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依纳爵的弟子
(一五三三——一五三六)
提要:1新生活 2致命山之一幕 3退省祌工 4方济各的慷慨 5加尔文派 6依纳爵回乡
依纳爵在一五三三年,是多么地煞费苦心,保护我们的沙勿略,不让他沾染复古派邪说谬论的恶毒啊!他们的党人,仗着法王方济各的姊姊——那国的王后玛加利大的势力和庇荫,一次比一次明显地宣传耶稣教的谬说。在封斋时有四五千人围绕着罗威——王室的说道者,其中大半是大学里的学生, 高伯教授最近升了大学校长;他想时机已经成熟,为袒护新道理,要发动一个大攻击。诸圣瞻礼那天,他的演讲是加尔文的手笔,口清齿白地向罗马天主教宣战。但是天主上智的安排,到了镇压的时期,议院出面裁制,高伯和贾尔文幸得早已溜之大吉,所以安全无事。法王在十月里宣布了两件教宗的诏书,严厉地反对异端邪说;在这时法伯尔回家省亲,要耽搁半年。一五三四年一月回来时,在圣雅各伯门邻近的一座屋里,在依纳爵领导之下,行了四十整天的大退省,准备晋铎。退省不是别的,就是默想常生大道,耶稣行实,这是依纳爵在满莱撒蒙天主默启所编制的改过行善妥救灵魂的妙法。凡奉行的,没有不大收神效的。
在五月末法伯尔升了神父,六月廿二才行开台弥撒。那时依纳爵又添了四位同志:西满劳特利,葡国贵族靑年,他是官费生,伴着他哥哥塞巴斯的盎,在巴尔巴辣公学求学;其余三位都是班国加斯提省人,一是莱依纳教授,身体虽弱小,精神却十足;一是莱教授的朋友——撒默隆,一个十九岁的靑年,他从亚加辣就追随莱敎授,直到巴黎,为要认识依纳爵;一是心情热烈的鲍巴地亚,依纳爵对待他犹如对待沙勿略一样,特别戒备,不要他沾染复古派的恶毒,并叫他上神学。在一五三四年,他们四个都作了退省神工。法伯尔也在内,方济各因为上课的原故,延迟到暑假时才举行。依纳爵同他们和衷共济,商讨将来的计划。
计划的纲领是显明的,步武宗徒的芳迹,最先该效法基督,发神贫贞洁愿,旅行到圣地。
此外又作了如下的规定:为准备晋铎,继续攻读神学。到一五三七年记忆圣保禄归化瞻礼后,从物内西亚起程到日露撒冷,回来后,就一心一意地作传教的业务。从这时开始,就该严守神贫;为免掉耶稣教人藉口贩卖圣事,就定当献圣祭,行圣事,讲道理,总不受献仪或哀矜。
有些同伴正挂记着一桩事,就是到外方传教的问题;他们开了会,一致通过,只要为愈显主荣,不问什么事业,都奋不顾身地去干。但具体的什么事,到了日露撒冷圣地后才定夺;在那里若大多数愿意,就在圣地向教外展开说道工作;如若圣教神长不准在圣地逗留,或到了物内西亚过了一年,没有船前往圣地,就前往罗马,由教宗分派往普世全球,纵然到土尔其,或到仇恨圣教的地方去,概不推辞。但是方济各教授的心思,时常注定在圣地,一次并梦见领了一个土尔其的儿童,给他付了圣洗。
日月如流水,转瞬间学期告终,假期开始了 。他们决定在圣母升天日发愿,于是个个忙着守斋、克苦、祈祷、告解来准备。到了瞻礼的淸晨,这七位同志,由辣丁街过色纳河,携手同行,向巴黎致命山麓本笃修院旁边的圣第阿尼削——(巴黎开教第一任主敎,就在这里被教外仇杀,用自己的热血, 为圣教作证)小堂前进。法伯尔——他们中惟一的司铎,举行圣祭。在领圣体之前,司祭回转身手捧圣体,他们就跪在天地君王的面前,一个一个的高声宣誓,侍奉耶稣基督,守神贫贞洁,并旅行圣地的愿。然后虔诚热切,恭领耶稣圣体。他们一生的志愿,就此签名盖章地确定了。余下的时候,他们在圣第阿尼削泉源边,纵谈天上的妙道和心灵的修成,不觉夕阳映照修院古木,致命山顶都披上艳丽的晚霞,我们的七位同志,才心旷神怡,慢慢地回到辣丁街。现在已到了恬静快乐的暑假了。我们的方济各正有空,在依纳爵指导之下,作退省的神工,住在一座幽静的屋里,四十天工夫,只同天主交接来往,料理灵魂的大事。依纳爵有时来讲默想的材料,讲解精神的进度,分辨意念的动向,谁是善神的,谁是恶神的;并且教几种默想的方式,最后在思言行为里,要拥护圣教会的主张,要迎合圣教会的观念,以及其它类似的事情。
我们的方济各,用出全副的精神,慷慨而热诚地奉行这退省神工。四整天粒米点水都没有过喉,为补赎在色纳岛游戏竞赛的虚荣心,并拿细而有结的绳子,把臂膀腿胫捆得紧紧的,以致绳子刻到肉里,肿得厉害,竟没法解除,两天的工夫,痛得钻心入骨;同志知道后,都以为除截去手膀外,没有别的法子。可是救苦救难仁慈的天主,听了圣人的祈祷,绳子圣迹似地,不费吹灰之力,自动地解脱出来了。
方济各在退省中所看到和体验到的,有些当刻骨铭心,终身诵之,不能忘之的道理。退省竣工后, 回到自己同伴处,已经是一个崭新的新人了。虽然还是像从前那样的一个精神奕奕,活泼生动的同志, 不过神火炎炎,不断地从一双英俊的眼睛里,闪闪地放光,脸貌堆满着天上的光辉,胸怀中抟抟地跳跃着一个白热化的爱慕基督的心脏,是生是死,只跟随惟一的心头的耶稣。那时的依纳爵,在方济各的眼里,成了一位可敬可爱的父亲,不时向他展开胸怀,畅谈敬主爱主的心曲。退省不多几天后, 沙勿略懂得淸楚:幸得依纳爵的惊觉提防,否则要没头没脑地沉到贾尔文的谬说的深渊里啊。
在玛加利大王后保护之下,贾尔文又潜回到巴黎,帮助耶稣教徒,想掀起一个激烈的暴动,为取得胜利。在十月十八日破晓的时候,家家户户的墙上都贴满了凌辱圣体的标语和传单,鼓动相反圣教会 ,响应宗教革命。
但是这回反应,是突如其来的,政府给反动派一个迎头痛击;正月廿一号,为赔偿圣体所受的凌辱,在全市大街,举行了一个游行大会,直到圣母大堂,国王亲自出马训话,严厉制止外羊内狼,蛇蝎似的宗教革命。四天之后,街上出了国王的布告,鸣锣吹号,宣布七十五名被告的异端教徒,该当拘拿查办;其中有五个修女,六个教授,但是这些人都抄贾尔文的旧文章,三十六策走为上策,都逃之夭夭,溜之大吉。
那时依纳爵的健康,却一天不如一天,胃气痛的老毛病又发作了,医生的意见,只有呼吸本乡本土的空气,才可希望恢复健康,依纳爵虽十分舍不得,可是也只好和同志分离。惟望一日健康好转, 就到物内西亚等候一五三七年的旅行。过了复活节,同志备了一匹马,请依纳爵骑着,出雅名伯门,向回家的路途迈进。
沙勿略托带一封信,给自己的哥哥——若望将领,对他们解释在家乡所流传的关于他和依纳爵的那些谣言;并说自己因了些无稽之谈,觉得十分难过。现在摘录信中的一段如下:“请吾兄认明天主费了几多心血使我认得依纳爵先生啊!我老老实实告诉吾兄,是他使我作了许多当作的事,是他在我紧急的时候,用金钱用朋友帮助了我;我阅历不深,是他为我揭破损友的害处,叫我离开他们。现在巴黎异端猖狂,是他叫我不要和他们结交来往。为此我该多么感激依纳爵先生啊!是他叫我不要同那同外面温文君子,内里怀着异端鬼胎的人们来往。就凭这一点,吾兄已可见外边传的我对于依纳爵的那些话,真是无稽之谈了。我请兄不断地同依纳爵来往谈心,他所说的完全相信,他所谈的谋猷使人奉行后,日进于善,因为他是一位天主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