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纳珊斯威夫特曾说过一句话: 「承诺常常是不可靠的。」的确,人类忠于承诺的纪录并不佳。我们很熟悉一些政治家的行事作风,他们往往在选举时随便作一些似乎永远无法实现的承诺。一般人结婚时,司铎在被祝圣时,也都作了非常望而却庄严的承诺。但人类天性是这么软弱,以致连这些都可以不被尊重为神圣不可违背。圣伯多禄作了隆重的承诺,但几小时之后他就食言了。但我们没有人能够非难他们,因为我们的不忠也很可怜,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然,也有许多作了承诺而且信守承诺的例子。无数的男女一直忠于他们的誓言和许诺,即使他们一直未受到歌颂。一个罕有的忠于诺言的例子是亿万富豪安德鲁卡内基的故事。他诞生于苏格兰邓弗姆林的一家有两个房间的小屋里。他的父亲在他们家的小阁楼上经营纺织生意。他的母亲每天工作十六小时,卡内基非常敬爱她。在他二十二岁时,他答应她,只要她活着,他就不结婚。后来果真在三十二年后母亲去世时才结婚。他过去经常对她说:「母亲,有一天我会成为富翁,我要给你穿绫罗绸缎,还要给你属于你专用的仆人和车子。」他也真的实践了他的诺言。 我们需要诺言,它们是我们建立信、望、爱的基础。宗教是基于许诺,不变的许诺被一再地更新。天主总是忠于那些爱他的人,他也祝福和报答所有对他保持忠心的人。 古代的以色列民族相信,他们已经接受了来自天主的庄严许诺。他们称之为「约」,这个盟约的观念是全部旧约的基础。「约」意即天主仁慈地进入和他们之间的一种特殊关系:他要作他们的天主,而他们要作他的子民。这个盟约的条件是,这个民族应该遵守和服从天主法律。法律已经向他们宣读了,而这个民族也作了答复:「凡上主所吩咐的话,我们必听从奉行。」(出廿四7) 他们并不总是服从,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背叛。但是尽管他们妄用天主的仁慈,剥夺了自己受他帮助和保护的权利,然而天主却从来不曾抛弃他们,他继续扮演他在盟约中的角色。在他们整个漫长的历史中,最引入注目的是,他们从残暴的埃及人的压迫下被救出,然后经过旷野来到应许之地。后来他们就有了一个特别的纪念日——逾越节。 吾主自己是许诺的完成,而且他也作了许多惊人的许诺。他应许他的追随者他的永远临在和平安,他们罪过的赦免并把他自己当食物;他应许谁吃了他的肉就要永久生活;他应许他要安慰和坚强所有负重担到他跟前来的人;他也应许要给我们真理和引导。 这些以及其他的许诺全部被浓缩在最后晚餐的伟大事件中。虽然它是古老和永恒盟约的复兴,但是它也是一个新约。因为他用自己的血来作印记,不只是给一个象征或话语,而是他自己,作为他忠信的保证。「……这是我的身体。」(玛二六26) 弥撒既是牺牲,也是圣事。它是最完美的崇拜行为,是基督至高无上的永恒赎罪牺牲。作家希莱尔贝洛克说过,在他所读过关于圣路易的行实中,最令他感到高兴的是,这位法国国王每天参与弥撒的习惯,即使在他率领十字军东征时亦不例外。 贝洛克也谈到他自己从参与弥撒所得到的一种满足。他说在弥撒中你能作所有人类需要作,而且多年来也一直在作的。「有神圣而隔离的圣所、祭台、穿祭衣的司铎、规定的礼仪……以及所有我们人性在崇拜行为中的要求和呐喊。」 如果认为弥撒只是团结团体成员的一种聚餐和宴会,那就大错特错了。祭献和赎罪是古代祭礼的主要理由之一,但是聚餐并没有传达任何的祭献概念。在祭典中,是一位属下向他的上司表达顺从和臣属的关系;而在餐会中,每一位参加者通常都是平等的。在最后晚餐中,吾主并不是说:「我们一起吃。」而是说:「你们大家拿去吃。」(玛廿六26) 弥撒中的领圣体礼是牺牲祭礼的完成。当我们对基督自己作为牺牲的神圣性持有最深的尊敬时,我们也不该忽视这另一面——弥撒是一个快乐的感恩庆祝。聚餐应该是一个喜乐的场合,它通常是友谊的记号。在东方,它是援助和保护的保证。当一个阿拉伯人和一个陌生人分饼时,意即他不会伤害他。 早期基督徒在弥撒——或是他们所称的「擘饼」(宗二42)中,充满喜乐的气氛,因为他们有了天主帮助和保护的许诺和保证。基督预言,当他从地上被举起来时,要吸引众人归向他,弥撒一直在对人类起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影响力。我们对弥撒和圣体的态度应该是喜乐的渴望。我们参加弥撒不应该只是把它当作例行公事或习惯,或甚至只是基于一种责任感,至少我们该抱着开心和谦逊的心情去参与。 吾主说过:「你们现今饥饿的是有福的。」(路六21)在谢主曲中,玛利亚欢乎道:「他曾使饥饿者饱食美物……」(路一53)圣保禄奉劝格林多人:「你们要渴慕神恩。」(格前十四1)塞凡提斯说:「饥饿是最好的调味品。」精神的饥渴是参加弥撒和领圣体时最好的心情,我们应该经常渴望接近它们。经常充满喜乐和切愿,渴望我们的主;渴望他的临在、他的平安和他的力量;渴望更大的爱、勇气和信心;渴望他的保证和他许诺的完成;渴望 「天主的食粮,那是由天降下,并赐给世界生命的。」(若六33) 只有天主能满足我们每一个人心中的饥渴。 在人类所渴望的善和其他事物之间的不同是,只有善能满足人心,其他事物则会引起不快。一个追求成功的人,永远不能达到他所愿意达到的高度,每一次的成功都使他充满野心,想要追求更多。天主是一切善的根源,只有在他内,我们的渴望才能得到实现和安息。他已经应许我们要满足我们的饥渴,而他也一直持守了他对所有忠于他的人的古老许诺: 「也不放弃我的盟约,也不改变我的许诺。」(咏八九35) 他的许诺和他的临在永远长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