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兰姆姆为其隐修院所注入的是严格的祈祷和默观生活的精神,同时也是教会所需的福传精神。在经坛的栏杆前,摆着一个地球仪,日夜提醒着修女:她们的生活具备着全教会性和普世性的幅度。在“承诺史话”一书中有一段写道: 「人的心灵扩大了,而那原仅黑白相间的经坛亦出现了一片深浓,令人愉快的彩色景观,人人都能容得下的,新世界到达时,我们帐蓬的空间也在扩大。然而人们还是陆续不断地涌进,帐蓬亦继续地增大着。噢!爱的建筑物是多么神奇呀! 次日晚祷之前,五大洲已被分置于经坛的席位之间,右边的席位将负责化育欧洲与亚洲,左边的席位负责美洲和澳洲,后排正面的首席则将全力地把非洲问题带在心中。』 以上是德兰姆姆于1 963年所写的。她那对世界大同所怀有的神恩性及先知性的满腔热忱已播种于隐院中,静待着上天所指定之时刻,届时才会爆发出来,付诸行动。在她那豪情万丈的心灵之前展现着四海五洲各色人种、各个民族……但她却让圣神作主行动,从未自己主动地去寻找什么,此隐院所富有福传性的默观精神,吸引来了接连不断的扣门声,邀请修女前往建院,其中首推波多黎各之邀。 波多黎各 波多黎各是个如梦般美丽而极需精神支持的小岛,具有西班牙化的文化根基,现属于美国。拥有雄厚的潜力,但在经济社会及宗教上都有许多严重的问题存在。然而,天主愿意此地成为天主之母隐修院向外扩展的第一站,而德兰姆姆亦以先知性的眼光来看待此分院如同是母院口中所发出的“言语”一般;也就是说,它是母院所蕴含的潜力,是它目前与未来之天主使命的一个活的体现。以人性说法,就是波院是母院成功或失败的一个预表。所以德兰姆姆不辞千辛万苦,千里迢迢地从母院中一直支撑着它。此分院从建立直到稳定下来,所经历的艰辛罄竹难书,这里仅稍做短述。 1961年4月29曰(圣女佳琳庆曰)欧梅多隐院收到一封波多黎各寄来的信,有数位道明会神父向隐修院提议到那个小岛上去建一座分院,德兰姆姆对此信做了肯定的答复。写邀请函的主要提议人文生神父不久后再度来信说:「收到了您那封令人鼓舞的回信,真使我兴奋。邮戳是4月7曰(因她写信时习惯不注明日期,不留拷贝,对官僚作风她不感兴趣,即使正式性质之信函亦然。)还有上个月安神父带给我的录音带,更使我振奋(因为没时间,我是在凌晨十二点半听的,即使如此亦非常值得)安神父又向我述说了一些您们的美丽故事。说真的我从未想到您们是这么勇敢、这么有胆识的人。我非常欢喜,且为这事的未来深具希望。另外,我也收到了其它地方的回信……,但唯有您们欧梅多隐院给了我一个真确、有希望的答复,所以,我决定和您们联络,切望您们能快快到达此地,使这座极其需要的隐修院能早曰开始运作……让我们都成为有为的勇者吧!」同年8月28曰的另一封信上写道: 「极可敬的院长:多天前极高兴地收到了您那勇敢豪迈的长信,我非常喜悦那份勇气。」 这位荷兰神父以其特有的精力完成了需要的手续。他非常渴望一座隐修院,又极热爱德兰姆姆的精神。神父将他写给省会长、总会长联盟主席院长和总主教的信以及他们的覆函都拷贝了一份,怀着敬意地寄给了德兰姆姆。第一座将分建出去的隐院收到了各方面所需的许可,同时总会长那充满喜悦的准许书以及宗座的允准均到达了。 这个计划是经过长期准备渐趋成熟的。准许是在1964年4月收到的,宗座的正式覆文在五月方到达。五月三十一日,欧梅多隐院在圣母的庆节日完成了新隐院的创办,并把它移植到海外去。6月27曰首批三位修女由耶稣德兰修女为首,搭乘伊比利亚班机抵达了波多黎各。 伴同她们前行的尚有那尊“合一之母”的态像,她们是为了去准备,建筑和处理一切事宜。因原先所有的只是些口头许诺,却未有任何具体的事实。她们抵达时,正下着大雨!也是大量工作和天主圣宠的倾盆大雨。 历尽艰辛 她们暂时寄宿在一所道明修女们办的学校里,修女们殷勤、充满爱心地招待了新到的客人们。从那里她们开始,展开了漫长、艰辛无比的旅程……几乎像似传奇小说一般。她们遭遇无数的困难,吃尽了苦头,而那些曾许下的援助,一个也没实现。但在一次次最无望的时刻,天主的眷顾却真的从天而降,多次奇迹般地出现在眼前。她们一直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物质所需的缺乏,母院亦无珐多接济,她们从“圣若望”地方搬到“巴亚蒙”再迁移至“依莎伯拉”,后又重返“巴亚蒙”的另一处。一贫如洗的她们,尽量地做些能力可及的工作以维持生活。曾在一圣堂门口求哀矜,亦挨家挨户地求施舍。有一次甚至在机场中向候机旅客们求助,以支付从多米尼加到波多黎各所须的旅费。她们也曾贷款举债,分期慢慢偿还……这些赴汤蹈火般的重重考验围绕在她们四周,但两位德兰姆姆,一位从欧梅多一位自波多黎各,二人都果敢、英勇地笔直前进,直至让“天主的渴望”实现方休。其实她也曾多次地考虑过要放弃那计划并起程回家。但她又勇敢地勉励大家,振作精神,再接再励。然而,就在这困难重重之际,好天主默默地为她们准备了一些友人。援助渐至,困境多少有了些出路。那些神长、修女们、恩人们的荣誉名字将永留在修院的金册上。就这样在极端的痛苦中和面对着无底的深渊而完全投入天主怀抱的时刻,亦不时参插着许多小小的欢愉。天主准许了事情的进展,祂愿意如此,但冥冥中祂却使事件向前推进。因这是天意,将为天主带来大光荣,为教会带来大益处,现在我们回顾历史,当时最棘手的问题之一,即是签证居留等问题,多次需为之奋战不已。1965年又派了两位援助的修女,1966年正式关闭禁地之前又到了三位,但其中两位则因不同原因而再返回。1965年时,那两位修女因签证问题而暂留多米尼加,偶识一位黑人巴蕊小姐,她十分向往隐修生活,后来她启程入了欧梅多,成了该隐院的第一位黑人修女。这真是个美妙时刻的开始,促使了天主之母隐修院不但在其小镇上,同时亦在整个世界上开始将所有不同肤色的人种均团聚一堂,共创那纯净、洁白的明光。 隐修院圣召蜂拥而来 经过了这么多的曲曲折折,罗马的批准书终于在1966年元月14曰到达。4月14曰当地总主教的允准书也下来了。6月5曰在巴亚蒙建立的隐修院正式举行落成典礼。同时亦开始清偿那为数不小的贷款。 现在,我们对德兰姆姆那先知性的眼光,更是感佩不已。她常坚持地告诉她们: 「你们要等待、等待,坚持下去,信赖天主……什么都没关系,因为是天主在行动。』 然而,波多黎各的这座天主之母隐修院,并非仅是一单纯的新分院而已。对欧梅多的母院而言,它是母院的一个见证,是一个天主的思想,是母院发出的“言语”,是它化工的一只炉缸。有一次越洋电话中传来波多黎各修女们奄奄一息的求援声音:「无法再撑下去了!」德兰姆姆征询在旁两位修女之意见,她们说:『让她们回来吧!』但她思索后却坚定而有力的答复道:「妳们留下!」困难终于被克胜了。正如她曾写过的一句话: 「天主的事,必会在事情本身上成功。』 当德兰姆姆去逝时,修女们尚住在巴亚蒙,不久后,迫于环境不利默观生活而暂迁至圣若望城。最后终于觅得了现址吴杜阿都的一座僻静的高山,德兰姆姆一定会喜欢的山岭上。隐院至今仍屹立在那儿,精神高昂,圣召众多,未再发生什么特别的问题。在那物质主义充斥,各种怪异思潮如恶草蔓生的小岛上,隐修院宛如一精神的呼声,一座矗立山巅的灯塔,默示人们唯有天泉能消解那焦灼人灵的干渴,那天泉即是天主……。 因德兰姆姆鼓励而茁壮起来 德兰姆姆常写信鼓励修女,建设修女,带领着她们英勇前进。多次甚至想立刻飞到修女们身旁亲自与她们并肩作战,但她已病得无法动弹了。然而她的心,她的脑海常盘环着她们:「我常惦着妳们……」「我们与你们一同并肩作战一起生活……」而她的精神至今仍活跃在那儿……下面是她信件中的片段。 1965年11月 这段时光……我真不知该如何与妳们共度。我在想此时此刻比任何其它时刻更深具强化合一奥迹的特殊意义。但它只能意会,难以言传,有些事情人亲身去经历它……很好,若想写出它来,则会使人感到些颤惊。你们看波岛的隐院对我而言并非单纯的一个开创,而是具有着某种更深,更难以解析的感受。它是一个证明:证明了默观生活是一股发出动力的隐形活流,值得人为之粉身碎骨、在所不辞。不仅如此,正如每座隐修院在教会内都具有它自己的使命,我们天主之母隐修院亦不例外,也有着具体的使命待我们去履行。这使命并非来自修院本身,而是来自天主神妙圣旨的恩赐,祂早就盼望犒赏给我们这份神奇的贵礼了。 这使命就是:常常自植于根上最亲密最深的中心处,完整而扎实地注入一道光明的呼声。世界在注视着会院,有什么事会发生,围绕院旁四周的小世界也正注目着波院,把它当做一个见证,“是”的见证,或“不”的见证?另一个人世界,圣教会,祭司团体,那无形可见,但为我们生命确实存在的整个世界,都在期盼着我们为之吐露深强真挚的忠实见证。那即是隐院所发出的言语,是其内质生活的一种外显,是它的一个肖像,是某种难以言宣,又怕书之而失其真的素质……但我又无法言他,我不能、不会、也不要……。 那是种既强且重的事理,我很清楚,但别忘了,我们是天主按照其肖像、模样所造的,祂把我们造成了自己神性生命的气息。天主自己曾说过:「让我们按我们的肖像和模样来造人。』所以,对于这份我们曾热切渴望赠予人类的礼物,如今所带来的一切后果,我们不该畏惧的。 是的,我愿再重复一次,对我而言,天主之母隐修院发出了它的“言语” ,它向外界表显它的肖像,向外发射的生命……就是你们。更好说,不是具体的你们几个人,而是天主要栽植在波院中的任何一位。然而,此时此刻,刚好就孕育在你们身上。 真的,我们是天主奥秘的分沾者……。而此时此刻与我们一同亲密生活相结的波院,更是具有着特殊之意义。 这样才是修会所需要的伟大女子,一如我曾向妳们提过的,修会需要她在信德中支持他们的宣道弟兄,他们的司祭,支持那些身披着白长衫的“基督”……但有时他们会遇到瓶颈,倦于活出基督的全部奥迹,甚至会迷失生命中最贴心的秘密。我们的修会能陶冶出一批人,她们能够去压伏恶,制止罪,慷慨献己以答主爱。更会为所有兄弟姊妹而奋勇搏斗至死,但同时又完整地保全她们生活的本质。那本质常驻于我们心灵内,深植于我们生命中……无名称却有生命、有火热气息、有雄狮般的怒吼和某种止不住的生命跃动。 捍卫新院之路 捍卫一座新院,并非仅是捍卫那向陌生小岛投掷去的一个思想而已,而是捍卫一个形成家园,形成家庭温暖的生命,不论在何处培植,在何地播种……这生命与会院大家庭中的每个人同度“天主之母”隐院的生活,使她们都尝到奥迹的滋味。然而对于『他们』 (注:是指当初邀请修女们去波岛建立隐院的道明会神父们,后来发生了一些误会。)——另外的一小撮基督们一一,我们的心灵则要打开,总不要和他们抗争,我们的生活要朝着最完全的包容、谅解而敞开。他们要那样看……随他们吧!至于天主的事,自会因其神性的力量而完成,不过,是以天主的高价做为支付,而使事业成功的。即是以类似哥耳哥达的代价,以革责马尼山园中的代价,以亲身经历的生活做代价,方能成功。而那也就是天主自己的生命奥迹。因为,假如我们有一点生命的话,那就是祂的。 是祂,是祂在鼓舞我们,为我们的生活注入新跃动。那些努力,那些眼光,都是祂的而非我们的。因此,必须像祂的样式来“付帐” 。因为正是祂自己在我们心中付出,是祂自己在跃动、在呼吸,也是祂自己在保卫那交托给我们的使命奥迹。 然而,唯一重要的是:天主之母隐修院应当把所有的人都拥抱在心内,一如人人皆受到呵护。对某一种人须予以最完全的谅解,对另一种人须敞开心灵,予以一切所需之光;对其他的人则要给出我们那决不会退缩的爱,并把我们真实生活着的祈祷贡献给一切一切的人。一个祈祷着的教会,“隐修式的禁地”,“天临人间的活体现”。我们日夜皆不休息,常牢记手中握着某种决不能滑落丢失的天主的产业。祈祷的教会、大公会议、隐修禁地、兄弟姊妹们。这就是本院的生活,我们的手不能放下它们,更遑论从心中遗忘它们……,活出来……活出我们存在的完美性,我们的圣召就在于此,去生活,活出来。」 妙喻神生 另一封信中提到: 「至于我,我依然相信天主要这座隐院。一座道明会的隐修院有如一所光明的园地,见证着绝对的事理。有如一道临于人间的永恒声,忠信地见证着此隐修院的真实性与真生活。它成了母院生活的一个外显,其本质之肖像,并且发出其“爱之奥秘“的言语。 这是需要的,因天主要我们肖似祂,是祂要我们如此的,祂要我们成为祂的一口气息,而与祂的气息相同……,哦,让天主在我内呼送气息,且以祂那奇妙的活气息,呵在我灵魂的镜面上,使之模糊……那将是何种情景? 你们假想:这里有一个圣盘,简朴、光亮,现在你向它呵气,它就模糊了,然后甚至可在上面写出“圣子”两个人字:是的,我们的呵气甚至连如此神妙的字体都能顶得住,想想看,天主的呵气又将有多大的书写力量呢?祂呵出息气,祂也用自己神奇手指书写。而祂常常写的就是那个祂自己深知且特别爱写的字:“圣子”。如今,我们的隐修院亦呵出了一口气,它划破长空,飘洋过海,在彼岸写出了它的生命,它的外显,它的神妙之字:“圣子”。 然而,尚有更高超卓越的,天主既是天主,祂就已是完完整整的全部,是那完全的实有。我们该让天主在我们身上施行其完整化工的运作,应该让这循环不息的圆周得以完成。那即是.这位圣父与这位圣子互相爱慕,而此爱即是天主的本质』。这是完全的圣三奥迹,我们应让自己常在此奥迹之中被辉映,被反射出来。 我常梦想:我们的隐院能够达成那奥秘的循环。母院与子院相亲相爱,深爱到彼此间无疑、无忌、无微怨;爱到彼此相通相助,同攀陡坡。亲爱相连至彷佛存在着一种无形的电弧:它横跨海洋,日夜不断地传送,倾听着对方的心跳,互闻彼此豪壮宏愿之呼声,以及我们那灵海黑夜中,有时巨浪翻腾的咆啸……。 这才叫做合一,非凡的合一,不是那种摇摇晃晃,脆弱易碎的。不是那种会断裂,会因着时空而疏远的,也不是那种不让人看见事物真像的,更不是那种会因许多事物杂陈相错而使景色模糊的……。 这个合一关系重大,坚强无比,它强于事物,强过狂风暴雨,更强于那些似乎要粉碎一切的危机。它经过生活的历练而得强化。经由不断战斗而得巩固,历经酷热与冰霜而得锻练与茁壮。耐人深省的是甚至连两个极端不同的气候也相结在一起了,北回归线的热和西国高原的寒,气节上的交错往返,将合一编结得更牢不可破。是的,因这合一是在天主和圣母的臂弯中交织而成的。那里是个无人能攻击的堡垒,是神秘的盘石,是攻不破的城堡。在那里,重要事件的发生有如丝与线般地交织相错着,且在天主和圣母保护的奥迹下,发展出了此合一的事实。它在历史上,有如一条挡不住的激流,像一座熄不灭的火山,更像使人痉挛的电流。我相信,只有到了天上我们才能评价衡量出它来,因合一原是天乡之本质,不属下地,对我而言,此合一即是那奥秘循环的接合点。凡事皆始于此点,也终于此处。它是某种不会结束的事理,可始于任何一点,亦可止于任何一处。它是一个关闭的奥迹,是无法攻破的;却又因它所具有的放射性,它的效力,它的丰盈而向外开放。它是天主奥迹的反照,也就是天堂之秘的力量。不论事情再繁多,都不能因之而破坏此合一。假若这合一被破坏的话,我们自己也会随之而消弱,我们那正日益强实的生活也会随之削弱,因为我们的生活已有七十倍的增加,且具有着奥秘性的力量。若破坏合一,我们会使修女们的生命软弱下来,会使探视过隐院合一奥迹而欢欣的人们,心中所怀有的希望破灭。破坏合一,将使“天主之母”隐修院存在的理由完全被粉碎。它将变质,变为一走了样的院落,随波逐流,任受每一时刻的影响牵摇。这样会院就有危险被一些后来的不肖修女所摆布……。 为此,合一不能被破坏,应在一切之上,它不能被破坏,因为那就等于破坏天主的计划。因为是天主自己要在人间有着圣三的反照,而人类曾执意不要,祂切愿在祂的受造物中畅快的呼吸,而这些事理一旦被我们领悟,就不能再意图歪曲方向了,否则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反叛光明的勾当。 一湖静水若有知,当一个会思想、会爱、会理解的生命将他的形影印入水中时,它定会小心翼翼不起波澜以保存此影。它定要使它的水常保静止安定,以使那远比它所蕴含的一切富藏更为尊贵的生命能反映在水中。是的,它会努力去使那志愿将其美丽高雅的面容映入水中的形影保持不变……,如今,我们的合一亦只有此一目标,即是让天主的思想映在祂的受造物中,努力保持原样,让天主能随心所欲,畅快地反映出来。圣三的奥迹,能在大地的一小角落,在我们的合一上觅得反响。当天主探视人间时,祂能看到有一片宁静之水,能映出自己,仅此之故,便值得让我们永固于祂的合一中了,愿天主在我们的隐院中,投下祂神圣完美的反照。 小故事大道理 我常记得那个“压紫的手臂”的故事,它真令人感动。圣鲍思高神父曾叙述有一次他在听那个小孩的告解时,竟累得压在那只小手臂上睡着了,但小孩没有打扰神父的睡梦,好让他能休息片刻。他默观着恩师慈祥的睡脸,手臂开始麻木了,渐渐变得紫黑,那孩子提供了他的小手臂以换得恩师的一段甜睡,而我们呢?为了能让天主在我们的生命中歇一会,在隐院觅得那一片宁静,可供憩息的园地,不论天主要求何种代价,我们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地使祂的肖像映出……。 这就是合一中的神奇之秘,人想象不到的影响力…,天主……天主……天主……,是天主反映出来,是圣三奥迹中的天主的生活,这就是合一的本质。 我们的隐院活现在它的外显表达中,那是它的肖像由它心底挖出的新生命,与它完全相同的生命。是它自身孕育出的思想、表达和言语……如今,正在波岛强而丰盈的活着。隐院的精神、光热、亲睦和那合一生活的激流,它的合一电弧……飘洋过海,往往返返,潮起潮落,常川流不息却又固定在天主内,如今都完成了,整个地在那儿留下了。如果,天主现在亲自握住她的手,而她也总不松手……毫无疑问,我们将永远稳妥,它也会再生一股新力。至于那“怀疑”常是具有毁坏性的东西。它除了凶杀外,也使生活贫瘠,满是疑忌且大大逊色,它会把那广浩似天主般的生命幅度大大地减除。 最亲爱的姊妹们,我还想写,但无法再多写了,但不要紧,现在妳们可以整个地把我带去,我或写,或缄默都是为了妳们。至于妳们,则要确信,隐院中不论生活、行动皆只有一个目标,即是:成为天主教会和兄弟姊妹们的呼声:仅为了祂、她(教会)和众人灵而生活而死亡。这就是我们存在的原因,此外别无意义,因为其它的一切,皆将使生命更加贫瘠。」 接连建立同一模式的隐修院 除了波岛外,一连串的扣门声不断地响起,要1964年非洲的邀请抵达门限,而此非洲的呼声在德兰姆姆心中响起了特殊的回音,但她全随天主的步伐平安无波,再者由于波院的前车之鉴,更明白须预做完善的准备,不轻率冒险从事。而在她有生之年,完成了安哥拉的新院。在这之前,欧梅多小镇、天主之母隐院中,德兰姆姆坚守着她那清贫的瞭望台,从容地面对一切,同时处理着各式各样的问题。 姆姆当时须面对的一个问题即是:因看到此隐院中蓬勃的朝气,蒸蒸曰上的活力。修会中各地会院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求援的邀请函,当然在大家看到她对北蒙得和欧梅多两院所完成的杰作后,这是很自然的反应,相当可理解的。但德兰姆姆却有着不同的想法。她认为她们未来的使命是创建新的修院,且尽量到那些尚未有隐修默观生活的土地上去建院,这种独特又合逻辑的见解,并非人人能懂。囚此,许多不谅解的声音,批评……纷纷落下。 然而,她的见解亦有相当多的人认同。在西班牙到处可见默观隐修院。然而在教会中有许多广大地区却一座也见不到,她切盼依法正式成立的默观生活能在世界各地出现。再者,到不同的国家去建新院固然会增加不少困难,但比起那些要重整,要翻修的古老院落等等……,问题就单纯多了。假若有人问圣女大德兰类似的事件,她必会予以同样的答复。故而德兰姆姆便决定从事于波院,以及稍后安哥拉分院的建立工作。她逝世后,她的女儿们仍追随着她的口号陆续在古拉索、台湾、阿根廷、希腊、客麦隆、韩国等地建立了新院。对如此蓬勃扩展,令人钦羡的默观生活,对本会而言,这都是天主的大祝福。今天,大家都承认这位受天主灵感有先见之明的女子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 本格拉(Benguela) 本格拉(安哥拉国内的一个地名)会院的创立足德兰姆姆最大努力的成果,那使她耗尽了自己的精力。此院的创立,也使天主之母隐修院的理想,永久变为隐院生活的模范。波多黎各隐院和安哥拉隐院是德兰姆姆工作的整个活力的化身。建波院时,是在一种摸索、习练的初步阶段,安院则从一开始就是个预备成熟的事业。 其实,非洲早已在姆姆心中回萦着了,但她从未具体行动。直至1971年3月19日出现了那邀请的火花,才正式燃起了熊熊烈火。8月30曰,她向修会圣部及总会长提出申请,12月4曰即收到罗马的覆文,批准了建院,修女转移等事件。 1972年3月19曰满一周年之曰,10位修女便从葡国的里斯本登船驶向安哥拉去了。下面是一位证人的回忆: 「1971年3月19 Et姆姆正卧病在床,一如平曰下午,有一位圣神会名叫埃布尔尔的神父来拜访,他是由非洲来西国办事,由于尚须多留数日,又闻此间隐修院修女众多…,故此想趁此机会认识认识修院,并以他教区主教的名义表达主教的渴望:是否有可能让他们的那块土地上也拥有一座默观隐修院?神父的谈话简洁,充满福传的热火,那些到会客室的修女们立刻兴奋地向德兰姆姆传达了这讯息……。非洲!非洲竟在眼前了,是天主要的吗?姆姆心底的宿愿立刻燃烧起来,她让全体修女到会客室,并求神父留下主教的地址,她立即致函主教,向他呈上我们的清贫与渴望。天主对全世界所盼望的清贫精神,它尤其是一具体的非洲呼声……,曾静悄悄地吸引着她们的生活向这火样的土地投去。而今天,这呼唤声竟敲响了隐院大门,若是天主要它,教会要它……,天主之母隐修院定会踏上那块非洲大陆,在那土地上播下她们的生命和德兰姆姆心中对天主所怀的无限壮志。」 于非洲建院的火焰在燃烧 她未多等,病躯阻止不了她,也延误不了任何一个上天计划的实行。她灵魂上有翅膀,心中有烈火,挥笔如飞……3月25曰即寄出了下面这封信函: 「极敬爱的本格拉教区之善牧与慈父: 真高兴我能以西文与您通信,但更重要的是我们能以那爱的世界语,为了教会的益处而彼此了解。 圣神传教会的埃布尔尔神父来到了我们的会客室……,然而,在我们的隐院内早已有了一道投向非洲的呼声。随信寄上的一本我们出版的书及一张终身愿纪念卡,您将可清楚地看到非洲在我们团体的灵魂中是如何占有一席重要之地,非洲的轮廓是如何地早巳刻于我们的生活中了。然而,神父的到来,恰使此火焰燃烧起来。他为我们留下了更深的新渴望;至少可说是将它更新了,这块土地深深地吸引着我们。那山海阻隔不了的兄弟之爱,在我们心中升至最高点,我们必须翻山越海去与之相聚。 若是天主要……我们定会一跃而起,带着热望与开敞的灵魂前往。我们去付出,也去接受,付出那化成了祈祷、喜乐与爱的全部生命,并接受天主将借着这块极可爱土地所要赐给我们的一切礼物。 我们很高兴得知极可敬的主教,您希望教区内有一座默观隐修院。为使教会福传的法令得以实现,即:默观生活藉它的祈祷、克苦、补赎和奉献神工,在皈依人灵的化育工作中占着基本的重要性。因为天主是透过人们的祈祷而派遣工人来到庄稼中,因着人们的祈祷而打开非基督徒们的心扉,使之聆听福音,让救恩之言在他们心中结出硕果。法令上甚至请求隐修院能到传教区去开创家园。不少的隐修院已行动了,以期能按当地纯正的信仰传统在那儿生活,在非基督徒当中为他们提供天主圣爱的伟大及在基督内合而为一的杰出证明。 若天赐良机,使我们得以实现此伟大的渴望,将会令人多么欣喜!』 不多时主教的复函就到了,他感谢天主终于满全了他对默观生活修女的渴望,使他的教区能达至完备的程度,这个渴望,当他被祝圣为主教时就向教友们表达了。 事实上,这座非洲修院有着天主特宠的印痕,刚好奇妙地与德兰姆姆生命的末期紧连。她将生命最后的精力全耗尽在准备此院工作上。故而,虽未能亲自登上这片非洲之土,却已将其生命埋入了天主之母隐院所掘的田地里。 新歌、新生活、新境界 修女们紧贴在她病床四周,接受了这组非洲成员的任命以及密集准备的工作。癌苦日重,她却全然沈浸在那无止尽付出的喜乐中,彷佛忘了沉疴。 在那儿,她为修女们规划出了一种意境更为高超脱俗的新生活……,将那些渐次凝聚成了的本院理想、高热至火红程度的生活要求和神修道理做了一个总结,写在那篇“飞鹰之巢”的讯息中。这是一次因着那新的创院所推动的高空飞翔。 这期间,又逢天赐惊喜,姆姆须再次动手术,这第七次手术的十字架在指示着此梦想的方向。此时此刻须离开修院……,对她真是莫大的苦。然而,她却自医院中利用信件、录音、电话等等继续地推动着这批人员。手术后恢复迅速,在十二月时便重返修院。现在一切皆须更加强化了。有喜乐、有痛苦、密集式的不断付出,做整体的培育以及个人单独的准备工夫……,务使一切皆具备着特殊的新气象、新光泽。 她细心而谨慎,怀着温柔的爱,为这批准非洲灵魂们镌刻出“耶稣的形象”。在她的心版上深烙着一首叫做“新人”的歌。因姆姆素爱为修女们制造些惊喜,她就和这批修女一同将这首含有她特爱的梦想“新人”之歌献给大家: 一个新的民族要诞生, 将孕育出新的人们, 一座新隐修院要落成, 将培育出新的修女们。……』 最后又以重复短句表达出她心中的新希望: 「祂巧思,祂妙想,爱的新生将出现。 祂发言,祂歌吟,祂的话语理至真。』 而其中最为突出的一段,是将希望与经验交融为一的新生经历: 「一个天主的杰作要诞生, 一个新的希望要实现, 十字架造就的新人, 生活惟靠爱。 一个靠爱德、望德来度日……, 靠耶稣而生活的人, 他借着爱世界而创出一个新世界。 他因圣神而充满光明……。. 歌曲终了,有如胜利的欢呼,希望终于满全,那即是: 「这个人,将称为耶稣。』 病房逐渐变成了行李房,行李在那儿准备着,那似乎总准备不完的辎重曰益增加,因德兰姆姆对于心爱的贫困非洲,似乎一切都嫌少……。然而,对于修女们清贫的精神思想则千万叮咛……,尤其是有关新院的计划等等都火烙在她们的心版上。即使在她最后一次手术前数分钟,仍念念不忘向前来探病,负责建筑非洲隐院的道明会士、修院的好友桂由神父亲切的说:「神父,有好多事要谢谢您和要道歉的。』而后又鼓起那无力的声音加上一句宛如她最后的遗嘱,叮咛道:「至于隐修院的建筑,一定要清贫、清贫、清贫上再加清贫!』她那非凡的付出与关切至极的精神令人永难忘怀。 那段时光中的感人事迹笔墨难以尽书,在那充满着爱和痛苦的新冒险事业中,一切皆愈发显得更加亲密,在这个事业上,德兰姆姆曾不遗余力地分担了一切。在她那散发着圣三合一奥秘的生活中,充分反映出她的热爱和无止尽的付出。她说话,她也履行,直至流尽最后一滴的心血。对这批准非洲修女,她爱之如眼中瞳人,她将那温良、喜乐、忘我、无止无尽付出的音容烙印于她们心中。以期她们在曰后生活中,每人都能促使大家幸福欢欣,快乐地生话在那“飞鹰之巢” ,那是由天主之母的手将之置放在高处……,置之于天主手中……,安放在非洲旷野之中。 『德兰姆姆将这种严格又彻底的生活搀和在她那慈母的温柔与关怀中。她不眠不休地准备着,数不清的爱的礼物,好使她这一小群女儿们在那一旷野的艰辛生活中能感到快慰欢欣。她亲自为她们写书信、讯息,又将一些信件预先寄往里斯本,为的是当修女们到达那儿时,能惊喜地收到她友爱的临现和母亲的拥抱。至于那个现在人人皆知,皆喜爱的“惊喜盒”就是那时开始的。她把所有的修女都邀请来,每人都放入一点小东西,姆姆则非常宝贝地将它放在床旁小桌上,她开开关关千百次,不断放入修女们送来的爱的惊喜,特别有许多是她自己发明出的,她那盈满着爱的心,竞能有如此之多的方式,且由各个角落洋溢出来! 1972三月六日是修女们由隐院出发,先至里斯本再搭船驶往非洲的日子,眼看日子近了,一切都更加紧凑,对于新院的注意事项更明确地指示出来,记录、录音、写信、写数据……尤其是她那意味着爱的奉献的整个表现与眼神,影响深长地映留在即将启航的修女们心中,也烙在所有留下,但心灵却与她们同飞的姊妹们心版上。 纵然姆姆笑意盎然地提升众人的心神常保意气高昂,但她自己那颗极细致敏锐又易感的心,却将那病弱之躯更磨至仅存气息。这一刻更加速了她「走出海关』的脚步,一如她曾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所做的形容。 壮志将酬非洲行 1972三月五日傍晚,最后的一夜到了,全院团聚一堂,时空彷佛消失,浓浓地永恒氛围笼罩全院,七十五位修女和初学生们紧紧偎在姆姆病榻四周。她则尽量留住最后一口气力,以便能和大家一同参加午夜的弥撒。弥撒是由巴西略神父主持的,他特地赶来与修女们同度此天主之母隐院最深重而强烈的一刻。弥撒后,重新再回到病房……,此刻,不知是否能说是回去休息……。「我们还有不少时间……」姆姆望着时钟,以她那感染人的喜乐,神采奕奕地说活: 「在这最后的几分钟,我们可以用很深很强的爱来活出它,让它化成一段永恒般的时光,别使它空空溜过! 」 启程的时刻到了,当隐院大门敞开,让这一群修女迈出时,整个“天主之母”隐院的灵魂都紧紧地将她们拥住,特别是德兰姆姆,她开始一一地拥抱每一位修女,将自己与之相融不分……玛利亚露德修女、玛利亚白冷修女、玛利亚若瑟修女、玛利亚阿非利加修女、玛利亚佳琳修女、玛利亚雷耶修女和玛利亚雷娜修女、玛利亚星辰修女、玛利亚阿拉瑟利修女和玛利亚依内斯修女一一她是姆姆所称的小组中最小的本雅明修女。姆姆将修女拥在心头时,对每人各说些特别的叮咛,虽然一切都已火烙在心头上了……但……。 当歌声悠扬地响起那“合一之母”的词句时,怀着难以描绘的依依之情挥别,由那最可赞美的“合一圣母”做前导出发,众心亲密合一紧紧追随,同时也留在会院中,以填满那离去修女们所留下的空间。如此,使彼此的心更加紧连,使这合一永远化。门外有一辆大巴士在等着要载运行李以及伴送她们到里斯本港口的修女亲属。当出发者穿过院落向门外走去时,修女们都伫立在大门旁一动不动,德兰姆姆则奇迹似地稳立着,一脸开朗的微笑,以她特有的表情轻轻挥动着手……,不是挥别,而是完美实践了合一的表示。 之后,修女们返回圣堂唱谢主曲,曲毕回房稍事休息,德兰姆姆则退回她的病房,在那儿守着静夜给她们写信,彷佛她正亲身伴着她们一同走在那漫长旅途中,与她们谈着话……随后,她又开始给波院的修女们写信,紧紧地将天主之母隐院全体修女皆团聚在她怀中,紧连于天主内。 伴随远行修女们的信 她那爱情洋溢的灵魂中具有着极人性化的细致情怀,在她的信札上清晰地流露出: 「今天是六号,是我们的日子。极亲爱的……还是在这一天当中你们才刚刚走,才刚刚离开了一会儿,不,你们没有离开……,刚才你们还在门口……。我不知现在我们身在何处!在教会的怀抱中……在隐院的心坎内……。要我告诉你们一切的经过吗?我想先写封信给波院。但是,不!还是先告诉你们好了,你们看,当车轮开始转动时,我们的心都跟着挤了进去,院门立刻关上了!门已无必要开着,因你们就是我们的大门了……! 」 「我现在正用着那支“惊喜”之笔在写信,多美的笔!你们大家都在那笔尖上,而我则是沾着你们的生命之水在书写,这支我和你们的笔,写下了那些小小的信封,那些亲密的信件……带着狮吼的气概、烈焰、浓情、深谊……溶和着那奥妙的“是”,飞鹰的雄壮、切望转变成耶稣的心愿。带着那火光熊燃之山的呼啸,那已刻划出了的方向……和那受了伤的母狮的痛创,笔尖充满着那份切望它是来自圣母慈心中的母爱力量,那份屹立在险要关口上之勇者心中的秘密,那已化成了友谊挚情的生命……。这一切的一切都高升至火红的热度了……一切都是生气盎然……一切都是……。 现在,你们已抵边界了,哦!天啊!他们可曾将你们的瓶瓶罐罐没收?全部行李都过关了吗?此刻,我两眼盯着电话机,心想:为何不与边界那里的人说说话呢?然而我不是正在说着吗?……大伙儿都在圣堂中了,我呢?我身在何方呢;自忖道:我还活着吗?我在那儿?在哪个部份?我莫非已入了永恒中?时间为何物?永恒是什么?现在我一片空白无知,只知我和你们在一起,而这……这就是永恒了……!」 独自喃喃的信札中,她继续和每一位修女亲密的交谈着,和她们说话也询问她们,好像她就站在她们身边,亲眼看着她们一般。信尾处她写道: 「钟声敲响七点半了……我们还在边界上吗?或是已越过边界?给你们一个最亲切热烈的拥抱。整个人,整个灵魂,整个生命都永远忠实属于妳们的 耶稣玛利德兰修女笔 今天是六号,早晨七点半整,时间正悄悄地过去。」 * * * * * * * * * 这个非洲之梦成真,德兰姆姆为它付出了整个生命,在教会视野的地平线处开拓了一条新路,写下了天主之母隐修院的生命与使命。这是对合一之理想的一次新的播种。在那“惊喜盒”中有一小撮由院中老榆树下所掘的泥土和石块,德兰姆姆信上写道: 「极亲爱的:这儿有着新隐修院的“第一块基石”……你们要把它埋下去,以便让它发出爱,发出新圣召的果实,成为教会的活石,爱的活石……与这第一块石头在一起的是一撮老榆树下的泥土,望它也能在非洲的土地上绽开新的生命。让我们共同来创建一座能将新与旧两种生命交融在一起的隐院,一座将欧梅多与本格拉两地结合……将生命与死亡交织,一座属于天主的……天主是其深玄之秘。因为有天主,才有欧梅多和我们……,因为有天主,我们才能将生命投向那块土地……,投向那将一切均化为爱,变成爱的地方……。 我们多想把整座修院中的石块、泥土、生命、力量和所有的呼声……整个地都送给你们! 我们全体的呼声,都随你们而去,一个未留,全去了!我们的灵魂,我们的生命,我们的心,都跟着走了!就让我们全部一同埋入那爱的沟壑中吧!我们与你们同在,常相左右,片刻不离……我或生或死都与你们近在呎尺!不管在地上或升了天,都与你们形影不离,不让你们片刻孤单……。我要同你们一齐呼啸出那非洲亲爱的唤声,高喊出那将接受爱的千锤百练,崭新生活的心底呼喊……。 勇往直前吧!让你们的隐院向上飞升……飞升……飞升至天……天主就与你们同在呢!……让院墙向上空高高耸立…直至伸手即可获取天堂,在那高空处让一切均存于爱情洋溢的意境中,同时怀着大无畏的胸襟,随时待命,全力以赴的去生活……。让我们带着全部爱情的勇力一同前往。 你们永远忠信的 耶稣玛利德兰修女笔 勿忘我与你们常偕,与你们同行!』 * * * * * * * * * 德兰姆姆她那彷佛在高空遨翔的精神,她那“天鹅之歌”般的情份……,她那无法止息的焦渴呼声……都一一跃然于纸上。在她为了陪伴修女们度过旅程之苦而以特别题词写给每一位修女的信札、卡片上,以及在那段心痛如刀割,神伤如耶稣山园祈祷的苦痛时刻中,所写出的大量信件讯息上均可一览艇溃。 非洲隐院多难兴旺 非洲的隐院动工了,一切均朝着德兰姆姆所特爱的清贫而实用的理想进展。修女们则暂借玛瑞神父办的孤儿院一角而住。1976年元月6曰修院完工,修女们迁入新居,在这四年中,修女们英勇地克服了种种的困难挑战。 1973年10月14曰,那位圣善而可敬的主教,一大清早独自驾车前往北劳地方的山区去牧灵做弥撒,却不幸在半途发生了车祸撒手人寰。这对修女们可真是个严重又痛苦的打击。因德兰姆姆才在一年多前〔1972年8月20日〕去世归天,如今她们初度新院生活之际,又亲尝骤失庇护的苦楚。幸亏有玛瑞神父在旁相助,他一直担当着修女们的好父亲和恩人的角色,不断给予精神和物质方面的双重援助,使得天主之母小团体的非洲“出谷记”能安然度过。1 975年奥斯卡蒙席被任命为本教区主教。新主教一如其前任的主教,对修女们爱护有加,一如慈父。此时安哥拉的独立战争已爆发,在一片混乱和党派争夺的战乱中,修女们定居了下来。然而,在修女们临时会院的四周战事已起。此起彼落的炮声轰然不断,许多修会已撤退,但她们却勇敢、坚决、沉着地紧围在圣体四周屹立不动,最后成了唯一留在安哥拉的隐修院。不论情势多么恶劣,都一一化险为夷,也未有过什么严重的缺乏,真是令人称奇。随之而来的是许多本地的青年圣召不断涌到,超过了院落的容量。第一位非洲圣召被送往欧梅多会院,在德兰姆姆逝世前数日抵达西国。姆姆已病入膏盲,全身插满各种管子,因而轻声坚决地婉拒了修女们希望她能见她一面的好意,数日后即安息主怀。 非洲的修院,将德兰姆姆所有的热情、盎然的生命活力,蓬勃的朝气和她的神修精神均忠实地收集无遗,这座修院是她的一个杰作,而它的生活历史直至今天,仍是一个天主的奇迹和恩宠的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