上有分派系的嫌疑,如在大家庭中有小家庭,亦为不可,应该做到全部融合的程度,与本地神职混合在一起,有如酒在水中,而非以油和水不能调和。 我拥抱您们于基督怀中。 一三七 致洛伯 雷神父给胞弟洛伯写信,关于谗陷自己的人,有所说明。此信写于一九二八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于(河北省)安国。 亲爱的弟弟: 如何感谢你可爱的长信呢?你正猜中了这信给我带来的一切快乐……如你所看到的,我的地址更换了。为新的这一年,孙主教创立了弟兄修会,就是圣耀汉小兄弟会,他并且把我推荐给会院作领导人,这会院将是弟兄们公共的家,做为教育的基地,并且在他们传教期中也要屡次回到这会院来;这里称为「真福」院,的确名字取的很好,因为实在已经有真辐八端中最高级的第一端:「神贫者乃真福」,我生活的幸福就如同……我不知道用什么比喻,就如一切:即同这些可爱的初学生在一起,总数有二十左右。是否我想到的一切幸福,我都该说呢?而你可能以为我是在「大事夸张」,尤其自从那位Garnier神父出书非常有力地陈述了我的罪状之后……(注:此神父是北平教区的非会士司铎.不久前以小说的形式,出版了一本小册子.猛烈攻击雷神父。这著作很快在中国遭到宗座驻华代表的禁止。雷神父严格地听从禁命,避免笔战,并劝阻他在欧洲的朋友,尤其是Jacques Maritain不要公开辩答。 在雷神父的回忆录中记载:刚恒毅枢机主教分析Garnier的错误目标,实际是攻击教宗的指示和传教区内公教化的观念参阅。) 关于这本出名的书,你要求我向你做一解答。我可爱的洛伯弟弟,如果是「为了标题好」(书名是「基督在中国」),并且也为各事业的利益,你坚决要我答复,而我无法给你全部重要的解释,因为我从未见过这本书,也不能了解这书讨论的内容,你让我如何做此解释呢?「基督在中国」这本书使我如堕五里雾中。将来有一天,这书落在我手中,我会向你很坦诚地说出真实的部份,如果我在书中发现谬误的部份,我也会告诉你。你了解,这对我来说,本无所谓,这里的一切,归根来说,只是一个具有相当严重性时问题。宗座的命令,对于传教区,具有什么实际而客观的价值呢?!当然,在这方面,人们还要讨论:就如关于「新事件通谕」(至少在当时有人不停争论)!就如从前列于「Ralliement」——就如现在刊于「LAction Francaise」都在争论它。我该跟你说明:我是个听话的孩子,对我来说「罗马发了言」,就绝对指示一切。 事实上,从长久以来,对我来说服从并非是件难事,因为一切使我只注意到圣教会今后会批准的命令——但是假如这命令与我相反,我认为我会毫不犹疑地放弃我个人的作风,尤其是我的看法……。 但是;对中国人们,对他们的德行,对他们的毛病争等,该有什么看法呢?这里言论更自由,可自由发表一切意见,以及各种不同的意见。你知道我的意见和看法,我认为我的看法有根据,而且客观,当然完全基于善意;在任何假定中,「我要」爱中国和中国人;很可能这种先决的倾向会影响我的判断,并对他们,提高了他们的部份客观价值。但这并不重要,这可使你再一次知道我这方面的想法,而且我常常认为一位母亲对自己的子女及对其子女行为的判断更接近实倩,远超过本区警官的判断,虽然警官持有一些个人想象中的书面数据。 为了诉讼的需要,我甚至说过谎吗?没有,绝对没有过,一方面说谎是冒犯上主,一方面我只是为了这诉讼争论;此外我常常重视了这诉讼,并且把这诉讼保卫的很好,如能够拥有真理就满足了。至于我没有全说,别人显然能发现的缺点,我也没有特别提出他们的这些缺点,乃是我特意如此做,这很明显。我绝不喜欢谈论我的孩子们,我更不愿在「外人」前公开提出他们的污点和缺点(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我的孩子们),因为是他们跟我友善,是他们信任我,我才能够认出他们的短处。至于在留学生们身上化了不少钱而未收到该有的效果,我认为并非如此;对那些不确信我的人们,我可说为下判断为时太早。你向我列举出一些我失败的事业:我回答你说,我有超过两三倍的事业没有失败,而这些不足为凭证,因为相反地,这些和那些都没有表示出他们最后的结果。人都愿意立刻有他播种的收获,尤其当人付出很大代价的时候,这是很自然时事。但以我个人的意见,我认为,凡从事「事业」的人,不拘是什么事业,将来都成为「行家」,创办一所高级学校,合乎时代的专科,新式的学术机构,大约要化上百万的费用,只在数年甚至十数年以后,才开始产生其真实的护教效果;甚至多设此同一学术机构本身还可能不够,并且应有一系列别的事业,是往往要费钱多的事业来支持它,才能产生、效果,至少护教的效果。 一般来说,凡属于「文化」事业,莫不如此,就是化费很多钱,而不产生「直接的」成果!但是这是所有事业中最先要做的,也是最值得我们化钱而做时事业。以前我已经说的够多了,教宗常想到这问题! 当然,人可以用这同样的钱,比方在中国,支持一个和数个小学。但是过几年以后,如果在外国我们没「这种」大学生,我们在中国的小学将被充公或关门,归于Corubes或Waldec Rausseau,或交一个其它时次要机构……那时怎么办呢? 我相信,我「为保卫」我的主题所能说的这一切,不会说服某些人,常有一些人更喜欢送给教堂新的十字苦路,而不喜欢送几万元来支持公教日报……圣保禄宗徒曾用「但愿各人对自己时心思坚信不疑」这句话,来结束他无数和无终止的争论,当然,只要人不离开正统教理。所有的事业,各类型的事业不乏我公教人士去做,当然他们有自由去支持他们所选择时事业。在他们当中,有这种伟大事业,而我希望常常能有一些人,肯醉心于一些征服性的事业。他们就如我们非常优越的司塔斯保禄一样,肯迷恋这些伟大的、超越的、神圣的冒险。常有一些人比较喜欢垂钓式的安稳娱乐,而不喜欢在大海中做撒网式的冒险娱乐。…假如所有的人都有同样兴趣,这个世界会成什么样子呢? 我们这里十分平宁,没有兵灾,没有土匪,没有荒年……也没有钱;真正的荒年(至少在我教区内)在我们这里才有。你知道我对于处理问题的小哲学,就是虽然有灾祸,以本性而言可谓大祸临头——例如该被迫停止一切有义意的活动(解故我们的学校等等)——但我们仍继续生活在真喜乐之中。我们的小德来会修女们——圣保禄伯伯的侄女——出奇的安好,她们几乎人数太多了,就如她们的新会院还不能建造(因战祸、水灾)我不得已该拒绝一部份望会生,或者叫她们等待,而因为这些人们能干,那些人的善心,有奇迹出现,我们现在仍然侥幸地安置了六十多位。这一切明显地发生给养问题。 我马上要再给天津写申请粮食补给证。我亲爱的弟弟,我以全心拥抱你和你的会友。请祈祷,并使人为我们代祷、为我的福利代祷,重任落在我身上;如果我跟你说了现况,你就要同情我,目前一切都放在我这无力的双肩上,尤其委托给我这很可怜的头脑 你忠于基督的哥哥 万桑 雷神父与汤作霖神父讨论「小兄弟」及「小妹妹」。此信写于一九三0年七月十三日,于安国『真福院』。 超乎弟兄之情的您: ……不停地在我们心灵中要实现的思想,并成为「会院灵魂」的思想,就是,为做好工作,绝对该「首先成圣」。您要跟我说那不是新观念……当然,好像几乎不可能遇见完整的无私,极诚的忘我,绝对的忠心。至于「长久性」的常想去实践福音而不搀假。人爱天主,而非「万有之上」:人爱他的「近人吗?」但尚未达到「如己」,更不能「如同我爱了你们」。简单地说,人有生活在被欺瞒中的感觉:「你们,实行这个吧!」做到了吗?如果您能实行以上所说的,到使我惊讶不已的程度,那您就感觉到需要一个隐修院,无论如何定要训练一小部份基督的士兵,以这思想做出发点,使这些人能完全认真地遵行福音及宗徒们的书信,而这隐修院与中国教会任何的机构,不做重复的职务。 第二个思想,使我们注意到生活的熏陶,和在修士类别方面的「定型」,这就是回溯至起源(初期的本笃会士,参考圣本笃会规,可靠的文献;初期的方济会士)。在我们会院中我绝不允许采用,也总不愿采用两种等级:就是所谓的歌侣的神父们,和辅理修士们。歌侣之司铎职务不同外,一切的人都站在非常平等的地位。 还有一个基本时思想:在传福音上为获得对民众的信心,我们生活的特征该使我们的无私精神排除一切诽议:换句话说,该像「日月之明」,清清楚楚地显出我们的一生是一个奉献。以人情而言,我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因在穿农时放弃了一切。因此我们的生活此苦修会士的生活还要更艰苦。他们在中国不但被乞丐,而且被乡下人,或普通的山地人,以嫉妒的眼光所轻视。 所以我们计划做什么呢?发愿之后——初愿是为期三年——(一九三0年圣诞节约十位弟兄要发初愿)——有的人更具有手工的才能,准备今后终日加强会院中的手工业部份——因为我们绝对该能以我们的工作谋生,而不仰赖教区和民众的救济。至于其它的人们将来被安置在「公所」(教友们地村庄里集会的小中心,那里没有神父驻守。)他们尽量努力,如圣屎禄一样,靠他们双手的工作维持生活(他们在初学时,学会了一技之长)。藉他们生活上的简朴和谦逊,他们将很容易接近民众,为加强教友生活或引领人入教。无论如何他们的费用尽量减到最低限度:他们事实上以穷人的饮食,穷人的服装为满足,他们旅行都是徒步。…… 有人曾经预测我们的使命及我们传教时工作会遭到某些失败;其中第一个理由是我的经济「没有」保障,我们的会规太严格,我们生活的方式太苦,以及众多……敌人,上主在我们创立修会时就把仇人带到修会内,我们没有办法找到好的入会人选……但是事实上情形相反,我们修会的制度有它存在的理由;申请入会的人数众多,使我们可以采取严格选择之后才准穿会衣;我想平均是来的人们中的三分之一可以顺利地通过入初学。 ……第二个反对意见——好像是普遍的——就是反对我们的会服,尤其反对隐修士的圣衣。说这服装使我们引入注意,并使我们行动不便。但是当年有人穿戴它。而且现在仍有人穿戴,我宁愿解散他们,也不愿意他们做「发愿的传教员」。我首先愿意他们是隐修士,并愿他们完全中国化,度真实的圣本笃隐修士的生活。……所有的外教人,甚至外教女人,都尊尊敬敬地来接待我们的弟兄。从来没有因他们神圣的制服遭人侮辱。在他们旅途中,这制服也绝对不曾使他们有些微难堪。 关于这些好弟兄们的德行,这里我本可做冗长时报告……您会跟我说我是老王卖瓜:「我的孩子都乖巧」。他们优点太多,真说不完,而只能说,他们在度一般初学生的生活,却有突出的英豪行为,有独具高水平的热诚,如果把我这些初学生的热诚和守规的情绪,同巴黎或达克斯相比,毫不逊色,这不是吹嘘。我们都具有这个信念:上主召唤我们去完成一个使命,建树某些一事业,并且在中国是一些从未有过的新事业。事实上,虽然有的人批评我们的境遇;以上的信念却使我们感觉平安,明显地是天主要帮助我们……这协助将要藉助您吗?哦,我的老哥哥,以上我方才关于我的弟兄们,跟您所说的一切,逐字的可适合到小妹妹会的修女们身上,她们是「真福院」的女性翻版。 突然地,我又重新阅读您那封可爱的信(在我把信放在它们的纸夹内以前,我每封都再看十次)我发觉我的长信没有完全回答您向我所问的问题。您是希望一些轰动一时的事件;而不幸的我们是一个幸福的家庭……没有历史。比方如果您(早晨六点半)这时候进来,您就会发现我可爱的小团体(夏季)从三点半就起来了;绝对如苦修会士们一样工作,在树荫下虽然已有三十三度,但您可看见他们在种菜,在做木工,在织布,在缝纫,都在静默中而「热诚」地工作着,哦,我多么爱他们,我认为他们太好了,我知道他们虽然可怜的身体汗流浃背,但他们的心灵充满快乐,他们只想拯救教外人的灵魂。他们被分配到附近的村庄去,每个人为自己的村庄吃苦,祈祷,工作。如果您看了以上这些,就不该感到惊讶,问为什么这些村庄会自动地来到我们这里。特别妇女们,因为我们的德来小妹妹修女对这些妇女们具有一种莫大的吸引力。 我们有一位年老的兄弟,就是若望兄弟:虽然按照会规,几年满五十岁者,一律不收,当他来叩真福院的门时……;他已有五十六岁了,但他再三恳求,凡见到他的人都尽力为他说情,为他求宽……。最后获得他认为满意的协议——收留他为工人,而没有工资,但他要遵守望会生的规矩——如果他真能够没有困难的度这种生活,他以后可以被收留在我们会士当中。结果他被收留了,并且他已穿了会衣,入了初学。他不但能度初学生的生活,而且还能胜任更多。这是个出奇的老人,他几乎都不睡觉,或只睡两,三个小时。白天除了祈祷的时间外,整天工作;黑夜,他工作或静静地朝拜圣体,有时整夜朝拜。在起初,我拒绝给他这样例外的准许,当时我以为这种准许会伤害他的健康;但是这使他很难过,他确切保证,认定他的体力能够承担这「一切」,于是我终于放手任他自由去做。就那样我的老人开始工作了。他从来没有工作间断的休息,因为他把所有的时间(他的规则对他加倍严格)当做宗教敬礼:或工作,或祈祷,他的经文只能是些祷告「我给祂讲,祂给我讲……」(注:一位乡下老人向圣卫雅本堂说的话)因为他完全不认识字,他是个很好的新教友,入教会很晚,他只会念『天主经和圣母经」。就这样,他生活的快快乐乐。另有一个外教人,因我们修会而皈依天主,我们并没有给他讲道,他有时候来参加我们时日课,他跟我说:「在你们兄弟中,两个最使人惊奇的就是一老一少,他们常面带笑容:是两位天使」。这方面他说的很对。老若望兄弟还有节食(守大斋)的习惯……他节食斋戒,如做其它事一样,甚至全天不吃东西。亲爱的老哥哥,您会责备我不干涉他吗?我尽力尝试,却使他很伤心,此外我也曾注意到这特殊的规则好像并不使他身体衰弱。恐怕只有他一个人能这样,不吃饭也从不感到不舒服。 虽然他工作从不问断,(夜以继日),他还找到时间去给外教人们讲道理,本来我们的初学修生要等到发了愿以后才可以从会院出来,去周游各村,也曾与他谈妥此事。但他自己认为不能把道理讲好,于是就干脆把「群众」给我领来。 有一天他非常兴奋地跟我说:「神父,您准备准备吧;阴历十五(这是第一个月圆,您记得十五是元宵节:灯节)周围村庄的外教人要成群结队的来我们会院……」。我当时对这个突发事件皱着眉:这位可怜的若望兄弟哀求着说:「神父,您不要拒绝他们呀,我之所以使他们进入会院,就是为让您给他们讲道理,」——「但是你应该先通知我!」他以天真的态度微笑着回答我说:「假如我事先向您求准许,您就不会给我……那怎么办呢?」以上所说的就是这样的人;他常使我想到尤尼柏禄弟兄(方济各会天真修士)。 简单的说,就在正月十五那天,我们会院人山人海,我们大家忙个不停。我们不相信望教的人在真福院内会达一千;但是在圣德来修女院,却超过这个数字。整天从早到晚都在讲道,我相信,这些道理很有效果。在我们这里的成绩是创办了三处慕道教理班,一次开辟了三座传教的新村庄。在小德来修女院那边成果真令人兴奋;这些纯朴的外教妇女们无论如何要把修女们接到她们的村子里去。「你们在我们这里你们会受到如何好的招待,就如同给你们贺庆节一样。」她们见到修女时,发出惊讶的叫声:「她们多么美好呀,有人把她们说成仙女。她们多么温柔呀,她们生活的多么幸福,我们不能来同你们生活在一起吗?」 高阶层社会人士,地方首长亲自伴同夫人、大学女生、女教员、国民党妇女会的指导员,都被日渐扩大的盛名所吸引,轮流来到修女院。于是我们开始同这些太太和小姐们立即有了交往;从那时起,常有数位大学女生留在会院中研究教义:许多大学女生因已经受洗,全部都成为传教的宗徒,靠她们的努力,另外开辟了两个传教的新村庄,也曾把一个冷淡的老教友村庄,整顿如新……而以上这一切只是个开始而已。某些修女具有的热心真该使我们脸红。有一位修女骑自行车(新中国呀,此外我计划教我们的修女们骑自行车)在妇女中做巡回布道工作……。 大学中的某些学生对我们的「运动」感到兴趣,他们深深体会到这里的问题关系到一个「运动」,所以也就是一些人们反对的理由,但另外一些人们却同情:所有的人一心一意赞成我们完全脱离庸俗,希望我们要做些事,并且做些新颖的事——这些大学生们给我们写信,要求允许他们成为第三会员……;这些第三会员们逐渐蔓延开来,(这里我加说一句,本来不是我范围内的);他们居然发展到江苏、到江西……等地。 这运动的特征之一就是要彻底地中国化,就是独占性的中国化,而且甚至是排他性的。我们这里有件世界上唯一的事:在圣堂合唱队席内唱中文日课!请喊声别太大,有些正直的好人可能立即乘这机会使我们遭殃,其实我们完全合乎规定;我们的小兄弟们本来没有念日课的义务,自然能够用他们喜欢的语言去念日课。但是我们始创的特征(未受禁止的特征,凡这一切未受禁止时,都是允许的)就是我们的歌曲(随这封信我给您寄去这歌曲,是在真福院印时,由我雷万桑谱的曲),这特征也就是举行合唱的仪式,全如同本笃会典型的隐修士一样。(圣本笃当时的本笃会士们,连没有司铎品位的所有修士们,也同样唱日课)。 随后要提到我们的教堂,是一个小而绝妙的教堂;壮丽的祭台是我的一位大学生奉献的,这位大学生是迈谢枢机主教授洗入教,他现任南京大学的教育学教授,教育学在全中国还是最新的学科,以上的一切,就如壁画上画着我们中国真福圣人的历史一样,全是中国式的。…… 下一年,如果我找到钱,该给德来修女们建筑一个小圣堂:自然将来那里也都是真正的地方色彩。(按:抗战那一年九月德来院中式圣堂落成,可惜雷神父已赴前方救伤兵,未参加落成典礼) 还有一个题词:「要常喜乐」这是墙壁上的题铭之一,写着圣保禄的话:「常常喜乐」(当然用中文写的)不用解释。散心(自由活动)开始前,用中文先唱出口号:「看,兄弟们同居是何等乐哉!」(圣咏:一三二首) 您在主内真弟兄雷万桑 一三九 致汤作霖神父 此信写于一九三0年七月十八日,于安国「真福院」。 最亲爱的哥哥: 有人禁止我出(安国)教区,请看所持理由:视察员神父和……以及所有的人一听说我回到中国,怨声四起(请您想一想,当初曾经同一些主教们商讨,为获得他们的同意,这些位主教回答说:假如雷神父回来,我们就辞职……),宗座驻华代表对此事料想的很对,他以前在罗马时也受到很冷淡的接待。而且我回来,首先该向赵主教及孙主教报答收留我的恩惠,随后该感谢王老松枢机主教慈父般的恩情。宗座驻华代表刚恒毅主教一回来就受到了反抗性的攻击;当时刚主教说:多少次罗视察员向我重提此事,为了明确而指出实有此事,曾提到了说出这些话的地点,这些话令人难以忘怀。)「雷神父现在回国唯一目标是为在蠡县工作,禁止他经过天津和离开他的教区,并且在教区内除传教工作外,禁止他从事其它任何工作。」现在内战的炮火己打到扬子江(长江)和上海,除非经由天津,我已不可能经由别的地方回来。这是第一次破坏『天津协议」,但这次并没有把我当作一个仇人,却给我一次接待……在互相尊重的气氛里。后来孙主教以全权派遣我去北京见主教。这数第二次破坏「协议」和开始军事行动。从此以后禁令更加严紧(我简述这战争的历史,战争延长了两年,由于我军的败北而结束,我军方的司令刚恒毅主教,为了『平安的好处」,求和……同时也因为罗马方面没有做到同各修会所愿作的一切),甚至需要发生一些大事,如共产党来到(并且还……,)才准许我越过教区的界线。 至于到天津去……我以为,我这一辈子,总不会再得到准许了。您想象不到我所受流传的毁谤,来自所有法文日报和杂志所登刊的,都算在我的帐内……然而我从没有想到他们(不当由于忽视,而是我没有那些闲工夫)竞在他们的想象中,以为我用全部时间来策划,使他们失败,谋求传教士们失败,设法把他们遣送回国。他们认为我做仇恨的宣传,反对欧洲,尤其反对法国,总而言之他们生活在恶梦中,而这恶梦使他们瘟狂,也使他们畏惧我的出现,甚至视我比魔鬼还更可怕……假如此事不会妨害公益,阻挠该做的工作,这倒实在可笑。我等一封好信,在回答中写了这么多的字! 您在基督内的真弟兄雷万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