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卧亚院长
(一五四八—一五四九)
提要:1葡舰队来到 2捕珠口新措施 3 一位新院长 4沙勿略返卧亚 5最后决定 6寄信欧洲 7索各多拉传教区失败 8不齐的问题 9向日本
雨季停止后,我们的沙勿略天天引领向着海洋望葡国班期舰队的开到,这次盼望有新的传教士来临,尤其一位郎济罗地所要求的有博士衔的圣保禄学校新院长,还有别的传教区的教士。我们的沙勿略觉着今非昔比,在起程到日本开教的时期,为同仁少不了一位会长照顾,指引一切;否则群龙无首,事情不会顺遂的。九月四号,果然不虚所望,圣伯多禄旗舰从里斯本开到了,来了四位耶稣会士, 二位司铎教授,加斯巴,默尔觉,龚撒物,其余二位修士,费尔囊德同贾阁,照他们说,还有五位要搭贾叶加舰随即来到,其中有位司铎安多尼葛默斯是保禄学校新院长,法学博士,他家道殷富,在进耶稣会前,照圣经的劝谕,把所有的家业财产完全施散给穷困的人,这样的善表,在葡国人民中有很大的影响,以致有嗜斗牛的,都不去看斗牛,却来听他的动人的道理。但据新来的人说:“在加那利亚岛没有看见爱叶加船的影子,今年能否到卧亚还是问题。”
我们的沙勿略怀着热爱的情绪,欢迎新会友的来临,并命郎济罗地神父在新院长莅临后,就办移交,并把一切向自己报告,并嘱多莱斯向学生和教友们讲解玛窦福音,是他要培植日本教区的人才,随即动身到郭木林愿意在起程往日本前,看顾会士和教友。
九月初头,捕珠口的人民欢天喜地的欢迎我们的沙勿略,如同当时欢迎耶稣基督荣进都城似的,把衣裳铺在经过的路上,把圣人拥举在肩膀上,凯旋似地抬进圣堂。尤其是传教士们格外欢欣踊跃。圣人则双眼仰望上天,眼中滋润着热情的泪珠,脸上常显微笑,只听他嘴里唤说:“耶稣啊!至圣圣三啊!”随即接着说:“诸位同仁啊!天主的美妙是多么超过我们所能想象的啊!耶稣会成立才六年,在这短短的时期内,为光荣天主竟作了这些惊人的事业。”这些话说得这样兴奋感激,以致听见的人都唏嘘流泪。
一总传教士在会长克利弥那神父指导之下,个个兴冲冲地工作,尤其值得教友们惊讶佩服的是,在圣人离开的短短时间内竟然学会了本地的方言文字,已经不须舌人宣讲圣道了。
但不多时,起了迫害教友的风波,尤其教外人想杀害传教士,诺厄斯二次被掳,毛拉来斯被教外人卖作俘虏;好多次想焚烧圣堂,但是教友保护神父们,用一千二百元赎回神父们,夜晚枕着武器睡在堂边加意保卫。但是天主的手大显威灵,一个外教主使烧了一座圣堂,又一个拔剑赶走一位神父的,都忽然死了;又一个人在地上画了一个十字,用脚践踏,表示轻慢,也遭了意外,牺牲了性命。
关于保持信德,也不足英雄的典型事迹。有一个圣保禄学校的学生,在捕珠口北不幸落在回教人的手里,虽受一总的苦刑,却宁死总不背教,后来乘间逃到恩利格神父那里。有许多奴隶被主人逐出,在教外的环境中总是坚决地保持自己的信德,并遣一代表到圣人处,请为他们设法,使能和葡国教友住在一处。在这些动人的传教报告后,却有一件痛心疾首的事,伤我们沙勿略的心,就是,驻防在北捕珠口的新军官,贪污远胜于前,想尽方法弄教友渔人的钱。我们的沙勿略允许传教士在总督前要求整顿这陋习,革除这贪风,圣人又吩咐恩利格编达木耳文范,为使别的人便于学习,于是派定恩神父只管伦巴尔小民族,人数不多,和邻近的几个小村庄,相反,把老神父西伯利亚诺及毛拉来斯,叫到捕珠口,在一月里,在索各多要开四规讲道理:对于这些被遗弃的教友们,圣人从来没有忘怀过。
十月二十二日,我们的沙勿略回到郭兴,不到几天,郎济罗地也从卧亚来报告新院长安当尼葛默斯到了 ,郎神父关于继任者所说的有些惊人:新院长到后,当众发表劳省长命葛默斯作圣保禄学校院长,并于沙勿略公出时,充印度方面一总耶稣会士的会长,郎神父于是才得卸任。新院长在接任之初,还没认识印度的环境,就起头绝对地调整修院的规矩,衣,食,住,念圣书,念经,望弥撒,无论是质是量,样样仔仔细细地规定出来,和巴黎与歌音迫拉相同,并预先警告,凡不服从与捣乱的,他有全权可锁起来投到牢里,或直接送回葡国罚办;一面葛斯默亚纳也许他自由,所以在学校里对于学生也是一贯作风,总而言之,样样该以歌音迫拉为模范,为此把那些才从森林里出来的野人,待得与文明人一样。
郎神父不能不希奇,但是一总意见,都完全服从。新院长到达的八天后,就起程到郭兴向沙勿略大司铎陈述一切,不多时,学校里的学生不堪严厉,竟有跳墙逃走,以求自救的。
十一月中浣,我们的沙勿略回到卧亚,满城所谈的,或是说贾斯巴神父口才出众,口若悬河,演讲道理真能叫顽石点头;或是谈新院长的设施。到后不多时,圣人曾参加一个大典礼,由他们二人同心合力地准备;卧亚的婆罗门的领袖罗古于圣加大利纳瞻礼那天,在圣保禄大礼堂里在主教手里领了圣洗,整个的卧亚轰动了,充满了愉快的情绪。有三位贵族青年,被民众的热潮所感动,定志要弃俗精修入耶稣会,一是狄厄各罗博君,一是安德肋贾尔瓦奥君,一是亚华罗佛来依拉君。
没有疑惑,葛默斯是一位天才演说家,声音响亮,精通神学;但我们的沙勿略,却看出郎济罗说得道理,葛默斯不是会长人才,更不是院长人才,他缺少两样长处,一是谦逊,二是爱德。
来到卧亚前,他已在脑子怀着一个计划:耶稣会在印度该造就印度的子弟,为此能得葡王的拨款作经费,并筹备在郭兴和栅栏开耶稣会的传教学校。圣保禄学校该升作会里的大学,照歌音迫拉大学的做法,专门造就耶稣会的初学、哲学和神学修士。
我们的沙勿略自己个人方面的看法,圣保禄学校开办的本意,是为葡人并混血种的儿童,这也是葡王指定为耶稣会在印度发展的机构,不但因为印度人的性格懦弱,也是因为葡人喜欢在葡籍司铎前告解,这固然有自傲性,可是为整个灵魂的平安也未可厚非啊!为此该开办一座能容三十人或三十五人的初学院,专门收葡国有志晋铎的青年,并在旁边开一座初级小学,加一门辣丁课,为这个事业,葡王已颁发一千杜加多(葡币名) 。
我们的沙勿略请总督加尔西亚撒出了一道保护捕珠口捕珠人民,实际就是要沙各多的传教区进行顺利。十二月初,我们的沙勿略又起程到郭兴为要在基隆开办一座会所,并办好那通欧洲的邮政。
对于院长安多尼葛默斯,我们沙勿略已有成竹在胸,想回到卧亚时,或者叫他到波斯湾,或是叫他到印北第伍的远方去,在那里可以作点与别人有益的事,同时也可以叫他看得明白,怎样能救他自己的灵魂 。
关于在基隆创办会所一事,我们的沙勿略命郎济罗地和一位修士去见机办理。最后用了默尔觉龚撒物作助手,在巴森办了第二座会所,那里方济各会的安多尼,再三请圣人接管自己的学校,于是圣人就致书给总会长依纳爵,葡王若望,以及省会长劳特利报告自己的计划,一定要到日本去开教;对于印度传教区教务的情形,并没有什么惊人的地方:为了他们本身的毛病以及新奉教的人从葡人那儿所受的虐待,以致想归化的裹足不前。另一方面,在印度籍人中,想推进耶稣会,发展耶稣会的希望,是微乎其微。
论到日本,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它是文明古国,人民智识水平都很高,在那里宣传圣教,发展圣教,有莫大的希望。为此我们的沙勿略要到日本去开教,并求圣依纳爵命一位司铎一年的工夫,每日在圣伯多禄致命处,照沙勿略的意向,献祭一台;此外求圣依纳爵打发一位别的院长,到印度代替葛默斯。
这些书信写就后,玛拉甲的船来到郭兴,带来许多好消息:亚卜落、毛罗教务进行顺利,不过一方面中国各口岸对于葡人,总没有好感,常是飨以闭门羹。
虽然如此,我们气呑云梦的沙勿略,不稍为气馁,不怕风涛寇患。可是在郭兴的沙勿略的朋友,把日本之行渲染得乌烟瘴厉,不可向迩。圣人回答说:“我希奇你们的信心是这样渺小,天主难道不是暴风、不是海盗、不是一总受造的惟一真主宰吗?为此,我们所怕的,就是天主要惩罚我的怠于事奉他,怠于在教外人民中宣传他的圣教啊!” 同时圣人接到郭木林方面的信,惊悉亚当方济各修士死了,作了热心传教的牺牲,他是死在传教区的一个小茅棚里的第一人。“我该请他为我转求,我无须为他的灵魂求主。”圣人这样写给省会长劳特利神父,“我想他已经享受天主于世初给他所预备的真福了。”
一总开到葡国的船启碇后,贾斯巴教授来了。沙勿略先打发安多尼葛默斯到栅栏预备一座耶稣会读书场所,随即同加斯巴回到卧亚。对于加斯巴教授,他心中已经打算停当。从卧亚又到巴森去拜见总督,商量遣发传教士到摩洛加,商量德尔那岛管理学校问题,最后商谈到日本开教的事,总督十分高兴,一一照着圣人的意愿批准照办。不过索各多传教区的计划,不能实现,这是美中不足的遗憾啊!葡王固然有命令给前任总督,相帮索各多的教友,但是因为在土耳基范围内,不要惹动回教,也不要遣葡国舰队到那海峡。此外,那时土耳基在那里遣兵调将,征集船只想收复奥尔莫斯,为此深谋远虑的总督,以为在正月里不宜有任何传教士到索各多,在这样情形下,我们的沙勿略因时制宜,打发西勃利亚诺神父到多默去了。
我们的沙勿略回到卧亚后,有一棘手的问题,函待解决:当自己往日本开教时,决不愿把圣保禄学校和会友们,归一个没有谦逊没有爱德的长上掌管照顾。在奥尔模斯时,本来定当加斯巴充当会长院长,但是这个地位和资任,为卑以自牧的加斯巴太重,他再三哀求沙勿略饶了他,不叫他当。
葛默斯一方面似乎受了一个致命打击:他是省会长委任的,而且和主教、总督、副主教以及卧亚有势力的人物,都很相善,都有好感,他们指望他在葡王前为他们邀宠,他就利用这机会愿意他们在我们的沙勿略前说项,为的加斯巴是荷兰人,葛默斯是不折不扣的葡人。加斯巴于四月初到奥尔模斯去,安多尼葛默斯留任卧亚,我们的沙勿略再三思维,只有削弱葛默斯的威权,叫谦逊的保禄充当会长,葛默斯只作保禄学校的院长,只管学生,特别是预备进耶稣会的学生。一总事是这样处置,一直到总会长依纳爵委任一位别的博士来充当这职任,或直到我们的沙勿略有别的措置为止。名位在传教的司铎暂不调换,各人守好各人的岗位,除非传教区会长要调换任何人。圣人叮嘱弥赛保禄要另眼看待摩洛加和捕珠口的传教士,因为他们所背的十字架,实在是重大的。
这样部绪妥当后,沙勿略起程往日本的时候到了。亚尔方骚加斯特罗新升了神父,他本该是到德尔那作毛拉来和龚撒物的同伴的,现在是该陪圣人到日本去。此外有多来神父和热心谦逊的班籍的费尔囊,圣人命他领受神品,他总是不敢当,求准他一生一世作辅理修士,以便同保禄(日本人安述) 并他两个同人又一个中国人玛奴厄,一位玛那巴人亚玛陪圣人到日本开教。
一五四九年圣枝主日,离别圣保禄学校,洒了许多惜别的眼泪,个个都愿献身为基督开疆拓土, 万里长征,圣人一一抚慰各人,努力准备热心事奉天主,一旦若日本开了教,一定要他们一总人去相帮。
海边有两只船,是回德尔那的,船上有三位传教士,并若尔当军官,他已得赦回德尔那,我们的沙勿略和同伴搭另一只船到玛拉甲,方济各神父临行时嘱咐米赛保禄,每次有便船开日本,总要将圣保禄学校和印度教务情况,尤其是对他和葛默斯二人之间的来往,每年最低限度要作两次详详细细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