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许多多的人在岩石脚下。值得一提的是,一股热情鼓舞了整个比古尔与贝阿地区(上、下比利牛斯两省的地区一一译注)的人们,山区的女孩子身穿的披风,不是红通通的,就是雪白白的;她们在那儿喃喃细语,有的在祈祷。 男男女女开始行动去泉水,也说有人商议首批朝圣队伍。人流的喧闹声和加弗河畔心灵的口内喊,已经跟潺潺水流融合于一体。 伯尔纳德来了。浩瀚的人们激动的热情跟她毫不相干,她像隐居地度内修生活。她跪下,她瞻望。数千双眼睛凝视她脸上焕发的光芒。 孩子掏出一串念珠,要放到额前,手却停住了。伯尔纳德迅速把念珠放进口袋,又取出另外一串呈放于岩石上,接着她鞠躬敬礼、祈祷。那时,狂热的人群模仿姑娘的每个动作。在她呈上念珠时,无数双手举伸起来。欢呼声回荡着,打破了山谷的宁静,驱散了山谷的寒意,伯尔纳德的祈祷却不曾被搅乱。 过后,孩子解释了自己的举动,因为有个朋友请伯尔纳德在山洞念玫瑰经时用她的念珠。正当她用来念经时,立刻想到指示过要用自己的念珠。 夫人说:“您搞错了,这串念珠不是您的。” 三天后,巴黎宣扬自由主义思想的一份报纸,用这样的措辞评述事情的经过:“三月一日这天早上,露德地方一个磨坊工人家的小女演员,于马萨比耶山脚下集合了近二千五百个傻瓜围在周围。我们难以描绘这些落后者精神上的愚昧痴呆. 当时幻觉者把他们当作一群猴子耍弄,让他们表演各种丑剧。这天早晨,女巫还不满足扮演受神启示的角色,而且变换各种操练,发现再也没有比自命为一个女神父更好的了。她摆出崇高权威的姿态,要那些傻瓜举起自己的念珠,而她给予祝福。” 这再也不是无信仰的一般讽刺,更不是科学研究的正经语气。人们再也不笑,再也不争论,这是活生生的仇恨。 反映在某些权威人士中间,流传更耸人听闻的说法:伯尔纳德是个疯子…… 神父们敢冒风险表态吗?他们毫无表示.塔布教区主教洛朗瑟、露德本堂、副本堂神父等都不在山洞露面又保持缄默。从他们的角度来说,这不是懦弱,而是敢于抵制自己的冲动,并非不忠诚而是理智。 政权界人士开始坐立不安,比利牛斯省长马锡男爵耸耸肩膀在烦恼。他是个热心教友,他确信福音和宗徒大事录中记载的奇迹,然而不信任伯尔纳德。他认为省内一旦发生群众盲目轻信,事情该由他来管。要制止迷信活动,把无稽传奇扼杀于萌芽初期,不让其出笼。他摆出统治者的架势,宣称:“假使过去我在伊泽尔省任省长时,传闻萨莱特镇上有显现的话,也许我马上会感到还有道理;至于在露德,纯属乌有虚幻之景。” 他派人立即开始日夜监视山洞. 3月2日星期二,伯尔纳德见到显现。她神视恢复过来后,有个目睹者说:“她显得心事忡忡”。 尽管她怕总本堂神父,夫人还是指示她捎去一个新信息。 “芭齐勒姑姑,请陪我一起去!” 对,芭齐勒姑姑将伴伯尔纳德去,不过她跟侄女一样。她虽同意,可还是晃着脑袋嘀咕说:“每当我走过这位有圣德的人身旁,两腿要发抖,浑身起鸡皮疙瘩。” 两位拜访者被领进神父住院的客厅。神父来到,面色相当阴沉,接待冷漠。 “你来这里干啥?还要给我讲滑稽可笑的显现?” 伯尔纳德鼓足勇气,如布朗迪娜(公元二世纪在法国里昂致命的圣女一一译注)般朝佩拉马神父走去,说:“神父,夫人命我再次向您提出,在旦萨比耶她要有座小堂。她还补充说:‘我要人们成群结队到这里来。’” 太过份了。神父的姿态凌人,双臂交叉,怒斥狂妄的伯尔纳德:“好了吧,只有这些?姑娘,不是你说谎,就是那位跟你谈话的夫人是迷离假象。只怪她不知道教会神职人员的权限。你给她说,应该派你到塔布教区主教那里去,不是来我这里。” 伯尔纳德惊惶了,但头脑冷静。当时芭齐勒姑姑羞得无地自容。神父在恼怒,伯尔纳德向他明确指出,夫人要求游行并非今日而是在将来。 佩拉马又恼火了,他宣布:“夫人和你竭力纠缠我的戏剧该结束了。她不是要有座小堂、要求游行么,你对她说,首先必须给露德本堂神父讲清楚她的名字,还必须显个圣迹。” 伯尔纳德认为任务已完成,跟着勇敢的芭齐勒姑姑小心翼翼退了出来。神父拿起扫帚,朝小家伙背肩做个打一下的姿势(这是事后他向朋友透露的)。 历史学家对3月3日星期三是否显现在争论。克罗斯神父认为2月26日是显现的,但对3月3日星期三的显现持否定态度。伯尔纳德明确肯定:“十五天期间,除了有个周一和周五两天外,我都见到她。” 按照伯尔纳德的个性,凡没有把握的事,她决不会果断肯定的。虽然她从未自称熟知年代日期,可是也不会连星期几都搞错。所以,3月3日星期三她看见夫人的。这天是第十四次显现。 3月4日星期四这天,来自远方的、散居加弗河的有两万人。新的朝圣者从四面八方涌来,人流不断膨大。值勤警察奔波人群间,呼喊吼叫,吆喝威吓。 稍高处,伫立着两位似临战前视察前线的将军,人们认出是帝国检察长迪图和警察局长雅科梅。 伯尔纳德在妈妈陪伴下在石匠修筑的小径刚出现,欢声雷动,如海涛波澜起伏。“在那里,看,圣女。” 欢呼声起时,人们纷纷脱下帽子。 当她俯伏朝敬时,大家都跪了下来。她的每个举动都引起巨大的回响和反馈,她朝山洞伸展双臂,她身后整个人群把这个动作拓宽得像个庞大的遮荫。神视持续约一个小时,大家除了孩子脸上的战栗喜悦外,一无所见。 “夫人没跟我说‘再会,。”伯尔纳德告诉妈妈说。 当天晚上,马锡男爵向教育兼宗教事务部长鲁朗汇报白 天的情况。露德发生的事情呈报到巴黎。 露德有一户临时帮工的人家,让。布奥奧和妻子克鲁瓦齐娜.迪库。他们的两岁孩子,身体羸弱、痨病发烧、沉疴垂危。邻居戈佐太太已在准备殓服。 父亲发现宝宝的眼睛滞凝,四肢僵硬,呼吸停止。 “死了!”布奥奥说。但他妻子如梦初醒,她相信孩子不曾死;她抱起儿子,跨出家门,直奔马萨比耶。 这时,傍晚五点钟,严寒冰冷。山洞前有数百人,她挤过人群,走到石匠掘的那个池子,打开包裙,划个十字,接着把赤身裸体的垂死的宝宝,全身浸在冰凉的泉水里。 许多目击者愤怒惊呼起来:“她疯了!” 尽管群众愤愤不平,克鲁瓦齐娜还是把孩子浸在水里持续达一刻钟。过后,她抱起孩子径直回家。她彻夜未眠。等天晓明,孩子已愈。虽仍消瘦,但脸色红润有精神。微笑着要吮母亲的乳;同一天,还在房里走动了。 这一事迹立刻成为佩吕、韦尔盖、多祖等医师参与检查的对象。蒙彼利埃医学院教授、韦尔盖医师在书面报告上签了字。露德地主编拉塞勒,在他的《露德圣母》著作里(P167--175),详细记述又详尽注释,该书出版于事后十年。当时的许多目击者还活着,其中不少人不怀善意,他们企图揭露那是场骗局,企图发现一个能用来攻击超自然现实的证据。19世纪末叶,自由主义思想空前强盛,为黑暗政治和激进的新闻界服务.可是拉塞勒从未收到过一封反驳的信件。 所以谈这些情况,因为在近一百年后的1953年,一股科学的批判风刮向露德的病人痊愈上来。又因为有想用极端的怀疑态度一一也许有点可笑一一来反对群众的盲目轻信。总之,我一点没夸张。 在1953年正因为有7检查仪器,当核查那无法解释的痊愈时,有人显得极其严格。但在1858年,一桩痊愈的事实,只有用当时的方法来验证。我们没有任何理由疑惑布奥奧孩子清清楚楚的情节,否则整个人类历史成为一部纯粹怀疑的历史。昂托马基说拿波仑死于胃病,那时没有X光透视、没有拍片也没有化验室,但是我相信。所以,我认为重要的是提醒人们注意:科学的进步不能抹煞过去的明显事实。毫无疑问,这是首要的真理,然而,却被人们所遗忘。 1858年3月初,一个垂死宝宝浸入冰冷水里而痊愈,当然令人们惊奇。就连韦尔盖教授也说过:“冷水疗法能导致严重的衰竭症”。对布奥奥孩子的病例,他公开断言:“迪库夫人为求得自己儿子的病痊愈,用了医学原理上绝对禁止的方法。” 于此同时,饭店老板莫米斯、寡妇克罗扎和博尔德也由一种极难理解的方式治愈了。没有信仰的人以及自由主义思想家至少仍无法解释。露德居民让医生按照各自亲眼目睹的,用科学观点仔细查清核实。 你们某个邻居痼疾已十年,步履维艰,昨天还见其苦不堪言,今天却蹦蹦跳跳。人间所有的迪富阿吕是无能为力的(迪富阿吕是法国莫里哀喜剧中的人物,自命不凡庸医的代名词一一译注)。 1858年3月6日《帝国时代报》载文: “如果还有人坚持说小姑娘是上天拣选、又说她有超自然能力的话,不必奇怪。对这些人来说,已经证实: 第一件,前天,孩子在神视过程中,有只鸽子在她头上翱翔; 第二件,姑娘向瞎眼小女孩吹口气而使其复明; 第三件,医好一个手臂瘫痪的孩子; 最后第四件,康庞山区一个农民公开说自己没上这出幻觉戏的当。当夜,姑娘从这农民身上捕到由他罪恶变成的、要吞噬他的那些蛇,却未发现他四肢有伤痕。” 瞧,浪费了多少笔墨。如果真要截穿伯尔纳德诈骗的话,很简单,只要调查布里埃特病例和迪库的事;又例如:痊愈者多伯、法比安、巴隆以及克拉絮。但是,帝国政府极力避免进行这类调查。 这个阶段,信德始终鼓舞着比戈尔、贝阿地区以外的群众。涌向山洞的人流不断在增长,有的来自遥远地方,喧闹声日益加强。由虔诚和喜悦形成的风云在积聚。 小沟街苏皮鲁家的访问人络绎不绝。“满屋总是人”妈妈鲁依斯叹息说。伯尔纳德极疲劳,微笑着无休止地反复讲述显现经过。有人想剪一点或拿走她服装,不知是出于虔诚还是由于好奇心。有个神学家狡黠地说:“这里全是旅游的人”。 “伯尔纳德,夫人没有对你讲她的名字?” “我请问她时,她只是微笑。” 无休止的询问、热情的解释、灼热的回忆等,都无碍伯尔 纳德每天和同学一起去上学。放了晚学,她去马萨比耶,下跪、祈祷、站起、敬礼。 “你今晚没见到夫人?” 伯尔纳德摇摇头笑笑回答:“没见”。 “可是,你认为会再看见她么?” “是的,她没有对我说‘再会’。” 山洞里已经有座小祭台、一尊圣母像以及感恩牌、镜框等许多宗教用品;也已经为补赎那些纯属诽谤的言行,点起了大蜡烛.苏皮鲁家的“牢房”里,满屋尽是人们临走时留下的、真心诚意的剩余物。 3月24日晚上,伯尔纳德向双亲说,自己内心接到夫人通知,翌日肯定有幸运福事。 次日,天刚亮,姑娘就上路去马萨比耶。石洞已经充满奥妙神奇的光芒,夫人正等她,她觉得惊异又惭愧。 “她在那边,她安详,总是微笑,她像深情的慈母眷注自己孩儿地望着大家.”伯尔纳德说。 许许多多在场的都看见伯尔纳德喜乐抖颤,跪下、朝敬、祈祷,鸦雀无声。神视一结束,姑娘站起,当场向人透露:“夫人说了:‘我是无原罪始胎,。”(伯尔纳德是用当地土话宣告这个信息。) 只几分钟,奥妙喜讯不胫而走传遍露德.伯尔纳德一离去,人群热情欢乐。人类始终怕被抛弃,因而恳求安慰:“吁,玛利亚,无原罪之始胎,我等奔尔台前,望尔为我等祈。”无数的人歌颂着,尽管他们没见到,却都相信。 小姑娘急匆匆赶到佩拉马神父那里。请看她本人叙述会晤的情况:”于是我又到了神父跟前,对他讲显现者向我说了,她是‘无原罪始胎’。神父问我是否确凿,我回答:是!为了牢记这句话,一路上,我反复念着。” 午后,伯尔纳德探望埃斯特拉及其妹妹。她需要倾诉衷情,详详细细讲了显现经过: “我跪在夫人前请求原谅迟到,她摇摇着表示不必道歉。我于是向她披露所有的爱、一切的崇敬和有福再能见到,我拿出念珠……一股无法抑制的感情,我心坎的话终于脱口,我恳求夫人给我说,她是谁。 “像对以前的问题一样,夫人俯首微笑不答。我自觉得有勇气,又求她恩赐知道她的名字。她笑了起来,和蔼地致意,但继续静默。第三次,我捧双手再恳切祈求。 “夫人在蔷薇上站正,像显灵圣牌上的模样。在第三次恳求后,她面目端庄谦逊,双手捧合于胸前,向天仰望。之后,缓缓展开双手,俯身,声音抖动,对我说:‘我是无原罪始胎。’” 伯尔纳德讲宠幸的经过,低下了头。稍后,她怀着困惑的神态,抬头问埃斯特拉小姐:“小姐,无原罪始胎是什么意思?” 4月1日,露德镇长呈省长一封信,摘录如下; “去山洞的人流始终如一。现值复活节期间,大大助长这种情况,许多人去那里出于虔诚,他们极其热心祈求天主。预计节后人流会减少……” 几天过后,伯尔纳德每天傍晚去山洞祈祷。 在校内、教理课上,她是个勤奋学生。每讲到夫人,她不是称为“山洞圣母”,就是呼为“马萨比耶圣母”。 她满心安宁喜乐。在家里、教室里、同伴中间,她依然如往常一样,喜欢玩,爱笑,爱跳绳,忍受气喘的痛苦.她向询问者讲述那惊奇遭遇,语气始终如一。模仿圣母伸展双手说“我是无原罪始胎”的表情时,她才举目向天,面容兴奋.她比以往更谦虚、更退让、更渺小。有人说某些来访者失望了。 4月7日星期三,在马萨比耶又见到神视的伯尔纳德。 她似乎沉醉于喜悦的波涛中,爱得两眼如狂,面容被喜乐所陶醉。一个有才能的目睹者,是已提到过的多祖医生,公开声明怀疑。但也不得不用科学公正的语调,因为姑娘出神时,他在场。请看他所写的报导: “她跪在地上,念玫瑰经像天使般地虔诚。她左手捏念珠,右手握一支点燃的粗圣烛。 “当她按照日常习惯,跪着向上移动时,突然停了一下,右手往左手靠拢,烛焰就在左手下面,左手手指分得相当开,火焰能穿过。这时,一阵稍强的气流吹得焰火更旺,手指的皮肤却没有任何损伤变质。 “我被这个异常事实所惊奇,我不让任何人去打扰中断。我又拿着表,完整地观察持续了一刻钟.” 等祈祷结束,多祖医生假装是好奇心,走到伯尔纳德跟前,说:“请让我看看您的左手”。 伯尔纳德乐意照办。医生目瞪口呆,说;“任何部位连最小的烧伤痕迹都没有”。接着,通过反证,又把烛焰放到她左手下面,她迅速缩回,说:“您烧痛我手了!” 多祖医生最后说:“这桩事实,我不加说明,如实报导。” 所有一切经过,使自由主义思想者感到为难.自由主义思想的《拉夫当日报》无法回避蜡烛的事。三月份某一期谈到伯尔纳德时写道:“一个目击者给我们肯定,说她在神视中把手踉烛焰长时间地接触,又肯定她连最最轻微的痛苦都没感到。可想而知,有人在大喊大叫是奇迹了!” 最后一句话用这种形式讲出,还算老实。因为只要蜡烛的情况是事实,只要经过核实,证明一切都是真情实事,我们有充分理由惊奇。《拉夫当日报》也无法疑惑,因为几十个目睹人之中有位医生,他总不是轻信者吧。它至少要向读者说明,火焰烧手持续一刻钟,而没被灼伤,应该承认事属不寻常。 老实说,《拉夫当日报》早有用自然界的常规现象来解释的企图。埃雷在一篇题为“圣迹”的文章里,引证博莱地方的一些孩童、偶然类似的事例,他断定都是假装的,还进一步说,“一个孩子处于神经性亢进状态时,只顾玩耍,能够失去感觉的。”不过,皮肤上不存在烧伤的痕迹,不知道是否有科学的解释。 不管怎么说,像富尔卡和马蒂奴先生、护林员卡莱、塔蒂瓦一些小姐、多祖医生以及其他上百人士,他们严肃持重、都确确实实看见火焰烧在伯尔纳德的左手上。 十年后,拉塞勒发表文章,对这个问题引用他们的证词时,没有一个人予以否定。 在此期间,山洞外表继续在变化。洞里放着不少花瓶,热心教友亲手摘的鲜花、谢恩碑还有小型塑像等诸如此类的物品,以致有人讲,像童话里的山洞。洞壁被多雷的一个庸才学生油漆过(多雷是法国富于想像力的画家一一译注)。蜡烛插得像野草一样,总体上必然显得不雅观。 群众的虔诚掺有私心杂念和依赖,它带有来自超性的一种过分渴望的迹象,是我们“被遗弃的人类”一一天国并未将之抛弃一一都拥有的。“痊愈的希望”在人们肉躯上、灵魂内挥发出光芒,唯独它使世人前进。大家理解这一切也许是中悦天主的。 白昼黑夜,都有人向马萨比耶那个挖的坑里投硬币。这些大量钱币原封不动,日复一日,成千法郎安躺在坑里.它面向四方,对任何人敞开,却无人触摸。 拉塞勒耐心核实了另一个事实。在显现的两个季节期间,省区范围内,任何刑事犯罪案一桩都未发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