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看到,偏远地区的神父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生活的。1939年6月中旬,那士荣神父就被突然派到这样的地区去工作。那时,他刚刚通过了他的中文考试。几天的假日对他是很有益的,但东部教区的神父需要休息。就这样教会派刚刚到达徐州的他到遥湾去。年轻的临时替代神父毫不迟疑地马上出发了。6月24日离开徐州,经过两小时的火车,首先到达潮头安,一点钟到达土山镇。几个正在城门口交谈的士兵和镇民认出陪同我的巴恩理神父。接着是没完没了的问候和对路途颠簸的歉意。接着我们来到勒胡神父的住处。大门打开了。教友们围拢来。我们首先参观了教堂。第二天是星期天。来教堂望弥撒的不很多,这可能是由于战乱和从昨天就下个不停地大雨有关。 星期一,我们继续向遥湾出发了。虽只有八点钟,太阳已经很利害了。临行前,很多人向我们挥手致谊。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每年除了传教士,他们很少看到外国人。晚上五点钟,迎着金黄色的夕阳,坐着独轮小推车沿着大运河穿过六个村子的遥湾神父终于来到了遥湾。大家在河对岸等我。我跳上河岸。我已受够了木制独轮手推车的吱扭声。大家共进晚餐,气氛十分轻松、快乐。 "我的使命是代替俩位将要到徐州休一个月假的神父,主持遥湾的教堂工作。尽管我孤单单一个人,但我没有时间思念亲人。此外,常常抱怨我因吃米饭而日渐消瘦的我的姨妈,这回也该停止抱怨了,因为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吃肉。昨天,有人急匆匆地赶来叫我,因我们学校的一个非教友的小学生快要死了。我和我的学生匆匆穿过几条街赶到他的家,我很高兴为他洗礼,他当时还相当清醒而且已熟知所有教理。五点钟,我给他送了临终圣体;七点钟,他闭上了眼睛。这是我到中国传教以来,第一次作洗礼!"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他应该回到徐州他参加他的神学理论考试。在那儿,人们对年轻传教士们的要求很严,五年中的每一年都要经过神学理论和伦理考试。于是他坐上了早上十一点的开往徐州的火车.. .. 在他1939年7月3日的信中这样写到:"在这儿,大家都很有耐心。于是,在开车前,我有时间坐在给车头供水的水塔下从从容容地诵念我的日课经,然后去小饭馆吃点东西。大家都围在桌旁,每人手里端着一碗有鸡蛋大小的菜面丸子,就着五分钱一小碟腊肠,津津有味地吃着。他们都右手拿着筷子,去夹丸子,在调味汁蘸一下,然后送到嘴里。有时没夹住,只好重来一次。我尽量低下头去接住丸子。因为在这临街无瓦的小饭馆里,我已经招徕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 8月2日,那士荣神父去土山镇出任那里的本堂神父。"两小时的火车,接着又步行十里,来到我的新传教地土山镇。一路上,一辆独轮小推车载着我的行李- 三个大提包和一箱子药方。我们走在幽静的乡间小径上,尽管大汗淋漓,但真是很惬意。土匪横行,被战乱和贫困折磨的中国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我只是给你们讲述了一些皮毛,真正的严重程度,你们是无法想象的。这可以写一部血泪史!当然,教会受到的灾难没有那么多,但神父们都已筋疲力尽。许多故去的教友没来得及被施终傅礼。如果不是旅途这样危险艰辛,可能会有更多的传教士来这里工作。我的亲人,为我的饱受战乱之苦的中国,尤其是我教区的教友们能早日获得和平,祈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