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1年于湖广省柏泉山) 我尊敬的神父: 主内平安! 您非常急切地向我询问,我们以什么方式来培育分散在该国这片辽阔地区的基督徒,它形成了我们各个传教区的县。我有义务和乐趣来满足您的要求。您已经知道,在反洋教的这些时间,我们被迫隐蔽起来,为此而在蓬船上度过白天,一般都是只能在夜深入静时才能行使我们的职务。我对自己在近一年期间的持续旅行所介绍的简单细节,会使您了解我们的工作:我们为维持老信徒们的虔诚,为使我们能够争取到的最大多数的非信徒加入耶稣基督的羊栈所做的一切。 我于 我尊敬的神父,您是否会相信,魔鬼有时要迫使我们使用教经先生呢?我应该告诉您说,当非信徒们希望向魔鬼打卦问卜并接受它们的犒赏时,他们只求告其一名崇拜者,此人忠于这种地狱的精灵,并对此留下了强烈的印象。神灵将他抛入了最奇特的痉挛之中,它于此期间显灵并支持向它的祈求。这些非信徒之一失望地看着其子在很长时间内都处于持续的痛苦之中,于是便去寻求圣贤,并且痛不欲生地向此人抱怨,他在向其偶像作了如此之多的发愿,为崇拜它们而花费了如此之多的金钱之后,他那些不幸的孩子尚未能获得丝毫缓解,圣贤对他说:“如果你希望你儿子痊愈,那就去崇拜基督徒们的天主吧。”在此穷乡僻壤,人们从未听到过谈论基督教。这个不幸的父亲四处打听他能在哪里找到基督徒,始终一无所获,当地的人对基督教均一无所知。最后,经过甚多的查询之后,他发现在距其住宅7法里处有基督徒。他于是便立即出发,以将其刚刚七岁的儿子带到那里。基督徒们被这个孩子所处的那种可悲的状态触动了,为他举行了洗礼,他获得了圣事的圣宠之后,未能再活多久,其父本来只要求更好地了解基督教真谛,以准备受其归化,现在却坚持阅读传授这些真谛的经书,最终成了所有那些曾热忱地教诲过他的人士的驯服的弟子。经过数月之后,他前来找我,我觉得他非常倾向于接受洗礼,我未制造任何难题便给他举行了洗礼。在他仍然弥留于人世的一年间,他最大程度地表现出了自己对于教法的忠诚执著。当天竞促使我前往其家中,他已处于弥留之际。我无法在那里作弥撒,因为这幢房子周围遍是非信徒。但借助于人们认为我是一个医生的想法,我才独自一人与他相处了很长时间,以对他施临终敷油礼,并且成了他魂归造物主时极其温和感情的见证人。因此,最真实的情况便是,魔鬼于此对待其奴隶们的残酷方式,却导致产生了许多归化。 我不知道,在欧洲是否会有人责备我们在此问题上过分轻信了。但如果最具偏见的思想家们能亲自证实在我们眼皮下发生的事情,如果他们也如同我们一样,看到在偶像崇拜的地区,地狱神灵对于其崇拜者的专制达到了什么程度;当这些人接受洗礼或者是采取措施准备接受礼时,被迫处于什么样的软弱程度,我坚信他们很快就会改变其观点和所使用的语言。 尊敬的神父,请原谅我讲了这一小段离题话。我将重新讲我的路程。经过在最近一次巡视的十六天陆地生活之后,我必须返回小船去了。它于 由于缺少船只,我被迫在自己的住院中停留到 须去巡视我的那些彼此之间相距很远的基督教会口,直到 由于天主保佑,我的旅行相当平静。我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害怕来自官吏或贵族们一方的麻烦。仅有一次,我正在赶往自己在两年前创建的新基督教会口的途中,被警告说那里爆发了一场教案(反洋教)风潮。六名家长被押上法庭并被投入监狱。有人威胁说,如果他们拒绝签署一份宣布放弃信仰的文件,那就要对他们施行酷刑。我立即派遣教经先生去安慰他们并使其坚定起来。教经先生发现他们处于一种没有任何事能动摇的坚定和忠诚之中。反洋教者对此感到非常尴尬,以至于在数日后释放了他们。当时只有一名慕道友被威胁吓坏了,表现出了其软弱性。我的那些被囚禁的基督徒们也并未被押解到那名官吏面前,他可能对这件事根本就是一无所知。众所周知,这件事是由衙门中的某些下级官吏们策划的,他们希望从这些新信徒们身上敲诈一笔款项,但当他们看到这些人宁愿因信仰而受苦时,也手足无措了。有人甚至断言,这项阴谋的主要始作俑者,也认真地考虑接受基督教的归化了。 我尊敬的神父,我只向您叙述我在一年间为布道而奔走的过程就足够了。每年都几乎是同样的事,我不想再以烦人的重复来使您受累了。我在1740年间为之办告解神工的基督徒的数目多达1088人,共有1650人领圣体;我一共为263人举行洗礼,其中有101名成年人。我在多处留下了大批慕道友,他们就会处于享受同样圣宠的地位了。我得以维持的少数几名教经先生,也为数名非信徒的孩子们举行了洗礼。该有多少归化要办啊!如果我们有相当数量的这类教经先生,以与贵族们对话、在他们之中传播论述宗教的经书并向他们解释这一切、对慕道友们施教,从而为我们开辟道路,那该会有多少坠人偶像崇拜黑暗中的灵魂,会向福音的光芒睁开双眼啊!我们的一名葡萄牙神父负责该省的一个大县,他获得了欧洲的大量赞助以供养数名教经先生,在这同一年他独自一个便使600多名非信徒领洗。 笼统地讲,对于那些尚未由天主赐予归化的明显圣宠、没有天意为此目的而以令人赞不绝口的手段安排的基督教会口,我从不去巡视。在本处是一种疾病,在另一个地方则是一种令人烦恼的事件,才促使许多人产生了接受基督教归化的愿望。有的整个家庭都成了基督徒,这是为了使其家庭的某一成员摆脱居心叵测之徒的粗暴攻击。 其他的家庭则是出于对基督教真谛的坚信,或者是通过对论述该问题的经书的仔细阅读,或者是通过经常鼓动他的一位亲朋,从而放弃了他们的偶像并服从福音书的约束。还有几次,似乎纯粹是偶然的原因,使我到达了某一乡镇,我在那里发现了早期的信徒,他们多年来就未曾见到过传教士们了。某位与一名新信徒谈话的非信徒偶然间告诉他说,在某一地点有基督徒。这名新信徒便立即前来向我报告了他风闻到的信息,我立即向那里派遣了一名教经先生。他发现一个人数众多的大家庭在三十年前就受洗了,但几乎未从事过任何宗教修持。教经先生教他们作功课,向他们提供对其施教所需要的经书。数月之后,我巡视了该家庭,我于那里为十五人举行洗礼,还将某些人置于了慕道友之列。 附近的数位曾是女信徒的高龄老妇人,也利用这一机会互相认识,匆匆赶来要求举行圣事。其中之一已经七十二岁了,从4法里之外步行前来,以图寻找我并接受了同样的圣宠。在中国的女性中,最令人钦佩的是,她们善于保持信仰的纯洁,即使是在一个完全是偶像崇拜的家庭中也如此。经常会出现她们获准进入的整个家庭都接受归化的情况。我曾遇到一名青年女子,她是整个村庄中惟一的基督徒,而且又不会读书,也没有任何人向她传授教会规定的戒斋禁欲曰。她自我强行规定永不食肉,以便永不忽略遵守该教教规。她还做得更多:由于中国的习俗是很早便为青年人订婚,所以她得以找到了拟于一种获得其公婆和丈夫同意的手段,只允许其孩子们与男女基督徒订婚。一旦当她生下一子或一女,她都要负责使之立即领洗。 我正置身于另一个正为我的职责所忙碌的地区,有人前来告诉我说,在距那里7法里远的地方,有一个完全由慕道友组成的家庭。我立即赶到了那里。我发现他们都曾受过良好的教育,于是立即为七个成年人举行洗礼。我还获悉,在距那里不远的地方,在另一个家庭中出现了严重不和。我也刻不容缓地赶往巡视,听取了各方的相互抱怨,天主使我的语言产生了圣宠,我调和了各方的分歧意见,使那里确立了和平与团结局面。该家庭的长子次日前来向我索取经书,以便他自己学习并向其妻传授基督教真谛,并请求我为其孩子们举行洗礼。另外七个家庭也悉数仿其前例,同时为我带来了他们的孩子以让他们领洗。 在我奔走的开始阶段,那个为我开船的艄公,在某种意义上是强迫性地把我带上了一条我没有任何兴趣的航路。天主是出于对一名基督徒的安慰和拯救,才使得他这样行事了,他使船只经过了一幢房前并让船前去其旁边停泊。我恰逢其时地到达了那里。这名善良的新信徒身体状况非常危弱,我完全有时间为他准备其死亡并为其施行圣事,看着他在天主的怀抱中安息。 下面就是某种具有特殊意义的事件,但又不像是一件奇迹。我靠近了一个叫做茶湖的大村庄。船刚一抛锚,我便派教经先生去通知一个在那里定居近一年的基督教家庭,说我即将前去巡视。教经先生刚刚登陆,我便发现整个镇子一片火光。我立即命令船上的几个人出发,前去救助这个家庭。他们事后立即就返回来了,告诉我说他们无法穿行为救火而奔走的人群,那名基督徒的房子也无法逃脱烈焰,因为它恰恰位于火灾最严重的中心地带。事实上,火灾是由一股猛烈的大风推助火势而起来的。当我刚刚遥望到那间房子,也就能看到它所处的位置了。我甚至听到了非信徒们的叫喊声,他们向其伪神发出了阵阵愿声:“快停风,不要成灾。”最后,大火停止了,我的教经先生返回来找我。他边接近我边说:“天主保佑,它刚刚恩赐您派我去的这个人家一种特殊保护。”我刚刚进入其房子,便听到了其全部邻居的救火声。房子中的所有人都想迅速撤离,收拾他们的细软出逃。我安慰了他们,鼓励他们把希望寄托在天主身上并求助于天主的慈悲。我让他们双膝跪下,并真心忏悔。在此期间,我取来了圣水,并将之淋洒在房子的内外。火势猛增,附近已经有两间房子被化为灰烬。大风突然改变了方向,并使火舌转而吞向其他地方去了,从而使那名基督徒的房子仍然独自完好无损地存在,成了天主之无所不能的力量之纪念物,天主善于通过从危境中抢救出的一切,来促使世人服从自己。所有的偶像崇拜者都为此而处于震惊和赞赏之间,每个人都询问谁能使一间稻草覆顶的房子避免一场全面的大火,而其周围的另外一百二十多间几乎全部是砖瓦结构的房子,却未能得到保护。我回答他们说,这是世间万物之造物主拯救了该房子,这间房子中的主人公正地主张信仰天主并对它寄于希望。 基督教现已于该地区广为人知了,其四周的所有地区都对这一事件反响强烈。人们公开声称,成为基督徒具有许多优越性。但是,这却是天主保佑所有那些信仰它的人的一种非常明显的影响产生的全部效果。它尚只是促使发现了某些基督徒,而他们却并不由此而在整个镇子中变得著名起来。我祈求您的圣祭,我非常尊敬地愿意与之结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