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文提到的那位懂得诊断医疗的修会神父,像个小孩一样, 对我敞开心扉。天主往日赐给他的恩宠,足以使他过着崇高的灵修生活; 但由于缺乏指导,他没有勇气和忠心,因此毫无进步。我们的主通过我,赐予他所需要的一切指导,使他对天主恩赐的圣宠深信不疑, 他下意识地对我说:“您是我真正的母亲!”从那时起,因我们的主特别宠爱他,藉着他的一无所有,彰显祂对他的无限慈悲; 而且,我也觉得他确实是我的灵修儿子,是最忠诚的孩子之一,在天主内与我结合得亲密无间。他每次来见我,我们的主就慷慨仁慈地,赐给他新的恩宠,他深受感动和激励,总是心满意足地回去,勇气百倍,愿意真正死于自我。 他一有机会,就带了他们修会的一些良善心谦的神父,到我这里来,天主就将他们全部吸引过来。但同时,这修会的另一批神父,正在那里滥用权威,激烈反对我和祈祷,如同我前文所描述的,他们竭力与天主的圣神对抗。眼前的这一切,又不能不使我拍案叫绝。因为我看到天主欣然将祂的圣神,慷慨地倾注在这些忠贞不渝的神父身上,来弥补那一群人的破坏; 而这群人却不遗余力地强烈反对,尽最大的努力来摧毁他们同伴心灵的堡垒。但这些好神父们,非但不被迫害所动摇,反而更加坚强。然而,这位神父的修会会长,以及初学导师,虽然不认识我,却公然反对抨击我。他们看见许多人,竟蜂拥而去,向一位妇女平信徒求教,使他们恼羞成怒。哎! 人无论看什么事, 若仅就事论事,停留在事物的表面现象上,而不在天主里面来看,就会因为祂倾注恩宠,在一个微不足道的器皿身上,而蔑视天主的这些恩宠,不明白祂爱随意施恩; 不尊重祂的恩宠,就是不尊敬天主! 尽管如此,那位好神父后来费尽唇舌,终于说服他们的会长前来见我。我们发现彼此有许多共同点,谈得很投机,会长还特别感谢我对他们修会的捐助。我们的主藉着我的谈话,深深地吸引住他,使他充满喜悦神慰,最后完全改变过来。后来他被委任为宗座视察员,负责视察教区及修会,便用自己的钱,购买了许多祈祷圣书,就是那些神父所烧毁的,特别是我所著的《简易祈祷法》,到处分发。我的天主啊! 祢上智的安排,神妙莫测! 祢所有一切的作为,显出无限的智慧,充满了慈爱! 祢神奇的无上智慧,战胜了人们虚伪的小聪明, 令他们所有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彻底失败! 在初学院的众多初学生之中,有一位最年长的,对自己的圣召感到厌倦,热情冷却,不知何去何从。这个诱惑一直困扰着他,使他不能集中精神读书、学习、或祈祷,几乎无法完成他应尽的职责。他的同伴,那位好神父,把他带到我这里; 我和他谈话之后,我们的主就让我知道,他心灵的病根和治疗的方法。我告诉了他,并当场教他开始练习用心灵来祈祷,他顿时很奇妙地转变过来了,而且深得天主的宠爱。当我跟他说话时,上主的恩宠在他心灵起了奥妙的作用,他的心灵畅饮主恩,犹如干旱的土地,饱受甘霖的滋润一般。他人尚未离开我的房门,心灵的病痛就已经解除了。此后,从前所厌恶的,只能勉为其难去做的职务,现在能轻松愉快地完成。他现在能够专心致志地读经和祈祷,尽善尽美地履行他的职责,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令人刮目相看。最令他惊讶的是,他有非常明显的祈祷恩宠; 他深刻明白, 昔日辛苦祈求而得不到的,现在却轻易地获得了; 这生气勃勃的恩宠,就是他所有思想行为的动力,使他的工作顺利完成,让天主的临在,在他心灵内扎根,并开花结果。后来,他逐渐把其他的初学生, 一个一个地带来见我,蒙主慈悲,他们也按各人心灵的境况和程度不同,都分享了天主的恩宠。在修院的初学生中,从未有过如此令人兴奋的集体心灵复兴。 初学院的院长和导师,看到初学生们神奇的改变,都赞不绝口。 但并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一天,他们将这事告诉那位精通医术的好神父,因为他们非常敬慕他崇高的圣德。神父说:“我的神父啊,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让我告诉你们原因。你们曾激烈反对那位你们素不相识的女人,天主就是藉着这个女人,完成这奇妙的事。”他们听了惊异万分,他们虽然都上了年纪,却谦卑地实践心灵的祈祷,按照天主启迪我所写的《简易祈祷法》,虔诚恳切地祈祷。他们从这本小册子获益良多,院长后来对我说:“我现在已经脱胎换骨,成为一个新人! 从前因为思想迟钝,心灵疲惫的缘故,不能专心祈祷,但现在随心所欲,随时随地极容易祈祷,而且效果显著,亲身体验到天主的临在!” 初学导师也说:“我当神父已经四十年了,但平心而论,以前根本就不知道怎样祈祷,也未曾理解或尝到天主临在的滋味; 直到现在,读了这本祈祷法的小册子,照着去做,才知道结果是那么的美妙!” 天主藉着我,引导许多人皈依祂,我视他们为我灵修的真儿女。 祂给我三位著名的修会神父,他们的修会直到现在,还一直积极迫害我。祂更让我帮助了无数的修女、善良的年轻妇女,甚至世间的男人; 还有一位品格清高的年轻人,他退出马耳他骑士会,去当神父。他是附近教区主教的亲戚,主教对他有特殊的计划;我们的主赐给他不少恩宠,他经常诚心诚意地向主祈祷。我无法详细描述,主赐予我许许多多的灵魂,他们有少男少女、男子、妇女、修士、修女、和神父,还有三位助理本堂神父、一位主教堂神父,更特别给我一位副主教。我为某位神父受了很大的痛苦,因为他不愿意死于自我,私爱太强,非常遗憾地看着他逐渐腐化堕落,我心中难过极了。至于其他的人, 有的稳定坚强,毫不动摇;有的在狂风暴雨中有点动摇了,但是并没有被风雨吹跑,他们虽然误入歧途,但后来迷途知返。可是,令我最痛心的是,还有些灵魂被风暴刮走了,一去永不复返! 我们的主让我帮助了许多人,走上虔诚热心的灵修途径,特别把自己奉献给天主。在这些人之中,有许多成为我真正的灵修女儿,她们都以我为她们灵修的慈母。有一个女儿,我们的天主使用她,赢得了许多人。当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身患怪病,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生命垂危,天主通过我给予她生命和平安。后来,她又病得十分严重,医生诊断她已不可救药了; 但是我心中确信,她必定安然无恙, 因为天主还要用她来拯救灵魂,祂果然很快令她康复了。在一所女修院里,有个年轻女子精神异常,无知的人们以为她疯了,就把她关起来。我去看她时,理解她心灵的困扰,知道她并没有精神病;我亲切和蔼地与她交谈之后,她就恢复正常了。但女院长很不高兴我对她直言,说她们弄错了,因为那个造成这女子精神失常的罪魁祸首,就是院长的好朋友。她们之后又把她折磨得比以前更厉害,使她再次陷入精神异常的困境中。 另一间修院有位修女,患了八年严重的忧郁症,谁都缓解不了她的病痛。她的灵修导师给她的对治方法,未能对症下药,适得其反, 使病情更恶化。我从未到过那个修院,除非受邀请,我向来不到修院去; 因为我觉得不应当前去,打扰她们的修行,除非有天主圣意的引导。有一天晚上八点钟,院长派人来请我去,我感到非常惊讶;这是夏季,白天很长,由于离修院近,我立刻过去。她们告诉我,那位修女觉得自己无药可救,被逼得绝望了,就拿了一把刀想自杀,幸亏刀从她手中掉了下来,同时有位修女去看她,劝她来见我谈谈。我们的主让我立刻明白她的病因,就是祂要与她亲密结合共融,要她完全顺从委身于祂,不要再抗拒祂; 可惜在已往的八年中,修院里的人一直教她反抗上主。我教她把自己完全交托给天主,她顿时就进入了天国的平安宁静,所有的痛苦忧愁,瞬间烟消云散了,而且永不复发。 从此以后,她成为这个修院里最能干的修女。自从她彻底改变之后, 整个教区的人都称赞她的圣德。我们的主赐给她祈祷的恩宠,使她经常感到天主临在的神慰,而且能够非常迅速地,完成修院给她的任何职务。 修院里还有一位修女,负责修院的杂务,已经饱受二十二年的心灵困扰,后来也从痛苦的困境中解脱出来,成为一位非常虔诚,有崇高圣德的修女。修院的院长是位虔诚圣洁的修女,知道这位修女多年来,一直陷入可怕的痛苦折磨中,现在竟有如此奇妙的改变,态度安详,精神愉悦,使她十分惊奇。这使院长与我成为亲密的朋友,我也藉此与这修院的其他修女,结为朋友。在这里,我们的主以祂自己所特选的方式,欣然恩赐许多灵魂特殊的慈悲恩宠,赢得了她们。 我的天主啊! 祢特别感动我去读《圣经》。每当我开始读一段时, 就被驱使把它抄下来;经文的解释顿时显现在脑海中,我立刻把它写出来。我这样读经,神光不断地倾注在我心灵,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记录下来; 文思泉涌,行文畅达,因为意在笔先,所以下笔如有神; 我还不知道,自己拥有这些潜藏的智慧和知识宝藏呢! 写作之前,我根本不晓得要写什么;写完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更无法利用我所写的来帮助灵魂修行。可是当我与人们交谈时,天主就会恩赐我,竟在毫无准备,不假思索的情况下,脱口而出,引经据典,讲正适合他们所需要的言词。上主就是以这种方式,让我诠释了整本《圣经》的神圣内涵。除了《圣经》之外,我没有其它任何参考书籍,而且也不去寻找别的注释。当我写《旧约》注释时,引用了《新约》来支持我的论证,但我并没有去翻找经文,在上主神光启示我解释时,这些段落就赐给了我。同样的,我写《新约》注释时,上主也启示给我《旧约》的段落来解释经文,无需我动脑筋去寻找。 我几乎只在夜晚,才有时间写作,因为白天宾客如云,必须与他们谈话。我所讲的和所写的,都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全靠天主的灵感启示; 而且毫不顾虑自己的生命和健康,时常熬夜书写,每晚只睡一两个小时。我们的上主使我写得非常深刻而精辟,至于我何时写,何时停,都完全听命于祂,随祂的旨意。祂每天都考验我,有时突然要我动笔,又突然要我停笔,然后再写下去。当我白天正在写时,若突然有事情打岔,写到一半的句子不得不停住; 等到我再拿起笔来写时,天主就欣然赐给我下文来完成。我所写的不是来自我的脑海, 我的头脑空洞无物,自由自在; 我感到最惊奇的是,自己与所写的字句毫无关系。如果我中途停下来思索,斟酌字句时,上主就立刻惩罚我,使滔滔如万斛泉涌的文思,顿时戛然而止,令我无话可写; 我就呆若木鸡,直到再次获得启示。尽管如此,有时我还是没有完全集中精神,注意聆听圣神的启迪,因为不忠而放下笔杆子,想等自己稍后有空,再回来接着写,认为即使那时没有圣神的灵感或神光启示,也没有问题。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读者就很容易看出,为何我所写的注释,有的地方清晰优美,一气呵成,有的地方却枯燥乏味,毫无生气; 这正显出天主的圣神,与人的心思不同之处。虽然我一字不易地保留了注释的初稿,但随时准备好了,如果上主命令我更正,我必恭恭敬敬地,根据神光启迪修改草稿。 我们的主啊! 在此之前,每当祢遗弃我时,祢岂非以千百种磨难来考验我,看我是否毫无保留地,完全属于祢?看我是否还有一丁点,自私自利的私爱吗? 我的心灵变得随和温顺,随时随地都乐意服从祢的圣意。还有什么苦难,祢不让我受呢?还有什么羞辱,祢未曾用来抵消祢赐给我的恩宠呢? 祢难道不是,经常拯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又驱使我通过痛苦的绝境吗?往日我所畏惧,不敢浅尝的苦味,如今竟成了我的日用粮。但是,尽管祢这样对待我,我也心甘情愿,逆来顺受,毫无怨言。我视自己如一只死狗一般,不值得珍惜; 我还津津有味地,欣赏祢上智所安排,让我演出的神圣戏剧。祢将我提升到天堂,然后立刻又把我摔进泥潭中,之后,祢又用那摔下我的巨掌,再次将我放回天上的位置。我看清这是祢的慈爱和祢的圣意,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我成了祢公义的牺牲品。可是,对于这一切,或宠或辱,或得或失, 我都一视同仁,处之泰然。 我想: 我们的上主对祂最心爱的朋友,就像大海对它的浪涛一样。有时,大海将浪涛推向岩石,让它们粉碎成浪花;有时又将它们卷上沙滩,或摔进泥潭中,然后,立刻把它们拥抱回汪洋大海的胸怀深处。当初大海如何猛力地把浪涛抛出去,如今却以更猛烈的力量, 把浪涛迎接回来。我的天主啊! 我该说些什么呢? 但是,祢既公正又仁慈的爱,在受造众生身上运作,是那么的神奇奥妙,我根本无法描述! 这神圣的爱,对那些与祂结合为一体的灵魂,最喜爱持续不断地,将她们变成祂公义的牺牲品; 这些灵魂好像是,天主公义祭坛上,不断被爱火焚烧的全燔祭。啊!这样的灵魂寥若晨星!她们都是天主仁慈爱护的灵魂,但同时又属于天主的公义! 啊! 这是多么神奇奥妙! 多么伟大啊!这些灵魂唯独属于天主,她们不再关心自己的利益,彻底没有自私自利的私爱,纯粹为了天主,完全不顾自己的生命、死亡、圣德、甚至救恩与永生。她们的职责就是让天主的公义,以鲜血和死亡来渗透她们的身心,换言之,她们已经透过上主的爱,彻底死于自我,而且勇于承担别人的罪过,<, /SPAN>为罪人做补赎。天主的慈悲完全偏爱 祂所创造的众生,自古以来,屡次三番仁慈恩待所有众生;然而,天主的公义则摧毁吞噬众生的一切,毫不留情。实际上,这公义只吞噬众生的苦难、辱骂和羞耻,并以这些来滋养自己; 而且还以同样的这些苦难和耻辱,来打击创造万物与公义的基督本身。那些天主所拣选, 越肖似祂的灵魂,祂的公义就越猛烈地打击她们! 我的那位好朋友,某夫人,因为人们对我的赞誉,就生了嫉妒心; 这是天主所允许的,因为祂要藉着这弱点,以及它所引起的痛苦,来洁净她的灵魂。她与我的友谊逐渐冷淡了。同时又有几位听告解的神父们,也因我而感到不安,还谴责我说:“有些忏悔的人,非常尊敬爱慕你,但是你不应该插手帮助灵魂,那是多管闲事!”在听告解的神父之中,我很容易分辨出,有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一种指导灵魂时只寻求天主,另一种指导灵魂时只寻求自己。前者常来见我,看见天主通过我,赐圣宠给向他们忏悔的灵魂,更为他们欢欣鼓舞,并不在意祂所使用的器皿。后者相反,因潜在的嫉妒心理作怪,就暗地里策划各种阴谋,煽动镇上的人反对我。我觉得,如果我擅自闯入他们的阵地,他们反对我是理所当然的;但我只做天主要我做的事,事实上,我并没有去寻找这些人。他们从四面八方,慕名而来见我,我都一视同仁地接待他们; 有时他们来与我争辩,甚至反对我呢。 有两位同一修会的神父,一位学识渊博,是个伟大的传教士, 另一位是主教堂的讲道神父。他们研究了大量的难题之后,分别来问我。尽管这些问题都远超出我的知识领域,上主让我给他们非常正确的答复,好像我研究了这些问题一辈子一样。我照天主所启示的回答他们之后,他们心悦诚服,离开时非常满意,深受天主神圣的爱所感动。 我继续以惊人的速度写作,我的手几乎跟不上,圣神在我心灵的指导。在这么长的工作进行中,我始终以同样的方式,埋头书写,除了《圣经》,没有参考其它任何书籍。誊写员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在五天之内,抄完我一夜所写的。我的天主啊,其中写得精辟透彻的,都来自祢,其余粗枝大叶的,都来自我。我的意思是说,由于不忠, 无意之中,我让自己不洁净的思想,与祢纯净圣洁的教义相混淆。白天热情的人们蜂拥而至,打断我的写作工作,我几乎没有时间吃饭; 尽管如此,我在接待客人之余,还能在一天半内,写完了一本《雅歌》的注释。 这里我可以多谈一点,关于我的写作。我所写的《民长纪》注释,不知何故,遗失了一大部分。他们要我完成这本书,我就重写丢失的部分。写好之后,他们拿了文稿,准备离去时,却发现那些失去的篇章。将前后所写的注解一对比,竟然完全一模一样。这令许多博学多才的人惊叹不已,他们可以证实这件事。 有个政府议会顾问,是天主的忠实仆人。他在我的桌上发现了, 我很久以前所写的《简易祈祷法》,要我将文稿借给他。他读完了爱不释手,又传给他的朋友们看,因为他认为对他们有益。结果大家都想要一份,他就决定拿稿子去出版。这本书得到了教会的正式批准, 他们要我再写一篇序言,我写好了,就印刷了这本小册子。殊不知,这本书的出版,后来竟为我招惹了许多祸事,成为人们迫害我的借口。 这位顾问是我知己的朋友,也是极虔诚的人。尽管我遭受迫害,这本书仍出了五,六版,我们的主确实给予极大的祝福。那位可敬的修会神父拿了一千五百本去分发。魔鬼眼看天主通过我,征服了许多灵魂, 肯定恼羞成怒,我深信它将会千方百计,到处煽动人们更猛烈地攻击迫害我。但是我对这已习以为常,完全无动于衷; 随便它如何鼓动人们,以千奇百怪的方法迫害我吧。因为我知道,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光荣天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