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一家畅销天主教杂志刊出了一封令人鼻酸的信,该信是描述一个家庭,有人患小儿麻痹和癌症,这个家庭已经陷于贫穷和极度的失望中。结果这位父亲的请求获得广大读者的回响,许多人慷慨解囊。而且,在物质的援助之外,有些人还附加了基督徒安慰和鼓励的话语。 那个感激的男子写道:「现在我知道天主还没有忘记我们,我们不再感到孤单。几个月来,我们第一次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在考验和焦虑不安的时刻,我们有时会用许多世纪以前西塞罗说过的话来互相鼓励:「有生命,就有希望。」然而或许这样说更正确:「有希望,就有生命。」希望走了,生命也就结束了。「希望是保持我们的心灵免于破碎的唯一系带。」每一个正常、一般的生命,都有它该负担的配额,如单调的例行工作、困难和失望,而希望是使我们能踏着沉重的步伐走下去的驱动力。莎士比亚说:「悲惨的人没有其他良药,只有希望。」 希望虽然是关于未来的事,但它是建基于记忆。我们回想过去的美好和幸福,希望于焉而生。但丁说:「没有比在不幸中回忆快乐时光更大的的悲哀了。」这是真的,但对于快乐时光的记忆也能安慰我们,并帮助我们相信,快乐时光还能再来。岳厄尔先知说:「你们的老人要看梦境。」(岳三1)如果我们的梦使我们悲伤、懊悔,那不是一件好事。但如果我们充满感激地回忆过去和幸福和祝福的岁月,我们对未来就能更容易地拥有一个屹立不摇的希望。 旧约中,雅各伯的生命是艰苦的,但他满怀感激地忆起天主的仁慈。「我本不配获得你向你仆人所施的种种慈恩和忠信……」(创*二11)这是他的固定模式:回忆过去天主的良善、慈悲和他所作的许诺。 希望是新约——「好消息」、福音的主题。基督使人类的希望复生,他是我们的希望。 耶稣复活后,在前往厄玛乌途中,与两个沮丧的门徒相遇,并听他们的谈话。「我们原指望他就是那要拯救以色列的。」(路廿四21)耶稣责难他们健忘:「唉!无知的人哪!为信先知们所说的一切话,你们的心竟是这般迟钝!默西亚不是必须受这些苦难,才进入他的光荣吗?」(路廿四25-26)他藉着回忆过去,又恢复了他们的信心:「他于是从梅瑟及众先知开始,把全部经书论及他的话,都给他们解释了。」(路廿四27) 圣保禄说:「我们得救,是在于希望。」(罗八24)我们必须珍惜和培养望德,那是天主最宝贵的礼物之一。但是天真、肤浅的乐观主义是不够的,生命中很多时候事情似乎是无望而徒劳的。有时不幸的乌云笼罩着我们,所有的善和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继续活下去似乎是无用而且是不可能的。只将我们的希望投注在现世的层面也是不够的——这就是莎士比亚所称的「一个崇高的希望为一个低等的天堂」。圣保禄说:「如果我们对基督的盼望只限于今生,我们就是众人中最可怜的了。」(格前十五19)我们需要一个基督徒的希望——这希望是天主所赐予,是基于天主的仁慈和能力,在基督内启示给我们的。当圣保禄告诉我们该时常记起耶稣基督时,他为我们作了这方面的概括说明。 在一位法国剧作家的戏剧里有一幕,退休而老态笼钟的比拉多正在跟一位朋友叙旧。那位朋友突然问道:「你记得耶路撒冷被钉残死的那位年轻人吗?」比拉多遍索枯肠然后摇头道:「请再多谈谈他!」 「他是宗教领袖……他的追随者大多是穷人,他来自纳匝肋……哦!对了!他名叫纳匝肋的耶稣。」比拉多不断揉搓下巴,劳神苦思,然后说:「不,我不记得他。」于是就转移到别的话题上。 比拉多已经忘了基督。当然这个情节可能是想像、虚构的。但真是如此吗?当我们怀疑、嘲讽时,当我们沮丧、灰心并向绝望让步时,不也是因为我们忘记了耶稣基督吗?吾主为了我们的好处,要我们记得他,「你们要这样做,来纪念我。」(路廿二19) 「耶路撒冷!我如果将你忘掉,愿我的右手枯焦!」(咏一三七5) 我们必须经常回想天主的慈悲和恩惠,以免成了忘恩负义的人。像雅各伯一样,我们应该乐于回味幸福的记忆,怀念美好的时光,并为此感谢天主,感谢他的恩宠和祝福——好的父母、幸福的家庭、健康、朋友和我们生命中无数值得高兴的小事。回忆我们所受的所有好处,甚至也回忆我们所失去的利益,那是为了某种可能我们永远无法了解的原因而被夺去的。然而,我们确实知道:天主是良善的,他永远不会停止爱我们——他亲爱的子女,我们本来连承受他最微小的仁慈作为都不配。 尤其,我们该回忆耶稣基督,他的良善、能力和慈悲,以及所有他的保证和许诺。圣庇护十世教宗说:「希望是我生命的靠山,是我疑惑中最可靠的力量,是我软弱时最强有力的支持。是希望,而不是人。希望能够提拔弱小者的基督,天主不会拒绝施恩于那些信赖他的人。哦!希望!希望!它把我结合于天主,也把天主结合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