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只是单纯的创立一个新的团体,且是一群由她亲手所培训过的女青年们为班底的新隐修院,或许还不算是件太难的事。然而,欧梅多小镇的这个团体,当时却是由三个显然不同的小团体所组成的。一、原院中的“老成员们”,二、“德兰子弟班”的女青年们,三、新迁来的“北蒙得的修女们”。三组人员各有其不同的培育背景,不同的生活习惯以及不同的精神状况。记得圣女大德兰曾说过:「改变习惯无异于死亡。」如今却需将这些不同的组群镕铸为一。这艰困的事业落在德兰肩上,耗尽了她的一生。她当院长时曾完成了其中最主要的部份,且因着她的全力推动,使后继们得以顺势推展,而使修院的合一,曰趋完善。 她慈悲为怀 她终身毫无保留地为全体每一位修女付出自己,然而,对那些年迈体衰,离乡背井,转迁至此的北蒙得的修女们则表现出了最大的关爱和无微不至的照顾。 1967年元月24曰,她在一封写给塞比亚修院的信上说:「每当一位北蒙得的修女离我而去时(死亡),就彷佛撕去了我的一块心头肉。」然而这事有时也会使少数人心中激起一些妒忌来,但若想想新迁移来的年老修女们的实际状况、处境……就可看出她的这些关注真是太合情合理。于此特殊困境下还想苛求她的一举一动都不准顾此失彼,就非常说不过去了。但她那正直的意向,纯洁的心灵正可明证她举止的完善。从整体上来看,她的行动也是相当客观的,纵然有人在些许具体的小事上找出瑕疵,但也仅限于批评而已。事实上,德兰姆姆终于将欧梅多小镇上的“天主之母”隐修院镕铸成了一座天主喜悦的“合一”共融隐修院。而此“合一”亦将成为她日后的主要口号之一,或许也是她们首要的精神。“合一”追根究底就是”爱”所发出的善果。还有什么比“爱”更卓越的呢? 首先,她让合一在本院的修女之间曰渐交织、巩固,曰后又使之延伸到新分建的修院之间。为了“合一”她总是奋力加以维护,甚至有几次因为某些修女破坏合一或使合一面临危机时,而迫使她再度展现出她那刚烈的性子。因为,对她而言,隐修院内部合一的强度,合一的实况,也就是教会内的合一,全球普世合一的一个记号……如今这幸福的新家终于在精神和物质双方面,都得到了重整。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她个人的生活和善表。她要隐院呈现出最纯粹的,属于隐修院式的静默,并活出团体生活规范中,应共同遵守的大、小纲纪,她个人领先尽全力地去实行。在她要求修女团体的同时,更是先严以律己。她总是在每一件事上走在最前头,亲自动手带头去做每一种工作,即使是粗累的清扫、整理家事也不例外。至于圣堂中的祈祷赞美天主,半夜的祈祷……更是忠实又热忱,无人可出其右。在她的境况中,对于每一件事情的忠诚度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岁月穿梭,工作量曰益增多,很快地修女已增至七十余人,她对每一位修女和整个团体倾注着全心的关注与照顾。国外新分院的创建事宜,困难缠绕……再加上她素来体弱多病,纵然她总是忘我地不受羁绊、不加理会,但那些疾病却慢慢地将她的健康完全地侵蚀了。直至有一天,在别无他法之下,她也只好顺服地接受一些特别的饮食,多做休息,有时不能参加某些修女们团体的行动。然而,这对她是件多么苦而难的事,只有天主方知。她本身喜欢在每件事上挺身而出,一路领先登上山岭。而今,却多次须要看到自己只能无力地在路旁水沟边上停坐……。但她却纯朴地完全予以接受,就好像只是多了一个受贬抑的机会罢了! 美丽的处世之道 她初任院长时为196 1年。在院长的大退省中她写下了一份生活计划书: 「主,我的生命开始了一个新阶段。我必须变化成耶稣……,必须让自己变化成祢本人……,我须要成为那位温和的耶稣……、柔美的耶稣……,那位会同情人又会体谅人的耶稣……,那位懂得含忍又有耐心的耶稣,那位眼光深锐却爱怜无限的耶稣……,那位对门徒们的软弱跌倒不会惊讶的耶稣……,对那些落魄、气馁已屈服败兴的人,常伸手扶起他们的好耶稣……」 我应当成为耶稣,故此我必须常凝神于永恒事理的无边视野中……,常盯注在天父的慈容上,片刻不离……。当眼光常蕴含着永恒的神韵,盈沛着圣三的明光……,之后,便可轻而易举地获致那由柔静中所散发出的刚毅气节,以及“运用爱”来解决一切的能力,静柔而不乖戾,祥和而不粗俗。全笼罩于天主那柔美宁静的平安中……。祢交给我的使命,祢正式放入我手中的神圣责任……,所要求于我的就是这些……我的主啊!今已不再仅是对一己之德负责……,而是要肩负起为众人树立模范,率先成圣的圣德了……。如果我想让祢能由我的生活中经过……,让我的行动具有将一切席卷向爱的能力……,使我的话语能散发出爱德、生命的光热……,使一切均笔直地走向天堂……,就需要!先让我的生命成为一小捆“扎扎实实的耶稣”……,我要充当那薄弱的外壳,但内里裹着纯爱的奥迹……,而我只是那张薄薄的包装纸,当薄纸……当外壳……当一小捆扎扎实实的耶稣基督……多美的使命!多么崇高的理想!至于这寒酸、落魄、可怜的“我”,啊!你是否会因天主圣爱的神担而就此寿终正寝了呢? 耶稣……别从我手中溜走……,不要让人家来打开我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希望在这会思想、会爱、会生活的单薄纸张之下,真的有那世上独一无二的真迹一《祢》——天主的临在……,这样我就能在每天弥撒的分送圣体时,将自己贡献给普世人类。我是否敢与安提约基的殉道圣人一同说出:「我是基督的麦粒』呢?不过,至少我会说出:「我要做基督的麦粒……,我要做祢田里的麦穗……,请赐下祢的洁白,赏我祢的成熟、圆融,再将我塞入祢的磨盘中,磨出纯净的麦粉,做成祭献用的面饼……。 我要做我们弥撒中大祭饼上的一小小块耶稣……,当祢在自我分施时,我也要陪着祢而把我分送出去,我要在永续不断的祭献中给出我自己……;很难,我知道……,因人性方面的一切还太活跃……,但不要紧,我愿意,耶稣……,是绝对全心愿意,因这是我唯一所愿所要的。我为此而生,为此而活,我的圣召为此而存在。耶稣!我要成为“祢”……,是“实践”着,是“生活”着,而非“说着”,亦非“工作”着……,我要让我的每一位姊妹也都能成为耶稣……我万万不要可咒的“自我炫耀”,而惊吓到她们。我要借着祢与她们之间所建立的神奥接触,并通过我这“可怜的虚无”而将她们变化成“祢” 。 我是空无……,是的,耶稣;但如今求祢让我咀嚼,这身为空无的虚渺,为使我能时时带着一个虚空的态度。 请让我深刻体会到我的虚无……那种我存在本质的“彻底的虚”、 “彻底的无”……,对于那些祢以外的万事万物,请赐我能力洞悉出它们的空无、虚渺。再教我学会:生活时,逐渐地虚空化……,一无权利……,一无所望……一无所求……我唯一所享有的权利就是那些“十字架”的权利,“死亡”的权利和“爱”的权利……。 愿我无声无息地路过,也不给人制造压力,因虚无本身既无体积又无重量……。耶稣请使我达到此“轻如鸿毛”之境,并在祢万有丰沛的影响下,有始有终地保持着“虚空”。愿我无惧于虚空,纵使双手空空归天见祢…。愿在那美好福至的一剎那……,一切皆空了。这样才能由祢来充盈一切……,让祢爱情的熊熊烈焰把一切都化为乌有,不留一物,不存一器。 祢曾“携火降世”,切望火热燃烧,我要当祢圣火的柴枝在祢的烈焰中化为灰烬,消失无踪。快快烧掉我吧!耶稣!哦,“爱情”活生生的火焰,请别躲我,快快来烧我、拆栽、碾我、废我,摧毁其中一切,再将之重塑为“祢”……我要消形于祢圣火中,我已不活了。何年何月何曰我方能告诉祢:我已不活了,我已不活了,是祢自己在我内活着,是祢手捏着这一丝可怜的生命之线?可怜可怜我吧!让我迷失在祢内吧!祢那势不可挡的步伐不要再犹豫了……,一劳永逸地盗走我吧!并使我无权去索回那“盗者所盗之物”,快快,吾主,请快快行动……。可怜的灵魂已承受不住流徙下土和缺少祢的苦担……。请发显祢的亲临,并用祢的眼光,祢的美扼杀我吧! 尽力使自己,使全体修女置身于属神永恒的境界 ※过着浓厚圣三奥迹的生活,将个人暨团体的全部精力都导向那“神圣三位”之间的亲密关系中。 每月退省时要考核团体与“圣三”之间所生活的最大接触面。 ※从天主的爱中,招手邀请并帮助大家去“越过各种世物的边界”。自然我们也知道,我们是贫乏、有限之人,并不能时时意识到圣神的行动。但是只要人有心并尽力去固守心中天国的真迹活秘,那么,爱情的歌声总不会中断的。 ※我将竭尽所能地引领全院修女,以集体和私人的名义来度圣三奥迹的生活,尤其是要常常意识到天主这种爱情洋溢,将人神化又通传给人生命的临在,因为这种临在就是与天主在其它受造物上的临在有所分别之处。 ※我们应以坚定的步伐,常踩在柔静的路径中。 ※除非有极特殊理由,作息表决不受影响。』 此篇计划书不啻是她的一份自我表白,也是她院长任内的自我披露。这炽热情怀,神爱奔放的一页,为我们描述出了她内修的情境,以及她那震撼人心的精神生活。 「基督……我的基督……,我要成为“祢”……我要当祢的“声音”……,做祢的强烈流露……我要做我修女们的活现基督……天主……天主……化我为耶稣……,为圣子吧!我要当圣子……,父啊!祢也要我当圣子不是吗?化我为祂吧!……祢没看到我心切魂断地想当耶稣吗?化我为耶稣吧!化我为那好心的耶稣、宽大的耶稣、温柔慈祥、会爱又会传送生命的耶稣吧!圣父!容我吶喊,容我向祢说:化我为耶稣吧!祢未察见修女们因想看见祂而深望欲绝的情愫吗? 阿爸!阿爸!不要渴死我们……让我再次向祢吶喊道:我要当我修女们的活现基督,当那被钉在十字架上,残破地被悬于山巅的基督……,还有那隐没于圣体中,清幽静寂的耶稣……,那完美顺承了圣父每一心意的神圣孝子……。 阿爸!神圣的父啊!我要顺承祢的旨意。净化我吧!……吸引我吧!……绑住我吧!……化我为祂吧………!阿爸!……父啊!父啊!我要献上“全我”的一切,直至最微未的一眨一悸,就像祂那样,我也要将我灵和我全部生命皆交托于祢圣手中……我要顺服于周遭环境,天时、地利、人和中的伟大隐喻……,我愿化身为「忠贞』!我要顺从: 礼仪,流露出它的情感。 一一时辰颂祷,经书中的每字每句,读之如祢生气盎然又活泼的信息。 一一钟声响起时,……更加准时、更迅速、更欣然欢赴于钟声的召唤……准时……准时……圣父,对于祢永恒的旨意,我要准时……,我要顺服于团体生活。 一一与众人同样; 一一与众人同时; 一一与众人同在; 我也要顺随于别人所提供的指点,欢欢喜喜地顺随于: 一一寒冷与炎热……, 一一疲倦与歇息……, 一一光明与黑夜……, 对于这些祢巧妙置于宇宙问的自然秩序,我要柔和轻巧,爱情满心地顺随其变化的律动。 父啊!圣父!或居白日,或处黑夜,愿我生命常是绵延不断地“走向耶稣”。天主……天主……天主……请掏我心,净我灵……看看我,天主!只消祢瞧我一眼,我立刻纯净……天主……天主……别停止看我。纵然祢的光会扼杀我,纵然我无力承受祢的眼神……天主……天主……还是瞧瞧我吧!在祢的“神火”之中洁净我吧!我无限地焦渴着(如祢之渴)祢的纯洁……净化我吧!……将我基督化!将我神性化!……化我为祢天光的一束纯光……,传延给我祢那无限的明净……,化我为纯美的天爱……,远离那浊人之污处……,让我身心自由,化我为祢,无心结、无尘沙,无重量压身,却豪气万千……天主……天主……净化我并使我定心定情于祢内吧!. 至于德兰姆姆对修女们的陶成,开院会时的训诲、讲座、上课、散心、个别交谈……等等,真是达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她秉赋卓特,学养高深,口若悬河,擅长写作……如今又为主而将它们完全发挥出来。对于问题,她常有着特殊的直觉洞察力,敏捷深入地答复,再加上犀利辩证式的解析,次第分明,常使人心悦诚服。每位修女都深深体会到与她交谈受益无穷的快乐。甚至连那些来到修院会客室的许多访客:司铎、会士、信友们……也都领受到了她那烛照人心指点迷津、安慰、鼓舞,甚至是挽救危机的话语。 然而对她的修女们,她尤其关怀备至。除了在与团体一起的行动之外,她个人的一分一秒,全部精力都给了需要的人,毫不保留。后来她倒卧病床,仍然继续照拂每位女儿、每位姊妹,直至筋疲力尽方歇。一位证人写出当时情景如下: 「德兰姆姆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事或任何人的缘故,而放下诵唱日课或为修女们授课的职责。除此之外,她则完全随人们之所需,而毫无限制地付出自己。不论白天、夜晚,只要有人需要她,她立刻加以接待。长期卧床的养病时间则全部都用在接待修女们和写作之事上。』 如今回顾静思,那一大群人多半尚是年纪轻轻的修女们,若当时无一坚固强大的精神领导加以辅导鼓舞,或许她们也难以达到隐修院所要求的高水平的精神生活。另外,尚需对每一个人做个别的辅导陶冶,至于某几位特别的个案又需更费心、更辛苦的多加指导操心……这些对她那曰益衰弱的病体,已远远超出了其承受的极限。然而,这件天主的工程,随着时光的消逝而曰益扩大延伸……又有谁能测出其成果之丰呢? 至于上课方面:她每天都给修女们上课!几乎都是当修女们静静地在自己岗位上工作时,她讲解,修女们聆听。内容丰富,包括有于天主、耶稣基督、福音、童贞圣母玛利亚、圣教会、祈祷、修会生活、人类的问题……等等。修院曾录下了数百卷卡带,现今仍语音鲜活地保存着。有的已集成书册。另外尚有她多年来写给团体或个人的信件,在各种时机中即兴写给修女的短笺、卡片以及她的遗嘱……为了培育她女儿们的精神生活,她竭尽心智,发挥至爱倾囊相授。渐渐地就聚成了一批批好似激流般的精辟讲义,坚定有力,内容充实,富福音精神,又诗意盎然……这是一个罕见伟大的现象。然而,或许正因为就近在我们身旁,所以,我们对它就不怎么觉得稀罕、惊奇。将来德兰姆姆的著作一旦出版必定很多!且是内容丰富,充满教义,适合灵魂口味的读物。 神修小组的创健 为了能更好的准备她的修女们,也为了组成能在全会院中发出酵母之功,兴起带头作用的小组,她便成立了一些小分队。1963年,她召集了数位修女,静悄悄的陶育她们。不久后,便将她们分派到各组去,各小组每周聚会一次,交换彼此的神修心得,交谈有关教会、圣经、隐修的精神、修院的生活……等等,藉此而形成一股能提高精神生活并增长隐院合一强度的推动力。当初,努力的习练着,如今却乐享其成果了。它异常有效地滋润了每一位修女,并使大家不约而同地对院中工作及团队精神更加合作,彼此共融。 这可说是她先知先觉的杰作之一,在多年后颁布的新会宪中,才提到须在修女间举行“座谈会”。而她却早在院中行之有年了。她以福音式的友谊色彩,在修院内交织情感,促进了彼此之间的合一精神,增强了每人的责任感。 在礼仪调节中生活 从她肩负起院长职责,便开始加长静默祈祷的时间,将当时会宪规定的一小时延长为两小时(现行会宪已改为两小时)。此外,院中日常生活经常充满着退隐、避静祈祷的宁静气氛。院中每天公念三串玫瑰经。时辰颂祷中的七个时辰(包括凌晨的诵读)均恢复歌唱的方式。弥撒更是全采用歌唱之礼典(各分院至今都忠实地保有此传统)。唱弥撒和唱时辰颂祷是整座隐修院中最重要的职务,也是修女们主要的神课,因为它是“天主的事业”,为此德兰姆姆使之臻至辉煌灿烂的高峰,她加强修女们对于额我略圣乐及一般圣乐的素养。至于她那天才式的音乐秉赋也常发挥在圣歌写作上。一位修女说: 「德兰姆姆的爱主热火,炽燃于心中。对她而言,整个礼仪都是歌。而我们每次练唱,在她的指导下,也都会变成了一段既活泼又生动的祈祷时段。因她不单单是练习让曲子唱得优美;她还会诠释歌词的含意,让人深深体会出一切都具有着天主的神韵。在唱经堂中她也会从她的席位处鼓舞全体士气,振奋大家颂唱的热忱,人人朝气蓬勃,, SPAN>活力充沛。至于她本人,则显得心旷神怡,彷佛已神游天外,被提升到另一个超等的世界中一样。人看她就彷佛是注视到了上主的神情一般。 凡是有关时辰颂祷的一切,不论是外表的一举一动或是内在心神的专注,她常喜欢妥善地加以准备,并以极其庄严的方式来举行它。例如,一只手端正地托起经本,身躯挺直,精神抖擞,一团祈祷的神态,心诚意专地俯身致敬,行动整齐划一。而她自己即使在病发、剧痛时期,只要经堂一开始启唱,她的弱躯就彷佛摆脱了一切沉疴的纠缠般,立刻开始行动。她鼓舞着团体的高昂热忱,并坚定有力地纠正诵唱中所发生的一切缺失不全。』 迎合梵二精神装修圣堂 另外,她将圣堂加以重修扩建,务使礼仪的举行益显尊荣、光辉。当她尚在北蒙得时,即指导修女们把小德兰姆姆所建之圣堂扩大,以便能容纳下合并后两院的修女们。又按教会的新规定,重修圣堂内殿部份。在近栏杆处,立了一座美观的石砌祭台(1967年12月22曰由前福州赵主教炳文予以祝圣启用)。 1969年在修女所见的正面殿壁前竖起一灰色大理石柱,柱上安放了一座新圣体龛。而将原先古老的巴路克型的屏饰一一1500年代的天神报喜板画,以及1 6世纪制的可敬会祖圣道明之态像,改置于教友们所见的正面殿壁上。另外,定做了一具如真人尺寸般的大型十字架,悬挂在圣体龛的上方。架下还有一座纳匝肋的圣母态像。尽管经济非常拮据,她仍在1971年买了一台音色优美的新电子琴,汰换了老旧的风琴。为了敬礼天主,花钱在所不惜!圣体龛旁,那日夜燃烧着的长明灯,告诉人们天主临在的讯息。在靠近栏杆的祭台上方,则有三支红烛常燃不熄,提醒人们那无限圣爱的天主圣三的奥迹。 梵二大公会议后,会宪需要依其精神而修正,罗马向所有隐院发出邀函,请提供其经验、建议。德兰姆姆她向会中长上们所表达的是:坚定地保持法规中最纯粹的基本要素,充满隐修精神,彻底遵守隐修清规,特别是三愿:服从、贞洁、神贫以及充满和乐、温馨家庭的团体生活…。对于教会中的“额我略”圣歌,她再次加以肯定。对于时辰颂祷,包括半夜的诵读都以歌咏的方式隆重举行。 修订后的新会宪精神她非常喜欢,但对于本院个别的生活常规,尚须依据会宪而再订出一本“本院生活指南。”这份工作她则无法予以完成,不过她所留下的指示、著作,却已为之勾绘出蓝图了。其中首推是“承诺的实践”及“活的信函”,其中要求的非常彻底,所具的精神非常高昂,为整个的隐修生活理出了纲领。稍后,修女们则依此基础而修订出一本精神严谨而坚定,具有传统革新精神的“生活指南”。此指南一直在发挥影响力,直至她逝世后仍继续延伸至世界各地的分建隐院中,成为修女们生活的规则纲要。 梵二前建树 至于她对会院所怀的理想模式及为之而倾注的心血又如何呢?当她一开始负责全院的指导时,立即商议省会长神父,欲将院中当时的“辅理修女”全提升与唱经修女们一致,让全院修女都一样。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立刻着手实行,且在梵二大公会议之前就已先实行了。 隐院神贫精神独树一帜 在19世纪时,政府征用并取消教产。不过,容许女隐修院有条件式的保存着,条件即是:附设学校以教育当地的子弟。天主之母隐院为了生存下去亦选择了此一途径,一直延续至当时,德兰姆姆热切地渴望严格遵守宗座直辖的隐修禁地规矩,以使隐院内能达到纯粹默观的生活。她一上任就开始排除万难,平息学生家长的抗议,不在乎拮据的修院将陷入更窘的经济状况,只知不论如何,但须把持住最基本的要素。终于在1 96 1年学期结束时关闭了学堂。 但日子还是要过,饭还是要吃……年轻人不断地加入,团体曰渐增大……老旧欲坠的房舍须重修,须扩建……却身无分文。然而“清贫神乐”一直是她所特爱的,也是天主之母隐修院的传统遗产。她开始修修补补,一直到死都未做完,屋顶、楼层、墙壁……的整修,装置水电,新式卫浴设备……她从不愿稍离一步那个家园中贫穷、微小,且在那极穷,几乎倒塌的老屋内,维持着欧梅多隐院的团体。除了精神上的热爱神贫外,也为了有具体实际的清贫生活,她常欢欢喜喜地度着两袖清风的日子。增建房间时,她多次利用一些可利用的角落,墙壁,或将较大的房间一分为二。病房扩充,将墓园重整,安放北蒙得迁来的修女遗骨,重葬了小德兰姆姆的尸骨,也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葬在那儿。她又找了一问宽敞大厅当做图书室,藏书颇丰。整修厨房,洗衣房,按装上新机器。修建养鸡房,开辟小果园……,为了提供修女们由远地来访的家人和外地来的神长们住宿处,便将从前本堂神父住屋,加以整修扩大。但后来为维护隐修院内的生活步伐,对于家人的来访及访谈的时间等等,另有规定。 此外尚须一所大工作房以供团体修女们工作,并按装上各种机器。屋旁加建了一平台花园,圣母像立在中间。工作、机器……是的,须要过生活,过清贫式的生活:要维持生活就得工作。这样才是“纳匝肋”式神贫生活的正常方式。 开源节流靠天主 在德兰姆姆来到欧梅多隐院的前后多年中,正值院中经济最拮据之际,几乎是赤贫程度。而她毅然关闭附设学堂之壮举,正显示出她是全然信赖天主的上智眷顾。然而,自己也需要找寻适当的工作,以供生活所需。她们试了多种工作,如刺绣,生产通心粉面条,甜点、油炸食品和各种女红的加工,直至1 963年才找到一项较满意的工作,即是与省城的一家针织厂取得联系,开始了较大规模的生产工作。院中装设了一整套的织毛衣机,修女们在工作房中静静地操作,赚取日用粮,实际上仅靠此收入,不足以应付生活开支,甚至有时连最起码的费用也不够。而是天父的手常常眷顾、照料一切所需:不论是整修的工程,或病患的大笔医药费用,或是突发的紧急事件。道明会的隐修生活是一种在各方面都极其克苦,极其严谨的。而在天主之母隐修院内的清贫神乐之事实,更是具体又彻底地实践着。八十余位修女大多数是年轻人,除了一切的神业神工外,尚须自我供给生活饮食,生产工作,迎了寒冬过了酷暑……不断成长。接着准备向外扩展建立分院,由母院中提供分院各种神形双重的支持。这不是件寻常之事;工作伴着清贫,充满干劲又活力充沛。除非人以无比的信心将之全托付于天主,这一切的重整事业,是决不可能实现的。圣召的涌入、成长,自然带来了建立分院的需要。同时也明示出“天意”的记号。德兰姆姆看到了这一点,于是新的操心、新的牺牲,再次散播天父爱的行动展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