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续谈赤足男会士的首座会院。说些在那里奉行的生活,及我们的上主开始善用那些地方,为荣耀和光荣天主。
有了这两位的准许,我认为已不缺什么了。我们安排十字若望会士神父去那会院,整修房子,尽可能地使他们能住进去;我十分紧急,因为我担心,在他们开始之前,我们会遇到一些阻碍;他们这么做了。安道会士神父收集了一些必需用品;我们尽所能地帮助他,虽然是棉薄之力。他来瓦亚多利和我谈话,怀着很大的欣喜,对我说,他所收集到的东西,是相当少的;只有时钟准备得最好,共有五个,使我觉得相当好笑。他对我说,为了守好时间,他不愿没有准备;我相信,他连躺下睡觉的东西都没有。
整修房子拖了一点时间,因为没有钱,即使他们想做许多事也办不到。完成后,安道神父甘心情愿放弃他的院长职,并许诺遵守原初会规;虽然人家对他说,要先试试看,他却不愿意。他怀着世上最大的欣喜前去他们的小会院。若望会士已经在那里了。
安道神父对我说,一到那里,看见那小小的地方,给他一种非常大的内在喜乐,他自觉已断绝世俗,舍弃一切,深入那孤寂中;在那里,无论是他或若望会士,都不觉得那房子有什么不好,其实,他们感到置身于极大的愉悦中。
我的天主啊!这些外在的建筑物和舒适,对内在而言,是多么不算什么!我的修女和神父们,为了祂的爱,我请求你们,对于堂皇又豪华的会院,你们一定要非常节制。必须把我们的真正创会者摆在面前,我们传承的是那些圣善的会父,我们知道,他们之欢享天主,是经由贫穷和谦虚的道路。
我真的看到,在肉身方面,看似不宽裕时,比起后来有了大房子又住得好时,更有灵修,甚至有更大的内在喜乐。无论会院多么堂皇,对我们何益之有呢?我们经常拥有的,就只是一间斗室。非常堂皇,十分精巧的会院,那又怎样?对我们又有什么用呢?是的,我们不必老是在观看墙壁。想想看,我们不会永远住在那房子里,无论多么长寿,也只有短短的一生,这会使我们容易接受一切,看到在今世我们拥有的愈少,在永恒中,我们享福愈多,永恒的住所相称于爱,我们怀着这爱,师法我们好耶稣的一生。如果我们说,这些开始,是为了革新荣福童贞、主的母亲、我们的夫人和主保的《会规》,我们不要这么的侮辱她,及我们圣善的会父先祖,因我们的生活和他们不相称。由于我们的软弱,在各方面都已经做不到了,在那些与维持生命无关的事上,我们必须非常警觉:因为这一些全是愉悦的小小辛劳,就像这两位神父所面对的;一旦我们决心接受,困难会过去,从一开始,痛苦全都微不足道。
一五六八年,将临期的第一或第二主日(我记不得是哪一个主日),举行第一台感恩祭,在那个白冷的小马槽,我不认为那里会比小马槽更好。接下来的四旬期,我在前往托利多创院的途中,经过那里。我到达时是早晨。安道•耶稣神父正打扫圣堂的门口,脸上带着他常有的喜乐。我对他说:「我的神父,这是什么啊!你的荣誉变成了什么呢?」他告诉我以下的这句话,说出他的极大欣喜:「我诅咒那曾有荣誉的时光。」
当我走进圣堂,震惊地发现上主赋予那里的精神。不只我这样,两位和我一起从梅地纳来的商人,他们是我的朋友,都不禁泪水满面。有这么多的十字架,这么多的骷髅头!我永远忘不掉一个好小的木头十字架,放在圣水上,十字架上贴着一张基督的圣像,看起来,激发起人的虔敬之情,远超过非常精巧的十字苦像。
经堂在阁楼上,中央处高起,能在那里念日课;不过,要进去望弥撒时,必须俯首欠身才进得去。面向圣堂的两个角落,有两间独修室,只能让人坐或躺着,满是干草(因为那地方很冷,屋顶差不多顶在头上),各有面向祭台的一个小窗,及一个当枕头用的石头,那里有他们的十字架和骷髅头。我知道,他们念完诵读,直到晨经,没有离开经堂,留在那里祈祷,他们这么深人祈祷,竟至念晨经时,会衣上满是飘雪而不觉察。他们和另一位「穿鞋的」神父一起念小时经,他来和他们一起,虽然没有换会衣,因为他患有重病,还有另一位年轻的会士,是尚未祝圣的(辅理修士),也同在那里。
他们去附近的许多地方讲道理,因为那里完全没有传授教会的道理,也是为此理由,我很高兴在那里建立了会院;他们对我说,那里既没有修道院,也没有地方可以听到教会的道理,这是令人深感遗憾的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得到这么大的好名声,使我备受安慰。如我说的,他们出去宣道,要走一个半或两里格的路程,光着脚(那时他们不穿麻鞋,后来规定要穿)走在冰天雪地上.,讲道理和听告解之后,很晚才回来会院吃饭。欢欣喜乐,觉得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微不足道。
至于食物,他们相当丰足,因为附近地方的人,供给他们多于所需的食物;住在那些地方的一些绅士,到那里办告解,并捐献更好的房子和地点。其中一位是陆易斯先生,他是五个城镇的主人©。这位绅士盖了一座圣堂,供奉圣母的圣像,确实是非常值得恭敬的圣像。是有位商人的父亲从法兰德斯送来给他的祖母或母亲(我记不得是哪一位)。这位商人这么爱此圣像,保留许多年,后来,在他临终前,下令送给陆易斯先生。是一幅巨大的祭台背后的圣像画,我一生从未见过更好的作品(其他许多人也说同样的话)。安道神父,因这位绅士的请求,到那地方去,看见这个圣像,喜爱得很,因而理所当然,他同意迁移修院到那里去。这个地方叫曼色纳。虽然那地方没有井水,也看不出来能在那里找到水。这位绅士为他们盖了一座修道院,合适他们度圣愿生活,小小的,且加以装潢。他做得非常好。
我不愿略而不谈,上主如何给他们水,系因奇迹而获得的。有一天,晚饭后,在修道院内,院长安道神父和会士们一起,谈着他们需要有水时,院长站了起来,拿起常带在手边的棍杖,在某处用手杖划了一个十字圣号,我想是这样的,虽然我不太记得是否划了十字圣号;不过,总之,他用棍杖指着,说:「现在,挖掘这里。」他们挖掘一下子,就涌出好多的水,甚至连要清除这水井,都很难使水干枯;这是非常好的饮用水,所有工作都从那里取水,如我说的,从未耗竭。后来他们围了一个园子,努力在那里找水,又做了水车,花费相当的多。直到现在,一事无成,还是不能找到水。
所以,当我看见那个小房子——不久前还是不能住进的——弥漫着一种灵气,触目所及的每一处,我觉得都能教诲我,我获知他们的生活方式、克苦修行、祈祷和所树立的善表,因为住在那附近地方,有我认识的一位绅士和他的太太,来那里看我,向我说他们的圣德,及对那里的居民所行的大善,说也说不完,使我对上主感恩不尽,内心充满极大的喜乐,因为我彷佛看到,要开始建立一个基础,将大有益于我们的修会,及服事我们的上主。愿至尊陛下保佑,顺利前进,如同现在的发展,我预期会完全成真。
与我同来的商人告诉我,就算得到全世界,他们也不愿失去到那里(的机会)。德行是多么美好的事啊!那里的贫穷使他们感到愉悦,超过他们拥有的全部财富,使他们的灵魂饱足又有安慰。
我们和那些神父谈过话后,我说了一些事,尤其是,因为我的软弱和卑劣,我极力恳求他们,不要这么厉行补赎,由于他们做的补赎非常严厉;正如我这么费力地渴望和祈祷,上主赐给我开始革新修会的人,也看到了这么好的基础,我很担心,在我的期望实现之前,魔鬼会使之不得完成。不成全又小信德如我者,没有看出来,这是天主的工作,至尊陛下会带领,使之向前迈进。他们拥有我所缺乏的这些德行,对我所说的,不要他们厉行补赎的话,他们并不在意;所以,我满怀极大的安慰离开,虽然我对天主的赞颂,配不上这么大的恩惠。
愿至尊陛下保佑,因祂的良善,使我堪当服事祂,稍稍回报我对祂非常多的亏欠,阿们;我清楚知道,这是更大的恩惠,超过我之创立隐修女的会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