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达到我们所说之点的修士,对理智的谦逊好像没有什么当争取的了:人待他好、他难过,人待他不好、他反到高兴。 不过他还没有达到谦德的最深处,他还必须下降,为能站在绝对坚实的地带。 圣本笃使他站在第七级上。到达那里,他不但嘴里承认是众人之末和最卑贱的,而且确实从心里相信;因此他同先知一齐说:「我是微虫,已丧失了人形,是人类的耻辱,受百姓的欺凌」(咏廿二,……),昔日受过抬举,我感觉卑贱惭愧(咏八八,16)。 在谦逊内如同在骄傲内一样有一种逻辑:骄傲人甚至自信比别人强,是众人中最无瑕可指的;谦逊人却自信是最卑贱和罪人中最大的罪人。前者自行催眠,在自己身上只看长处,而且无限量地予以扩大;后者则在自身内只见恶根和所生出的罪过。骄傲人陶醉在怪诞的谎言中,谦逊人却保持在真理中。 这需要解释。怎么?难道谦逊人没有真实的长处和德行吗?当然有,他也不是不晓得,但他都归之于天主的光荣;他知道,倘归之于自己所得,在天主前立即消失,就是说在天主前便丧失它们的一切价值:因此他只将所犯的罪过给自己保留着,羞惭叹息之不暇,哪还能自幸自喜呢,他真能实心实意地相信是最大的罪人吗?是,因为最小的不忠,为他也好像不能忍受,因为他领受的恩宠太多;在最轻微的罪中他也认为可能犯最重的罪(因为在一切罪中都有了种联系),承认是圣宠保护了他,他便自怨自艾,好像是实犯了一样。 这些有根据的理由使我们明了圣人们怎样诚心自认是最大的罪人,实在是站在纯粹的真理中。我们另外认为在他们的谦德中有一种奥秘;没有很有力的印象,没有圣神的完全特别的支持,人不可能自谦那样深,下至深渊的底层。 人越亲近天主,越浸润祂的圣德,也越深信自己是罪人,越看出自己距离极圣的天主有无限之远,自觉根本无能飞越:于是便一点儿也不敢再仗恃自己,将依恃完全投向天主:由此感觉自己被天主移去,祂吸引并且抬举谦逊人到祂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