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阐明前一信件的内容,我们认为应作如下说明。 一、骆保禄神父所说的犹太教堂与我们在欧洲见到的大相径庭,因为它让我们觉得更像一座庙宇而不是通常的犹太人教堂。事实上,中国犹太教堂中那个只有高级教士方能入内的神圣之地使我们自然地想起了至圣所,即摆放圣约柜、摩西与亚伦的权杖等圣物的地方。此地旁边的地方相当于耶路撒冷圣殿中供祭司和利未派教士汇集并举行祭献的所在。最后,教堂人口处那个供民众祈祷或参加各种宗教仪式的厅堂则如同人们以前所称的以色列门厅。 二、人们在中国犹太教堂墙上见到的希伯来文题铭表明,当地犹太人在这方面保留着欧洲犹太教堂遵守的同样习惯。不过他们的铭文只写了组成某句格言或警句的各个单词的开头几个字母,如“祈祷时请保持安静”这句话,他们只写成“Schin,Jod,Beth,He”。 三、至于圣幕或曰摩西和12个支派的帐篷,这是中国犹太人所特有的。欧洲犹太教堂中见不到任何类似之物。在东方(指中东地区。一一中译注)也只有存放5卷律法书的箱子或柜子。 四、中国犹太人保存的散经大概是《摩西五经》的53个篇章;欧洲犹太人每礼拜六都要在教堂中逐章诵读的。他们将它分配得十分准确,因此每年都能通读一遍《摩西五经》。 五、中国犹太人祈祷时面朝西方,而欧洲犹太人则面朝东方,我们对此不必惊讶。这一差别的原因在于,犹太人有一条古老法则:祈祷时需面朝耶路撒冷。我们从达尼埃尔的书(第10卷第6章)中可看到很好的例子。从欧洲看,耶路撒冷位于东方,而从中国看它则在西方。此外,耶路撒冷圣殿布置的式样使以色列入祈祷时面朝西方,中国犹太人可能沿用了这一习惯。 六、骆保禄神父信末的附言十分重要。我们从中得知,中国犹太人称他们敬奉的天主为“天”,而且他们在中文中只以中国常用的名伪称称呼天主。这使人看到,那些仅凭中国人称天主为“天”而断言其崇拜偶像的人,他们的论断是多么不完善。因为我们知道,犹太人与真正的基督徒一样远离偶像崇拜;假如中国人只赋予“天”字以物质的含义而且因这一可见的物质而敬天,那么,犹太人就永远不会把真正天主的概念赋予同一个“天”字,他们会因担心与中国人一样显得像偶像崇拜者而用另一个字眼表示天主。正因如此,无论犹太人还是与他们一样只承认天主为真神的中国穆斯林,当他们向异教徒谈论必须敬奉的天主时,他们均称其为“天”。这说明中国异教徒自己也从这个字眼中领会出了物质的天以外的东西。使用“天”字表示天主,这在欧洲犹太人中十分普遍,他们当然不比中国犹太人更崇拜偶像。我们在他们几乎所有著作中均可看到这一点。 无疑,不论在任何语言中,甚至在宗教著作中,“天”字都是一个有引申意义的字眼,祂表示万物主宰;由于汉语比其他一切语言都更具引申和隐喻意义,因此,对于中国人比其他民族更多地用“天”字表示天主不必惊讶。 当《圣经》中那个回头的浪子对父亲说“我得罪了天,又得罪了你”,当第三位马加比对那些打算割他舌头和双手的刽子手说“这一切我均受之于天”,当我们每天亲自听讲道者说“求上天保佑”时,“天”这一字眼在我们心目中表示的无疑只有天主。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说中国人从这个字眼中领会出了别的意思呢? 犹太人在中国发现了这个表示天主的适当字眼,他们有理由使用它;人们也不该指责传教士和基督徒在他们之后予以使用。 七、至于中国人敬孔祭祖,那些与欧洲犹太人一样远离偶像崇拜的中国犹太人肯定认为这只是世俗和政治礼仪。如果他们从中发现具有迷信性质的宗教信仰,他们就不会与这位哲人的其他信徒一起前往孔庙,也不会为纪念祖先而焚香了。 八、那些被骆保禄神父称为无稽之谈的东西,即中国犹太人在《圣经》中添加的东西,它们似乎应被视为评注而不是正文,虚构滑稽的故事以解释《圣经》中他们感到晦涩难懂的地方,这正是这个民族的特征。喜欢这些神话传说的人只需读读迦勒底人的解述“Bere—schite Rabba”及所罗门雅尔西关于《创世纪》的注释就够了,他们的好奇心从中可得到满足。 九、骆保禄神父所说的犹太教堂中不设祭坛,这并不奇怪。由于犹太人只允许在耶路撒冷祭献,别处则不再祭献,因此祭坛对他们是无用的。 十、骆保禄神父说希伯来人有27个字母,其中肯定包括圣耶利米所说的5个最后的字母;确切地说,这些字母并非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在词末(或词首、或词中)以另一种方式书写一一即延长其笔画而不是弯曲其顶端一一不过 “Mem”除外,这个字母的写法是完全闭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