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谈论必须如何对待患有忧郁症的修女。院长必读的一章
在撒拉曼加的圣若瑟隐院(当我写这事时所在之地),我的这些修女们,一直极力请求我,说些如何对待有忧郁体液的修女。因为,无论我们如何尽力,不收录有此病症的人,这是如此地难以捉摸,在必要时,呈现的情况很不明显,所以我们认不出来,除非到了无法补救的地步;我好像在一本小书中说过这事,我记不得了;这里,再说一些是无伤大雅的,如果上主乐意使这事顺利完成。可能我已在别的时候说过;要是我觉得自己能说点什么有用的话,我愿说它上百次。这种体液的人,为了一逞私意,有这么多的花样,必须加以细察,谋求如何容忍和管理她们,不致于伤害其他的人。
必须提醒的是,不是凡有这种体液的人,都是这么累人的,当患者是个谦虚的人,又性情温和,虽然也同样会有麻烦,却不会伤及别人,尤其是,如果她们有良好的理解力。关于这个体液,也有程度轻重的差异。的确,我相信,魔鬼对付某些人,就是以此(译按,体液)做为手段,为了看看是否能夺取她们;如果没有极力警觉,魔鬼就会得逞。因为,这个体液能做的,最主要是掌控理智,理智一旦昏暗不明,我们的激情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呢?似乎是这样,如果没有理智,就是个疯子,正是如此;不过,我们现在说的这些人,还没有这么严重,而如果她们是疯子,情况会好得多。
再者,对一位没有理性的人,必须当她是个有理性的人,且以理性待之,这是个难以忍受的煎熬;那些严重罹患此病的人,要怜悯他们,但是他们不会导致损害,而且,如果有什么办法管得住他们,就是使他们害怕。
对于这个如此伤人的病症,才开始罹患的人,虽然还不是那么严重,毕竟是从那体液和根源来的,是从那个主干衍生出来的;因此,当其他的措施不足以奏效时,就必须采取这样的方法,院长们要处以修会的补赎,使之顺服,使她们明白,她们不会获准任何想要的事物。一旦她们获知,有时用她们的吵闹,及魔鬼在她们内发出的绝望呼喊(为的是,如果牠能使她们丧亡),就足以得偿心愿,她们真的会丧亡的,只要有一位这样的修女,就足够扰乱全修院;因为,由于这个小可怜,没有人帮助她防御魔鬼施加于她的事,院长必须极其灵敏地管理她,不只外表,也要兼顾内在;由于患者的理智是黑暗的,院长必须更加清晰,为的是,不使魔鬼开始操控那个灵魂,以这个病做为媒介。因为这是危险的事,有时候,这个体液这么折磨人,使得理智被掌控(那时,患者是没有过错的,就像疯子所做的蠢事一样•,不过,不是疯子的人,只不过理智生病,还是有些理性,其他的时候则是好好的),在发病期,必须不让她们有自由,为的是,当她们不发病时,也不会做自己的主人,此乃魔鬼的可怕计谋。所以,如果加以细察,会看得出来,她们最爱的是为所欲为,随口发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查看别人的过失,掩饰己过,喜欢令她们愉快的事物.,总之,她们就像那谁也不能加以反对的人。那么,激情不予以克制,每个激情都为所欲为,如果没有人抗拒它们,将会怎样呢?
我重新说,有如一个曾经见过,也曾处理许多这类患者的人,对于这事,除了采用所有可能的手段和方法,使这些人顺服,没有其他的良方。如果言语不奏效,就要科以处罚;如果轻微的处罚行不通,就要严加处罚;如果关她们一个月不够,就要四个月:这对她们的灵魂,不能有再好的事。因为,如我已说过,如今再说(因为,重要的是患者自己要了解这事,即使有时,或常常,她们无法自持),由于她不是发疯的疯子——真正的疯子是没有过错的——虽然有时发疯,但不总是如此,使得灵魂处于更多的危险中•,不过,如我说的,理智这么的失效,迫使患者去说和做,即在理智失控时才会说和做的事。
患有此病的人,顺服于他们的管理者,越过我所说的这个危险,乃是天主的大慈悲,因为其中含有他们的全部好处,而且,为了天主的爱,如果有人读到这里时,请留意,或许对他的得救有重大的影响。
我认识某些人,她们几乎完全失去理智;然而,她们是谦虚的灵魂,这么怕冒犯天主,虽然私底下,她们泪水泉涌,痛苦不堪,除了被命令的事之外,不多做什么,她们忍受病苦,一如其他人忍受自己的病苦。虽然如此,此乃更大的殉道,因此也获得更大的光荣,这是在今世,而不必在来世经过炼狱。不过,我还要再说,对于不愿意这么做的修女,院长要加以督促;不要因不谨慎的怜悯而受骗,因她们的失调而扰乱全体修女。
因为,除了所说的危险之外,还有另一个极大的损害:由于患者外表看来好好的,却不知病势在其内酝酿恶化,我们的本性是这么可怜,每个人都会自认为是忧郁症,为使别人都容忍她;甚至,真实地,魔鬼使人这样理解,且下手造成一个灾难,等到觉察出来,已经难以挽救。还有,这事是这么重要,绝不许有任何的疏忽•,如果忧郁病者抗拒长上,她应受处罚,一如健康的修女,什么都不宽免。如果她对自己的修女口吐恶言,要同样处置。这样,所有的事情以此类推。
看来好似不公平,如果患者无能为力,却如健康者一样的受罚。那么,把疯子绑起来,鞭打他们,以免他们杀死所有的人,也是不公平吗?请相信我,我已经证实这事,按我的见解,我刻意试过相当多的解决办法,找不到别的。院长出于同情,容许像这样的修女开始有自由,这是绝对、绝对不能忍受的事,因为,当院长要加以补救时,已经对其他修女造成许多的伤害。如果,因为不要疯子杀人,把他们绑起来,处罚他们,也是好事,甚至看来似乎是极大的怜悯,因为他们无能为力,那么,更要多么的留意,不要让她们以自由来伤害其他的灵魂呢!还有,我真的相信,如我说的,这往往是为所欲为、缺乏谦虚又很不听话,体液的影响不会像这样,有这么大的力量。我说「对于有些人」,因为我曾见过,谁若有害怕时,她们可以自理,也能顺服;那么,她们为什么不能为天主做呢?我怕的是魔鬼,在这个体液的掩饰下,如我说过的,企图赢取许多的灵魂。
因为,现今比以往更常用这名称,所有的自爱和自由,都已冠上了忧郁症。所以,我曾经想过,在我们的隐修院及所有的修道院,不要从口中说出这个名称,因为好像是和自由连在一起,而是要称之为「重病」,这是多么的真实啊!也要像这样来医治。有的时候,非常需要用某些药物来减轻体液,使之能忍受;这位修女也必须留在病房,要知道,当她离开病房,参加团体时,必须谦虚一如众人,也要服从如同每位修女;设若不这么做时,她不可以利用体液做为借口;因为,如我说过的诸多理由,还有更多能说的,这是适宜的。院长必须,在不让这些修女知道的情况下,非常仁慈地对待她们,就像真实的母亲,寻找能治好她们的种种方法。
我好像是自相矛盾,因为到目前为止,我所说的,是要严格对待她们。因此,我再说这事:她们不要认为,必须让她们随心所欲,也不许她们得逞私意,预设的条件是,她们必须服从;因为,损害在于她们觉得拥有这个自由。再者,如有看得出来必会抗拒的事,院长可以不命令她们做,因为她们自身无能为力:反而要以需有的灵巧和完全的爱对待她们,为的是,如果可能的话,使她们因爱而顺服,这是非常好的,也常会发生,要显露出非常爱她们,且以行动和话语来表明。也必须提醒,最好的良方是,让她们多多专注于职务,使她们没有机会胡思乱想,她们的病全都出在这里;虽然她们没有善尽职务,也得忍受她们的一些缺失,以免忍受发病时其他更大的损失,因为我知道,这是能给她们的最有疗效的办法,尽力不使她们常有祈祷时间,甚至是日常的定时祈祷;因为,大多半,她们的想象是虚弱的,长时间的祈祷,导致她们受到许多的损害,不这么做的话,她们会任意幻想事情,那些事,是她们或任何人听了,都无法理解的事。要记得,不要给她们吃鱼,除了偶而几次;在守斋时,也不必这么持续,如同其余的修女。
看来好似过分,为这个病而不为别的,说了这么多的劝告,在我们可怜的生命中,是有这么严重的病,尤其是在妇女的虚弱方面。这是因为两件事:其一,看起来她们好好的,因为她们不愿认清自己有这个病•,由于不能强迫她们躺在床上,因为没有发烧,也不用请医生,院长必须是医生;然而,对所有完好的人,这是最有害的,远超过卧床濒死的人。其二是,因为其他的病,不是痊愈,就是死去;至于这个病,痊愈是个奇事,她们也不会因这病而死,而是会失去全部的理智,此乃杀死所有人的死亡。由于自己内的折磨、幻想和内疚,她们遭受更多的死亡,因此也获得超多的大功劳,虽然她们往往称之为诱惑;
一旦她们明白是出于这个病,如果她们不去注意它,病情会大为减轻。确实地,我极同情她们,因此,所有与她们同住的修女,理当同情她们,请看,上主能赐予同情,要忍受她们,而不让她们知道,如我已说过的。上主保佑,对于如何妥善处理这么严重的病,我说的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