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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恩主教的灵魂告白列表
·第一章 一切在于你怎么看
·第二章 瓦器的塑造
·第三章 珍贵赏赐
·第四章 结束学业之后的学习
·第五章 教学与演讲
·第六章 电子福音
·第七章 作主教的愿望
·第八章 传教区和传教士
·第九章 征尘仆仆 马不停蹄
·第十章 教区中的主教
·第十一章 一日之计在于—守圣时
·第十二章 对独身生活的感想
·第十三章 退省
·第十四章 圣座接见
·第十五章 劝人皈化
·第十六章 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
·第十七章 轻松的一面
·第十八章 未说的话
·第十九章 我所爱的女人
·第二十章 我生命中的三个阶段
·后记
「我的民因无知识而灭亡。你弃掉知识,我也必弃掉你,使你不再给我作祭司。」
第十五章 劝人皈化
第十五章 劝人皈化
浏览次数:3182 更新时间:2010-1-12
 
 
 

    一个神父如果没有接触到人灵,他就没有接触到现实。吾主耶稣把灵魂看得比世界更为重要,他说:「人纵然赚得了全世界,却赔上了自己灵魂,为他有什么益处?」或「人还能拿什么作为自己灵魂的代价?  (玛十五26)圣雅各布伯向我们保证:「你们中谁若迷失了真理,而有人引他回头,该知道,那引罪人从迷途回头的人,必救自己灵魂免于死亡,并遮盖了许多罪过」  (雅五19-20)

    可是讲到劝人皈化和救赎灵魂的主题,我觉得十分困难,因为很容易以为是我们达成皈依的结果。事实上,我们最多只能说是天主的工具罢了。正如前人说过,天主可以用曲线画出直线。教宗碧岳十二世一次问我:「你一生中,劝化了多少人?」我答道:「圣父,我从没有数过,我会害怕若我计算时,会误以为是我促成他们而不是天主。」

   「皈依」一词在希腊文是Metania「意思是从原来面对的方向完全掉转回头来走。一次,我在哈林和一群吸毒的人谈话时,举了这样的一个例子:假如我拿一个球向前抛,让它滚到这大堂的中间,如果没有特别的阻力,它大抵会走成直线。如果它受到一些外在势力它会转向。当我们向自私、欲情、骄傲屈服,生活在自私、欲情、骄傲中,这种生活方式往往会继续下去,除非有一些更超越的力量从外面来千涉,才会转向,这种力量是「圣宠」「它让我们认识一些我们以前不认识的事。

    一个人可能生活在三个层次之中任一层次——第一个层次是感性的,此中,一个人只顾虑肉身和它的快乐。人也可以生活在更高的第二层次之中,这就是理性的层次,他追寻更好的外教徒生活,热心地培养自然的德行。在理智启示下,他可以容忍、帮助有需要的人,及对社区事务作出贡献;但他不肯相信有一种「智识」,是高于他所有的;有一种「力量」是超乎他所经验过的。要邀请一个在第二层理性生活的人去生活在第三层次,往往招来所谓超自然界的讥讽。批评它的人承认横向的演化过程,直至人被造为止,可是他们拒绝跨越到第三层次去,有时甚至否认有这种可能。一只蝌蚪对另一只蝌蚪说:「我要把头伸出水面,看看世界其余的地方到底是怎样的。」另一只蝌蚪说:「不要这么笨。不要告诉我除了水之外,世界上还有别的东西。」

    皈依是无法把浮现的潜意识和意识拉上关系的一种经验。它是天主的恩赐,是一种新的「力量」,是圣神透入了灵魂内里,是整个人转移到基督身上。若回我一生中一些依的例子,我不得自己有任何光,因我不能以我的影力去使任何人成基督徒,正如我无法把一些木屑做成一的美小女孩一。然而,我感上主利用我面前。我常常都怀着深深的情去助他人得信仰。

    我在华盛顿特区工作时,几乎每个周末都到纽约去教望教友要理,主曰不是在保禄会圣堂就是在圣博第座堂讲道。由于我那时在国家广播电台宣道,很多人来信请求我讲授要理。这些要理班起先在座堂的神父办公处,或在座堂学校内举行,之后都在一个小礼堂里。大学里,教授和同事都在警告我,说我在缩短自己的生命,许多人都预料我活不到四十五岁。假期中,我对全国的讲道约会来者不拒。曾经,我一连七个晚上睡在火车的卧铺里。我可以承认,这是我一生中唯一怀疑人是不是按天主的肖像造成的时刻——设想一个人在火车卧铺上层更衣时,怎能和天主相似!

    在这段时曰里,我每年主持两个慕道班(一在纽约市,一在华盛顿)。参加人数大约五十至一百人,他们曰后成为基督妙身的一份子。对团体或个人的讲道通常是二十至二十五个小时。讲道一路发展时可以看到很大的改变,第一次集会时,大家都设法占据最佳的坐位,不愿被他人占去。讲到基督时,立刻产生很大的变化,互相让位,帮助别人穿大衣,接受团体中每一个人,大家集中在同一目标上:和基督相遇。

    这里我只举出几个例子,我得提醒各位,除了我记忆所及的一些人,像:家庭主妇、空中小姐、牧师、乞丐、商人、店员、酒徒、大学生之外,还有数以百计其它人。但是少数的例子足够说明下列三点:

    第一,许多人在寻找天主而不自知。就像纽曼枢机说的:「我知道天主教会是真正的教会,但我不知道我知道。」巴斯噶在札记上写道:「安慰你自己,若你没有发现我,你不会寻找我。」

    第二,有些人可以承认天主的存在,但祂是在他们生命的范围之外。就如伏尔泰谈到天主:「我们点首为礼,但我们从不交谈。」虽然一个皈依者的最后阶段可以形容为盛开的玫瑰。但绝不要忘记,那解释〈信经>和十诫的人,不过就是一个拿着犁钿和铲子的园丁。

    第三,那接受光照的人时常经验到一种悔愧之感,或是发现以前过的生活在天主眼中都是不大正当的。记得德尔图良说:「悔恨是由憎厌以往一些作为所生的激情。」基督不单具有使人皈依悔恨的力量,也是赦罪的力量。我从未听说皈依的人没说过两件事:「我是个罪人」及「我已被赦免」。

    以下是投向基督怀抱者的见证:

    贝拉·铎德是无神党律师,对纽约市的工会有相当影响力。一天,她在华盛顿的非美活动委员会作证,罗得岛的参议员麦格拉夫请她见我一次。她问:「他能给我什么?」参议员答道:「他在天主教大学教一门有关无神党的课。那就是说,他熟悉马克思和列宁哲学。」参议员问她是否怕见我,她接受了这个挑战,给我电话,说要来看我。

   我们在我住所外厅的一个小房间会面,寒喧了一会。之后,我说:「铎德博士,你看来不快乐。」她说:「你为什么这样说?」我说:「哦!我们神父在某方面来说,有点像医生,以察颜观色为病人断症。」当话题进入死胡同时,我建议她到小圣堂祈祷一会。我们跪下来,静寂中,她开始啜泣,她已被圣宠所感动。后来我给她讲要理把她迎入教会,由于她熟悉马克思主义,她开始在得克萨斯州的大学教法律,之后任教于纽约布鲁克林的圣若望大学。

    我还是个年轻的神父,在华盛顿大学当学生的时候,遇到第一个皈依的人,说明了灵魂内有着无比的神圣光照,并不是宣道的人努力而成的收获。我到天主教大学研究院时,我的一位姑母要求我去拜访她一位病重的亲戚。她结了婚,相当年轻,有两个小孩。姑母警告我,那亲戚对天主教并没有好感。我敲门自我介绍时,她向我的脸上唾了一口,要我立刻离开。那是9月时分,每天早上弥撒中,我求天主给她皈依的圣宠。

    来年2月问,我接到她的电话,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我不知道。我昨天见医生,他说我只有两星期寿命,我挂心两个孩子,不知谁会照顾他们。」我告诉她,她不会在两星期后死去,又告诉她我每天为她的皈依祈祷。我说:「我相信,天主在惊吓你,好使你进入祂的教会。」第二天,我开始向她讲解有关教会的一切,5月时给她付洗,此后继续和她接触了好几年。

    我也记得在法国接触的第一个回归天主的人,那是我在欧洲深造两年后的事,为了准备秋天入鲁汶大学,我夏天在巴黎大学度过,好能多练习听法文。我住进拉丁区一个法国人办的宿舍。大约有五、六个住客,大部分是美国人。一星期后,管理宿舍的薛杜伦太太敲门,用法语说了一些话。我不明白她说什么,于是打电话给两位同样住在那里、来自波士顿的教师,求他们传译。原来薛杜伦太太说:她是领了洗的,在教会内结婚,但婚后及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丈夫离弃了她,他们所生的一个女儿做了妓女。她又说,宿舍闹经济问题,使她觉得没有生存的意义。之后,她从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说:「这是毒药,我打算吞了它,了此残生,你可以为我做点什么吗?」通过传译,我说:「太太,若你立意要吞下那些东西,我无法阻止你,但可否请你延迟九天后才自杀?

    于是,我到圣母院的圣心堂去作九日敬礼,跪在耶稣圣心像前,恳求说:「主!若祢真的爱人的灵魂——而祢也实在真爱人的,请祢救救这灵魂吧!」九日敬礼期中,我每天晚上,左手拿着字典,右手在找寻适当的字句,结结巴巴地读着一些基督真理的字句,可是,我知道以我这些蹩脚法语,实在无法打动她的心,使她得回信德。我想,只有藉告解圣事才能使她回心转意,如果她能谦下自己,办个告解,好天主自会给她圣宠。

    九日敬礼结束前两天,我带她去圣若瑟堂,请其中一位懂法语的爱尔兰神父听她的告解,可是她没有得回信仰的恩宠。同时,我问宿舍中另一女仆,她离开圣事多久?并请她在我的九日敬礼最后一天陪那位太太去办告解。九曰敬礼结束之前一天,她得到信德的恩宠,第二天,我给她送圣礼,那名法国女佣也领了圣礼。

    那年秋天,我回到鲁汶大学。她写信来告诉我,女儿病得很重,她情愿牺牲一切,只要女儿能保住性命。我提议她为女儿作奉献,说这也许可以使女儿痊愈,又可使她与丈夫和解。果然,她那多年没有音讯的丈夫来探望女儿,夫妇二人在女儿病床前和好,女儿也告痊愈。最后,因为圣宠,丈夫回到教会。第二年夏天,在前往露德途中,我在Dax停留,有人载我到山上一座美丽的庄园去,在那里过了三天,享受薛杜伦夫妇热诚招待。我拜访村中的神父,问他薛氏一家可有遵守教规,他全不知故事的来龙去脉,但说:「他们是庇里牛斯山一带的天主教徒中最美妙的一家,能够终生保守信仰真是美哉!

    佛烈兹·克赖斯勒(18751962著名奥地利小提琴作曲家,1943年入美籍,代表作《维也纳随想曲》)夫妇皈依的故事也十分动人。我接到一位陌生人的信,请我去东河探望她的叔父,他的妻子不久前跳楼自杀,她请我设法安慰她的叔父。东河沿岸曼哈顿区一带的公寓是每层两户的楼房,我来到要探访的入门前,那人不在,我问掌升降机的人谁住在另一户。他告诉我是克莱斯勒。

    我按钤,向主人夫妇自我介绍。我们谈了一会,问他们是否愿意接受教理讲解。克赖斯勒先生是我一生见过最斯文高贵的人,我若引出一段旧约,他会用希伯来文读出来;如果引一段新约,他则用希腊文读出来。一天晚上,我们乘车出外,在车上,我问他:「佛烈兹明天晚上是你在《电话时刻)节目中演奏小提琴吗?」 「不错。」「你要练习吗?」「不!  「你可要在演奏前练习吗?」「不!」这时克赖斯勒太太说:「我时常都觉得,如果佛烈兹肯练习一下,他可能是个伟大的小提琴家。」开始主持电视节目时,我请佛烈兹为我的节目作一首主题曲,他把大约四、五十首全未售权的乐曲给我,任我挑选,我选的是《维也纳进行曲》。我交还给他,说:「我喜欢这一首,可是我不能在舞台上操步,可否把它改成华尔兹的旋律?」他说:「没有可能。」我说:「佛烈兹,你可以改编任何曲子,请在钢琴试试吧!」「不!」他说,「不可以。」我一直恳求,他不得已,只好坐下来试弹了一个音节,说:「看!我告诉你,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的。」这时克赖斯勒太太说:「今晚佛烈兹情绪不好,什么都不对劲。」于是牵着他的手,陪他走到长廊另一边的书房去,不多久,我听到我的主题曲的旋律以华尔兹旋律演奏出来,这就成了我的电视目目的主题曲。

    从他们加入教会开始,我们便成了极亲密的朋友。看到佛烈兹明年因交通意外而失明失聪,使我十分悲伤,不过他散发出的光辉像他的音乐一般优雅精致。我多年来每周探望他们,直至天主召他们从作战的教会到凯旋的教会。我深信佛烈兹的乐章也加入天堂赞美天主的交响乐中。   

    希活·布安是美国新闻界的显赫人物之一。他往往被形容为,像末铺好的床、或是「一个人的贫民窟」。一个主曰,我和奥斯勒走过纽约广场酒,在餐厅中,我们听到希活·奥斯勒说:「你有没有试过劝希活入教?」当我说没有时。他说:「试试看!」下一个周末,我从华盛顿来到纽约,打电话给希活说:「我希望能见见你。」他说:「有什么事?」「关于你的灵魂。」 「哪一天?」「星期六下午三点在五十九街的耐华露酒店。」希活解释说:「不错,我对天主教感兴趣是有原因的,我深信世界上唯一的权威是教宗圣父。此外,我到过墨西哥的瓜达露佩圣母圣地,被当地人对基督之母的崇敬深深感动,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不想在罪恶中死去。」

    我给希活讲解要理时,他总会说:「不要太详细,我不会活得太久,只要足够得到罪之赦免就好了。」他是第一个从史培尔曼总主教手中领受坚振的人,主教从波士顿到纽约。我领他入教会后一个月,我打电话给他说:「希活,你走了一千哩,来吧!让我服侍你。」他来了,办了告解,不久之后便过世。我在追思弥撒中讲道,说出了他要成为天主教徒的原因。无神党的《工人日报》首页以斗大的标题:「施恩蒙席泄漏了告解亭内的秘密」。其实那是希活最初见我时向我说的话。

    胡佛和史密斯是1928年总统选举的主要候选人。胡佛的肋选团由贺里士·曼主持。一些偏执的人警告美国人,若天主教徒当选,教宗会坐在白宫里。史密斯在俄克拉何马城发表了一篇著名的演讲,把一切归咎于贺里士·曼。这期间,我和史密斯友情甚笃,多年来每周主曰共进晚餐。选后不久,我拜访贺里士,提议为他讲教理。他说不能接受天主教的权威。因为他认为权威来自圣经。我告诉他圣经不是一本书,而是许多本书的结集。必须有人把它辑集,证明它来自默启。就像最高法院演绎宪法,教会保卫圣经。进一步说,教会在罗马帝国期间已建立,那是在任何一本新约圣经结集成之前。后来,贺里士夫妻都被迎入天主圆满之中。而史密斯在他初领圣体之曰,送电报向他们祝贺。贺里士告诉我,胡佛竞选时反对天主教的一切与他无关。

    我每星期都会接到无数来信,要求我去探访纽约各医院内的亲戚朋友,于是我每周用一个下午和傍晚去探访。这一天,我在纪念医院十一楼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正高兴黄昏将尽,探访的工作终于结束,我既饿又倦。当我抵达一楼时,掌升降机的职员告诉我说:「啊!我忘记告诉你十一楼一位护士想见你。」这时我有点犹豫是否应该再回十一楼去,但我到底还是再上去了。那护士说:「我常常在电视上看到你,我只想亲见你的庐山真面目。」「你是天主教徒吗?」我问。「不是。」。你订婚了吗?」「是。」「他是教友吗?」「是。」「他是做什么的?  「他在医院从事科学研究。」我说:「好极了,你和医生明天来我家晚饭,并学习要理。」我完成了要理讲授,后来到加拿大去替他们主持婚礼。几年内,我为他们的六个儿子:玛窦、马尔谷、路加、若望、伯多禄、保禄付洗。

    有人告诉我,纽约有个痳疯病人。由于我对这方面的工作感到兴趣,以及由于传信部的关系,我探访过痳疯病院。我花了六个月时间才找到他,原来他的父母知道他染了这病就把他逐出家门。他的手脚都已扭曲,脸部变形,我花了好几个月才把他心中的恨意赶走,因着圣宠的肋佑,他进入了教会。自此,我有幸能支持他鼓励他。不时请他一起吃饭,我们成了好朋友。

    一天晚上,一位穿着入时,语气充满情感的女士来看我。说:「我想成为天主教徒,但我不想普通的神父来教我要理,因为我是个高级知识分子,我知道你的背景,你可以将你的信仰以高级知识分子的程度给我讲解吗?」我答道:「夫人,任何人来,我都愿意给他讲解。事实上,刚才一个有痳疯病的青年来听道,他就坐在你正坐着的椅子上。」她一听之下,简直飞也似的冲出屋子,以后再没有出现。

    一天,我拨电话到国会议员克蕾儿·布芙·鲁斯办公室,请她来吃饭。饭后,我们谈到宗教。我说:「给我五分钟谈谈天主,我给你一小时去阐述你的看法。」大约讲了三分钟时,我提到天主的美善,她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说:「若天主是美善的,祂为什么要夺取了我的女儿?」原来不久之前,她年轻的女儿因汽车失事丧生。我答道:「是为了要你受苦,要你从此开始接受要理讲解,去认识基督和祂的教会。」

    那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荣幸,有机会去指导像她那样聪明而善于词令的人,她的心智十分敏锐。

    若我把在伦敦苏活广场的圣博第堂所度过的夏天加起来,恐怕会有六、七年在英国度过。身为美国人,我早上给前来参与弥撒的美国人打开大门,他们比英国人起得早。在一月主显节时分的某一个清晨,一个无精打采的身影跌跌撞撞走进来。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大约二十四、五岁,「你怎么来到这里?」「啊!神父,我究竟在哪里?」她又说:「不错,我以前是天主教徒,但再也不是了。」我说:「你喝醉了吧?」她默认了。我再说:「男人喝酒因为他们喜欢酒,女人喝酒因为她们不喜欢一些别的东西。你在逃避谁?」她说:「三个人——他们早晚会知道,因此我只好喝个烂醉。」

    那是伦敦典型的一月寒冬早晨,她前一夜整晚瑟缩在寒冷中。我给她煮了一壶热茶,问了她的姓名。我指着对街的广告,问她说:「那广告上照片中的人是妳吗?」「是的,我是那歌剧中的女主角。」我请她午后演出之前再来。她答应了,不过有一个条件:「你不要教我去办告解。」我说:「我真诚地答应你,不教你去办告解。」那天下午,午场之前,她果然如约来了。我告诉她圣堂里有林布兰和一张范载克的画,问她要不要去看。当我们走近告解亭时,我推了她一把,把她推进去。我没有「教」她去,因为我答应过不「教」她去的。两年后,我在伦敦一个女修院里为她覆上修女的头纱,她一直到今天都仍在那里。

    布登斯先生是纽约无神党《工人日报》的主编。他在报章上写了一系列的文章攻击我,许多篇都用修辞学上的问题。我写了一本小册答复他,题目是:《无神主义回答一位无神党员的问题》,但我不是用我自己的言语,而是引用马克思或列宁的话。布登斯在纽约联合广场演说时,许多人用我的小册子去反驳他。小册出版后不久,他要来见我。原来无神党中央委员会要他和我接触,希望使我站在他们的立场讲话。这事我在许多年后才知道。

    我们吃饭时,他的开场白是:「告诉你,我们反对你是因为你不相信俄罗斯是民主的。」我答道:「按照苏维埃宪法第118条至124条,你怎可以说俄罗斯是个民主国家?」他反问道:「那些条文是什么?

    我告诉他,我对于无神主义一点兴趣都没有,倒有兴趣谈谈有关他的灵魂的事。六、七年过去了,他写信来求见,并要加入信仰。最近我才从他的夫人口中得知,我的广播时间内,他不许家里任何人扭开收音机——可知他多么讨厌我。后来他的夫人问他为什么选择接触我,他的答案是:「他告诉我,他只对我的灵魂有兴趣。」

    为他讲道必须暗中进行,晚上我开车到他位于威彻斯特的家中,与他们夫妇围坐在圆桌旁。她是匹兹堡大学毕业生,也很愿意接受信仰。讲道一直维持了好几个月,并在极度秘密中进行。终于,他被迎入教会的那一天来到了。在他初领圣体的前夕,大约七点钟左右,我通知合众社,布登斯已被迎入天主教会。不多久,一位无神党党员打电话来追问:「布登斯已入了天主教会可是真的?」我说:「不要告诉我《工人日报》终于对真理感兴趣。」他的反驳不见于任何祈祷册中。布登斯和他的妻子、儿子一同在圣博第座堂受洗。现在更应补上一点,布登斯的皈依大大出乎无神党意料之外,因为在他入教的那天,《工人日报》的头版还写着他是总编辑呢!

    容我继续谈谈天主圣神在人的灵魂中施为的历史事件!记得有一天,一个德国人突然来到,告诉我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参加德国陆军。在一次激烈的战火中,他为了逃命「从一个弹穴跳到另一个弹穴,每次他刚跳离一个穴时,炮弹就落在那穴中。大部分同袍都念玫瑰经,他听得多了,自己也会念。他答应天主,如果他有幸生还,他要成为天主教徒,那就是他来找我的原因。我给他讲道,后来他成为美国一所天主教大学的教授。

    每月首瞻礼六前夕,我在一间圣堂听告解。一天,一位年轻女子来到告解亭说:「我不是来办告解,我只是来打发时间。」我问:「你想『打发」多少时间?」她说:「大约五分钟。」我问她,除了作弄天主之外,她还想作弄谁?她说:「我的母亲,她以为我在办告解。」我问她是不是怕办告解,她说是。我说:「如果我能看见你,也许我能使你办告解,你是否愿意让我除下这块隔着我们的纱网并开灯?」她同意了。我对她说:「你是个妓女。」「不错。」她答道。「那么,这就是你的告解了,难道不是吗?」「不!」她说:「还有一些别的。」我花了二十多分钟求她更详细一点告诉我,可是她不肯。我只好教她离开之前在圣体前祈祷几分钟,她说她会考虑一下。

    离开圣堂时,我在台阶上遇到她,再花半小时问她为什么要离开圣事。她说:「我会告诉你,但我必须立刻离开。我被警察逮捕了,被送到善牧修女会的宿舍去。我答应魔鬼,如果他让我离开那里,我会一连九次亵渎圣体。第九天,我逃出来了。」说完,她跑了。

    我晚上再回去听告解时,我请求每一位来办告解的人为一个罪人回头祈祷和念玫瑰经。除了一人以外,大家都答应了。大约九点钟,我听完告解,在圣体栏杆前跪下,从九点到十二点半为她祈祷。十二点半时,圣堂门开了,我怕得几乎不敢回望,以为警察看到圣堂灯火通明,要进来看看。来的是那名女子!她直向告解亭走去,和天主修和了。

    我曾在当时有「地狱的厨房」之称的一个堂区工作。记得一天,两个小女孩来到神父寓所,带来紧张的消息:「洁蒂病了!」我请她们讲得详细一点。她们觉得奇怪:「你不曾听过洁蒂吗?人人都认识洁蒂的。」地址是赫德逊河河畔一问五层楼的房子,五楼后座,听说她病重,我还备临终圣体和圣油。在贫民窟公寓第五层一个前所末见的脏房子里,地上满是报纸、末吃过的食物。我见到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女子。我说:「你是洁蒂吗?」「不错,人人都认识我。」我问她健康情况和信仰情况。

    谈到信仰,她说:「我不能去办告解,因为我是全纽约最坏的女孩。」我向她保证说:「你不是全纽约市最坏的女孩,纽约市最坏的女孩子说自己是全纽约最好的女孩子。」她不明白这双关语。我花了半个小时去劝说她办告解,她终于做了。之后,在房外等着的她的母亲和一个叫安的女朋友进来,这时她开始失去理智,她告诉我若没有带够钱回家,丈夫便打她,因为她是个妓女。

    她的丈夫让她吸毒,毒性发作影响她的头脑。从她胡言乱语中可以看到,如果毒性到了某个感宫上,她那部分便会失去知觉。她说:「安,这是我的耳朵,我走后你保留它。」「妈,这是我的眼睛,我走后你保留它。」「神父,你拿另一只眼睛,那是给你的。」因此我立刻为她进行病人傅油圣事,她渐渐恢复过来。我说:「洁蒂,你回到这世界来了。」她同意说:「是的,这证明我可以好起来。」从那时起,她努力帮助和她同一命运的女孩。每星期六晚上我会在堂区听告解,每次都会听到:「神父,我是洁蒂向你提及的那个男孩。」或者是:「神父,我是洁蒂向你提及的那个女孩。]

    一晚,洁蒂气急败坏地来到神父的寓所:「一个和我一起的女孩犯了谋杀罪。」「她在哪里?  「在圣堂。」 「圣堂是关着的。」「那么,她在对面街的门阶上。」她把她的名字告诉我。我去找她,假装不知道什么事困扰她,我只说到天主的仁慈;这足够让天主的圣宠倾注在她的灵魂里,她后来办了告解。洁蒂在我的堂区里,以及曰后的漫长岁月中,继续做基督的门徒。

    我在天主教大学任教时,几乎每几个星期便收到纽约市一位伯爵夫人的来信。信封上大大地写着她的名字,每封信都邀请我吃晚饭。我特别给自己定下了规矩不接受社交的约会,当一个人越有名气,就越应该避开这些社交。不管怎样,她因为邀请不被接纳,觉得大为失望,便写信来说她有兴趣成为天主教徒。

    于是我每周末从华盛顿到纽约去给她讲解要理。到了第五次,她问道:「你要一直给我讲要理吗?」我说:「是的。」  「你可知道,我没有钱。」「我不是为了钱要来给你讲道,我只是为了你的灵魂箱」她指着手腕上的手镯说:「你看!这不是真金的,只是镀金的。我颈项上的链子也不是金的,是贝壳镀金的。」她的意思大概是要我知道她没有钱。

    我结束了要理讲授,把她接入了教会。有一年夏天,她请我到巴黎去看她。我和一位神父一道去拜访她,她住在一座以前属于法王路易十五的城堡内,离开巴黎约十五哩,是个庞大的城堡,四周围着护城河,花园中但见白色的麋鹿在吃草。我迎她入教会时,她已年近古稀,我有幸能在她离世之前用圣事、祈祷支持她,实感欣慰。

    不是所有来听我讲授要理的人都能恒久保有圣宠的。吾主耶稣在撒种的比喻中说:「有些人心里没有根,不能持久」(玛十三21)。住在巴黎的一位钻石商G先生就有点像这类人,希望有一天他能再得回圣宠。某年二月的第一个主曰,我从鲁汶到巴黎讲道,住在离剧院不远的一问小旅馆里,大厅里有一位英国人在弹钢琴。

    那天晚上,我请他一起吃晚饭,他坦言一生中从未遇过一位神父;我说:「我们和别人没有两样,如果你用针刺我,我也会跳起来的。」我们到旅馆附近的一间餐馆去,吃饭时,他问我「神父要不要回答一些道德的问题。

    他的道德问题是:「我一生中从未遇过一个好男人或好女人。」我感激他的恭维。而他继续说:「去年1l1曰,就在前面那张桌上,有一个女人想把一硬块糖打碎,放入一杯咖啡里,可是她打不碎那块糖,我帮了她。她告诉我她的丈夫残忍地对待她,于是我请她来和我一起住,她果真来了。」他继续说:「大约一年后,我对这个女人厌倦了,所以今天早上,我把她的衣服打包,交给办事处。她预知我有这一着,留下字条说:「亲爱的小狗狗,如果你不和我同居到211曰,我将投塞纳-马恩省河自杀。」他问我:「我是不是应该继续和她同居,免得她自杀?」「不,你不应该做坏事,即使它可能产生一些好事来。况且,她不会自杀。」

    晚餐后,他要和我一道走回旅店,但我对他说:「我不回到旅店,我要到蒙马特玄。」他说:「嘿!我正以为你还相当不错,现在你告诉我你要到巴黎的地狱去!」「不错,但在靠近蒙马特的山上,有一些特别的地方。在那山上有一座圣心大殿,五十年来日夜都明供圣体。」我请他和我一道去。起初他拒绝,后来又改变主意,可能出于好奇。

    在开往蒙马特的火车途中,我告诉他:「我有一千零一个理由相信今晚基督临现在祭台上,而你只有一个理由,因为我告诉你这事。今晚会有最少一千个男人在圣殿里祈祷,他们都是好男人,如果他们有妻子,这些妻子都是好女人,如果他们有孩子,他们都是好男孩和好女孩。世上有许多好人。」事实上,当我们走进去时,第一排跪着的是哲学家马里坦和罗马尼亚的法地马王子。他问:「我应该怎样?站着?坐着?还是跪着?」「随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多久?」 「我想,我要留在这里直至天亮,太阳照在巴黎的时候。但你几时喜欢都可以离开。」他没有离开。第二天,我在圣殿内举行弥撒。

    当我们下山离开时,他问我可否在巴黎多留几天,教他做好人,我答应当天晚上到他的住所去。在约定时刻,他和另一个女人在前庭等我。她不会说英语,而只会说一点点法语。他对我说:「我们三人到外面去吃晚饭吧!」我说:「不。」我把G先生拉在一旁说:「今晚你要就和我一起,要就和她一道出去。」他在庭院来回踱步了几分钟,终于说:「那么,神父,我要和她一起出去。」两年后,我在布鲁塞尔的街上看到他,他不认得我,又是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不是那天晚上在前庭看到的那个。我常常希望,那天晚上他和一群人祈祷所得的启示,有一天会救他的灵魂。

    我在纽约圣保禄堂王持封斋期退省,讲道后,一位年轻女子来到神父办公室,带着挑战的口吻说:「我是无神论者,看你拿我怎样!」我说:「我可以和你打赌一分钱,你给不出三个无神论的论据。若你可以,我便可以找出七百年前的书上所写的三个答案。」她找不出来,于是我拿了那分钱,我开始为她讲解要理,讲了差不多一年。

    复活节期间,我在圣博第座堂给她付洗,给她初领圣体。六星期后,我打电话给她:「你是不是每个主曰去参与弥撒?」她答:「是,我每天都去。」「你有没有去领圣体?」「没有。」「其中一定有原因的,你在和一个已婚的男人约会吧?」「是。」她承认了。某天,我碰到她和那男人在一起。他把她留在后面,自己先走几步。她对我说:「我和他在公证人面前行了婚礼,因为他不能和我合法结婚。他是个犹太人,在戏剧界十分有名。明天,我们将环球度蜜月去。我说:「 L你永不会快乐的。」她留下的一句话是:「也许吧!

    每一个受难曰,我总在圣博第座堂讲道三小时,这个L总在讲道台下站足三小时。一天,我问她:「快乐吗?」她说:「我会的。」同时指着苦像:「如果不是因为祂的缘故。」一年多后,她请我为她的丈夫讲解要理。她的丈夫以前和一位犹太女人结婚。如果他加入教会,他有资格接受保禄特恩。起先我有点不太愿意给他讲要理,最后终于同意了,而结果证明他是我生命中最真诚的朋友之一。我住所内的小圣堂就是由这位著名的设计师所设计的——是他的信仰和技术的纪念。

    我们以保禄特恩的法例向罗马申请准许他们的婚姻有效。经过一段时间后得到批准。他打电话给她,因为这时她住在怀俄明州一个农庄里。告诉她这消息,请她回家到圣堂举行婚礼。可是她说:「对不起,我正要和你离婚,我要和一个牛郎结婚。」那牛郎每年夏天三、四个月在牧场上工作,住在离牧场三、四哩以外。他心伤极了,放弃了价值上千万元的戏院合约,到亚利桑那州骑马,希望忘记这伤心的事。一年圣诞,我为他送圣体,但见他满脸泪痕。弥撒后,他让我看一个小小的苦像,说:「这是L给我的结婚戒指,是结婚时她送给我的。我曾告诉她我永不会除下,当她告诉我要和我离婚时,我望着那戒指,我把它改铸成十字架,这是她给我的礼物——信仰和基督的十字架。」

    这是他的第二次婚姻,是失败的婚姻。我对他说:「你仍然是可以自由结婚的,既然你选的女人每次都失败,让我来替你挑选一个女人,你和她结婚吧!」可是他没有追求我为他介绍的女孩,却和一个演员结婚。她信了天主教,我替他们在华盛顿主持婚礼。他的妻子后来成了酒徒,而他此后独自生活。他永远是那么可爱,那么忠于教会和虔诚。天主给我恩宠,让我有幸主持他的葬礼。

    几年后,我接到电话,那是L打来的,她告诉我她离开了牛郎。她回到教会里,一直到今天仍旧忠信不渝。正如圣奥斯定所说的:「我爱祢,爱得迟了,啊!亘古而常新之美,我爱祢爱得太迟了。」

    一位我认识了二十多年的纽约犹太珠宝商人,他总是对我慈惠有加。每逢我请他为我估价时,他总会打开档案,细细查考它的价值,然后告诉我什么才是最适合的价格。一次,他去欧洲旅行,正与船长同席。我给他一通电报,上面写着:「这值7.87元。」他说读那电报使他失去一碗汤。一天,他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一大堆银质苦像。我去见他,从一个纸袋里他拿出许多银质苦像,每个约四吋高。我问:「哪里来这许多苦像?」他说:「从修女那边来的。她们交给我,说她们再不用它了——配戴苦像使她们和世界分开。她们想知道白银值多少。」他又说:「我称过它们,值三十银元。你们的教会到底有什么问题?」我说:「问题就在这里,轻慢基督和祂的十字架,使它世俗化。」那些话成了天主圣神在他灵魂中施为的途径,我给他解释基督救赎的血的价值,他拥抱了教会,在她内去世。

    我在晋铎早年工作的堂区,做了项人口调查,我不单敲遍所有教友的门,还逐家探访这个贫穷堂区的每一个家庭。在一所相当破落的房子中,一位年纪相当大的太太迎我进去。她告诉我她年轻时原是教友,当我请她回归教会时,刚巧她那看来像是修理汽车工人的儿子进来〔我从他的衣着去猜测,后来知道果然猜对了〕,他手里拿着一个螺旋钳,他看到我坐在椅子上,把钳子向我头上扔来,我赶快闪过一旁避开了。

    之后,他上楼,大声喊他的妻子。他们两人站在我面前,他说:「看猫带了什么进来?」我说:「我想问你一、两个问题:一辆赫德逊装一个新的汽化器要多少钱?」他说:「赫德逊没有用,现在已经不出产了。」但我一定要知道价钱、安装和修理服务。十五、二十分钟后,他变得相当正常了。我说:「好家伙,我并没有一辆赫德逊;我也没有兴趣把我的旧车送去修理。」「那么,为什么告诉我你有部德赫逊?」「我没有告诉你我有辆德赫逊,我只是问你装汽化器要多少钱而已,我提出这个特别的问题在证明你可以是个仁慈友善的人。」后来他们全都成为我们堂区中虔诚的教友。

    本堂神父告诉我,有人给他一万元赠礼去盖建一座圣母祭台。我大为惊奇,在这贫穷的堂区里,谁有这么大的一笔钱。他说:「那是某某女士给我的。」我从街头看到街尾,似乎没有一幢房子可以卖得一万元。我问她从哪里来的钱,神父说:「她的哥哥打劫银行,我想她大概从他那里得了这笔钱,如今要把它还给教会,为他的灵魂做补赎。」我问他有没有设法找到劫匪,他说没有。

    那天下午,我去拜访那太太和她的哥哥。他坐在安乐椅上,是个满头白发,十分英俊慈祥的老人。我说:「上次告解离现在有多久?」他说:「七十年。」我说:「要不要与天主和好?」「不!那太懦弱了。你知道我的底细吗?我曾打劫银行、邮局,劫得共计二十五万元,我在牢里过了三十年,我杀过两个人,为什么我要在生命将尽之曰变成懦夫,求天主赦我?」我说:「让我看看你明天有多勇敢,明天早上,我要来到你门前,我并不单独来,我要和在圣体内的天主一起来,我深信你不会把我们都拒诸门外。」我再去时,他早就把门打开。我听了他的告解,给他送了圣体——结果变成了临终圣体,因为他第二天就去世了。他不是第一个在死前被耶稣救了的盗贼。

    在我主持退省时遇到的灵魂中,有两个人和歌剧有关。一个歌唱家,另一个是声学教师。当教师第一次来见我时,她说不能肯定是不是真的会加入教会。她一开始便立下了条件:「有一件事你不能提及,因为你一提及就让我对教会产生偏见,那就是十字架。」我说:「好得很,现在就开始谈谈十字架苦难,因为你不明白,若是你明白了,你便会爱它。」当她被迎进教会后,她会在大都会歌剧院的后台,手中拿着十字架,递给那怯场的歌者。她鼓励他们,如今他们之中有人会配带十字架。

    最后,希望大家不要对我妄自高估,把我看成是个制造皈依者的人。正如我之前说过的,在圣诞节,一个小孩在地毯上玩的铅制小兵丁,这些小兵不会被他手一指,就变成有血有肉的人;同样我也无法藉自己的力量把一个人变成基督徒。我只是替人开门的侍者,是天主走进来,做木工、水泥工,把里面装修好。我只是叙述一些作为一个开门的侍者应做好的工作。我没有提及一些没有成功,或进入了教会后又失落的事例,或者有些我本来可以带他更接近天主的,而我却没有利用机会。

    以前,人因宇宙的秩序而信天主;今日,人却因内在失去秩序而到天主面前。人心内蜷伏的蛇蝎比自然之美更多,使得他们要在基督内追寻安息。许多时候,表面看来是反对教理而拒绝信仰,其实是道德上的唱反调。许多人对<信经>没有问题而是对十诫有问题;不是和教会的教导过不去,而是和教会要我们实行所教导的过不去。

    记得一位在国际航空公司服务的空中小姐开始学要理,当我们谈到告解和罪时,她说不想继续下去。我求她多听一堂,如果她仍不喜欢,可以离去。这题目谈到第二个小时将完时,她变得强硬起来,大叫道:「听了有关告罪之后,我永不会加入天主教!」我对她说:「你听的和你所表现的一点都不配合,你是否曾堕胎?」她羞愧地垂下头承认了。「那」就是困难所在,不是告解圣事的问题。后来我把她迎入教会,并且为她第一个孩子付洗。以我的经验,最好不要留意人们说「什么」,而是要留意他「为什么」这样说,这往往可以推想出他们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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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站时间:2006-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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