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通常是以沉默、神秘的方式来实践它的伟大工程。每一个新的一天的奇妙黎明就是静悄悄地从黑夜的灰暗中出现的。每年的春天,潜伏在树木根部的生命,也是无声无息地从光秃秃的枝干内开始蠢动,直至连细小的树枝也布满了绿意盎然的嫩芽和树叶为止。在我们体内,当血液默默地流经动脉和静脉时,骨骼和肌肉的组织于是一个分子接着一个分子、一条纤维接着一条纤维地逐步建立起来,我们的身体无形中获得了成长和发展。 吾主告诉过我们,有一个甚至更隐藏和奥秘的临在和能力住在我们内,并温柔地影响着我们——圣神的临在和能力。 「风随意向哪里吹,你听到风的响声,却不知道风从哪里来,或往哪里去:凡由圣神而生的就是这样。」(若三8) 圣神的活动是创造性的,而且能给人生命,但是它是沉默而神秘的。奥秘无可避免的必然包藏着圣神。 两千多年前,亚里斯多德曾经探讨过心灵是如何「附着」在肉体上。这个问题到今天仍然没有答案。如果我们肉体部分和精神部分的本性是如此的奥秘,那么我们就不该期望在圣神的外围,不会笼罩上一层不可穿透的神秘面纱。有一件事确实值得注意:原始民族的早期信仰之一是招魂术和精灵附身。 当以色列王撒乌尔不服从天主时,圣经说:「上主的神离弃了撒乌耳……」(撒上十六14)虽然他还是国王,但他完全成了另一个人,他心情极容易陷入深度的沮丧,后来终于彻底绝望而自杀了。他的继位者达味,王权更为巩固,但它被他的奸淫和杀人罪破坏了。他似乎记得撒乌耳的悲惨命运,于是他痛悔地祈祷说: 「求你不要从你的面前把我抛弃,不要从我身上将你的圣神收回,求你使我重获你救恩的喜乐,并以慷慨的精神来扶持我。」(咏五一13-14) 先知是圣神的代言人。我们听到厄则克耳敬畏地说:「有一种神力进入我内,也听见他同我讲话。」(则二2)依撒意亚透视数世纪预言道: 「由叶瑟的树干将生出一个嫩枝,由它的根上将发出一个幼芽。上主的神,智慧和聪敏的神,超见和刚毅的神,明达和敬畏上主的神,将住在他内。」(依十一1-2) 岳厄尔预言默西亚时代将要看到圣神的大量流注: 「此后我要将我的神,倾注在一切有血肉的人身上:你们的儿子们和女儿们要说预言,你们的老人要看梦境,你们的青年要见神视;在那些日子里,甚至在奴仆和婢女身上,我也要倾注我的神。」(岳三1-2) 而当那些日子终于来临时,一位年轻的犹太贞女受到了一位显现给她的天使的惊吓。天使告诉她,她已经被选为默西亚的母亲。当她问到这事如何成就,因为她已发愿守贞——她被告知:「圣神要临于你……」(路一35) 依撒伯尔充满圣神,高声赞美玛利亚和她的胎儿。所有先知中的最后一位先知洗者若翰作证说:「我看见圣神从天降下……那派遣我来以水施洗的,给我说:‘你看见圣神降下,停在谁身上,谁就是那要以圣神施洗的人。’」(若一32-33) 基督在开始他的传教工作时,先被圣神领到旷野祈祷和禁食,在那里他和和恶神撒殚有一个神秘的遭遇。此后驱逐恶神成了他的传教工作的一部分。 耶稣以许诺派遣圣神来结束他的传教工作。在最后晚餐时,他用温柔的关切口吻说道: 「如果你们爱我,就要遵守我的命令;我也要求父,他必会赐给你们另一位护慰者,使他永远与你们同在;他是世界所不能领受的真理之神,因为世界看不见他,也不认识他;你们却认识他,因为他与你们同在,并在你们内。」(若十四15-17) 读了初生教会的早期历史《宗徒大事录》之后,你会看到旧约预言和基督许诺的实现。这是旧约法律的必要善行被净化和保存的时代,也是外教世界的神受到挑战的时代;这是天主创造性的神空前绝后地席卷和激活人类灵魂的时代,也是基督信仰的脆弱成长受到滋养和强化的时代。 读圣保禄的书信,你也能看到他如何彻底地被圣神占有和影响,以及他如何经常提到圣神的临在和能力。「我们所领受的,不是这世界的精神,而是出于天主的圣神。」(格前二12)「你们不知道,你们是天主的宫殿,天主圣神住在你们内吗?」(格前三16) 圣人、殉道者和各地方、各时代的英勇基督徒男女的生活,就是圣神创造性、坚强和领导能力的证明。他们证明了我们真正领受的是来自天主圣神。(参格前二12) 乔纳斯史特恩是一位被纳粹监禁过的波兰画家。有一天,他和其他人排队面对行刑队,但他只是受了伤。他倒在他的同伴的尸体底下,天黑后爬出来并逃走了。后来,他开了一个画展,所展出的全部是愉悦、晴朗的风景来,没有一张显露出任何他受过非人待遇的痕迹。我们提到人类精神的胜利,但这个胜利有多少是由于圣神的复生能力? 我们所有人都有一些需要圣神帮助、领导和鼓舞的场合,有我们的信仰受到试探的时候。圣保禄说,只有透过圣神,我们才能说:「耶稣是主!」我们经常面临愤怒、憎恨和骄傲——我们不能想像基督的非难吗?他似乎在对我们说:「你们不认识你们身上的圣神。」有时我们感到厌烦、沮丧或害怕,我们必须这样祈求:「求你不要从你的面前把我抛弃,不要从我身上将你的圣神收回,求你使我重获你救恩的喜乐,并以慷慨的精神来扶持我。」(咏五一13-14) 藉着圣神生活是圣保禄著作的主题。我们如何能做到这一点?大学者梅西埃枢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是比利时的总主教,为他而言,那是十分烦恼和痛苦的时代。然而大家都知道,他总是出奇地镇静和喜乐。他提供了一个实践圣神临在的方法,为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得到。 每天用五分钟时间,设法把你的心灵和想象关闭,不让你周围世界的声光——尤其是一切恐惧和焦虑进入。退回到你受过洗的灵魂的圣所——圣神的宫殿,完全降服于圣神的临在和能力。然后重复这句简单的祷词:「我要安静并在你内休息,啊!平安的圣神与我同在。」 继续肯定你的信仰和信赖。你能想到圣保禄所描述的圣神的「果实」:仁爱、喜乐、平安、忍耐、温和、信心。或是你只需要想到这几个字:「我要安静并在你内休息。」在一天中的不同时间念它们,在晚间入睡前,或当你夜间失眠而焦虑、恐惧时念它们。 藉着这样不断的反复诵念,你就能领会易被我们所忘记和忽视的圣神的临在。你将能让这种美好临在的理解深深地进入你的意识中,而且你也能建立起精神力量、喜乐和平安的高量贮藏,以备你的不时之需。 圣神的行动通常是隐密而温柔的。我们的态度应该是一种钟情的信赖和渴望:「圣神,请来……我要安静并在你内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