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一节:有的弟兄在谈论灵性事理时打盹嗑睡,而在听取笑话故事时,却精神百倍,马色特院长见了,严加申斥。 照马色特院长的意见,魔鬼正是笑话的煽动者,又经常是讨论灵性事物的敌人。老人用以下的事实证明了这项真理。 他正在同几个弟兄讨论一些有教育意义的题目。看见他们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眼皮上好像压了一块石头,实在抬不起来,于是他就开始讲一个可笑的故事,故事内容又新鲜又有趣。那几个修士很快就醒了,侧耳细听。于是老人叹口气说:“刚才我谈天上的事理,你们眼都睁不开,睡的死死地;我开始讲一个没用的故事,你们都醒了,还精神百倍,再也不瞌睡了。这至少是一个标志,可以让你们认识到,究竟是谁为灵性的谈话设置障碍,又是谁勾引你们讲一些毫无益处,只能引起肉身高兴的闲话。岂不很明显是那个只喜欢坏事的家伙吗?一点也没有疑感,是他不断阻止你们谈天上的事,煽动你们讲无谓的笑话”。 第卅二节:信还没有拆读就烧掉了 还有一件事我认为须要谈一谈。有一位弟兄,为了着重保持内心清洁,爱慕神晤,不愿影响自己的进步,在未拆看之前就把家信烧了。 有人从朋省给他带来了他父亲、母亲和许多朋友的信。这是他十五年来第一次得到家信。他拿着厚厚的包里,考虑了很久:“看,这些信要引起多少思想情绪呀!它们将给我带来空欢喜和无谓的忧愁。想起这些写信的人,我得多少日子不能安心神晤天主啊!我离家这么久,现在读了他们的来信,当然欢喜若狂。想起他们的音容笑貌,思想必又回到他们跟前,与他们同居共处,同忧同乐。我得用多长时间才能清除心理的混乱呀!我得经过多少困难才能恢复现有的平静啊!这样想起他们,又让他们占据了我的灵魂,我的肉身离开他们又有什么用呢?我当初弃家修道,和别的弃绝世俗的人一样,已经死于父母亲友,断绝了对他们的感情和思念,现在不是又把这些思念和感情收回来,让它们重新活跃起来了吗?” 他心里反复思考,终于决定连一封信也不打开,甚至连包都不解,惟恐见了写信人的名子,不由想起他的面貌,扰乱自己的心神,减低自己的热情。他便原封不动,一起投入火里说:“去吧!故乡的怀念!同故乡一起烧了吧!休想把我再拉回我逃避的地方!” 第卅三节:戴约道尔院长坚持祈祷,解决了一个问题 我们也见了戴约道尔院长。他是一位德学同著的名人。他的功德出众,圣经的知识超人。 他的知识不是由勤奋阅读而来,也不是靠文化程度得到那么大的收获。他的知识完全得自内心的清洁。他不过略懂一点希腊文,略说几句希腊话。有一次他想弄清楚一个很艰深的问题,一连七天七夜坚持祈祷,始终不懈,最后蒙天主启示,终于得到解决。 第卅四节:这位老人教训修士,应如何学习,方能懂得圣经 有几位修士很佩服这位老人的学识,愿意听他透彻的讲解,请他阐明几段圣经的含意。他对他们说:“一位修士要想得到圣经的知识,不必浪费精力,读别人的批注,最好是把精神与热情放在清除恶习上。恶习扫除了,私欲偏情的帐幔打开了,灵魂的眼睛不再被蒙蔽了,自然而然就能洞察圣经的奥秘。天主圣神施恩公布圣经,决不是让人无知,含混不清,而是我们的罪恶帐幔,像一片乌云,遮蔽了灵魂的眼目,使我们看不清圣经的意义。灵魂恢复健康,只读圣经就足以得到真知识,不必借助于注释或讲解。我们的肉眼,只要不是瞎子或被翳障蒙蔽,并不须要学看。何况批注圣经的人彼此意见分歧,甚至错误百出,这是什么缘故呢?岂不是因为他们中有些人只注意解释圣经,而忽略了清洗自己的灵魂吗?他们不懂内心的清洁和内心的微妙,故而作出了彼此互相抵触,成与信德不兼容的结论,根本没有接触到真理的光明。 第卅五节:有一天黑夜,这位老院长来到我的宿舍,对我进行责备 有一次,这位老人出人不意,深夜来到我的宿舍。我当时还是一个初学的独修士,他那父亲般的好奇心,促使他秘密地了解,我一个人究竟在干什么。那是在晚经结束后,他发现我正躺在席上,准备休息。那时他从心里发出一声长叹,叫着我的名字说:“若望,在这个时刻,多少人正在同天主交谈,心里默念天主,同天主秘密拥抱!而你,却抛弃光明,懒洋洋地想睡觉!” 在以上的事实中,我已提起会祖们的德行和所受恩宠。我认为必须在这本书里,纪念一位卓越的院长对我们所施的爱德。这位院长名叫亚尔盖比乌。这样,节制和爱德就连在一起,放出新光,美丽夺目。守斋结出爱德的硕果,方可称为悦乐天主的奉献。 第卅六节:底约尔科 旷野的面貌。有些独修士在那里定居 我们还年轻没有经验的时候,从巴勒斯坦修院来到埃及一座名叫底约尔科的城。在那里我们见到相当多的修士,生活在隐修制度之下,受到异乎寻常的栽培。这样的隐修制度,在形式上是高超的,在时间上是最早的。 随后,我们听到有人提起另一种在他们心目中更加高超的独修制度。他们既赞不绝口,我们也就迫不及待地,想走近看看这种修士。他们最初在隐修院里住了相当长的时间,以后因忍耐鉴别造诣极深,谦逊神贫已臻成熟,一切恶习完全清除,遂只身投入遥远秘密的旷野,准备同恶魔进行面对面的激烈战斗。 我们知道有些献身于这种生活的人,居住在尼罗河这边(尼罗河东边)。那一带一面靠河,另一面是茫茫大海,形成了一个无人居住的荒岛。因为岛上除了咸碱,就是沙漠,根本不适宜于耕种,除了这些追求独居者之外,没有人愿意到那里去住。我们迫于无边的热情,急忙跑到他们那里。最初见到的是他们几乎超出人力的辛苦劳动,我们非常惊奇,而他们为了追求圣德,爱慕独居,却处之泰然。最使他们为难的是缺水。他们极重视用水,为保存及节约用水,比保存节约最宝贵的酒更为谨慎。的确,他们必须到尼罗河去取水,然后走过三英里余的路程背着回来。加之这一段路程尽是一连串的沙丘,劳苦困难不止要增加一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