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旷野会祖们同时代的人,并叙述他们生活的,大有人在。但在这些人中,有两位作家特别超群出众,不易多得。这就是《会谈录》及《劳西亚克史事》的作者。他们二人虽有许多像似之处,但各有特色。 伽仙约生于360年,帕辣德生于363年或364年。伽仙自幼入白冷修院。帕辣德则于386年入奥利未埃山修院。 当时埃及旷野英雄们的生活,已为全部教友世界所瞩目,人人有门皆碑,争相传颂,无比钦佩,都热切希望去参观这片奇异的圣地。我们的两位作者,也和其它人一样,抱着同样的热情,向上级申请,作埃及之行,结果获得了允许。伽仙和他的朋友曰尔曼于385年之前,航海到达德乃苏。这个滨海城市位于现在的达米堰城附近。他们先就近拜访了帕乃菲西的独修士。然后,越过尼罗河的一道主要人海支流,访问了底约尔科一带的独修士。从这里又深入旷野,到达塞德及尼特利。在这一地区,修士们实行的是一种比较温和的独修制度。继而又访问塞路莱,那里共居住着六百位独修士。不过他们在塞德住的时间最长。中间除一个短时期返回白冷修院外,总计留在埃及的时间约为十二至十五年。至于帕辣德,他是于398年自亚历山大起程,第二年到达尼特利,然后转往寒路米,十二年后才回到巴勒斯坦。 离开埃及不久,伽仙和帕辣德都来到君士坦丁堡,二人坚决拥护圣金口若望。为了替这位圣人辩护,一道前往罗马。 伽仙几经迁移,最后辗转到马赛定计。马赛是普洛旺斯省的陌府,据相当可靠及许多人支持的意见,伽仙就是出生在这一省。帕辣德最后回到他的本乡迦辣齐。二人当时均以德高望重著称。他们本着热爱隐修理想的心情,把每人所见所闻记录成册,共诸于世。帕辣德把他的著作<会祖行实>,献给了皇帝戴约道兹第二的侍卫长劳苏斯,因此以《劳西亚克》或《劳西亚克史事》而得名。劳苏斯可能是帕辣德在塞路来旷野结识的朋友。这部著作汇集了他在买扫波达米亚、迦辣齐、卡巴道斯、叙利亚、巴勒斯坦等地,还有在希腊、息人利有关修士的所见所闻,而主要是记叙了埃及的修士。伽仙为自己在普罗旺斯省的朋友们编篡了《隐院规章及论八罪宗》,特别是汇编了三组《会谈录》,记述了他听自埃及旷野最著名会祖们的讲话。 ☆★☆ ☆★☆ ☆★☆ ☆★☆ 帕辣德和伽仙的著作产生了显著的影响,但影响的性质与范围却大不相同。 《劳西亚克史》译成各种文字,列入统称的会祖行实一类著作。从当时起即对修士与教友有相当的教育意义,直至中世纪仍然为天真朴素,对有想象力的人,是一种兴奋剂。 至于(规章),尤其是《会谈录》,因为讨论的范围广泛的多,讨论的题目意义重要得多,所以它们的价值,远非《劳西亚克史事》所能比拟。历代教友读这两部著作的热情非常高,虽然其中有些论点经过圣普罗斯贝尔的公正批评,甚至加之以半白拉曰异端的罪名,而伽仙的声望并未因此而减低。圣本笃经常引用并推荐这两部著作,伽西奥道尔也加以赞扬。这两部著作,不但在启发圣召方面,产生了奇异的效力,又为形成西方隐修制度的面貌,发挥了决定性作用。历年来造就了四十代隐修士,而且影响超出了修院的范围,遍及全圣教会,成了公教神修学发展的主要促进力。我们可以毫不夸大地说,《会谈录》是神修学与神契学最精萃的教枓书,值得高度称颂和普遍学习。 近数世纪,这部著作的作用似乎有些减弱,其理由不难明了。第一是大隐修会(指本笃会)的衰退,其次是在不少修会内灵性生活有了新的特点,最后是群众愈来愈不懂拉丁文。虽然如此,这部著作仍未失掉它的意义,许多人仍然对它很感兴趣。时至今日,凡研究这部著作的人,仍无不心旷神怡,面对这样古老而又这样新鲜的内容,无不拍案叫绝。当然在欣喜惊叹之外,尤其注意不断从这股丰富、甘美的泉水中,吸取灵魂的营养。 ☆★☆ ☆★☆ ☆★☆ ☆★☆ 这两位作家的著作,所以有如此不同的遭遇,并非偶然而成,其中原因在于他二人的性格及各人著作的性质。 帕辣德虽然不缺乏真正的圣德,但他本人也沾染了当时当地人天真轻信的习气,专喜爱不寻常的、奇异的事迹,以刺激自己的想象力。 隐修在最初,兴盛一时,但缺乏有权威的指导和固定的规章制度。优秀的修士固然坚持正确的路线,而一般人却往往误入歧途,走上夸张荒诞的神修道路。东方的太阳使人兴高彩烈,头脑发胀,拿突击操练当成德行。在克苦肉身方向争强斗胜,互相竞赛,好似真正的圣德不是由爱德或其它别的德行得来的,而是只凭克苦肉身就能得到的。于是克苦的项目逐渐繁多,日日翻新,花样百出,无奇不有。《劳西亚克史》大量搜集了这方面的材料。作者迷于这些显而易见的奇异现象,误认这就是超性的英雄。 当然,为了表示公正,我们必须指出,在这部著作中,不乏通过真正鉴别,确实可以启发人心,具有教育意义的事例。可是,总的说来,只触及事物的表面,仅罗列了现象,没有说明内在的动力,没有深入灵魂。书中很少神契方面的教训,甚至可说连真正神修的道理也没有,仅限于神修故事。由于这些缺陷,再加上一些故作惊奇的言词,不免令人不满,甚至怀疑他是否坦率诚实,真正出自热爱德行的光明正大的目的。因为书内的描写,确实很不完全,因而不能忠实地反映出旷野会祖们的生活。 ☆★☆ ☆★☆ ☆★☆ ☆★☆ 伽仙的作法恰恰相反。我们从他的著作中可以看出,他细心观察了各隐修院的日常生活习惯,认为这些习惯是隐修或半独修生活的坚甲利兵。更进一步,他一直探究到最深最稳固的底层,表示他最感兴趣的,是如何利用会祖们的教训,如何从隐修知识的宝库,满载而归。 不过应该承认,在《规章》前四章专门讨论隐修生活习惯时,他也没有完全满足我们的好奇心。 最先,他略而未谈塔伯纳一带修士的基本特点。这也不足为奇,因为他虽然计划到塔伯纳去(会谈11:1) 「请参阅辣德兹所著的《巴各默的隐修制度》273—4。」但实际上很可能没有完成计划,没有见到那里的修士。他所描绘的仅是埃及和叙利亚的隐修制度。而且他在叙述埃及的隐修制度时,把在法国修院不能实行的,完全删掉,不愿加以推荐(规草序及1:10)。如果因此抱怨伽仙,那是不公正的:他的目的是实际行动,而不是空洞的理论;他要完成的工作是向普罗旺斯的修士贡献一种可以实现的理想。这一点他完全做到了。不过把某种习用规则作为隐修或圣教礼仪的历史渊源提出,不论其出自埃及或出自叙利亚,如不予以确切叙述,就无法准确执行。 至于有关隐修要义的那一部份,不论是在《规章》后八章或是在《会谈录》里,却不能打这样的折扣。《规章》后八章主要讨论八种罪宗,用以造就隐修士,作实行神晤的准备工作;《会谈录》则特别针对独修士和已经实行神晤的人。 伽仙生来思想精细深入,富有判断力,加之自幼学习拉丁文,造诣很深,更发展了他的这些特长。旷野会祖加给他的影响是另一种推动力,把他推上了令人钦佩的境界。此外,他还具有一副敏锐的眼光,善于选择圣德成全,灵性知识透彻的人,作为拜访的对象。他向这些人虚心求教,以他们为模范来教育造就自己;他透彻他们的思想,一心想望的是和他们有同样的精神,同样的灵魂,在自己身上重视他们的形象,使自己的语言成为他们语言的回声。说实在话,他在这方面是相当成功的。他们思想面貌和道德面貌上所有最突出的纹理,最显著的特征,连同部份缺陷在内,凡从叙述他们历史的种种著作中所能见到的,在伽仙身上也不用费力就可以找到。 ☆★☆ ☆★☆ ☆★☆ ☆★☆ 这些会祖们特别擅长鉴别,因为鉴别像母亲一样护卫着一切德行,时时加以调节。他们极端反对夸张和标新立异。总之,他们反对自私心。伽仙谨遵会祖们划的路线,丝毫不敢偏离。当然,他也和帕辣德一样,觉察到了一些偏离现象,但他严加驳斥,声称只有将心内一切隐秘完全向长者敞开,严格服从他们的命令,才是惟一稳妥的道路。 会祖们讲的道理既简单朴素,又非常感动人心。因为他们同天主交往日久,习以为常,所以天主最深奥的秘密,他们十分熟悉,并不感到惊奇。如果他们的言谈异而流露出有分寸的激动,我们不难感觉,他们达到这样高超的境界,并不费力气,也不必勉强。他们的会谈和平开朗,用极朴素的语言,讲最高超的事理,简单淳厚,光明磊落,有时略现天真。伽仙在记录时,充分保留了他们的风格。当伽仙用自己的名义谈论他最喜爱的题目时,比如谈起内心的清洁,也完全用的是们的语调。 ☆★☆ ☆★☆ ☆★☆ ☆★☆ 伽仙还仿照会祖们的榜样,把严格讲求实际的精神,与平静的兴奋心情和乐观情绪互相结合起来。 这些高尚的人在热情祈祷中,往往超拔身外,但仍面对现实,放眼观察周围的事物。他们拥有帕斯迦南所说的机智,并已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他们善于分析和掌握人行动中微妙的细节,不论多么暗淡的特征,甚至转瞬即逝的变化和动荡不定的隐私,他们都能很快发现,如察秋毫。他们在天赋之外,又加上鉴别的恩宠,所以透彻入微,准确无误。各种恶习,以及它们的产生,它们如何互相关联,它们的种种表现,最后如何对症下药;本性和天主的圣宠在人灵魂上起伏不定的复杂活动,他们从各方面予以挖掘,历历在目,如数家珍。 同样令人惊奇的是,伽仙把自己由亲身经验证实了的情况,以过来人完全洞悉内情的口气,从各方面进行描写,连最细小的变化也刻画入微。他照原样拓出来的思想动态图,也是维肖维妙。这里,他用栩栩如生的笔调,大量描写人的思想,时时动荡不宁,不能持久稳定,可说令人随着他的笔尖,亲眼看到思想不可捉摸的往复奔流(会谈7:3);那里,他用熟练的笔法,刻画出一个被烦闷折磨的修士,不回避略带一点幽默和讽刺的口味(规章10:2及11:4—9)。 在这样敏锐的眼光下,不易发生错觉。旷野的会祖和他们的代言人并不是没有发现,隐修的理想在大多数人身上变了质。因此他们很痛心,不得不指望少数达到完全弃绝和纯洁神晤的修士。 但是,他们并未因此减弱自己的兴奋情绪,因为他们的出发点不在人间。我们则不然,我们心情不能稳定,有时达到令人吃惊的程度,忽而慷慨激昂,忽而又消极阴沉。我们的兴奋犹如毛草火,火光被烟遮蔽,忽明忽暗,原因是激起我们兴奋的主要因素,是来自想象与感觉,故而不能持久。他们的兴奋是货真价实的,是出自圣神的灵感,是分享天主性,因为天主就在他们灵魂内。天主居住在永不污染的光明清洁之中,他们是真正属于天主的,所以在他们心内,除了暂时的考验时期,永久存在同样的热情,同样的轻快,灵魂永久鲜嫩皎洁。这种情况,我们读《会谈录》时不难发现。 由于同一理由,他们的乐观态度也从不减低。胜利的喜悦使他们容光焕发。关于圣安当有这样一句话:。他经常笑容满面,他的容颜反映出灵魂的喜悦” [见圣安当行实] 。关于赛莱诺院长说:。他的名字所表达的和平的含义都在他身上反映出来。(会谈7:1) [注:赛莱诺的名字有晴朗、开朗之意] 他们这样心情舒畅,影响他们对人生的评价。他们向来不愿把人性看得过份恶劣。圣安当曾对他的门徒说:。你们听到谈论德行,不要胆战心惊,德行不是一个可怕的名词。德行离我们并不远,它不在我们之外。德行在于人为,是容易办到的。只要愿意就够了……。天主造的灵魂是善的,是完全正直的。只要顺其自然,即合于天性……。我们要把灵魂当作白天主领受的存款,谨慎为天主保存,使天主看到我们的灵魂,真像祂所创造的那样,认识自己的工程” [注:见圣亚达纳肖所著:《圣安当行实》] 。 他们在这一点上是受了时代的影响。第四世纪,正是公教信友与马尼盖依异端斗争时期。为了反击对物质世界及人类错误的悲观学说,圣教会的教父们突出地表明人性是善的,人的意志是有能力的。 但是到第五世纪,情况就不同了。这时,为了反对白拉曰必须强调圣宠的必要性,和圣宠的绝对非报酬性,即天主白赏的恩赐。圣奥斯定在这方面十分坚决,他的主张,似乎在得救的事业中,有些把我们自由意志的作用冲淡了。在伽仙的心目中,圣奥斯定在这一点上是错误的,他认为白拉日固然过份强调自由意志,而圣奥斯定也未免过份贬低自由意志,于是他企图在二者之间寻找一条折衷路线,其结果他反倒陷于错误。关于这一问题,伽仙也不过是反映了旷野会祖中有几位的错误意见。(半白拉曰异端)。 ☆★☆ ☆★☆ ☆★☆ ☆★☆ 在这一点上,乐观的态度出现在这些会祖身上,同样也在伽仙身上起了不好的作用。他们虽然在实际行动上超群出众,却对形而上学不够精通。《会谈录》中,道德概念非常丰富,而对人心却缺乏深刻的观察,也没有宗教哲学概括的总结。伽仙从来不是像圣奥斯定或圣多玛斯那样的精通思想家,他没有看出受造物只凭自己的力量什么也做不到,他的善功总脱不掉受造物的本质。 伽仙和他的师傅们当然很清楚圣宠的必要性。不过自由意志同样也是一种定而无疑的真理。在这两个光明的极点之间,有一段昏暗地带。他们深入到这一区域,想找连接和协调天主的权利与人的权利的环节。可是他们在研究中不能用形而上学的原则作指导,所以举棋不定,尽管到处摸索仍不能确定和清楚地组织如此微妙的概念。他们的语言,在有关协调圣宠与自由意志的问题上,也周转不灵,往往用辞含混,甚至这一篇和那一篇彼此矛盾,不能自圆其说。比如帕乃菲西旷野的一位独修士竟至声称,人可以用一个善念的开始引来天主的圣宠。我们不难确定这正是伽仙的感觉。半白拉日异端的历史,以及《规章》里许多辞句都证明,伽仙正是沾染了这方面的错误。 伽仙在有关谎言的讨论中,也犯了同样哲学方面的错误。在一篇会谈里(会谈17),伽仙提出了他认为正确的道理。若瑟院长面临一件良心问题:如有真正重大的不方便处,是否仍应坚持履行已许的誓愿?再深入一步:如何把说真话与不可否认的保密权利协调起来?伽仙和臼尔曼,为了留在埃及继续深造,最好不急于回白冷,完成他们向上司所许的诺言。这本来是个好主意。而会谈在讨论时却大量罗列了一些晦涩,不确定的辞句。再比如,会谈的推理失之过于简单,直接了当肯定’好动机可使谎言合法化,甚至断言宗徒们也曾多次认为谎言是可以利用的。 不过这决不是怪罪圣德这样高超的人。这是由于事先不知,而引起的善意的错误,永不能算作罪恶。何况在真理尚未确定,或在圣教会尚未作最后表态之前,也不能形成错误。难道我们此教会更为严厉吗?事实上我们知道,伽仙不止在一处被敬为圣人;现在马赛教区仍于六月二十三日,伽仙的忌辰,作盛大典礼庆祝。希腊教会则在二月二十八日或二十九日作为他的纪念日。就连伽仙的缺点本身也不是没有教益的,因为从这里可以证实,他是如何忠实于自己的师傅,愿总处处以他们为榜样。确实,他的思想,无一不是由他们而来的,他的行动,无一不是照他们去做的。 ☆★☆ ☆★☆ ☆★☆ ☆★☆ 除此以外,伽仙在叙述会祖们的教训时,所用的独树一格的格式,也不难理解:这些教训无疑是出于会祖之口,同时也真正是出于伽仙本人之口。 不论《会谈录》,也不论《规章》,行文是完全自由的。在这两部著作中,伽仙总是以原著者的口气谈话。例如,在这些著作中大量引用丁圣经原文,若说会祖们全部连续背诵下来,几乎是不能想象的。本来伽仙也不得不这样,因为,至少在最初,他不懂他们的语言,又何况他必须把翻译员用希腊文翻出来的话,重译为拉丁文(会谈16:1)。 伽仙著作的文体在许多方面是相当艰深的。《规章》已不易懂,《会谈录》犹其煞费思索。在《会谈录》第一组的序言里,伽仙对执笔叙述这些,既高深又新奇,且从来未被前人讨论过的题目,深表恐惧。他这种借口完全可以取信于人,不过他写的序言本身,未免读起来太费事了。总之,他指出的相当正确。为一些以前向来不知道的概念和色彩,找出恰当的词句确非易事,所以有时不得不利用现成的词汇。加之在第五世纪初,拉丁文已过了它的鼎盛时期,失去了古典年代第一流作家难以模仿的特色,以致一些词句已不再保留当年极细致、极准确的本意。伽仙自然免不了受时代的影响,《会谈录》的文辞不止一次显得牵强、浮泛、含混不清。此外,伽仙喜欢用一些抽象名词,且经常不注意比喻的前后关联。再者,从句堆积,句子冗长,文笔显得非常笨重,使现代习惯于接触拉丁文的读者,望之生畏。 以上这些缺点并不妨碍他的文字出自纯萃拉丁文的渊源。他的文笔多变,声韵和谐,抑扬顿挫分明,开扩流畅,颇类似圣良教宗写作的风格。书中也表现了作者的口才,描写生动,绘声绘色,情趣盎然,用字用句,婉转细腻,尤能发人深思。 同时书中也充分反映了这些盛德老人的淳厚天真,不急不忙的性格。我们彷佛看到他们在埃及美丽的夜晚,热情盎溢、孜孜不倦地畅谈天主的事理。即使有时行文迂回曲折,或意思不得连贯,正足以表示他们无拘无束的态度和亲密无间的关系。 此外,必须考虑到,这些善良的独修士各有明显的不可磨灭的个性,往往在谈话开始或谈话结束时,附带提出某一项旷野的生活琐事,以证实该项谈话确系出自本人之口,因而每篇谈话皆有其独特风格。还必须肯定伽仙的记忆力特别强,虽然他虚怀若行,讳莫如深,但事实俱在,无法否认,并且他在写作过程中,随时利用他在当时当地所作的记号。根据以上各种情况,再加上他为寻求真正隐修生活,对会祖们所表示的儿女般的忠诚,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位伟大的修士在写作过程中是相当明智慎重的。他自己也表示,他写作的目的,是要转述他们的道理,毫不删节,毫不遗漏。他们的圣德神韵,在谈话中自然溢于言表,我也希望能如实表达出来,尤其是用拉丁文表达出来,使读者如亲对其人,亲闻其言” [注:见《会谈录》第一组会谈的序言。]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