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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之城(圣奥古斯丁著)列表
·天主之城 序
·天主之城 第一卷
·天主之城 第二卷
·天主之城 第三卷
·天主之城 第四卷
·天主之城 第五卷
·天主之城 第六卷
·天主之城 第七卷
·天主之城 第八卷
·天主之城 第九卷
·天主之城 第十卷
·天主之城 第十一卷
·天主之城 第十二卷
·天主之城 第十三卷
·天主之城 第十四卷
·天主之城 第十五卷
·天主之城 第十六卷
·天主之城 第十七卷
·天主之城 第十八卷
·天主之城 第十八卷
·天主之城 第十九卷
·天主之城 第二十卷
·天主之城 第二十一卷
·天主之城 第二十二卷
·附录
「我的民因无知识而灭亡。你弃掉知识,我也必弃掉你,使你不再给我作祭司。」
天主之城 第五卷
天主之城 第五卷
浏览次数:1208 更新时间:2022-1-19
 
 

第五卷

圣奥古斯丁继续讨论罗马权力的发展,反对将它归于偶然或幸运的意见。后论天主的预知,指出它并不摧残人意志的自由。然后论古代罗马人的习尚,研究因着何种德行,他们能得他们不认识天主的助佑。最后,讨论天主教皇帝的幸福。

小引

既然幸福是得到一切可期望的事物,它不是神,而是天主的恩惠,那么人只当恭敬能使他幸福的天主。若幸福是神的话,只有他当受敬拜。于是我们研究天主是主宰,能赐恩惠,恶人及不幸的人亦能享受,为何他愿意罗马帝国如此广大,年代又如此长久。我已经用许多证据证明了,需要时我还要再加证明,这不是罗马人所恭敬的大批神所作的。

第一章  罗马帝国及其他一切国家兴盛的原因,并非命运或星宿的位置

罗马帝国兴盛的原因,不是偶然的,也不是必然的。如有人说是偶然的,即没有原因,即有也非依照合理的次序而来的;或必然的,即在天主或人的意志之外,必然而来的。是天主的上智,规定世间的国家。

若有人说是由必然而来,即指天主的旨意及能力而言,可保留他的意见,但当改正他的说法。为何不立刻说出他所说的“必然”二字有何意义呢?因为普通言语上,必然是指受孕时或诞生时,因星宿位置及所受的影响,有人以为它关乎天主的旨意,别人则否。

然而主张星宿规定我们当做,当享受或当忍受的,而与天主的旨意无关,不但当受信奉真宗教人的指责,即奉任何假宗教的,亦将指责他。因为何为这意见的结论,岂非不必相信或祈求任何神吗?我暂时不反对他们,而反对信神,却反对天主教的人。

别人说星宿的位置,也关乎天主的旨意,但星宿规定当有何事,发生何种善恶;若他们相信星宿由天主的至高权力,接受了这能力,能自由发生这影响,就重重地得罪了天主,以为在天庭中,在这大名鼎鼎的议会中,竟发出犯罪的命令;若世间某城出这种命令,全人类都会同意当取消它。

若我们承认星宿对人的必然工作,天主既然是星宿及人的主宰,天主对人的行为,当如何判决呢?若他们说星宿因天主给它们的权力,并不能自由处置一切,而实在是天主的命令,那么,我们对星宿不当判决的,却要对天主判决吗?

若说星宿不是原因,而只指点这些事实,星宿的位置只预言将来的事,而非这事的成因,这是许多博学之士的意见。但星相学家普遍不这样说一一他们不说“火星在这位置,指点杀人”,却说“杀人”。

我们姑且承认,他们发言不当,当由哲学家学习他们在星宿位中找到的说法,但他们何以不能解说在孪生兄弟中,在行为、事故、职业、技能、荣誉及其他人生的事上,有这么大的差别,竟使外人比他们相似处还更多,而他们在诞生时,只有须臾之别,而又同时

受孕。

第二章  孪生人健康的不同

西塞罗说著名的医师意波克德(Hippocrates)记载两个兄弟同时生病,同时加重,同时减轻,他就以为他们是孪生的[1]。斯多噶派哲学家波西都(Possidonius)对星相学颇有心得,惯常说孪生者是在同一星宿位置受孕及诞生的。所以医生以为是由性质而来的。这位哲学家及星相家,则将它归于在相同的星宿位置而生。

在这事上,医生的意见更易为人接受,因为父母在怀孕时,依他们的健康情形,对孪生兄弟的体质及性质能有大影响,先是在母胎中,形成极相似的组织及倾向,后在同一家中,吃一样的饮食长大。医学告诉我们,空气、地方、水土能使身体强健或柔弱。孪生者又做同样的工作,他们的健康情形如此相似,亦能同时,因着同样的原因,得同样的疾病。

既然在同一青天之下,在同一地区,能发生许多不同的事情,大有分别的情感。要将孪生的同样疾病,归于他生时的星宿位置,这似乎是冒失的说法。我认识孪生者的环境不同,并且患不同的疾病。依我看来,意波克德说生不同的病,是因为饮食不同,操练有异,不由性质或身体的状态,却由意志的分别,已可指出这事的充分理由。而波西地及其他主张星宿的位置对人的行为大有影响,若非在他们自己亦不清楚的事上,愿意欺骗别人,我不知道他们能有何说。

因为他们要以天的一小部分,孪生者诞生时的小小区别来解说,或者不足以解释孪生者意志上,行为中及习惯上的不同。或者若看孪生者贵贱有别,竟将这类不同放在诞生时间的分别,那又太过余了。

若孪生者迅速生下,在同一星宿位置出世,我愿意知道为何在孪生者中,一切不都相同;若后者生出时,星宿位置已不同,我要寻找孪生者不能有的不同父母。

第三章  在孪生问题上,星相家倪治地,由陶人的轮子中引出证据

人问倪治地(Nigidius)这问题时,他就引陶人轮子来作证,因而被人称为陶人,但这证据不能成立。他用力旋转陶人的轮子,轮子旋转时,在同一处,他用墨涂它,轮子停止后,看见所涂的墨印是在轮子的两端。

他说天体转运迅速,若孪生者出世迅速,如我二次触及轮子,天体所经的空间已非常的大。然后他说:这是孪生者性情及命运不同的原因。然而这种推理,实比陶人以旋转做成的器皿还要脆弱。因为若天这么广大,不能由星辰的距离来计算,为何一人得遗产,而另一人得不到呢?为何他们不怕告诉非孪生者,研究了每个星辰的位置后,这是无人能懂的秘密,而将它归于诞生的时刻。

若他们由星辰的位置预言他人的出生,因为属于更长的时间,而孪生者出世时刻的分别,归于星相学家所不注意的小事。因为谁要去询问他们,何时当坐,何时当散步,或何时当赴筵。我们指出孪生者中行为及性情有大区别,岂是信口雌黄吗?

第四章  两个孪生兄弟黑撒乌及雅各伯,在习惯及行为上的分别

在古圣祖时代,生了两个孪生兄弟,我只提及最著名的,他们出世时最为接近,因为弟弟的手就拉着哥哥的脚跟。虽然如此,但他们的生活,习惯却大有分别,行为正相反,对于父母的孝爱亦不同,出生时须臾的距离,竟使他们成为仇人[2]

我们这样说,是因为一个行路,另一个睡觉,一个缄默,另一个发言吗?这些事岂亦关乎出生时小小的距离,连注意星辰位置的人,对它也不加留心,以便日后就正星相家。

其中一个多年为人服役,另一个则否;一个受母亲的宠爱,另一个则否;一个失了长子的地位,这是一件重要事,而另一个得了它。致论他们的妻子,子女及财物,又是多大的分别!

若这类事,与他们出生的须臾距离没有关系,为何为别人要去观察星宿,以卜他们的前途?若他们作预言,并非与须臾的距离有关,而是与相当长久,并可记录的时刻距离有关,那么为何要引用陶人轮子的比方,岂非与无知识的人开玩笑,使他们不能辩驳星宿家的无谓之言吗?

第五章  如何可证明星相家学识的荒唐

为何意波克德照医学判断两个兄弟,病势同时加重及减轻,猜他们是孪生的?这事岂不驳倒将由生理方面而来的,归于星宿的人吗?

为何他们同时生病,而不一个在先,一个在后,如他们出世时一样,因为一定不是同时出世的。若他们出世时间不同,不致使他们在不同时间生病,为何要强说他们出世的不同,来解说其他事件的不同呢?

若因他们在不同时间出世,就可在不同时间旅行,结婚生子,做别的许多事,为何不因同样理由,在不同时间生病呢?若诞生时间的分别,与星宿有关,使他们在一切事上不同,为何只同时受孕,而同时生病呢?

或者有人说,健康时前途,与受孕时有关,而其他各事,则关乎诞生时刻,则星相家观察了诞生时的星宿位置后,对健康问题,就不当过问,因为他们不知受孕的时刻。

若没有观察受孕的时刻,却预言将来的疾病,因为可猜想出生的时刻,如何能说孪生中之一,由出生的时间,将来要患病,而另一个虽不同时而生,却必同时生病呢?

我且问:若孪生兄弟出世的时间是这么大,星宿的四方位置亦必不同,其效力竟可变更前途,受孕时刻就不能有别吗?若两个同时受孕的前途,生后能有分别,两个同时诞生的,其生死前途为何不能有别呢?若同时受孕,并不阻止前后出生,为何同时诞生的,能阻止死亡的时刻有别呢?

若一时受孕,使孪生者出世前,已有区别,为何同时出世,不能使二人生时前途有别?这样,岂不取消了星相学的解说吗?

为何同时受孕,同一星宿位置出世的孪生者的前途不一,出生有别呢?由二位母亲在同一时刻,星宿位置又同而出世的,不能有不同的命运,领导他们生死不同的前途吗?是受孕时,不能有命运,出生后才能有吗?那么为何他们说:若能知道受孕的正确时间,星相家就可预言惊人的事呢?故此有人说:有一位贤人选择良辰,与妻子行房事,以得麟儿。

为此,大星相家及哲学家波西都,对同时生病,同时病势加重或减轻的孪生者,答应人说:他们是在同时受孕出世的。他加上“受孕”二字,是说若不能在同一时刻诞生,至少是同时受孕的。他这样说:不要将性情相同,同时生病,归于命运,是将健康相同的情形,亦归于星辰的位置。

若受孕能使命运相同,在出生时,亦不当变更,若孪生者的命运,因出世时刻有别而变换,我们不以为先前已变更,而使他们出世时刻不同吗?或者可以承认若出生的次序变更受孕时的命运,人的意志就不能变更生时的命运吗?

第六章  孪生的男女

为何同时受孕的孪生者,既然在同一的星宿位置下受孕,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呢?我认识孪生的男女,现在还活着,且上了年纪。他们身体的形状,在男女可能的范围内,颇为相似。但他们生活的情形及倾向,则大相径庭。除了男女自然不同的行为外,男的以伯爵的地位在军中服役,几乎常在家外,而女的总不离开自己的国家及家庭。

此外,若我们相信星宿论,这事几乎是不可能的,若想到人的自由及天主的恩宠,则就不会惊讶这点。男的结了婚,女的为天主而守贞;男的是多数子女的父亲,而女的却不愿结婚。那么,星相学竟有多大的能力!我已证明了它毫无价值。

无论如何,星相家以为星宿论对出生有效,为何对受孕就无效呢?依自然不能变换的规则,妇人受孕后,直至生子,不得再受孕,因此孪生者必定同时受孕。恐怕他们在星宿不同的位置出生,生时一个变成男子,另一个成为女人吗?

若可说星辰对物体的差别能有影响,如因太阳的远近,而有四季;因月亮时盈缺,有些物体增长或减少,如蚌蛤之类,关乎海潮的涨退。但不能说人的意志,亦与星辰的位置有关。

星相家设法将人的行为与星辰的位置联在一起,倒使我们研究,为何星辰连对我们的身体亦无影响。因为何物比性别与身体更有关系呢?但男女不同的孪生者,是在星辰同一位置而受孕的。

所以还有比说,在二人受孕时,星宿的位置相同,而出世时星辰的位置,使这位大德的贞女,与她孪生的兄弟,有如此的分别,更为荒唐不经的吗?

第七章  择日结婚,及在田中种植

谁能相信,事业的成功与否,与选定日子有关呢?他们说:某人本来未必会生麟儿,可能得犬子,为此他选择适当时刻,与妻子同房。因此他造成了他本来没有的命运,因而生时未必的,现在却成为必要的了,这真是糊涂至极!

若他选定日子结婚,正因为不然,他能遇到凶日成家。若如此,那么生下时,星辰所定何在?恐怕私人能自由变更为他所规定的吗?或者人选择日子时所规定的,别人就不能变换它吗?此外,若只有人,而不是地上的一切事物,受星宿的影响,那么为何要选择日子去种树,植葡萄,撒种子,训练动物,交配,以使家畜繁殖呢?若择日对这类事物有影响,因为星宿的位置控制世界一切的物体,无论是生物或非生物;就该当想到同时有多少事物出世,开始存在,它们的结局与目的不同,可以证明这类观察,真可见笑儿童。因为谁会这样糊涂,竟不懂得一切植物,动物各有其时,各别而生吗?人为测验星相家,普通以动物的出生令他们去推测,因为动物的出生,在家中是有准确记录的;他们选一个星相家,他观察了星宿的位置后,说所生的不是人,而是动物。他竟大胆猜这动物是会生羊毛的,或拉车、或耕田、或看守房屋的。且问他们狗的前途,他们的答复,使人惊异不已。

人竟这样糊涂,竟相信人出生时,其他一切就不能出生,致在同一天角之下,连一个苍蝇亦不能与他同生。我们若接受这个前提,自然而然地,一步一步地推理,要由苍蝇而至骆驼及象了。

他们亦不注意到,选择了播种的日子后,地上同时撒下这么多的种子,它们萌芽、生叶、长大、开花,结实累累;然而同时结的果实,且由同一粒种子所结的果实,有的为莠子所害,有的为飞鸟所食,有的为人拔去。星相家能说出这果实的归宿如此不同,是受何种不同星宿位置的影响吗?

恐怕他们要承认选错了播种的日子,否认星辰对种子的影响,说只有自由的人,与星宿有关系。

考察了这些事后,可以相信,几时星相家所说的事丝毫不错,这是由邪魔暗中助佑而来,他们设法使人相信这类星宿论假的及有害的思想,而不是由星宿学所看到或观察到的,因为它并不存在。

第八章  有人不以宿命与星宿的位置,而与天主旨意有关的原因联系

有人以为命运,不是受孕,出生或开始时的星宿位置,而是一切的互相关系,及原因的系统,因而形成一切,我不必费神与他们争辩字句。因为他们将这程序及原因的系统,归于至尊天主的能力及意志,他在一切形成以前,早就知道了,使一切皆有秩序,一切权力亦由他而来,然而他并不强逼众人的意志。

他们称天主的意志为命运,他的权力在一切事物之上,可证明如下。若我记忆不错的话,下面是塞纳加的诗:

“宇宙主宰及大父,随意引我去所之。情愿与否当奉行,命运引人逼恶人。”

塞纳加在最后一句所称命运,即前面所说大父之旨意,愿悉心顺命,不愿被强逼:“命运引人逼恶人。”

荷马的诗亦可证明这个意见,西塞罗将它译成拉丁文诗如下:

“游维大父照智慧,如他光照之大地。”

在这种问题上,一个诗人的话并没有多大力量,但西塞罗说:斯多噶派哲学家论命运时,常引这首诗,所以不是诗人的意见,而是哲学家的公意。他们论命运时引这句诗,可以明显看出他们对这点的思想,他们以游维为最大的神,一切命运都关乎他。

第九章  论天主的先见及人意志的自由,反对西塞罗的定义

西塞罗愿意反对这样思想的人,但不取消卜术,就不能达到目的,于是他就否认一切预知将来的事件,用尽一切方法,证明神及人都不能预知,因此亦不能作任何预言。为此他否认天主能预知,想以无效的推理,推翻一切预言,虽然它甚为明显。他提出了几种容易驳倒的预言,虽然他亦不能证明这些预言的虚伪。

然而他的理论可以推翻星相家的推测,因为它的确可被人驳倒。但我们更容易承认命运的人,却不容易容忍否认预知未来的事,是重大的糊涂。他自己也看出这点,因为《圣经》上说:“痴人心里说,‘没有天主’”。(咏•拾叁•一)但不愿直接去做,因为他知道不会受读者欢迎的。

为此在论神的性体书中,他对这问题,用哥大(Ccma)反对斯多噶派的哲学家,但他自己却拥护巴尔波(L.Balbo),他当卫护斯多噶派,哥大竟否认任何神的存在。在预卜书中,西塞罗明显地直接地反对预知将来的事。

他这样做,似乎是不愿承认命运,因而它否认意志自由,因为他以为不可承认预知将来,除非亦接受不可避免的命运。

无论如何解决哲学家的这些深奥问题及辩论,我们承认至尊真天主的存在,亦承认他有意志,且全能,又预知将来。我们不怕不能自由做我们的事,因为天主虽预知将来,丝毫不误,他也预知我们要做的。

这是西塞罗所怕的,使他反对天主预知将来;这也是斯多噶派所怕的。但他们说,一切虽由命运而来,但非必然。

西塞罗对预知将来,所惧何事,设法以各种证据来辩驳它。是他以为若一切的事,已先预知,并依预知的秩序而来,亦一定照天主所预见的秩序而行;若秩序是一定的,则原因也将是一定的,因为没有成因,不会有任何效果;若一切原因的秩序也是一定的,则一切必由命运而来。这样,我们就毫无所能,也没有自由了。

他说:“我们若承认这点,人生就要反复无常;法律无效,赏罚不明,无所谓劝勉与指责;善人受赏,恶人受罚,也不合正义了。”

为避免选择不合理及社会有害的结论,西塞罗乃摈弃了预知将来,并且使一个有宗教心的人,强选下面两个问题之一:或承认我们的自由,或接受预知将来。依他,这两个意见不能同在,接受一个就否认另一个,若承认能先知将来,就否认自由;若接受自由,即当否认预知将来。

他是一位博学多能的伟人,一生为人类社会求幸福,在两种意见中,他选了自由,而否认能预知将来,他为使人自由,却使人侮辱了神。

但一个真有宗教心的人,要选择二者,当以信仰及虔敬的心承认二者。他说:如何呢?因为若承认能预知将来,一切预知的事就要实现,要结论到我们的意志,与任何事物无关。反之,若承认自由,用词样的理由,就要结论到不能预知将来。

因为在一切情形中,当推理如下:若有自由,就不能承认一切由宿命而来;若不由宿命而来,一切原因的系统就不一定;若一切原因的系统不一定,连天主也不能一定预知它;然而它没有成因,

是不会成功的。若事物的原因,为预知的天主亦不一定,一切就不照他所知而来。这样,就不能承认天主能预知将来了。

我们反对这种侮辱天主的推论,承认天主在一切事成功前就已经知道,而我们却自由做我们所做的。但我们不说一切由宿命而来,反主张宿命毫无所为,因为我们证明普通所谓的宿命,是在人受孕或出世时,星宿的位置,是毫无证据的事,也毫无价值。

但我们并不否认原因的系统,及天主的意志有大能,且不以宿命呼之,除非是由拉丁文(Fatum),即言语而来。我们不能否认《圣经》上所说的,“天主说了一次,两次我都听见,即是能力属于天主。吾主啊!仁慈也属于你,因为你照圣人所行的报应他”。(咏•陆咸•十二、十三)

既然说“天主说了一次”,是说他所说的不能改变,也不能改变他知道一切将实行,是他在实行它。为此,命运可由拉丁文(Fan-do)而来;若不将这字作这样理解,我们不愿强人所欲。然而不因着一切为天主是一定的,我们的意志就失了自由,反而我们的意志,在原因的系统上是不清楚的,而天主一定预先知道这系统。

因为人的意志,是人行为的原因,知道一切原因的天主,在一切原因中,亦当知道我们意志的行为,他预知是我们行为的原因。

西塞罗自己所承认的前提,即无成因,一无所成,有何意义?岂非一切原因关乎宿命,是因有偶然的,自然的及情愿的意志吗?只要说一切由以前的原因而成。我们不说所谓偶然的原因并不存在,而说是隐藏的,归属天主的旨意,或其他神的旨意,并且我们亦不将自然的原因与天主分开,因为他是自然的创造者。

意愿的原因,是天主的,或是天神的,或是人的,或是动物的,若能称动物依照他的本性的行为,如寻找某物,躲避某物,为自由的话。天神的旨意,是指天主的天使,及恶神即魔鬼。人的旨意是善人与恶人的。由此可结论到事物的成因都是自由的,即由精神体而来的。拉丁语空气及风亦称为精神体,但有物质,所以不是有生命的精神体。

生命的神,使一切有生命,他造了一切受造的肉身及精神体,而天主自己,却不受造。他的意志大能无比,辅助受造精神体的意志,审判恶者,控制一切,使有些能工作,有些不能。他既然是一切自然界的造物主,同时亦给以权力,只让人的意志自由。恶的意志不由他而来,因为相反他所造的自然界。

物质体更属意志管辖,有些属于动物,特别属于人的意志管辖;别的属于天使,而一切皆属天主的意志,一切的意志亦属他,只由天主的恩赐,它们才有能力。所以第一原因是天主,他不被动;其他的一切受造原因则有作为,同时亦被动,特别是有理智的人。最后,物体的原因是受造的,而不动作,不当算在成因之中,因为只能承行精神愿它所做的。那么原因的系统是一定的,为天主所预知的,与我们的意志无关,若它对于原因的系统上,就有这么大的关系吗?

我们让西塞罗与主张原因的系统是必然的,为此称为宿命的人去辩论;我厌恶这个意见,因为不依宿命的真意而用之。若他否认天主预知原因的系统,则我们厌恶他,且甚于斯多噶派,因为他或否认天主的存在,如他在神的性质书中,借别人的名义所做的;或

承认天主存在,但否认天主能预知将来,那么就如《圣咏》上说的,痴人心里说“没有天主”(咏•拾叁•一)——因为不能预知将来的,便不是天主。

所以我们的意志之所能,乃依天主之预知;我们所能的,一定能够,我们愿意做的,一定可以做到,因为天主的预见不会错,早已预知所能做的,而实际上要做成的。我若愿用命运这句话时,我情愿说命运更弱,而意志更强,因为更强者含有更弱者,而不仿效斯多噶派,他们相反这话普通的意义,称命运为我们意志的取消。

第十章  若人的意志是自由的

因此我们不必恐惧必要,斯多噶派人因为怕它,因而竭力分别事物的原因,有些属于必然,有些不属于它。在不属它的之中,他们亦列人我们的意志,因为他们怕若属必要的原因,就非自由的了。

我们若当称不在我们权内,能相反我们的意志而达其效果的,如必定死亡,为必要的话,自然我们行善作恶的意志,不属于必然,因为许多事,若我们不愿意,就可不做。特别是意愿归于此种,因为我们若愿意,乃有意愿,若我们不愿意,就无意愿了。

若是指点当以这形式或别种形式做某事,我就不懂,为何他们会怕失去我们意志的自由;因为我们说:天主必定长生,预先已知一切,并不阻止天主生活及预知,如我们说他不会死亡或不能舛错,亦不损害他的权力。他不能做此,因为若做此.他的权力就更小了。

他称为全能的,虽然不能死亡,不能被欺骗。天主是全能的,因为他为所欲为,不忍受所不愿受的;若他要忍受他所不愿的,就不是全能的了;他对有些事不能做,正因为他是全能的。这样,我们说是必要的,我们若愿意某物,是自由愿意;我们一定要说真理,但我们不当将自由权放在必要之下,不然就失去自由。

所以我们的意志存在,它做我们所愿做的;若我们不愿做,它就不会实现。一个人自己不愿意,但因别人的意愿,他当忍受,仍是自愿的行为,可能不是忍受人的,但一定是人的,然而其能力却由天主而来。

若只有意愿,但不能为所欲为,是他的意愿为更高的意愿所阻;这样的意愿只是空意愿而已,不是别人的意愿,而是愿意人的意愿。虽然他不能为所欲为,为此人相反自己的意愿所忍受的,不当将它归于人或天使或受造神的意愿,当归于给愿意人能力的天主。

因此不当说:对我们的意志毫无关系,因为天主预见所愿的;因为预见的,一定当预见某事。所以预见我们将要愿意的,不预见空虚,是预见某事;若他有所预见,就可结论到我们的意志能愿某物。

简单地说来,我们不必否认意志的自由,以承认天主的预见,亦不可否认天主的预见,以保存意志的自由;我们诚心乐意地承认这两端真理,即天主的预见以坚信,及自由而善生。因为若没有天主的信仰,就不能善生了。

我们绝不否认天主的预知,以得自由,我们是因他的恩赐而得自由。因此法律,指责,劝勉,赞美与责斥,一切皆为天主所预见,并有他所见的能力。祈祷是求天主赏赐他预见要赐予祈求的人。对善行的赏报及罪恶的罚,都是合理的。

不当相信人犯罪,是天主预见他的罪过;他犯罪时,是他自己一人犯罪,因为一毫不爽的预见,不是命运或偶然,或其他事物,只有他犯罪。人若不愿意,一定不会犯罪;若他不愿犯罪,天主因他的预见,巳预先见了这点。

第十一章  天主亭毒万物,一切由他的律法所支配

这位至高至真的天主,同他的圣言及圣神,三位一体,是唯一全能的天主;一切灵魂及肉身的创造者,是所有以真理,而不以虚伪,为幸福人的来源;他造了由灵魂与肉身结合的人。他准许人犯罪,但不愿他不受罚,或没有仁慈。他给善人恶人生存,如他给石头一样;给植物的生命,如给植物一般;有知觉的生命,如动物一样;理智如天神一般。

他是一切良好例规,一切美好,所有秩序的根源,是自然界一切量、数、斤的来源。由他形式的种子及种子的形式与行动而得生命。他造了俊美,有力,并能传后的肉身;他亦给了肢体的匀分,健康,及五官的和谐;他使无智的动物有记忆力,五官,贪望;他给人类有理智的悟司及意志。

他亭毒上天下地,管辖天神及人,不放过任何物,连最小最下贱的动物,鸟的任何小毛,田野中的小花,草木的叶子,都使他们肢体配合与和谐。那么如何可以相信,他竟将人的国家,它的主权与役务,放在他亭毒的律法之外呢?

第十二章  古时的罗马人,因着何种德行,使他们所不恭敬的天主,扩张了他们的疆域

现在我们研究一下,何为罗马人的习尚,为何亭毒世间国家的天主,助佑他们扩张他们帝国的疆域。为能自由讨论这个问题,我写了前一卷,以指出罗马人敬拜的神,对扩张帝国彊域,毫无权力。

在本卷的最初几章,证明不可信宿命,不可相信因着邪神的敬礼,罗马帝国得以保存及扩大;亦不当将它归于命运,而当归于至高天主的大能意志。

最初的罗马人,如他们的历史所证明的,敬拜邪神,举行祭献,不敬天主,而拜邪魔,如当时的其他民族一样,只有希伯来民族除外。他们贪求赞美,任意挥霍,对少有的财物已觉满意,而贪求荣耀无厌。

他们如此喜爱光荣,愿为它而生,愿为它抛出生命;他们贪求光荣,胜过其他一切。若祖国臣服他国,是大耻辱;若它出号施令,是自己的光荣;希望它能自由,并控制他人。

因此罗马人不能容恶国王的控制,设置了一年一度的高级长官,选了两位领袖,名为总统(Consules)由拉丁文(Consulendo)[3]而来,不是国王(Reges),由(Regendo)而名;国王的名字由(Re-gendo)而来,王国则由国王(Reges)而来。但国王的威仪,与总统不相称,而是暴君的特色。

所以驱逐了国王大居义,设立了总统后,沙路底赞美罗马人说:“罗马既得了自由,发展甚速,开始贪求光荣。”他们贪求赞美,希望光荣,乃进行伟大的事业,依照人的意见,这是当受称赞,光荣的。

沙路底夸张自己同时的伟大人物,如贾多及恺撒,说民国已久无立大功的人,在自己时代却有两位立大功的人,虽然他们的品行不同。他说恺撒的功德为期望统治大国,有军队,发生新战争,以表现自己的才能。为就合名人的志愿,战神使人民交战,血流成渠,使能有发挥名人才能的机会;这一定是他们贪求赞美及期望光荣的结果。

所以罗马人做了许多大事业,先是为爱慕自由,以后为期望控制他人,贪赞美及光荣;他们的大诗人维治利亦证明这二事说:

“哀吐国王贝色那,愿召大居义归来。

围困攻打罗马城,哀纳子孙自由卫。”

罗马人当时最大的愿望为勇敢作战而亡,或自由生活。得了自由后,乃贪求荣耀,以为自由没有荣耀,不值一顾,乃重说诗人放在游维神口中的话:

“游奴上天下地乱,为我改变其旨意。

决定将来有一曰,罗马人将治人民。

亚沙,飞底,米色那,希腊臣服罗马人。”

维治利使游维预言将来,他自己则记载往事,歌咏现时;我愿提及它,以证明罗马人在自由之后,以能控制他人为莫大的光荣;为此诗人将罗马人能南面称王,能出命令,臣服他人,控制别人!放在其他国家的艺术之上说:

“他人能铸造铜像,由云石雕刻成人;

辩论时口若悬河,测量天象观星辰。

罗马人该常记忆,当统治天下万民。

使万邦一片和平,抚慰臣服改顽民。”

罗马人不安于淫乐,不贪求钱财,使风俗败坏,压迫贫民,使戏子变成富翁时,的确善于治人。沙路底描写,而维治利歌咏这些事时,许多人已在伤风败俗中打滚,他们不用正当方法,而以欺骗手段,求荣华富贵,为此沙路底写说:

“贪求高位心,比追求钱财,更刺激人心,虽然贪高位与德行更近。因为无论善人恶人,都贪求光荣、权位,但善人以正当途径达到它,而恶人因一无所能,乃以欺骗手段夺取它。”

求得荣耀,权位的正当途径,是以才能,德行,而不以虚荣心去争夺它。虽然善人恶人都贪求荣耀权位,只有善人以正道获得它;这正道的德行,使人获得荣耀,权位。

罗马人亦循此道,由他们建筑的庙寺,互相比邻,以尊敬德行及荣耀,以它们为神,其实却是天主的恩惠。由此可知善人以道德的目标为何,及他们追求何物,即荣誉;而恶人没有道德,虽然他们亦贪求荣耀,乃以不正当的方法,即欺骗手段去获得它。

有人对贾多写说“他越不贪求光荣,光荣越跟随他”,这是他的极大赞颂;因为荣誉就是人对某人的重视。所以其德行,不在人的判断,而是自己良心的见证。为此圣保禄宗徒写说:“因为我们的夸耀就是,有我们的良心作证。”(格后•壹•十二)他又写说:“各人只该考验自己的行为,那么对自己也许有可夸耀之处,但不应对别人夸耀。”(迦•陆•四)

所以德行,不当随从善人的期望,该以正当的方法追求荣耀及权位,是荣耀与权位当跟随德行。除了以人的真善为目的之外,就没有真德行了。为此连贾多亦不当追求爵位,如他所做的;罗马城当因他的功绩。没有他的请求,即付以重任。因为照沙路底的话,当时罗马以道德著名的,只有二人:恺撒与贾多,而贾多的道德,比恺撒似乎更近乎真道德。

所以我们且看看照贾多自己的意见,当时及以前的罗马城如何。他说:“不要相信我们的祖先,只以武力使民国发展,因为若如此,我们会有更多的盟友,更多的国民,武器与马匹亦会更多。是其他我们没有的优长,使民国发展,即在本国勤劳,公正统治他国;审决时刚正不阿,不为淫欲与钱财所左右。为代替它,我们现在却有淫乐与悭吝,公家贫穷,私人暴富;重视阿堵物,而空闲无事,善恶不分;贪高位者,夺取大德人的酬报。为此不必惊奇各人都求私益;在家中为淫欲的奴隶,为贪财与赞营所控制,齐向空虚的民国进攻。”

谁读了贾多上面的话,可能相信古时的罗马人,或至少大多数人,是如上面所称赞的。其实不然,若如此的话,他自己所写的,及我在本书第二卷所写的就不对了,即当权者不公正;起初时就意见纷纷,直至驱逐了君王,不恐惧大居义王,及因为他与哀杜利的战争结束前,没有过公正的政府。

因为贵族欺侮平民,待他们如奴隶一般,任意殴打他们,如君王一样,将他们由自己的田园及职业中逐出,独自统治全国。贵族愿意施号出令,而平民却不愿听从。只有布义第二次战争,才使不和暂时平息,因为大家都恐惧不安,乃放下内乱,重归于好。

少数善人创立了丰功伟业,因着他们的措置,及消患于未然,民国又兴起来,如同一历史家沙路底所说,读到或听见罗马人当时完成的事业,无论是和平时或战争时;在海洋中,或在陆地上;他愿意研究何事能使他们建立如此的丰功伟业。他知道罗马人屡次以少数士兵,战败了敌人众多的军队;小小的军队,克服了势力强大的君王。为此他想起这些事时,说少数国民的才能,成就了伟大的事业;贫穷战胜了财富,少数人战胜了多数人。

然后他继续说:“罗马城为奢侈及空闲侵人后,民国的富强,又增加了将军及官吏的弊病。”

所以贾多亦称赞少数人的德行,他们想用正当的方法,即以自己的才能达到荣耀,权力的顶点;因而贾多劝人致力家务,使国家富有,而限制私人的财产。但道德堕落后,就弊病百出,公家贫穷,而私人却腰缠万贯。

第十三章  追求光荣,本是缺点,但因能压制其他缺点,遂被视为德行

为此天主,在东方著名帝国长久的年代以后,乃建立了西方帝国,以时间而论,固然更晚,若以强盛而论,却是后来居上。为减轻许多民族的灾祸,天主将西方帝国托给为国效劳的人,他们将国家的安危,放在自己的安危之上;贪求光荣,胜过贪财及其他缺点。

因为看出贪求他人赞美亦是缺点的,看得更对,这是诗人何拉治(Horatius)所见到的,他说:

“贪求高位药有效,静读哲书可治疗。”

在抒情诗中,他又歌咏说:

“控制贪求无厌心,胜战败加代,利皮;

纵使整个迦太基,独向尔俯首称臣。”

然而不知以信仰及诚心与仰慕理智方面的美好,呼求天主圣神后,来节制卑恶的肉欲,只以贪求人世的荣耀而克制它,虽然不能称为圣人,至少不为大罪人了。西塞罗在论民国书中,亦不否认这点。他论政府首长的教育时,说他们当追求荣誉,说罗马古人因贪求荣誉,曾做了大事业。他们不但不克制这个缺点,反而为祖国的利益,而维持它。

西塞罗在哲学书中,也不否认这点,反而明显地加以承认。他论读书以求真善,而不为贪求人世虚假的光荣,他乃结论说:“荣誉刺激艺术,众人都为求荣誉而工作,大众所轻视的事,常为人所摈弃”。

第十四章  当避免世人的赞美,因为义人的赞美,是在天主之内

无疑地,最好抵抗虚荣心,而不为它所控制,因为人越没有虚荣心,就越像似天主。然而在现世,不易将它完全由心中逐出,因为它不断诱惑努力修德的人,但至少当以爱慕公义而胜过它。若在某处,善者为人所忽视,贪求人间赞美,亦当含羞无地,而在真理前让步。

这个缺点,是虔诚及信仰的仇敌;若在心中,贪求荣誉,胜于敬畏爱慕天主,则将如主耶稣所说:“既然你们相互寻求光荣,而不寻求出于唯一天主的光荣,你们怎么能相信我呢?”(若•伍•四四)

对相信耶稣,然而不敢公开承认他的人,圣若望圣史亦写说:“因为他们爱世人的光荣,胜过天主的光荣。”(若•拾贰•四三)

宗徒们就不然,他们不但在不认识基督的地方宣传他,因为如所说的;不识不重视,并且在恨他的人处,亦竭力宣传,因为他们记住老师基督所说的:“谁在人前否认我,我在我天上的父前也要否认他。”(豆•拾•三三)或如路加所说:“将来在天主的使者前也要被否认。”(路•拾贰•九)

他们在侮辱,教难中,也不放弃宣讲《福音》;因为他们的言论高尚,生活圣洁,归化了心硬如铁的人,使他们享受和平,这是公义的成果,于是基督的教会得了大光荣。他们不将光荣作为他们修德的目标,但做一切为光荣天主,因他的恩宠,他们成为宗徒;在信徒的心中,他们亦燃起爱火,使他们亦爱慕天主,像似自己。

吾主耶稣曾教训他们不要贪求人世的光荣说:“你们应当留心,不要在人前行你们的仁义,为叫他们看见;若是这样,你们在天父之前,就没有赏报了。”(豆•陆•一)但为不使人理解错,怕受人尊敬,就不敢修德行善,耶稣乃继续说:“照样,你们的光也当在人前照耀,好使他们看见你们的善行,光荣你们在天之父。”(玛•伍•一六)

不为使人看见,即不吸引人归你们,因为你们自己毫无所能,而是为光荣你们在天之父,归向他,成为如你的一样。无数的殉教者,亦勇敢地这样做了,胜过罗马的英雄施弗拉(Scevola),古利亚治(Curiatii),台治(Decii);他们不是自己找苦楚,而是安心忍受别人所加的苦难。

罗马英雄,是现世的国民,只求善尽己职,使国家平安强盛,形成一个大国;不在天上,而在地下;不在永远,而在川流不息,生死相继的人间。他们能爱什么,除非死后仍在人口中的赞美?

第十五章  天主以现世的酬报,报答罗马人的善行

天主不能让罗马人升天堂,与天使同享永福,因为只有恭敬独一无二真天主的人,才能得到它。若不赏赐他们强国的光荣,就不酬报他们的努力,即修德以达到这种光荣了。只为得人的赞美而修德的人,耶稣曾说过:“我实在告诉你们,他们已获得了他们的赏报。”(玛•陆.二)

罗马人公而忘私,为国家作牺牲,不贪财,不做违反法律的事,亦不为私欲偏情所驱使。他们用这种方法,达到荣誉,权位,受到众人的尊敬,克服了许多民族,荣誉被于全世;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抱怨天主,因为他们已获得了他们的赏报。

第十六章  论圣人们的酬报,罗马人德行的表率,为他们亦有益处

圣人为得天国,在世上受苦的酬报,与前不同,因为恋爱现世者恨它。天国是永远的,没有生死;那里有完全的幸福,它不是神,而是天主的恩宠;在那里我们得到信仰的证实,我们在世时常在期望它。

那里,太阳已不为善人与恶人上升,美德之日只庇佑善人;那里亦不需要用尽私人的积蓄,去充满公库,因为它的财宝是真理。

罗马所以得了酬报,不但是为赏报他们,亦为期望天堂的人,在现世途中,仿效他们的善表,使他们懂得世人为得人间的光荣,如此爱国,他们更该为永生而爱天国呢?

第十七章  罗马人由战争所得的益处,及战败者所获的利益

至于现世的生命短促,死亡在即,对将死的人,何人为王,有何关系,除非逼迫他们为非作歹。罗马人对战败的民族,给他们法律,亦有何害,除非战争时大加杀戮而已?若能互相订立条约,自然更好,但胜利者就没有光荣了。因为罗马人与其征服的民族,守同样的法律。

若没有战争,也没有胜利,罗马人与其他民族,岂非有同样的条件?若后来所做的,以前就同心同意做到,即将罗马公民的身份,赐予罗马帝国中的所有民族,使大家成为罗马公民,少数人的特权,为大家所享受。这样,没有田地的平民,因政府官员的公正分配,比胜利后,用暴力来争取,自然更能使人满意了。

我看不出胜利者或失败者,对道德,和平及人格方面有何关系,除非战争的人,得了胜利的虚荣。难道他们就不纳税吗?他们岂能夺他人的财物?在别处,岂没有从未见过罗马的上议员?除了傲慢之外,他们亦只是人而已。即世人更尊敬善人,亦不当过于重视人世的光荣,因为只是毫无价值的烟云而已。

我们在这事上,亦当善用天主的恩惠;想想他们摈弃了多少的快乐,受了多少的磨难,克胜了多少的私欲偏情,以得人间的光荣,为他们修德的酬报,这至少可压服我们的骄傲。

这样,依照所应许的,我们希望的天国,与世间的光荣一比,暂时的喜乐,与永远的喜乐,虚假的光荣与真光荣,人的团体与天神的团体,日月的光辉与造物主的光辉比较起来,真有天壤之别了。

寻找天国的人,做了一点事,或受了一点苦,不要以为非同小可,别人为世间的祖国亦如此工作,受苦。特别是赦罪,聚集子民以得天国,像似罗马禄所开的避难所,罪人来者就不受罚,及聚集了许多人,建筑了,扩大了罗马城。

第十八章  教友为得天国,做了一点事,不可骄傲,因为罗马人为现世国家及人间的光荣,已做了这么多的事

为现世的国家,白路都(Brutus)杀了自己的儿子,那么在现世期望天国的,若轻视现世的勾引,有何可贵之处?无疑地,杀戮自己的儿子,比为得天国,将为子女积聚的财物,分给穷人,更为困难。不是世间的财物,能使我们及我们的子女幸福,因为我们在现世就可失去;至少在我们去世后,不知将为何人所获,可能是我们不愿意的人所得。只有了天主才能使我们幸福,因为他是精神上的真财富。

至于白路都,诗人维治利虽赞美他的行为,但以为他做了这事,是一个不幸的人,因为他说:

“儿子动干戈,父亲为自由,

杀戮亲血肉,后人叹不幸。”

下面一诗又说:“爱国心与贪光荣,终于战胜了一切。”

鼓励罗马人做出奇特的事,是自由及贪求人的赞美。若一个父亲,为求人间的赞美,能杀戮自己的儿子;为得将我们由罪恶死亡及魔鬼手中救出的真自由,非为贪求人的赞美,而为救自己的子女;不由大居义王的统治中,乃由魔鬼手中;不是杀戮子女,而视基督的家人如自己的子女,有何可奇之处?

若罗马名人之一多郭都(Torquatus)命将有战功的儿子置之死地,他并不反对祖国,而是为祖国,由于敌人的挑迫而战,只因违背父亲统帅的命令作战;是为使抗命,不发生比胜利更大的祸患;那么为求天国,轻视现世财物,普通是在子女之下,有何可荣耀之地呢?

若贾米禄(Amillus)将负恩的祖国,由高卢人手中救出,他已先将它由魏燕人手中救出;后来因着同事的妒忌而充军。因为没有第二祖国,可在荣誉中生活的,那么在教会中,因着个人的仇人,受到重大侮辱,不与异端人在一起,或发明新的邪说,反而竭力由异教人的凶恶中,将他们救出,因为没有其他教会能真正在受人尊敬中生活下去,以得永生,有何可贵之处呢?

若施弗拉,为使欺侮罗马人的波色那停战,设法杀害他,但未中,却击中了他的秘书;为惩罚自己,便将手放在王前的火炉中说:许多罗马人,曾经结盟要谋害他。王惊奇他的勇毅,即与罗马人讲和,谁还可夸张自己为得天堂的功绩,不是牺牲了右手,而是全身在烈火中;不是自由的,而由仇教者的暴力所发出。

若顾治,全身铠甲,策马投人地穴中,为顺从神的预告,它命投人最好的人,罗马人,就以为当将军人投人;谁能说,为得永生,忍耐了自己信仰的敌人;这样死去,并非因为自由挑选死亡,而是敌人加害他们。因为他们由天上君王处,接到神的预言说:“你们不用害怕那杀害肉身而不能杀害灵魂的。”(玛•拾•二八)

若代治献身死亡,用规定的言语,使死亡后,以自己的鲜血平息神的义怒,罗马军队乃得出险。那么掏教者,就不当自傲,似乎做了大事,以得天国。因为此处的幸福是真的,永久的,而为信仰与爱德作战,直至倾流鲜血,不但该为他们倾流鲜血的人祈祷,并照所受主的命令而祈祷。

若布维禄正在建筑游维、游奴及米纳代庙宇时,有人虚报告他儿子已亡,使他心丧意乱,而回家去使他的同事得到落成的光荣。他却轻视一切,命儿子的尸首不能埋地。他贪求虚荣,胜过儿子的死亡;那么谁能说宣传了《福音》,将大家聚集为天国的子民,由许多错误中救出,注重基督对关心自己父亲的死亡说:“你跟随我吧!任凭死人去埋葬他们的死人。”(玛•捌•二二)

若雷古禄为不违背向敌人所宣的誓,愿意离开罗马回至非洲,当时罗马人挽留他,他就对他们说:在非洲当过奴隶的,就不能做一个罗马良好的公民。他回至迦太基后,受酷刑而亡,因为他在罗马议院中,发言反对迦太基人。

那么为得天国的福乐,何种痛苦我们不当忍受呢?“我将何以酬主,为他赐予我的一切”,(咏•百拾伍•十二)为信仰的缘故,我们该当忍受多大的痛苦呢?雷古禄为对自己的敌人守信,竟受了这么大的苦刑?

教友甘心神贫,为能在世间稳步天国的正路,那里天主自己是我们的财宝。若听见说范来利(L.Valerius)在总统任内逝世,但贫穷至此,为埋葬他,当求人民施舍,有何可夸之处呢?

若听见说秦治那(Cincinnatus)只有四亩田地,由他自己耕种,一日被逼放下犁耙,任为独裁,权力比总统还大;打败了敌人后,声誉满天下,他却愿回至自己的贫穷献亩中,又当如何?

若有人不为世间的酬报,及甘愿失去天国的名分,若听见说哀比禄国的毕罗(Phyrrus)国王,不能劝范白治(Fabritius)放弃罗马公民的身份,虽然赠他厚礼,并允许给他国土四分之一,而范氏情愿在罗马生活,做个平民,就不会想自己做了大事了。

当罗马公库丰富时,平民却甚贫穷;一个曾当过两任总统的人,受了御史的检举,为议员们逐出城外,因为他在一个器皿中,存着十两银子。当时的罗马人是这样穷苦,而他们的胜利却使政府的公库装满了黄金白银!

教友为更高尚的目标,将钱财充公,如宗徒大事录所载,依各人所需而分配;任何人没有私人的财物,一切归公,他们这样做,使能与天使为伍。若听到外教人,为保存罗马的光荣,亦这样做了,就不可起骄心了。

罗马历史上的这类事实及类似事情,若罗马帝国不因屡次胜利,国疆扩大,可能就无人知晓了。因着广大长久的帝国,因着许多人的功德而著名,罗马人乃得了他们所期望的目标;为我们亦是一个教训与表率,若我们为得光荣的天国,不修他们为爱国家所修的德行,就当羞愧无地了。

若我们已修了这些德行,亦不可发骄傲,因为圣保禄宗徒说:“我实在以为现在的苦楚,与将来要显示在我们身上的光荣,是不能较量的。”(罗•捌•十八)

为得人间现世的光荣,罗马人的圣善生活,似乎是相称的。然而《新约》将《旧约》所隐藏的巳显示出来,即当恭敬天主,不为现世暂时的恩惠,这是天主不分彼此,同时赏给善人及恶人的,而是为永生,为得天恩及天堂。

杀害基督的犹太人,为罗马人所征服,为使修德以得世间光荣的,战胜穷凶极恶,杀害赏赐真光荣与天国的人。

第十九章  期望光荣与期望权位的区别

在期望人世光荣与权位间,一定有分别;因为贪求人世光荣者,一定也统治别人,然而贪求其光荣的,就是只求人世光荣,设法不得罪决断正确的人,因为在习惯中有许多是好的,很多人都能正确判断,虽然他怕自己尚没有它,但他们设法达到这目的;沙路底说他们用正当方法达到光荣的目的。

愿意统治他人,而不顾光荣的,不怕得罪判断正确的人,为达到目的,能为非作歹。贪求光荣的人,设法用正当方法,或用欺骗、谎话、以假善欺人。所以为善人,轻视光荣是伟大的德行,因为只有天主可以看见,人是看不到的,他在人前,无论做何行为,为表示他轻看光荣,虽然实际上是为求更大的赞美及光荣,不需要显出与别人所信的有所不同。

轻视赞美者的判断,自然也轻看他们的无谓猜疑;然而若他真是善人,就不轻忽救他的灵魂;因为有德行的人,亦爱自己的仇人;愿意自己的毁谤人及恨自己的人,迁善改过,将来在天堂,一同享福。他不顾赞美者的赞美,只顾他们的爱情;赞美时不愿欺骗人,更不欺骗爱他的人,因此设法赞美赏赐自己受人赞美长处的天主。

然而轻视光荣,而贪求统治别人的,其凶恶,淫乐,竟超过禽兽;有几个罗马人便是如此,他们不顾人间的光荣,只求统治他人;历史上亦有许多这样的人,第一个便是奈禄(Nero)。他淫乱至极,不能有坚决的意志。如此暴虐,不能有丝毫人情意味。

然而这类人的统治权,也是天主所给的,他在人世时,乃给他们这类权力,这点由智慧书中天主的话,甚为明显,“帝王借着我坐享王位,臣侯借着我审断公正。”(箴•捌•十五)

但不该想只有品行不端的称为虐王。照拉丁语的原先意义是(Fortes)有魄力的人,为此维治利说:“我能与虐王握手,可谓和平之征兆。”在《圣经》上另一处明明写着:“他使强横人不得为王,免得人民遭受涂炭。”(约•畚肆•三)

为此我虽然照我所能,证明了为何独一的真正天主助佑了罗马人,因为他们照现世而言是善人,得了疆域广大的帝国,也能因人类其他更隐秘的原因,我们不知道,天主却知道,要全体善人亦知道,没有虔诚,即不恭敬真天主,就不能有真德行,若贪求人世光荣,就不能有真德行了。

然而世间的人,而不是永远天国的人,《圣经》上称它为天主城,若有德行,比没有德行,为国家更为有益。恭敬天主的人,修德立功,若有统治人民的知识,对人类能有巨大贡献。他们将自己在世所有的德行,都归功于天主的恩宠,他赏赐信仰他,恳求他的人•,他们也懂得离天上的公义尚远,所以设法达到这个目的。

但无论如何赞美德行,若不虔敬真神,只求人世的光荣,不能与圣人们的德行相比,他们将一切希望,都放在天主的恩宠及仁慈上。

第二十章  修德不可寻找人间的光荣或肉身的快乐

哲学家将人的目标放在德行上,并讥笑别的哲学家,因为他们固然亦赞成德行,但只为寻找肉身的快乐,以为当为快乐而寻求快乐,而修德只是为达到快乐。他们画一张像,快乐坐在王后的座位上,德行如妇女,服从它,听它的指挥。

它命明智谨慎,使快乐得以保全,出命;命公义给人恩惠,以得友谊,保全肉身的利益;不要损害他人,避免犯法,使快乐得以保全。它命勇毅,若身体有微少病痛时,就思想快乐,想起已往的快乐,以减轻现在的痛苦。最后它命节德,只用必须要的饮食,以不损伤健康,减轻快乐,因为依比古鲁派特别将它放在身体的健康之上。这样,德行的崇高及光荣,只在服从快乐。

他们说没有比这幅图画更为可耻,不为君子所齿的,他们说得对。但我以为将这幅画,为人间光荣效力,也不够光彩;因为虽然光荣不是娇贵的妇女,但空浮虚伪。所以真德行,不当为光荣服役,致使明智、公义、勇毅、节德,只求人的快乐及虚假的光荣。

轻视别人的判断,不寻求光荣,以自己为智人,而心满意足者,亦不能避免这种羞耻;因为他们的德行,若是有的话,总是为人世的光荣;自悦的人只是普通人而已。信仰依望天主的人,更想自己的缺点而后悔,不思自己的德行;若有的话,亦不自满自足,只爱真理而已。

他将所有的优点,归于天主的仁慈,怕得罪他!感谢他医好了自己的缺点,并求他帮助自己改去所有的其他缺点。

第二十一章  罗马帝国由真天主所赐,一切权力由他而来,他亭毒一切

既然如此,只有天主能赏赐国土,他将天国赏给善人,将世间国家,随他所欲赐给善人及恶人。虽然我已依照他启示我们的,说了天主如此措置的几种理由,但我们该当承认,要说明每人因何种功德,及为帝为王,实在超过我们的能力。

这样,这位真天主,不断地助佑人,他愿意时,就将帝国给罗马人;他愿意时,并使它扩大。他亦曾将帝国赐给亚西利人及波斯人。据历史记载,他们敬拜二神:一善一恶。我不提希伯来民族,因为已说得相当多,他们只恭敬一位真天主。

天主赏赐波斯人五谷丰登,虽然他们不敬农神;给他们地上百果,虽然他们不敬拜外教人所叩拜的百果之神。同样,他亦赏赐罗马人帝国,并非因为他们敬拜许多的神,而因着他、他们得了帝国。

对于人方面亦如此,天主赐权位给马利乌及恺撒;亦给了奥古斯多及奈禄;他给仁君魏斯巴(Vespasiani)父子,亦给了虐王陶米先(Domitianus)。我们不能一一提及,是天主给君士坦丁皇位,亦给了叛教者游理安(Julianus);他本禀性善良,但贪高位,且信迷信预言,以为自己必打胜仗,乃将载运军队粮食的船,付之一炬。他虽然勇敢作战,然而寡不敌众,为流矢所中而亡;远离祖国,军队被围,不得已,只得与敌人订城下之盟,割土赔偿,如我在前卷所说的,界限神的预言没有应验[4]

界限神不愿对游维神让位,却在需要前屈服了;一切由独一真天主亭毒,我们虽不知他的理由,但一定是正确的。

第二十二章  战争的胜利及时期,亦由天主所定

人类受苦或享福,固然由于天主的圣意,战争期限的长短,亦属天主。邦贝结束了海盗的战争,施比安完成了布义第三次战争,都在短促时期,很快地就成功了。在逃亡剑客的战争中,多位罗马将军及两位总统都吃过败仗,意大利到处受到蹂躏,三年后才平息。

比千(Picentes),马西(Marsi),贝利义(Peligni),不是外人,是意大利人,他们曾长期为罗马帝国服务,虽然许多民族都已向罗马俯首称臣,迦太基城已经毁灭,他们却起来争取自由。在这次战争中,罗马人屡吃败仗,两位总统及贵族议员多名阵亡;但时间不长,五年后,一切都完了。

布义第二次战争,曾经十八年,罗马人筋疲力尽,两次战争中,罗马人阵亡者七万人。布义第一次战争,经过二十三年,与米特大王的战争,竟至四十年。为使人不要相信古罗马人骁勇善战,战功惊人,我只提及沙尼战争,历时竟五十年。罗马战败后,竟受爬过辄下的羞辱。但他们不因公义而爱光荣,却因光荣而爱公义,乃撕毁所订的条约。

我提及这点,因为许多人不知历史,或知道而假装不知道。若在天主教时代,看见战争延长,就要侮辱天主教,说若没有天主教,以古礼敬神,以罗马人之骁勇善战,加上战神的助佑,战争很快地就可结束了。

所以读过历史的人,该当记住,古时罗马人,曾经过长期的战争,历经困难,且屡次败北;才知道世界如在狂风巨浪,汪洋大海中,危险丛生;当坦白承认所不愿承认的、不要侮辱天主,以免丧亡;更不可欺骗无知的愚民。

第二十三章  敬拜邪神的哥多王,虽将多兵众,在一日中,竟一败涂地

外教人没有为我们时代所发生的奇事,感谢天主,反设法使人忘下;若我亦缄口不言,将如他们一样的不知恩了。

哥多王拉大加(Rhadagaisus)领着大队人马,围攻罗马城两日,即一败涂地;罗马人不但未丧一兵一卒,连受伤的人都没有;而拉大加的军队却阵亡了十余万人,他自己被掳,不久被害。若他与凶恶众多的军队进了城,会饶赦谁?圣堂,殉教者的坟墓,都要被揉躏;他会尊敬谁?不杀害谁?不侮辱谁的贞操?这些野蛮人将要如何高呼他们的神?将如何凌辱我们?将如何夸奖他们领袖的胜利及能力,他每日祭献邪神,这是天主教的信友所不为的。

这位野蛮君王走近罗马城时,天主一愿意,他就一败涂地,他的名声就传遍各地;我在迦太基城附近亦听说,外教人坚信,并各处传说,他为神所助佑,因为他每日做祭献,不能为不敬罗马神的人所败,因为他们亦不让人做祭献。

外教人不感谢天主,他决定让野蛮人来侵犯,以罚人的伤风败俗;他们本该受更大的罚,但天主节制自己的义怒,先使拉大加失败,为使人不光荣他恭敬的邪神,以免人心不安;然后让其他野蛮人攻破罗马城;他们违反战争的习惯,为表示尊重天主教起见,竟保护投奔至圣堂中的人;他们极端反对拉大加所依赖的邪神及敬礼与祭献;他们似乎是与邪神作战,而非与人交战。

这样,亭毒万物的天主,慈善地罚了罗马人,证明敬拜邪神的人竟一败涂地,他所做的祭献,为得世福,也丝毫无用;为使不激烈攻击我们,而明智听我们的人,不要因为我们所受的苦难,背弃真理,反而安心等候永生。

第二十四章  奉教君王的福乐

我们不说奉教君王享福,因为他们在位长久,或将国土分与诸子,平安而终;或战胜了国家的敌人,或平息了作乱造反的人民。这类现世的福乐,安慰,敬拜邪神,不属天国的外教人,亦能得到。这是天主的仁慈,使信仰天主的人,不要期望这类事物,为最大的福乐。

我们所称幸福的君王,是以公义治国,不因谄媚而自大,因为他们记得自己是人;他们将自己的权力为天主效力,为扩张他的敬礼;他们敬畏,爱慕,朝拜真天主,•他们更爱没有敌人的天国;他们急于宽赦,缓于行罚,只因政治的必要,或为保护国家,他们才执行刑罚,而非为报仇。他们容易宽赦,并非不罚过犯,是希望人能改过自新。他们若当采取严厉手段,知道以恩惠及仁慈来减轻它。

我们所谓幸福的君主,是他们能克制自己的情欲,不去顺从私欲偏情,他们更愿克服自己不正当的欲望,胜于统治世界万民;他们这样做,并非因羡慕虚荣,是为爱慕永生,他们为自己的罪过,勤于向真天主奉献谦卑,仁慈,祈祷的祭献。

这是我们所谓在现世有福的奉教君主,希望将来我们所期望的来临时真享永福。

第二十五章  天主赏赐奉教皇帝君士坦丁的福乐

仁慈的天主,使不敬邪神,而恭敬真天主的君士坦丁皇帝享受这般幸福,非人所敢望,为使人相信恭敬天主,是为得常生,不可以为只靠大能的邪神,才能得到世间的王位。他也造了一座新城,为第二罗马[5],但没有庙宇及神像。

他多年为独一皇帝,统治整个罗马帝国;他多次作战,皆得胜而旋;他擅长克服暴君,在一切事上顺利,因年老及疾病而崩,将国土留给诸子。

但为不使皇帝愿意奉天主教,只为获得君士坦丁的福乐,因为奉教是为得长生,天主允许游维(Jovianus)比游连王死得更早;让格拉治奴(Gratiamis)为篡位者所害,虽然不如敬拜罗马邪神的邦贝,死得惨兮兮的;因为他没有得到贾多的报复,闪战仍继续下去;而格拉治奴虽未满足己意,仍由德多先(Theodosius)替他报仇;他虽有幼弟,但使德氏分治国家,愿意有忠信的同伴,超于独操大权。

第二十六章  德多先皇帝的信德及热心

德多先皇帝,不但对在位的格拉治奴忠诚,在他驾崩以后,亦如一位忠诚的奉教君主,保护为马西莫驱逐的格拉先的小弟范冷底(Valentianus)。以慈父之情款待他,使他统治天下;若德多先皇帝不欲行善,只愿统治别人的话,能很容易地除掉他,使他无门可依。

使范冷底登王位后,又慈善待他,赐他许多恩惠。但马西莫因一切顺利,越来越暴虐;德多先皇帝受到各方不安的袭击,但不为迷信所惑,乃使人询问若望,他隐居于埃及旷野中,四方风传他是天主的仆人,能预言将来,由他方面得到必定胜利的报告。

德多先诛戮了篡位的马西莫后,又慈善地款待青年范冷底,恢复了他被人夺去的权位。稍后,范冷底被人谋害,或因其他原因而驾崩,于是德多先击败篡位的欧热尼(Eugenius),德氏此役满怀信心及希望,知道一定能够成功,因为他先得到预言。他打败了凶暴的敌人,不以武器,而以祈祷。

曾参与这次战役的士兵说,他所投射的军器,由手中为狂风夺去,它从德多先方面吹向敌人,不但将投射的矢戈吹去,反而倒击投射人。为此诗人格弟奴(Claudianus)虽然反对基督,亦赞美德多先说:

“尔为神所助佑人,大气亦助尔作战;

当尔吹起角号时,狂风亦来助交战。”

他凯旋时,如所预言的,坚信不疑,命人将反对自己,竖立在亚尔卑斯山上的游维像推倒,将金闪赠与驿人,他们狂喜讥讽说:情愿为闪所击。

敌人在交战时阵亡,不是因他的命令伏诛,德多先不但没有抄他子孙的家族,反而优待了他们;当时他们虽未奉天主教,不愿向任何私人报仇;他与齐那(Cinna),马利乌、西拉等不同;他们胜利后,仍旧恨敌人,他固然伤痛战事之爆发,胜利后,却不愿害敌人。

虽然战事频繁,但他登基后,就用公正慈善的法律来卫护天主教,异教人范冷(Valens)为拥护亚利安派,曾难为过它;他更喜欢为天主教的一分子,而不愿为一个君王。他命人到处推倒外教人的邪神,他知道世间的福乐,属于天主,而不属邪神。

因着几位将军及大臣的怂恿,他不得已,严罚了德撒罗尼人的叛乱,虽因着主教们的请求,他先已宽赦了他们•,他的谦逊又是如何惊人!因为受了教会的罚后,他曾做了严重的补赎;人民看见皇帝如此自谦自卑,不怕因自己的反叛,遭他的愤怒,反而为他求赦。

他在位时所做的种种善举,我不能一一列出,天主赏赐他享受永远的福乐,这是天主赐给善人的。他亦给善人恶人现世的荣耀及财当:光,空气,土地,水,果子,灵魂,肉身,五官,理智,生命及帝王的高位,皆依他所愿,依时而赐。

现在我应答复一些人,他们因明显的证据知道,邪神对现世财物毫无所能,乃说敬神不是为现世的福乐,而是.为得常生。我在五卷书中,似乎已答复了为得世福而敬拜邪神的人•,他们反抱怨人,不让他们去做这类儿戏可笑的事。

我发表了本书的前几卷时,已在众人手中披阅,听说有人准备答复,并听说答复已写好了,只等候适当时期,没有危险地发表它。我却劝他们不要做无益的事,因为不愿缄默的人,容易相信自己作答复了。

然而何事比虚荣心更为多言,它没有真理的力量,却比真理更大放厥词。我请他们仔细考虑一切,慎重判断后,会知道对我的著作,可作讨论,但不能喋喋不休地辩驳,如唱戏的戏子一般;希望他们慎言,更愿受明智人的纠正,而不受愚人的赞颂。若他们只找机会,不说真理而说虚伪,要小心,西塞罗所说的人“因能犯罪,真是不幸至极”。

所以因能自由出恶言为幸福的人,当想到不能乱言,更为有福,因为他可放下自尊自大,愿意受教;可将反对我的一切说出,在自由慎重辩论时,亦可听到别人的意见。



[1] 在现在我们所有的西塞罗著作中,找不到这些话,可能是在《宿命论》中,而我们只有这书的残篇。

[2] (创•贰伍.二—三四)。

[3] Consules是罗马民主时代最高领袖的名称,所以当译为总统。

[4] 与波斯人交战,失败而亡。

[5]即君士坦丁堡域,为东罗马帝国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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