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胡丽达小姐邀请德兰去得瑞城参加一个由巴东梅洛神父所主持的退省活动。后者是当时亚味拉城大修院的指导神师,这样就为她带来了以后往返圣女大德兰之故乡的好机会,胡丽达小姐此时已迁居于亚城,而她的使徒工作也转移阵营于此地,于是频繁地请德兰到她的地方来为公教进行会中的青年团、女工团,和非工人团的女子们讲课,举办座谈会等。而德兰自己也常和她那一团的其他女孩子们来亚味拉城参加当地所举办的各项活动,如:退省、大德兰周、圣十字若望周……等。德兰对此间的活动情有独钟,因其精神水平相当高超。她甚至鼓励那些在她使徒工作中所熟识的司铎们至少去参加一次这些非凡的神修活动。当时录音设备出现于市面,她就把那几年的精辟演讲都给录制了下来。 一波带来一波,亚味拉竞成了带引德兰进入欧梅多小镇的引线。当时的欧梅多属亚城教区管辖,是个拥有4000居民的小镇,既穷困又问题多多,急需精神重建的支援。为了能从镇民内部鼓舞起一批年青人,施予一种极优质的培育,为使他们能成为更新全镇镇民的活力、酵母,看来似乎该派德兰去那儿住上一阵子了。 何谓滚石圣召 德兰和她的朋友们曾称她们的使命是“滚石”圣召:他们是一群祈祷的灵魂,真正的默观者,但却滚动着,滚向有需要之地,他们自己却无任何处所……无固定位置,常在路上行行复行行,从不落地生根,也决不停滞于任何人或事物上。所谓的“他的地方”就是“没有地方”,也不受任何时空的限制或人和事的约束。像过路之站,如偶然相逢暂时相遇,其实“滚石”本身什么都不是,它不过是过去的片断,是消失的一时间。然而,眼光却常凝视着天主,双手常沿途大把大把地播种,什么也不留恋。在一处工作,或在一件事业上,常留心地准备培育接棒人,以便能够承担起责任,而自己在适当的时候却又放得下肩负,再去另一处重新作起,再滚动下去……。这事业相当艰苦、相当壮烈,却是非凡地崇高、超逸……。只有天主,够了!! 德兰暂时尚生活在此圣召中,因此她就去了欧梅多。1951年7月24曰,当她踏进小镇时,尚未能预料到“欧梅多”这三个字将在她生命中产生何等非凡的意义;那儿正是天主将为她安排的最后一站,最末的目的地。虽然这块滚石目前仍在滚呀滚地,但最后终将滚至那个终点,并永久地留下……。 初到欧梅多 然而,德兰小姐的家世、生活背景、社会地位……等等现实的关系,使得这个计划大大地增加了它的困难度,这是可想而知的。她的亲戚朋友,公教进行会,甚至连欧梅多的镇民们……人人皆感诧异万分。亚味拉的胡丽达小姐和教区公教进行会女子部的主席,虽已为她计划好了该在欧镇逗留的时间,但是去的时候却是只靠她一个人单枪匹马地独自进入。她向人介绍她的身份与来此的原因是:她是位研究哲学的硕士小姐,因路过此间,愿在此地休养一阵子。随后又想在当地的学校教授文学,做为逗留在此的一个较好的托词,也可在她使徒工作发展开时,能迅速地辞掉工作。未料,使徒工作立刻就如潮汹涌般地淹没了她,因为德兰所发动的工作,很快地如火燎原一般在各地热烈地传开了,不仅欧梅多,连它四邻的乡镇亦沾到光泽。她工作的主要对象是女青年们,不过也在男孩子、夫妇,以其它各式各样的人们当中工作。因此,就开始产生了许多弃俗修道,愿当神父、修女等的圣召,当时的热心盛况为他们镇上的历史留下了那洋溢圣召火焰的光辉之页。德兰从主教手中接受了可以完全自由行动的准许,主要是为公教进行会做铺路的工作,从此她便豪爽而孜孜不倦地开展。 将近一年的时间,德兰是在孤独与友谊的交织中度过的。孤独:因为她是那位该从其心灵的泉源中汲出活力,分给他人的主角人物,而她那些怀有同样高理想的使徒工作的伙伴们、神师们,那些超逸高妙神修思想的气息…,都留在远远的镇外。至于友谊方面:因为那些有良好教育的女青年们环绕着她,紧紧把她围住,几乎占去了她所有的时间。但那仅是“外在”的时间被占住,因为她的内在常是伴随着圣体,伴随着天主的。 不久前,我去访问了尚健在的莎格拉老太太,她满口热情地直呼德兰为“圣女!圣女!”。因为德兰一住进她家,立即赢得了全家大小的信任。他们是那么亲切好客地招待她,只是面对这么样的一位尚不太认识的小姐,他们的纯朴之情中还带着些许的羞涩。当德兰稍微有些空余的时间,就和这一家人分享,当若瑟从田野中牧羊回来,他的两个孩子倍比多和佳琳放学了,一家团聚的夜晚,德兰则辅导他们如何做个好孩子,她的话语常是那么地得体,合时宜、有深度又有精神,就像“善”种落入良田般感动人。至于女主人更不用说了,她那热心虔诚的爱,甚至于有时晚上陪伴德兰去护理病人,并去请神父来加以关照。莎格拉太太一想到那段德兰住在她家时所留下的圣德芬芳,就感动不已,那美好的记忆,永留在她的一生当中。 德兰的欧梅多之旅为当时镇上许许多多的女孩们、成年人们留下了受益终身,深刻的影响。她为他们举办了有关陶成、研读等等的讲座、课程;与许多青年女子们,一些男孩子们谈话,给予个别指导。在本堂中做数理讲解;与已婚夫妇们组织联谊,辅导当时热烈兴起的圣召们走向奉献的生活;到大修院中去协助……,这许许多多的助力推动,至今仍使许多人受惠! 然而,伴随着这些顺利成功而来的,自然少不掉敌对评击的恶势力。德兰对那周围敌视的眼光和被人拒绝之苦常逆来顺受。甚至还有人用讥讽、诽谤的言词配上小调的吟唱来嘲笑她;然而有经验的人自会了解,在那祥宁的精神革新事业中,往往都会引起一些负面的抗拒,这是再平常也不过的事。 有一位欧梅多当地的小姐,她与德兰熟识后,有了进一步的深交,后来也进入了天主之母隐修院,她对当时的情况有一些追述,很值得一听: 玛利德兰留给人的印象 「我第一次见到德兰的时间是1951年8月1日中午12点,在此之前,曾听人谈过她,但总不能揣测出她人格的特出点。6月时,一位名叫玛利亚·莉萨的小姐为了准备迎接德兰小姐的到来,先来镇上举行了一个“青年周”的活动。有一天,当一群女孩们围着她开会时,她就顺便报告了一个消息:或许今夏会有一位宣传员来这里休养一阵子,换换空气、环境等,而她希望我们能代她找个信任可靠的人家借住。会中提到了在天主之母隐修院附近有一个理想的家庭;但可能是因为事情并未十分确定,再者我们对此事也不成兴趣,所以当我们去拜访那家女主人时,她就以她的家太小简陋等原因婉拒了。而我们就不再多费工夫到别处找。心想,假若她真的来了,届时再找也来得及,只要先让她暂时借住一下隐院的客房就可解决问题,就像以前进行会的宣传员们来此间巡回访问时所做的一样,事情就这样搁了下来。 但是她真的来了,一天都未延迟,7月24日下午,艳阳高照,炎烈灸人之际,德兰就从亚味拉出发,抵达了欧梅多,一群公教进行会的女孩子们一齐到车站去接她,很亲切愉快地陪她一直抵达隐修院门口,安顿好了她之后,她们就很急地与她告别,因为每人还有个自的“计划”一下与使徒工作无关的。当时还发生了件趣事,至今一想起,还不禁令人为之莞尔,那就是,女孩们在走之前,礼貌上地邀请德兰去参加她们第二天所要举办的郊游活动,德兰委婉的辞谢了,并非因识破了她们口头上的客套,更是因为她对此并无兴趣。那些女孩们听了真是高兴,因为一来她们对德兰还很陌生,再者,她们都是要和男同伴们一同前往的,所以她们真是高兴她没有接受此邀请。更何况,她们也不知未来彼此的关系为何?因为只听说她是位来此地休养的小姐,将来会做些什么?不会做什么?……这些疑问,很快地就会烟消云散。 那时,一位名叫玛利·卡门的小姐,刚好也返乡休假,她的一群朋友们都常在她家中聚会,其中也有一些是去车站迎接过德兰的女青年们。因此,在德兰抵达后的第二天,彼此就有了相识的机会,而德兰也每天去她家,这样的拜访就成了个直接接触此间进行会中女青们的最好讲台,使她旋即地进入了深层的使徒工作。她那火焰般的言语,迅速地在群众间散播着强烈炽热的影响;她平易近人,热忱无比的亲和力,她的喜乐,她那极特殊的开朗,爽快的个性,促使镇上家家户户和大大小小的居民都大开心门地欢迎她。 8月1上午,我返回镇上,到玛利·卡门家去做个邻居性质,普通礼貌上的问候,原只打算简短地寒喧一番就告辞,但当我正准备要走时,卡门小姐却坚持要我再留片刻,因为12点时,德兰小姐就会到达,而她确信这次的相遇一定会令我欢喜不已的,我就留下来了。不多久,我突然听到,从大门那儿传来一阵非常悦耳、爽朗、欢喜异常的问候声,我吃了一惊,啊!原来是德兰,一进大门就开始亲切热忱地向每一个人打着招呼呢!及至她走进我们所在的客厅时,我真的感动了。虽曾听她们谈过她,但当我亲眼见到她时,感受真是不一样,更深刻地触动着我心。我从未见过一位类似这样的人;她整个的心,整团的高雅气质彷佛都从她那明亮的眼光,她的话语和那生动的手势,举止中流露出来了。更令我惊讶的是尚未给我俩做介绍之前,她就先叫出了我的名字,向我问候了。当我们互相拥抱时,我相信就在那时,我们已表达出我们之间的友谊了,仅是第一次见面,她就赢得了我的信任。随着时日的进展,更加发现在她生命中所蕴藏着的无数人性与属神方面的丰富内涵。同时,也帮助我慢慢地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意义,那真是我始所未料的。而我一天比一天更加深感幸福喜乐;那是一种个人的经验,是那种对天主,对耶稣基督以及对于整个超性生命的体验。我们谈论福音,一谈就是数小时。德兰满腔的热情、神火、口若悬河、清晰、有力、深入的气势,立刻就把她那份对天主的爱火传染给了周围的人。 她的话语惊人,她的生活亦然。当时她才刚动过一次严重的人手术不到一年,身上还有一条引流管。而她的祈祷生活和克苦牺牲都做得不少,可是人们一点都看不出来。可能就是因为她什么都做得那么自然,完完全全地适应新环境中的一切之故。她要贫穷地过日子,而在那对纯朴、善良的穷牧人夫妇家中,她认识了什么是艰苦。不单是缺乏一切舒服的东西,而且是在任何一个家庭中最平常、基本的需要都缺乏。在她和家主小女儿分用的小房间中,夏天炎热、冬天寒冷,当德兰需要在那儿休息时,并不是个什么舒服的地方。多少次我看到她清晨六点进圣堂,一直到十点才出来,从头到脚冻僵了。回到家中,只能在厨房的小炉灶旁找到一点点的温热,暖暖身子,吃盘面包汤,喝点水就结束了早餐。但德兰常满面春风、喜气洋洋,她那么自然地生活着,让我们真的确信再没有任何事能稍稍增加她一点幸福了!这家好人实在无法为德兰免除这些不便,因为他们的能力太小了。这份无能,只得让德兰与他们一同品尝物质匮乏的滋味。这种生活他们多多少少已习惯,还能过得去。但他们一想到让德兰也跟着他们吃这样的苦,心中就过意不去,他们努力试着用更亲切的情感,更殷勤的友谊来补偿物质上所欠缺的。然而,在此也反映出德兰她那伟人胸襟的器度,她的高雅与风趣说服了所有的人,无人会以为她生活中有任何匮乏。 我们看着她一天天地在欧镇上孜孜不倦地执行着公教进行会中的各项工作;予人个别的指导,巡回演讲、交谈……。只要有能帮助人更认识天主的机会,她是一个都不会放掉的。任何一点的牺牲、努力,她都决不会吝惜于付出。但只停留在欧梅多,为她还不够,她还以本镇为中心,向四周的各个乡镇进发。她给人的印象就好似个铁打的人,从不知疲倦为何物,虽然健康不佳的她,常徒步行走,风尘仆仆地到各处宣讲,又常彻夜不眠地祈祷,以准备次日的演讲等等,但人们见到的德兰总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夜间她多半是留在隐院的圣堂中,偶尔也会去别的圣堂祈祷。」 然而,高深莫测的天意,常常是不为人所知的。好天主引领德兰来到欧梅多,是为了准备她将来要从事另一桩人事的。这事包括德兰本人在内,谁都未预料到。当时镇土有三座女隐修院,德兰一来到镇上就先被安排到天主之母隐修院的客房中暂借住数日,后来修女们因有需要使用客房,而帮她在修院对面找到了这一家善良、贫穷的牧羊人,借住在他们的小屋内。一来能让德兰日夜尽情地就近使用修女们的圣堂,以满足她退隐、朝拜圣体,长时间祈祷的热望;二来亦可便利于德兰对修女们有所认识并予以所需的帮助。在此,稍将此院的简史加以介绍。 欧梅多天主之母隐修院 ——1528年欧镇镇长的遗孀芳济佳夫人,在此地建立了一个类似修道院的团体,奉圣女佳琳为主保。 ——1830年,院方根据当时道明会总导师若雅敬神父的愿望,且由他的授予,而接受了道明会的会规会宪。藉此,而在道明会的大家庭中,将她们的生活重新专一地投向新的峰顶。 ——1835年,内政变革时期,政府强迫修道人还俗,这时院中却兴起了一位坚毅不拔的伟大女性:依撒伯尔姆姆,不顾政治的迫害,政府严禁收修女发愿等等,她却和两位初学生穿着便服,不屈不挠地在院中坚守了1 8年之久。她的勇毅、坚贞,以及数世纪来,无数在院中默默付出,静悄悄地牺牲,扎根的前辈修女们,以自己的生命为修院奠基,才有了今日天主之母隐修院的硕果。 ——1868年,严厉的政治迫害过后,修院再次重新开始组织,渐渐地又形成了团体的修道生活,院中成员曰渐增多;但以后随着岁月的穿梭,又发生了退步的现象。 当德兰开始与天主之母隐修院的修女们接触时,院中有14位修女,但都缺乏陶成,不论在精神方面或物质方面都几乎都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院旁附设了一间小小的学堂,教育附近的小女孩们,她们的状况就和别处不少地方所发生过的情况类似。圣女小德兰就曾说过,她自己当时所处的里修修院就有点相似个老处女的收容所,这些都是非常属于人性的缺点,但并不因此而将她们内心深处所怀有的善意都予以否定掉。因人性很有限度,谁若为此而讶异,甚至无法接受,那他就是个肤浅的伪君子了。 德兰当时有机会和小学堂的负责修女接触,也认识了一位在学堂中读书的热心女孩。经过德兰的陶成鼓励之后,渴望彻底地奉献一己给天主。纵使她对此团体的状况已略有所知,仍满怀着坚贞,忠信的豪迈情怀,毅然地进入。如此一来,就开始了不久的未来所要展开的更新运动。此外,她还盼望她家乡撒拉高撒的一切热心且渴望度隐修生活的女青年们能来此壮大这个小团体,因为在她所培育的女孩们当中,有不少人一直与她保持密切的联系且正急切寻觅此种圣召。在这段期间德兰尽全力地帮助隐院,陪伴修女去就医,支持她们的经济,每逢庆节,就在圣堂挨着栏杆处帮助修女们弹琴伴奏等等。最后在经过了冗长的商讨深思,与亚味拉的主教和撒拉高撒的总主教对此事件做了讨论之后,一致同意让德兰按计划0进行,即先由达楼加(地名)请来三位修女担任院长、初学导师及理家的职务。因为德兰对那儿的修女非常熟悉,她姑母的家即在修院附近,常与修女们有所接触;故此,德兰前往该隐修院求助。当时该院的院长是位人人敬重的伊美达姆姆,当德兰向她说希望能为欧梅多派去最好的修女时,她非常慷慨地想到了一位名叫小德兰·伊略得的修女,她是一位具有着伟大情操,超卓精神大德不凡的修女,当时她负责修院门房的职务。当院长姆姆向修女团体提出此“支援欧梅多”的计划时,小德兰修女十分高兴地志愿被派遣前去,她的两位后来由院方指定的同伴为依内斯修女和雅颂修女。待一切就绪后,三位修女于1953年元月抵达了欧梅多。这只是初步,尚须为院中移植来新而大量的新血轮,为此,德兰在撒省准备了几位勇敢,充满热望,毫无条件,不计代价付出的女青年。她亲自予以特别的调教,做各方面所需的准备,锻练、学习工作和为隐院内生活有用的一技之长……等等。她就像一个内行的初学导师,训练她们各种必备的德行、习惯。例如清贫、服从、收心敛神等。其中有一位回忆道: 「我们在她家中,手中拿着些为“家庭训练中心”的工作缝制着,当停工的钟声响起时,她常会告诉我们:你们要养成好习惯,立刻停工,或是在半空中把针抽掉,或是把针扎在缝布土,马上停下来。那真是一段快乐的修练时光。』 1953年5月,那群阿拉贡的女青年中的四个先进入了天主之母隐修院,另一位在几天后亦跟进。七月和九月又分别来了数位,她们都是有备而来的。不但是积极方面的德行、素养、才华等,消极方面也是预备好愿冒一切的险,自愿来接受一切的考验,吃苦耐劳。因为她们事先都已很清楚该院中的困窘实况,明白地知道她们要投入何种的冒险。 现在,再让我们回顾一下当时的历史。 德兰是在1951年7月到欧镇,直至1952年的8月,这一年中,仅三次出镇。一次是去巴冷西亚数天,一次是回乡和家人过圣诞节,另一次是因两位姑母病了,再次返乡探视。1952年的8月2曰,她带着一些欧梅多的女青年们到亚味拉城与撒拉高撒的女青年们会合,同去参加当地举办的“德兰周”神修活动。但到了6曰,突然病倒,紧急万分,必须立刻再动手术,但病人本身的状况恶劣,医院的手术设备亦差,双重不佳的条件下,手术后,就必须返回撒拉高撒去调养虚弱的病体,她去欧梅多的任务就此暂停了。 在1 955年入修院之前,德兰一直不断地在她宣传队与培训员的工作岗位上孜孜不倦地工作着,她帮助许多的年轻人勇敢、慷慨地走上圣召的道路,同时亦从未间断过那种她曰曰重获神力、新生的深度祈祷,与主相聚的生活,而这种深湛的内修生活,才是使她外在的各种工作大放异彩的秘密泉源。 进入隐修院前神修生活 当时凡是认识她的人,都异口同声地说,她的祈祷生活是多么令人钦羡又惊奇不已。因为打从她读书的年代开始,从她自献于主之曰起,祈祷,尤其是倚在圣体龛前的朝拜就成了她的生命。教区咨议会的圣堂中常可见到她一点钟接一点钟地祈祷着,有时整夜未眠,甚至亦有两三天持续地彻夜祈祷。她倚着祭台,一动不动地端跪着,彷佛入迷了,又似乎神游天外了。她就在那儿,也在外地其它的圣堂中,不理会恶劣健康的耗损,也不管筋疲力竭的疲劳……,什么都不在乎地只顾与主相聚,热切祈祷,有一位见证人叙述道: 她在圣体前做什么? 「她的祈祷真使我惊奇,我看过她一连数小时端跪不动地祈祷,在欧梅多镇土的每座圣堂都很清静:但她特别偏爱熙笃会修女的小堂(现已不存在了),就在那儿我见过,也多次听过当时的驻院神父谈起她的祈祷。她在祈祷中准备一切,虽然很多时候她会有突发的灵感讲出精采的道理,但她说过,她喜欢和主一起准备一切工作。而她也会在主前写信件,解决一切需要伤脑筋,运用理智的工作。多次听她说过,当她还是学生时,只要一有机会,就抱着课本、作业去到主台前,在那儿与主一起读书。我常知道要上那儿去找她,那就是到圣堂去找。有时我们要碰面,她也会约我在圣堂见。当我看着她祈祷的超脱神情时,尊敬之情油然而升,真不想打断她。』 后来她又追忆到,有次无意中发现到德兰在祈祷时默默地流泪,她虽感诧异,但不敢多问那些神秘泪水的原因。 人能在她身上看出,她祈祷生活的中心点就是圣体,这在她生命史中,来历已久。当她青少年期在得瑞生活时,尤其是受到玛瑞神父的圣德熏陶影响,就一直热切恭敬着圣体。弥撒、领圣体和圣体龛就成了她的生命,因此才会出现那些在战乱时期中为了能领到圣体而做出的英勇事迹。后来在她长期的使徒工作中,更是时时想尽办法,费尽气力,克苦、守斋,以便能够天天望弥撒或至少能在困难时,每曰都能领到圣体。在这方面所发生的轶事真是难以数计,尤其那些年代中教会受迫害,司铎极度缺乏,有时更是要想尽办法才能达到这曰曰有圣体可领到的目的。德兰个人曾描写一段有关这方面的情怀: 为了领圣体,她付出什么代价? 「有一天,……我们去阿拉贡下面的某中心处做宣传队的工作。事后,我们又再出发,前往另一地。到达后,那儿的本堂神父心脏病突发,不能动弹。医生指示他连最轻微的动作都不可做,那儿又空无一人,没人能给我们送圣体,而返回中心处又很远,怎么办?领圣体……领圣体……这个大难题无法解决……但是,无论如何,就是不能不领圣体。我们就马上动身,开始向返回中心的路上走去。那需要走上几个小时的……以后再赶回此地,可能吗?就先试试看吧!路真是遥远呀!我们就开始上路……还没走上几公尺,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在叫我们,喔!原来是一部公交车,今天刚开始走这条新路线,而且正是要去我们中心附近的……,以后很快又要再返回此地,新路线,新通车,今天是第一天……就在今天早上,就是此时此刻……谁都不知道!每个人都惊喜不已,或许对公交车人员也是个惊喜。那是个天赐之礼,单单为赏给那些渴盼着祂的人……他们盼祂欲绝,而祂是既许必践的:『凡口渴者,到我这里来喝吧!』祂既然邀请了人,祂就会准备好水的……,所以,若是需要,祂就开一条新的公交车路线。这意味着什么?只要能舒解一位渴盼之灵的神渴,就值得了吗? 我们回到了中心,很快地又赶了回来。对天主而言,派一部车给爱祂的灵魂们使用,又有何困难?即使是在一荒郊野外、穷乡僻野之处,因为一个领圣体的奥迹可真是远远高贵于任何生活中可发生的困难。因它的价值竟是一个“天主的奥迹”。天下万国的珍宝都不足与之相比。天主可以粉碎一个世界,好来为灵魂增长一度新的爱……,一个新的生命呼声……,一份深度分享祂生命的意境。 只为了领一次的圣体,就是付出并变卖掉世上的一切宝物,都不足惜,因这是天赐的贵礼……价高意深的天赐珍宝,领了圣体后,圣体会净化人心,使人能继续地迎接圣体入心。』 在她1 950年圣年五月去罗马朝圣途中,亦发生过类似事件,她自己曾写到: 「长途旅行开始了,以清贫的方式,搭乘三等列车,朝圣行程表预先安排妥当,确保每天都有领圣体的机会。也唯有如此,才能前往罗马朝圣去。 假使只是以一天不领圣体为代价而前往,那么整个旅程也都变得毫无意义,因为所失落的太大了。」 后来,又叙述到整个朝圣途中,因着列车的误点,或其它种种原因,使得她多次为了领圣体而做了各式各样的“冒险”。 使得旅行简直成了一场精采万分的“夺标赛程”。头一次是因火车误点后,失去了领圣体的机会,她就和另一位被她善表所感动的女孩,两人下车,到镇上去找圣体。经历一连串的冒险行动后终于如愿以偿,但赶回车站时,车已开走,又再经过一些奇迹似的助佑,终于赶到了罗马与团队会合。朝圣结束,返国那天,又因着去寻找圣体,而未赶上开往火车站的公交车,到了露德,又发生了同样使人忧苦的事件,不管怎么样恶劣的情况发生,她都会想尽办法,一天都不会放弃恭领圣体的机会。 尊重教宗 关于在罗马时的感受,德兰曾写道: 「罗马……净化之所……宗座……圣坟地窟……多少的渴盼呼声……!多想投身于基督在世代表的足下!必须在此多多学习那温和……良善……特别是那爱德和谦逊……。 在罗马的数日,我们常整天地消磨在圣伯铎大广场上,驻足观看……定睛注视着那梵蒂岗大殿的高伟圆顶,在那儿,人们应该学习到一种四海皆兄弟的手足之情…,对教会的热爱与责任感……。教宗比约十二世书房的灯光常亮着直至深夜才熄……,而我们这些身为他子女的人们也在这儿一小时又一小时地陪伴着他度过…,多么值得记取的教训呀!那一次次地伸手降福全世界……,那眼光是那么地宽广深远,触动人心……在在皆使灵魂由衷地饱饮着教会大家庭的神圣之福……。最后一夜……,竟无法将我们任何人从广场上拉开。那已是最后一次了……,教宗的窗户深深吸引住了我们……,那盏还亮着的灯……其中包含着多少爱的秘密呀!……我们就在那儿,钉住在那儿……忘了时间……不知该返……,最后,还是该挥泪而别。』 「圣体,圣体常使我感动不已,现在强度更增加,你知道吗?我的一生都该是在圣体之火的温热中锻炼出来的。圣体龛解释了我本身和我所有的一切。』 这是她生命末期所写的几行字,说明了“圣体”就是这位超凡卓越心灵生活的秘密所在。关于此话题,将循她生命航程逐渐地层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