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悭吝的修士追求与妇女同居,以便有人为他保管金钱。 许多贪图金钱的修士,已经沿着一条自然斜坡下滑,最后必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他们不满足于独自占有以前从未有的东西,或伪装弃绝而保留下来财产,因此就设法寻找女人与他们同居,为能为他们保管钱财。因为他们不情愿忍受修院里的淡泊生活,不同意按圣保禄宗徒所说的:“只要我们有吃有穿,就当知足”(弟前6:8)的原则行事,所以就被千丝万缕的杂务层层包围,终于投入地狱。正如圣保禄宗徒所说:“至于那些想望致富的人,却陷于诱感,堕入罗网和许多背理有害的欲望中,这欲望叫人沉溺于败坏和灭亡中,因为贪爱钱财乃万恶的根源;有些人曾因贪求钱财而离弃了信德,使自己受了许多刺心的痛苦”(弟前6:9—10)。 第十二节:一个冷淡修士被悭吝束缚的例子。 我认识一个人,他自称是修士,更糟的是他自以为是完人。有一座隐修院却收纳了他。有一天,院长劝告他,不要收回弃绝了的财产,要谨防万恶之源悭吝,要砸碎世俗的条条锁链。院长看到他时刻被以前的恶习所折磨,又加上说如果他真正愿意洗净旧日的恶习,必须停止追求入院前没有的财物,因为一旦被金钱的锁链拴住,改恶即将成为泡影。谁知他却怒形于色,竟敢如此反驳说:“你们拥有这么多 财产,养活这么多人,为什么却禁止我有些钱财呢?” 第十三节:长者向青年所作的指示,对改正恶习大有稗益。 请不要把上面的叙述看作是多余,或惹人讨厌的事!因为不先讲明恶习的各种危害,不先探讨病源和发病的原因,就不能对症下药,也不能为无病的人提供预防方法。 会祖们亲眼见过那么多失足丧亡的事实,就不能不经常谈起这个毛病以教育青年,提高他们的警惕。我不止一次听到他们以过来人的资格,讲述他们的亲身经验。把他们的经验与我自己相对照,发现在我身上有许多与他们类似的情况,就不胜羞愧,从此得以改正。这样,我足不出户,同样明了了一一使我良心不安的一一种种恶习的原因,和得到治疗的方法。不过对他们的一些教训,我假装不知,默而不言,这并不是怕对弟兄们公开,实因他们有些论述,仅仅是向急于攀登完善高峰的勇敢人说的,而这本小书的读者,不见得都是真正了解隐修生活的人,他们没有经验,很可能曲解,如此不但从中得不到益处,反而受到妨碍。 第十四节:从什么例子,可以看出悭吝有三种类型呢? 悭吝分三种,每一种都是会祖们深恶痛绝的。 第一种我们前边已经指出了它的危害。患这种病的人迷于金钱,尽量搜集他原来在世俗中也没有的财产。 第二种是企图重新收回他在初入修院时舍弃的财产。 第三种是在最初弃绝时,就没有完全舍弃财物。染上这种病毒的人,当时就没有信心,害怕将来受穷,没有把自己在世俗中所有的财产全部舍弃,而是在入修院前就暗中留下了一部份。这样的人永远达不到福音的完善。 我们在圣经上看到,这三种贪婪的过犯都受了天主的严罚。革哈齐暗中收下他以前没有的财物,因此失去了他师傅要传给他的预言的恩宠,并受了圣厄里叟的诅咒,终生癞病缠身(列下5:27)。犹达斯企图收回他跟随耶稣之前舍弃的财物,一直堕落到出卖他的恩师,失去宗徒的荣位,终于自缢丧命(玛27:5)。阿纳尼雅和撒斐辣私下保留了一部份财产,被伯多禄宗徒显罚身亡(宗5:5及10)。 第十五节:表面弃绝,实际不弃绝与根本不弃绝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有些人自称弃绝了世俗,但实际上缺乏信德,怕舍弃财物。旧约申命纪中对这样的人下命令说:“谁若害怕灰心,他可回家去,免得他使弟兄的心,如他的一样沮丧”(申20:8)。圣经上明明指出,与其让这些人用他们的坏主意和可恶的榜样,引诱别人背离福音成全的道路,用违背信德的恐怖来动摇别人的意志,不如让他们退出隐修生活,免得玷污修士的美名。圣经上命令他们离开战场,干脆回家,因为三心二意的人不可能为天主作战。“三心两意的人,在他一切的行径上,易变无定”(雅1:8)。 他们还应该想一想福音上的比喻,想一想那个带领一万人要去抵抗带领两万人的国王。如果自觉力量不足,最好趁敌人离得尚远,前去求和(参阅路14:31--32)。这就是说,他们最好不迈出第一步,不弃绝世俗,见得将来冷淡,陷入更大的危机。“不许愿好过许而不还”(训5:4)。 我们可以看到,福音上提出的带领一万人抵抗带领两万人的比喻,说的非常切合实际。的确,进攻我们的恶习,比保卫我们的德行,数目更多。我们还要记住,“不能事奉天主而又争事奉钱财”(玛6:24),“手扶着犁而往后看的,不适宜天主的国”(路9:62)。 第十六节:不愿舍弃财物的人,用圣经上那一段话来掩饰自己的过错呢? 不过这些假修士还费尽心机寻找藉口,力图掩盖他们的贪婪。他们从圣经里捅出圣保禄宗徒的一句话,故意歪曲宗徒的意思,或更好说歪曲天主的意思,使之适合于自己的愿望。他们不但不照圣经的本意来纠正自己的思想和生活,反倒随着自己的偏情,强拉圣经迁就他们的意见。 他们提出圣保禄宗徒所说的,“要记住主耶稣的话,他说过:施与比领受更为有福”(宗20:25)。他们企图用完全错误的解释,来抵消耶稣说的另一句话:“你若愿意是成全的,去!变卖你所有的,施舍给穷人,你必有宝藏在天上,然后来跟随我”(玛19:21)。 他们自以为有这样有力的借口,就可以不舍掉财产。他们以为把以前的财产保留下来,有钱在手,就能大量施舍给别人,不是更有福吗?殊不知他们心里谋算的不是施舍,而是怕按圣保禄宗徒的榜样,为基督忍受光荣的赤贫。他们既以手工劳动为耻,又不愿度修院穷苦的生活。这些人只有一个挽救的办法:就是自觉自悟认识到,只要还孵在自己旧日的财产上,根本就是没有弃绝世俗,所说弃绝只是自欺欺人。如果真心愿意一尝修士生活的滋味,必须事前完全施舍和弃绝,毫无保留,然后才能同圣保禄宗徒一样,以“忍饥受渴,屡不得食;忍受寒冷,赤身裸体”(格后11:27)互相夸耀。 第十七节:论宗徒及圣教初期信友的弃绝 假使圣保禄宗徒认为他以前的财产为他有更大好处的话,他不能像他们一样靠自己的财产生活吗?据他自己说,他生来就是罗马公民(宗22:28),可见即以世俗出身而言,圣保禄宗徒也是相当高贵的。 耶路撒冷的教友,“凡有田地和房屋的,卖了以后”,不是卖掉一部份,而是全部,毫无保留,“都把卖得的价钱带来,放在宗徒们脚前”(宗4:34--35)。假使宗徒们断定更合适,或是他们认为更有益,他们不会拿自己的资产供应自己的需要吗?可是他们完全舍弃了私人财产,宁愿靠自己双手劳动和外邦人的施舍维持生活。 圣保禄宗徒在致罗马人书中,提到为耶路撒冷的教友捐款的事。他向罗马人报告自己已负起了这项使命,婉言请求他们共同作出奉献。他说:“现在我要起身往耶路撒冷去,为供应使徒,因为马其顿和阿哈雅人,甘心乐意为耶路撒冷的贫苦圣徒捐了一笔款项;说他们甘心乐意,其实他们是欠他们的债。因为外邦人既分沾了他们的神恩,也就该在物质上扶助他们”(罗15:25—27)。 圣保禄宗徒在致格林多人书中,对耶路撒冷的教友表示同样的关注。他嘱咐格林多的教友,在他到来之前,积极准备捐款,他已决定把这笔款带往耶路撒冷,以解决该处教会的急需。他说:“关于为圣徒捐款的事,我怎样给迦拉达各教会规定了,你们也该照样做。每周的第一日(即主日一一译者),你们每人要照自己的能力积蓄一点,各自存放着,见得我来到时才现凑。几时我一来到,就派你们所认可的人,带着信,把你们的恩施送到耶路撒冷去。(格前16:1—3)。他又为鼓励他们慷慨解囊,又加上一句说:”若是值得我也去,他们就同我一起去”(格前16:4)。意思就是说:若你们所捐的款,值得我同带款人作伴去。 在致迦拉达人书中,圣保禄宗徒也是这样嘱托的。他并且表示,在他为传教事业与别的宗徒分工时,已同雅各伯、伯多禄和若望议定,自己不但负责向外邦人宣传,也绝不推辞为耶路撒冷的贫苦教友操心,因为他们为基督弃绝了一切财产,自愿遭受贫困。他说:“他们一认清了所赋予我的恩宠,那称为柱石的雅各伯、刻法和若望,就与我和巴尔纳伯握手,表示通力合作,叫我们到外邦人那里去,而他们却往受割损的人那里去。他们只要我们怀念穷人”(迦2:9—10)。他紧接着就证实,自己已经竭尽全力来完成这项工作:“对这一点我也曾尽力行了”(迦2:10)。 那末,是谁最幸福呢?那些外邦人,新近才回头,还没有力量达到福音的完善,仍然被财产所束缚,他们听了圣保禄宗徒的劝说,已经“戒避偶像的玷污和奸淫,戒食窒死之物和血”(宗15:20),已经同意接受基督的信仰,虽然仍保留有财产,圣保禄宗徒亦认为是一大收获,是这些人更幸福呢,还是那些遵从福音的训示,不留一点财产,天天背耶稣的十字架的人更幸福呢? 圣保禄宗徒在坐监时,或在旅途中遭受困难,被迫不能亲手劳动来维持生活时,也接受过教友们的资助。他曾称道从马其顿来的弟兄供给了他的日用必需品:“有从马其顿来的弟兄们,补助了我的匮乏”(格后11:9)。他又向斐理伯人回忆说:“你们斐理伯人也知道:当我在传福音之初,离开马其顿时,没有一个教会在收支的事项上供应过我,惟独只有你们;就连我在得撒洛尼时,你们不只一次,而是两次曾给我送来我的急需”(斐4:15-16)。照上述冷淡的悭吝人的想法,斐理伯人拿他们的财物援助圣保禄宗徒,岂不是此圣保禄宗徒更有福吗?什么样的胡涂人敢支持这样的观点呢? 第十八节:我们若愿意效法宗徒,就不该按我们个人的意见生活,而应追随宗徒的榜样。 我们若愿意遵守福音的诫命,效法圣保禄宗徒和圣教初期的教友,又愿意追随继承他们圣德遗产的会祖们,就不应放任自己的私意,妄想抱冷淡态度也可以达到完善,而是要紧步先辈圣人们的足迹,严防欺骗自己,谨遵修院的纪律和规章,作到真正弃绝世俗。我们不要听从骗人的狡辩,转向倒退。我们要丝毫不保留我们轻弃的事物,不依靠什么秘密储藏,而是靠自己的劳动,赚取日用粮。 第十九节:圣巴西略对一个名叫辛苛莱齐伍斯的人说的一句话 据传塞撒肋的主教圣巴西略,对一个名叫辛苛莱齐伍斯的患有上述冷淡病的人,说过一句很幽默而又意义深长的话。 这个人虽以弃绝世俗自豪,但做的并不彻底。因为他怕受穷,怕吃苦,不愿从事劳动,不愿修真正的谦逊,不愿服从修院的制度,他就私自留下一部份财产。主教对他说:“你牺牲了一个辛苛莱齐伍斯议员,却没有成一个修士”。 第二十节:为悭吝所战败是极大耻辱。 所以我们若希望按照灵性战斗的规程去作战,就应该从心里驱逐敌人的先头部队。越不需要费力就可战胜的敌人,如果败在他们手里,就越丢人、越可耻。败于实力雄厚的选手,当然是痛苦的,是值得遗憾的,但输给强手,尤可自慰,惟独在容易取胜的场合,输给软弱的对手,不但造成遗憾,简直是奇耻大辱,名誉扫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