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关于福音中三王或星象家事件的写实注解,它颇能满足现代人对实在论的狂热。他们是来自东方的三贤士,有着神秘祭典的东方,是以它的不可理解的神秘风俗而闻名。或许他们是某一波斯宗教的星象家兼祭司。 他们所跟随的星或无论什么天文现象,可能是某种真正的奇迹,也可能是慧星或两颗行星的会合。他们将它解释为表示有某种重大的事情发生——新王的诞生。犹太人所期待的默西亚,就被普遍认为是降生在这个时候。 甚至对于他们的礼物也有某种实在论的解释,尽管它们经常被和象征意义连结在一起。它们是价值连城的,或许它们对圣家早期的生活是颇为实际的帮助,尤其当他们成为逃亡埃及的难民家庭时。后来,基督表达了他对陌生人的亏欠。 犹太教是天主为天主子来到世上的准备,然而,在较低的等级上,其他民族也是,如拥有高度文化和哲学的希腊世界,以及拥有法律和秩序的罗马生活方式。天主无论在任何地方,无不留下一些证人来为他自己作证,因为他爱所有人类。他自己的人可能并不接受他,但是基督是「世界的光」,而且天主「把光赐给每一个人」(若一9) 主显事件为我们每一个人不可能没有意义。我们的生命是一个旅程——从奥秘到奥秘的旅程。切斯特顿说,现代人不只是迷失了生命的路,甚至遗失了地图。塞尼卡很久以前写道:「当一个人不知道他正在航向哪一个港口,没有任何风向是正确的风向。」 人类生命的奥秘是什么?动物并没有发现生命是一个奥秘,为什么我们应该?对动物而言,生命只是活下去,只是得到充分食物和舒适的一回事。那和我们有什么不同吗?世俗的人文学者回答:「没有!」他们被生存的思想所缠住,他们非常担忧人,他们担忧可能没有足够的食物、足够的自由和足够的居住空间。 世俗的人文主义是宗教最狡猾的敌人。它只承认一半的基督信仰——爱人,但那是一种排除天主的爱。 基督徒信仰的中心不是生存,而是天主。如果不是意谓了天主和死后的生命,那么生存有什么用处?人不会只满足于面包,他们的渴望和爱延伸到那在星星之外的东西。我们的生命旅程是奥秘,因为我们的目的是奥秘。我们旅途的终点是超自然的,那就是天主本身。圣人们被这个「只有天主」的思想所着迷,其他任何事情对他们都是次要的,而且他们不忧虑,即使他们深深关心着他们的同伴。 在我们的想像里,我们或许倾向把那几个星象家的旅程浪漫化。但是我们必须务实一点。以他们的聪明,他们对那颗星的解释,自己一定有某些的疑惑和不安。或许他们已经后悔,而且也责备自己的愚蠢。那是冬天,而且他们被带领的路必须穿过陌生的、敌人的疆域。 就在他们几乎要到达旅途的终点时,那颗星突然消失了。他们不只是感到困惑,而且在那半犹太暴君黑落德的似克里姆林的宫殿里,他们一定感觉恐惧和不安。然而他们没有迟疑或折返。他们此行急迫和专一的目的表达在他们抵达耶路撒冷,并透露他们的强烈盼望时所宣布的话上:「总诞生的犹太人君王在哪里?我们在东方见到了他的星,特来朝拜他。」(玛二2)当他们继续往前走时,那星又出现了,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他们「极其高兴欢喜。」(玛二10) 为我们基督徒,生命是走向光的旅程。我们不在恐惧和慌张的阴霾中摸索,我们知道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的理由和我们存在的目的。我们不只是依靠理性的光,因为我们还有信仰的光,基督教导的光,和他人善表之光。 然而这并不使我们的生命免除考验和困难。「生命是为了实在。」虽然它经常是无聊和平凡的,但是有多次我们必须与恼人的工作和无理取闹的人奋斗,我们有忧虑和疾病,怀疑和恐惧;我们变得厌烦和懦弱。 而且有时候那光似乎完全消失了。我们有某种严厉的考验和冲击,一场大病,生离和死别。祈祷和神修生活变得枯燥乏味而不切实际;天主似乎很遥远,而且甚至是不存在。圣咏的作者形容它为我们走入了阴森的幽谷,圣十字若望称之为「灵魂的黑夜」。 我们应该像三贤士一样毅然地走出黑暗,不该回避或折返。在黑夜中,当我们感觉孤单,当我们的力量似乎让我们失望,论证和推理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帮助时,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祈祷,祈求天主的继续帮助。 在圣保禄写给他的年轻朋友弟茂德的书信中,有一小段感伤的话:「你要赶快到我这里来!德玛斯因爱今世,已离弃我到得撒洛尼去了。」(弟后四9)当保禄写下这些话时,感情丰富的他,心情一定十分沉重。 对于德玛斯我们一无所知。他的名字曾经跟那位可爱的医生圣路加连在一起,因为或许他在教会内是杰出并广为人知的,而且曾在这位宗徒坐牢期间鼓励了他。或许他能力强且工作热心,但后来改变了。困难和沮丧、责任和斋戒、无共鸣的听众和吹毛求疵的批评者、疲惫的旅途和无趣的同伴——曾经炫耀夺目的亮光晦暗了,闪烁一时的灯火最后熄灭了。没有责备和辩解,只是惋惜地承认:「德玛斯因爱了今世,已离开了我。」(弟后四9) 我们都是潜在的背叛者,我们没有人能免于受到半途而废的诱惑。但是我们有一个超性的目的,而我们必须用不断的祈祷和勤领圣事等超性的方法来达到它。同时我们应该更常为获得坚忍到底的恩宠,以及为所有面对沮丧和失望诱惑的人而祈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