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旬节将至,玛肋普全城都动了起来。家家户户洒扫除尘,沐浴更衣。会堂和家家门廊都挂上了翠绿的枝条与鲜花编成的花环,地上铺着新采的花瓣。会堂里香烟袅袅,经卷上缠绕着鲜花,显得格外庄严。
会堂前院的特设厅堂中,人们正忙着烘烤五旬节的无酵饼——所用的面粉都已由拉比祝圣。其中两个饼用的是当年新收的麦子,其余薄饼——表面压了纹路,为方便分食——所用的面粉,则是从犹地亚运来的。那麦子生长的地方,正是昔日亚巴郎参与默基瑟德献祭的圣地。这些面粉盛在长箱中运来,人称“亚巴郎之种”。所有的饼都得在下午四点前烤好。现场还准备了另一种面粉和一些香草,也都一一领受了祝福。
节期那天早晨,耶稣在客店里为已经受洗的外邦人和年长的犹太人讲道。祂以五旬节的意义、西奈山上赐下的律法、以及圣洗的恩典为主题,话语中透着深意,又引了许多先知书上的话。祂谈到五旬节所祝圣的饼、默基瑟德的祭献,以及玛拉基亚所预言的那一次祭献。祂说,那祭献立定的时刻已经近了,到明年五旬节,圣洗将获得新的恩宠;所有信从“以色列的安慰者”而受洗的人,都要同享这恩典。有些人心里刚硬,提出许多质疑,耶稣就从他们中选出约五十个心已准备好的人,让其他人先回去,等日后再教导。
耶稣带着所选的人出城,走到附近的水渠边继续讲论。路上,他们常常停下来,用手势比划着热烈讨论;耶稣则常常竖起食指,温和地为他们解释。当耶稣谈到那即将完成的祭献所要带来的圣洗恩宠和救恩——并且唯有藉着圣洗才能得到——就有人问:“那我们如今所受的洗,也有同样的功效吗?”耶稣肯定地回答说:“有的。只要你们持守信仰、接受那祭献,就必得恩宠。就连从前未受洗、却渴慕这恩、在灵里隐约预感到的圣祖们,也要因那祭献和圣洗而得恩。”
耶稣还讲到在五旬节热切祈祷的好处——历代虔诚的犹太人都在这节期中呼求天主,盼望祂赐下所应许的“以色列的安慰”。祂还讲了许多深奥的事,可惜我已不能准确复述。后来,有人从婚宴上送了食物来,献给回到客店的耶稣和门徒。
从撒拉米来的外邦人启程回乡时,耶稣和门徒陪他们走了一程。祂叮嘱他们不要再回去敬拜偶像,也不要沉迷于赚钱的经营,并劝他们尽早离开本乡,因为在那地方,新的道路必会遭遇许多阻碍。祂指引他们去不同的地方,有的往耶路撒冷,有的到赫贝龙和迦萨之间的犹太地,也有去耶里哥附近的,又嘱咐他们可以去投靠拉匝禄、若望·马尔谷、匝加利亚的侄子,以及那位眼睛被治好的门徒玛纳恒的父母。
安息日快开始之前,拉比们在学童的簇拥下庄严地进入会堂;新娘有女伴相陪,新郎也有年轻友人相伴。耶稣也带着门徒一同进去。那天的礼仪没有讲解经文,只有咏唱、轮流诵读和祈祷。祝圣过的饼在会堂中掰成小块,大家视为抵御疾病和邪术的良药。当晚,许多犹太人——包括那七位新婚者——留在会堂彻夜祈祷,市民们也十几人一队,拿着火把到城外的园子或山丘上通宵祷告。门徒和受洗的外邦人也这样守夜,耶稣却独自退开祈祷;妇女们则聚在家中一同祷告。节期当天,整个上午大家都在会堂中读经、咏唱、祈祷,还举行了游行:拉比们以耶稣为首,带领众人绕着会堂大厅行走,几次停下来面向四方,为山川湖海和大地祈愿。下午休息约两个时辰后,大家再回到会堂继续轮流读经。偶尔停顿的时候,耶稣会问:“你们明白吗?”就为他们解释几句。那天读的是《出谷纪》,从过红海一直到西奈山上颁布律法的那段——诵读之时,那些景象都活生生地呈现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