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奉献于上主圣意的生命,应当是一个“被磨练”的生命。上主的圣意是:使人有生命。而这是耶稣基督亲自走过了死亡与复活的奥迹后,赐予我们去实践的,德兰姆姆的一生正是这般的写照。下面我们略述她的病苦和她加尔瓦略苦难的一小部份,其余的留在描写她神修生活状况时再提。 首先是客观环境造成的痛苦,当时西班牙内战后的那几年人民生活非常艰辛,战争留下的摧残、破碎……一切物质短缺,粮食缺乏、交通、通讯困难重重。略过德兰小姐当时在全国公教进行会中工作的辛苦不谈外,我们知道,在此战后的悲惨状况中,她一直是不惜牺牲一切地忘我付出,毫不保留的服务着,不久后便发生了不被谅解与困难的处境,这些苦楚抵消了她宗徒事业非凡成就可能得到的满足。 创业维艰 之后,更严肃的痛苦是当她以修女的身份来到欧梅多后,随之而来的一连串磨难,她的工作有着极大的困难,她需要问自己:「我该来此吗?」假若她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地祂手旁观下去,她又何必从塞比亚的隐院转到这里来呢?有时她脑海中甚至幻想般地说着:「我走罢!」 另外,当她从北蒙得回来后,又遭受到了更深沉、更纤细、更触心的创痛。因为这个大炼净是来自她一向最亲密、最心爱的修女们对她的误解所造成的……,原因是由于她对待那些由北蒙得迁移来的修女们的方式,常是给予她们最大的自由且慷慨大方。这样一来,其它的人就会觉得那是“松弛规矩”的现象,而从事实的外表看来也确实是如此,更何况这种“松弛”是不符合一个极愿持守严格精神要求的默观团体的规律,因此,大大震惊了某些修女。最后,她们自觉必须不顾一切,明白率直地向德兰姆姆表明她们的观感。甚至连一位修院的好友,为修院所敬重的司铎亦善意地前来质疑此事。大伙要求她对此事加以说明澄清。德兰姆姆忍着一切的痛苦,承认并接受一切的质疑,她的反应令人钦佩、激赏,她的答复解释令人心服口服;出于正直的善意,她愿意采取一种轻缓柔和充满爱心的方式来赢得这些离乡背井骤迁此地的修女们的心,帮助她们能更容易地适应新环境中的一切,以便将来能对她们提出更大的生活要求。经她这么一解释,还有她那感人的个性,使大家的心都静了。但最使人为之折服的则是姆姆那谦和的态度,她说:「看!你们可随意处置我,把我安插在任何一处,我在你们手中,你们可除去我的一切职务,而我将完全缄默不语的……』。至此,一切都开始明朗化了。神父平静、安定了修女们的心,现在她们的观念改变了,大家都心悦诚服。而德兰姆姆那彻底谦逊的工夫,由她那深邃、谦和的行动事实中,一一明显地散发出;然而,这些虚怀若谷的宽大器度,正因它的深湛与广阔不凡,有时竞为人们所不能了解。 壮志难酬 还有一种苦难,德兰姆姆称之为“高峰致命”之苦。她雄心万丈,那对她有压倒性的豪壮胸怀不停地催促她,使她感情洋溢。虽则她的力量,她的性格是那么地热切…,然而有时她所发射出的期望、话语等等则更远于己力所达之高度,这便是使她受苦的原因;是因她自己,她的贫困、缺点及她人性方面的限度之故。另外,由于她对修女们负有责任,这类似的情景在她的修女们身上发生,则又加重了其苦。姆姆常喜欢采用圣经中的史实做生活典范。圣经常为人提供出炽热如火的章篇,例如:在撒慕尔纪下篇第23章中记载一段有关达味三勇士的壮举……,是的,应是这样的。然而,有不少的修女并未飞翔于她所热切盼望的高度上。 尊敬莫如从命 还有在某些个案上的失败……亦为她带来了许多痛苦。然而,纵然是困难重重,她却不遗余力地付出时间、精力、试图全力加以挽救,毫不顾及她那灯心将熄的病躯。姆姆非常同情那些有时带着奇怪且复杂的问题而来敲门求助的女孩子们。对于一些似乎是“特别”的圣召亦感到兴奋,但许多次那种圣召并不存在。 下面举出一具体的事件:有一位在世俗上曾轰动一时的女青年入了会,她引起了人们的惊奇而被宣传。姆姆与修女们尽力阻止,躲避此宣传之举,但已无法避免。这事使得不少有关人士感到震惊,道明隐院的联盟主席也起了反应,她给德兰姆姆写了一封严厉的公函,姆姆则以不可思议,感人的纯朴解释了此事件发生的原委,并乞求宽恕,她准备接受一切的处置……等等,做为她的答复。1 970年三月五日的信上如此写道: 「感谢您,极亲爱的姆姆,愿天主报答您所做的一切。我曾告诉过您,不论何时,您若看到我有什么不对之处时,请您告诉我。现在我仍是如此地表明,且将来还是会说相同的话。您可确信,您对我的纠正,我常最完全地接纳。 请您告诉我,我应如何做,才能弥补这一切?若您需要我亲自给您的隐修院写一封信,我会十分乐意地去写,或是,由您以我的名义,代我向那些您所知道的,反对此事的人们道歉,比较不引人注意!至于我个人,我向您保证,我已准备好做任何一种形式的改正道歉。凡是需要做的,请您告诉我该如何做?用什么方式? 现在,我要向您解释此事件发生的经过,您有全权知道它的整个前因后果,它也使许多人受到了伤害。首先,我要向您说的是关于那本“承诺的实践!”一书中所谈的一切,我和修女们均完全地持守这种精神,但是,若我们做错了什么,我相信我们就该向众人求宽恕,并改正过失。因福音对改正过错一事,我相信它是如此解释的。做错了一件事,并不代表就此改变了思想,也不因此而摧毁掉整个生命。 不,姆姆,在这里并无任何炫耀的意愿。我相信您知道我们在书中捍卫的事情,其中有些事比这次的事件更今人痛苦,而我们仍准备继续捍卫下去,在此我就不再多提。 姆姆,您说的有道理,生活必须与理论相符,言行不一致是不算数的。我向您许下,要做一次个人和团体方面的全面检讨,反省我们的生活。是的,我们应愈来愈使生活符合真理,使言行之间的落差消失。 若是您觉得可将这封信念给您的团体听,我就先在此向她们求宽恕。我希望不要再给众人立恶表了,也求您日后每当发现有什么差错时立刻告诉我,因每次我跌倒时,我希望的是能够迅速地再站起来,并切愿接纳您所有的纠正。』 这一切的遭遇以及别的许多因着管理几座会院和许多修女所带来的事件,为院长而言当是受苦的来源。 德兰姆姆的病历 现在还剩下有关德兰姆姆的病苦一事有待叙述。实际上,这是她一生中的重要一章: 「我的病?从我认识自己以来,就生着病。』 她曾这么说过。她从小就有肝脏方面的不适,随着岁月的成长,痛楚曰增,病痛发作时她会稍加注意。当剧痛一过,她就忘了,依然过她那每曰数小时端跪着祈祷的生活,另外还加上克苦、牺牲并执行她那繁重的使徒工作,她从来不愿听到别人谈她的疾病。然而,她的健康却曰益恶化。尤其是那“动手术”的幽灵,常在她虚弱病躯的前方等着她。德兰姆姆曾幽默的说: 「我这辈子就只有这么一次,为了希望一件事不要临到我身上而认真的求过天主,那件事就是:千万不要推我进手术室……然而,你看……。』 不只是一次,且是前后共八次,最后还死在最痛苦的手术中。 第一次手术:1950年8月于撒拉高撒城。当时的德兰小姐正在圣安纳修会的初学院小圣堂中朝拜圣体度过她的下午时光,突然剧痛来袭,无法承受。被急速送医检查后,医生们决定立即在半夜里给她动紧急手术,因胰脏已有部份坏死,能死里逃生的机会只有千分之一。 第二次手术:1952年8月7曰于亚味拉,由于她那慢性胰脏炎所引起的剧痛,送医后却被误诊为阑尾炎。又在简陋的设备下,仓促地动了手术,留下了复杂的后遗症。 第三次手术:1963年12月,在撒拉高撒城。德兰姆姆此时已在欧梅多修院内。由于肾结石引发了败血症而须动手术。一位修女的兄弟若望·牟地先生好心地载着姆姆的父亲驾车前往去接她,要送她去医院。未料却在去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几乎丧生。德兰姆姆为此而抱憾终身,至死都对这位充满爱心慷慨助人的若望先生怀着一份感恩之心,并深感愧疚。 第四次手术:1966年3月,在撒拉高撒。因着肾脏病变和皮肤上的小泡疹。在探查病因时受了极度的痛苦,手术前又在大厅中久久地等候。手术的进行非常困难又危险。手术后,当她能起身去参加弥撒或去照X光片时…,她则常利用机会面带微笑地慰问、鼓励其它的病人,而她们有时竟讶异地问到:「她是病人吗?」姆姆从不提自己的病况,她说:「有它在身上就够了,何必再提它呢?」出院后,她尚须留在当地道明会的圣依内斯修院中修养一段时间。 第五次手术:1968年3月,在板波隆纳城。她的右肾功能已全衰退。手术的困难度痛苦程度一次比一次增加。她的家人要支付全数的医药花费,姆姆则因着神贫精神而婉拒。但她被迫必须接受,因为无论如何要抢救她的生命。 第六次手术:1969年的复活节,亦在板城。她的肝脏、胰脏曰益恶化,服用的药物引起了血液的中毒,全身发痒不止,严重黄胆。这时她说:「我一直都希望连我的皮肤上都能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