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修士一词,按他的起源,和他名称所指,是“独居者”。 在教会初兴时,就有人尊从福音鼓励,走向完善的劝谕,立志修德,当时人们称他们为“修身者”。这些人当时仍居住在社会上:有的在自己家中生活,有的则另备房舍,单独度生或集成小团体度生。 独修士离开世俗,奔赴旷野。他们单独同天主来往,企图以这种方式,更齐全地达到圣德的理想。 大家公认圣保禄·戴伯斯是第一位独修士。不过他在当时没有发生任何影响。他大约在公元250年从世俗中引退一直深居隐避害。若不是近一百年后,天主特显灵迹,启示给圣安当,没有人发现过他的踪迹。圣安当被列为独修士的实际始祖,他的榜样影响很广,成群的门徒集聚到他隐居的地点。 并不是所有独修士,当时都过着狭意的独居生活。他们中有的两人住在一起,这几乎是初学者的惯例(会谈16:10),或者宿舍相连为邻,以便在星期六和主曰能共聚一堂,举行圣教典礼(会谈3:1;8:1),有时他们组成真正的隐修集团。圣亚达纳肖曾用激动的笔法,描写了圣安当初期门徒的生活[参阅《圣安当行实》],就是这最后一种形式“同居生活。”他写道:“在山上有一些修院一一修士居住的草棚或茅舍一一状似帐幕,里面集聚着天主的歌咏队,圣咏班、读圣经、唱圣咏、祈祷。……谁见到这种景像,能不立即惊呼:噢!雅各伯!你的居所何等壮观呀!噢!以色列!你的帐幕何等美好呀!好一个树影掩映的山谷,好一个河畔的花园,好一个上主支起的帐幕,好一个近水的香柏!(户24:5—6《七十贤士本》)”嗣后,塞德与尼特立的各团体名噪一时。塞德的团体拥有四座圣堂,由四位司铎主持(会谈10:2);尼特立的团体,中心有一座圣堂,并没有一个公共管理机构,供应全部修士的日用必需品,为半独修生活树立了完善的典型,这是介于绝对独修和隐修的中间形式。 公元325年,圣巴各默在塔伯纳创立的也是这种形式的团体。不管皮亚蒙院长和他的追随者伽仙怎么想,企图按照圣教初兴时耶路撒冷教会财产公有的办法,试建本意的隐修制度,实际上几乎没有可能,得辣波特派的团体更办不到(会谈18:5及6;规章2:5)。圣巴各默创建的修会立即赢得众人的信任,很快传开。他的修院威信不亚于旷野,于是就产生了究竟那一种制度更优越的问题。在《会谈录》中不止一次谈到二者的利益,有时是专题讨论。如第十九篇,有时是顺便提起。根据二者的比较,得出了一些行动的原则,伽仙叙述时非常明智,且极有分寸。 为寻找天主的人,旷野是绝对优越的地方。圣热罗尼莫称赞说:“旷野铺满了基督的鲜花,由独居产生出建造伟大君王的城池的盘石,多么美好的旷野啊!在那里能同天主特别亲密!”。 的确,只有在旷野可以发现完善的祈祷,以极纯洁的视线,注视基督的天主性。这样的幸福“唯有超越一切世务,超越平庸思想,同耶稣一齐退居到高山旷野的人,才能有特权享受。他们平静地站在高山顶上,不受杂乱思想与世间情欲的束缚,不再呼吸被恶习污染的空气,在纯洁信德的国度里,用清净的目光注视基督霞光四射的容颜”。 耶稣不拒绝任何人,无论城市、乡镇、乡村的川民,耶稣个别地显示给他们。这就是说,一切专务行善的人,都能看见耶稣。小过,耶稣不是带着同样的光辉显示给每一个人。只有像伯多禄、雅各伯、若望那样,有足够的勇气,充份的毅力,敢于同耶稣一齐攀登圣德高山的人,才能面对面地瞻仰耶稣容颜的光辉(玛17:1),才能像梅瑟(出3:2)那样,看到天主显现,或像厄里亚,在旷野听到天主说话(列上19:9及后)。 耶稣为证实这端道理,给我们留下了完全纯洁的榜样。本来耶稣是纤尘不染的圣德泉源,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在的环境来坚定自己的圣德,并不像我们一样,必须离群独居。他是圆满纯洁的化身,不论同多少恶人接触,也不会沾染丝毫污点。他是洗净一切,祝圣一切的天上之泉,同人交往决不会玷污他的光洁,但是他仍然愿意退避人群,私自上山祈祷(玛14:23)。 耶稣的榜样就是教训。如果我们也愿意怀着纯净光洁的心祈祷,必须效法耶稣,躲避人群的纷乱狂热(会谈10:6)。 若望院长就是因为看了耶稣的榜样,加上深藏在他内心的本能,在修院度过三十年之后,又投入旷野(会谈19:3)。同样,巴夫奴斯院长身在弟兄伙中,心如烈火焚烧,渴望达到更高的山岭,摆脱人间一切交往的牵挂,时刻不离地结合于天主(会谈3:1)。他们在旷野得尝独居的乐趣,享受广阔天地的自由,在沉默平静的环境中,探究天主的秘密,保存内心的清洁,同天主亲密来往。他们在这方面表现得非常孤僻,只要见到人就感到不舒服。巴夫奴斯原是修会创始人之一,他在最初时期,不愿看到任何人和物,以便保持神晤天主的希望与热情。他深入到辽阔的、人迹不到的旷野,很长时间彻底隐蔽,不与人世接触。其它独修士费了很大心血才找到他,并且很少到他那里去,因此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巴布辣”,意思就是“野牛”(会谈3:1)。 在这些迷恋独居的人中,圣亚尔塞纳是颇为出色的一位。有一天他的徒弟报告有几位弟兄来访,他诙谐地说:“孩子,你去接待他们,善尽地主之谊,让我看看天” [见《会祖行实》] 。另一次他又说:“天主知道我爱你,可是我不能一面陪着天主,一面又陪着人。[见《会祖行实》] ”。据传圣亚尔塞纳还有一个故事,充分说明这些高尚的灵魂,严守缄默,保持内心清洁到了什么程度。“有一天他来到一片苇地,风吹苇动。他问:这是什么在动?有人答说:是苇子。他又说:说实在话一个处在和平中的人,若还听见鸟叫,他心里就不会同样平静,何况听到苇子响呢!” [见《会祖行实》] 。 这类情况有什么可希奇的呢?因为天主的真光全部照透了他们的灵魂,有如太阳照在清澈平静的水里一样,所以他们长时间神魂超拔,连最熟悉的事物也感觉不到,也记不起(会谈19:4),在进行高超的祈祷时,连自己本身全忘了(会谈9:31);天天同天神来往(会谈3:1);保证自己的请求已被俯允(会谈9:32--34),恢复了原有的纯洁,获得了命令自然的能力,“他们的生命可与天神真福的生活媲美”;(会谈19:5)在地上彷佛已享受到。预许给圣人们的真福”(会谈10:6)。 鲁芬记载说:“我们见过许多思想如此纯洁的人,简直不能猜想他们还有恶念。他们自己也觉不出是否在世上还能作恶……遇到缺什么生活必需品,他们多次不向人要,而是向天主,他们的父亲要,并且一求就得。他们的信德那样大,确实能命山移开。他们中许多人阻止了尼罗河水泛滥,冲毁附近区域。他们踏在水面上行走,除灭了水里的怪物。从前宗徒和先知行的奇迹,他们也行了不计其数,以致令人不能怀疑,这个世界是赖他们的功劳才能存留到现在。[见《修史略》 但是,这样高超的生活,并不是没有缺点和危险。若望院长根据他本人生活的经验,很坚定地作了阐述。除了应该谨防把他的判断,不适当地过份普遍化之外一一因为当时在许多旷野,独修生活正在兴旺时期——不能怀疑他对本人报导的准确性,也不能怀疑他的诚实。 立志在旷野生活的人,比其它人更容易遭受骄傲与虚荣的危险;为了维持生活不可避免的需要,以及这些需要必然带来的负担,如计划安排每日的工作,卖出产品,买进生活用品等等一为他造成种种阻碍。除此之外,独修士人数的增多,也为他造成很大的压力。自从弟兄们成群结伙奔赴旷野之曰起,。往日的辽阔地带,一天一天地变得挤拥了”(会谈19:5)。以前深深隐蔽所享受的自由消失了。神晤的火焰很快减弱,以至熄灭。继之而来的,是由于邻居渐多产生的种种不便:弟兄们互相竞争,彼此访问;接待客人和为他们作响导的义务;吃穿的问题,愈来愈紧迫。久而久之,冷淡乘机而人。 会谈第八篇开头,有一幅描绘当初修士们淡泊节制的美丽书面。伽仙叙述赛莱诺院长如何摆设盛大宴会,招待他和他的朋友,喜悦之情,跃于纸上。他们每天用饭,仅仅在盐水里放一涡油,今天特别为我们调了一碗酱汤,里面放的油比平时多九倍。……随后赛莱诺分给我们每人一点炒熟的盐和三个橄榄,又拿出一小篮炒豌豆,让我们任意取用。这样的豌豆是此地修士作为热心用的。我们每人只吃了五颗,父吃了两个李子一个无花果。超出这个数量在这个旷野可说是犯罪行为”(会谈8:1)。 我们看到,大多数独修士紧遵这些淡泊的传统,但也有不少放弃了这些传统。为了尊重来客比平时多加一点可口的菜,本是合情合理的,但日子长了,终于破坏了他们爱节制、爱神贫的心情。若望院长对此无比愤慨,放声疾呼说:“什么过份的事做不出来呢?古来严格规定,绝对不准吃油,现在这个界限被打破了。让我怎么说呢?目下这种松弛程度有人还不满足!一桶油,一斛扁豆已足够一年招待客人之用,可是有些人储备的数量却比这多两倍,多三倍,到头来还足不够用,只好再打破这个松弛的限度。我们现在所吃的油,不知超过先辈独修士多少倍了。当日我们的先辈,固然也在盐水加醋的调料中滴上一涡油,但目的只是为了避免虚荣。现在为贪图口腹之乐,在切碎的埃及奶酪上,也加上过量的油。味道刁不同的两种菜,本来足够一个修士两餐之用,现在则合并为一餐。追求物质享受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啊!说起来也实在让我羞愧难当!有些独修士,以招待旅客为借口,居然在自己宿舍里保留了一床铺盖!”(会谈19:6)。 这位老人怀着如此悲愤的心情,痛哭修会初兴时朴素风气、沦丧殆尽。在我们这些过惯优厚生活的人看来,似乎有些可笑,甚至怀疑他这种悲痛,是否出于真诚。他们固然可以像一般人一样,生活放松些,多加些额外劳动(会谈9:5—6;14:3—4)。但这样做的后果,必然引起种种烦恼。无尽无休的谈话,一件接一件的杂务,有时稍微有点空间,又不得不为处理这些事务预作准备;待事到来,又往往迫不及待,令人精神紧张。总之,是经常处于慌乱不安之中。有一位长者说:“忙乱是坏事的开始”,因为人一忙乱,就不可能神灵超拔,再也感觉不到独居的乐趣。 当然这方面的危机并不是如此严重,热心的独修士,通常可以防范。不过有许多人,事先没有适当准备。开始参加独修,即自作聪明,想摆脱任何师傅,只凭个人感情作指导。或者“刚刚背了二年服从的担子,尚未改掉恶习,就自命不凡,急于要寻求自由。(会谈19:2)。这些人确实不免要变为俗务的牺牲品。会祖们对这些假独修士,表现得相当严励。下面的一段话足以说明他们的态度:“他们初入修院时,热情相当高,似乎真正追求完善的隐修生活,但为时不久,就堕落到冷淡的地步。他们不把改正恶习挂在心上,厌恶长期谦逊忍耐,又不愿服从长者的命令,修院的共同生活使他们无法容忍,遂住到隔离的宿舍,表面上好似希望独修,实际上是企图避免别人激动他,好让人称赞他是忍耐、良善、谦逊的人。但这种新生活方式,或更好说沾染上这种冷淡态度的人,就永不允许人奔向完善。更坏的是,这样不但不能改正恶习,必然越变越坏。他受不得别人一点冲碰,是一种内在的毒素,正因为它隐藏在心底,才更容易深深侵入灵魂的细胞,终必造成不可救药的死症。(会谈18:8)。至于他们逃避到旷野去,又表现得怎么样呢?还是照旧不完善,照旧脆弱,他们看到风向那方吹,就向那方倒,经不起一点感情冲动。与别的弟兄同处,他们嫌扰乱,动不动大发雷霆。一人独居,貌似寻求缄默,实际上又耐不住缄默的寂寞。那末怎么办呢?可惜他们连独居是为什么都不知道(会谈19:10)。所以他们只好以虚幻的表面现象自吹自擂;他们不过是徒有虚名的独修士(会谈18:8)。假如他们不像一般人那样大胆妄为,很快趋于丧亡,那就算很幸运了(会谈2:有关各节)。 从这些弊病的反面,可见隐修制度的优越性。固然在隐修院不易达到像在旷野那样的灵魂清洁和完善的祈祷,可是也不易放纵想象,煽动虚荣心。隐修赋给人的利益是牢固的、平稳的。首先是改正恶习。在这一方面,与人共处不但没有妨碍,反倒有莫大好处。“偏情经过几次发作,更容易找到发病的根源。连续失败,连续悔改,疗治越迅速。(会谈19:16;5:4),其次是操练谦逊和听命。隐修士持有的完善即在于。把自己的意志钉在十字架上,置之死地。(会谈19:8),终生把自己隶属于一个院长支配,为能在某种程度上效法。贬低自己,听命至死”的耶稣(斐2:8),为能跟随他谦逊地说:“我来不是为执行我的旨意,而是为执行派遣我来者的旨意”(若6:38)(会谈19:6)。在这个学校里,修士将学到坚定不移的忍耐,和始终不乱的毅力(会谈19:11)。 此外,隐修士还有种种方便,完全履行福音的劝告,毫不顾及明日的生活。不必计划每日的工作,不论个人的或众多来访者的物质需要,丝毫不必操心。最后,在修院可以逃避众人轻率无价值的赞扬,和世间的虚假光荣。这些虚幻的荣耀,在天主眼中,比任何其它坏事更为污秽,经常把旷野最大的功劳化为乌有(会谈19:6)。 以上种种重大利益,与独修的许多不便,形成鲜明的对照,不但实际上决定了大多数人的选择,在原则上也说明了隐修生活的绝对优越性。无怪有些人毫不犹疑地把隐修列为首位。 不过这个意见不是大家公认的原则。当然,在具体事例中,种种偶然环境可以倾向于一方或另一方。“独修生活是好的,可是不能相信每个人都应该过独修生活,许多人感到这样的生活对自己不会有好结果,甚至可以造成悲惨的结局。应该承认修院的纪律,兄弟们互相帮助是值得称赞的,但也不是人人普遍都能遵守这些纪律。同样,接待旅客,功德无量,然而也并非人人都能献身于这种事业,都有这么大的忍耐”(会谈24:8)。所以每个人应该计算自己的力量,多方面考虑能影响自己选择的环境:“此处的人认为很难或不可能的事,彼处的人都习以为常,几乎成了他们的第二天性”(会谈24:8)。 照生活的一般原则,应该毫不犹豫地肯定,独修是比较高超的,这是会祖们一口同声的道理。不过独修也是最难的,最适当的办法是先在隐修院造就自己。 若望院长也是同意这种作法的。他在旷野经历了种种困难之后,决定。重新回到造就青年人的学校(会谈19:2)…….以便在比较平坦的道路上更容易完成自己的志愿。较高的圣召固然弃绝更加彻底,但危险也较多;在不太完美的地位保持热情,比在较高的地位冷淡懈怠更为有利”(会谈19:3)。 《会谈录》里许多篇保持这个观点。庇亚蒙院长说:“第二类称为独修士,这些人最初在会院里锻练多年,神修生活已臻完善,更喜欢旷野的寂静”(会谈18:4)。下面相隔不远,他直接指着伽仙二人说:“我看你们已在隐修院久经操练,现在出门访道,志在攀登独修制度的高峰”(会谈18:11)。所以伽仙忠实反映会祖们的教训,作出结论说:“听了庇亚蒙院长的谈话,我们离开隐修的初级学校,升入独修更高一级的志愿,更加旺盛。在他指导下,我们接受了独修生活的初步原理,有待于在塞德旷野继续锻练,以期获得更完善的知识。(会谈18:16)。在另一处,他又描写巴夫奴斯院长自幼在修院这样的学校热情锻练,服以谦逊和听命的纪律,致力于克制自己的一切意愿;在消除了恶习,修成了诸德之后,急忙奔赴旷野,期望获得更高的圣德(会谈3:1)。依伽仙的意见,隐修士是以雅各伯为预像,意思是与恶习斗争的人;独修士是以以色列为预像,意思是得见天主的人。在独修士身上,爱德已建立起王国,奠定了和平秩序。隐修士还度着行动的生活;独修士已享受真正的神晤生活。修院是前两种弃绝的学校:旷野是第三种弃绝特选的地点(《会谈录》第一组序)。 至于绝对的完善,不论共同生活或独居生活,都能按照不同的境遇,应付裕如。例如梅瑟院长,巴夫奴斯,两个马加略皆已达到这种境界。“他们在旷野不停地探究独居的秘密,成就远超过其它同住的独修士……另一方面,凡是投奔到他们这里来的,不论有什么弱点,他们都能担待……看到他们整天这样忙忙碌碌,送往迎来,进行普通的爱德工作,坚持忍耐,始终不逾,或者有人要想,他们这一生并没有学到什么,也没有实践经验。不禁要问,他们究竟更重视那一种生活方式呢?他们这样博纳广收,是更符合独修士的身份呢,还是更符合共同生活呢?”(会谈19:9)爱好僻静证明灵魂所贪图的只有天主;弟兄们来访阻碍他享受神晤天主的欢乐,他能平心静气忍受,这表示他的心胸宽阔,什么也不留恋。他在旷野漫无止境的寂静中,同天主交往如此长久、如此亲密,他的习性真正天主化了,不论世态如何变化,他都能完全超脱,不为所动,恒心顺从天主上智的安排,永处不变的,安享天主性的和平。这就是独修生活的最后胜利。 独修生活虽然如此高超,如此严谨,最后权衡利害,仍然必须承认隐修生活最为优越。会祖们亲自教训人,独居仅仅适合于健康自由的灵魂,因而肯定了一般人只适宜度隐修生活(规章8:16及18;9:7—8)。圣巴西略已于公元357年及358年,周游埃及、巴勒斯坦、叙利亚及买扫波达米亚,就地研究了各种修会制度。他清楚地表示隐修生活对一般修士最为适合,可以锻练爱德、谦逊、服从、仁慈,以及弟兄间取长补短,同时也符合旧约与新约的精神。圣巴西略的著作,当时起了长久和深刻的影响。圣本笃虽然为独修留有余地,但他主张,只有在修院久经考验,真正足以单独与魔鬼作战的修士才能实行,所以他只准许“极少数隐修士”脱离修院,到旷野独修。圣本笃以他伟大的天才,加上天主圣神的特别助佑,深刻理解到,家庭是超性事物的集中反映,人在家庭中诞生发育;同样,灵魂在修院里,犹如真正的家庭,在清洁温和的气氛中欢乐成长,曰益健壮。这样的意见实在太正确、太美妙不过了,不能不令人心悦诚服。圣本笃且于他的高超理想与实践不愧为西方修士的始祖。 但是独修生活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只是被置于次要地位。虽然在中世纪独修制度在许多地方又趋昌盛,但较之当时普遍盛行的隐修院,仍然是极少数人的特权。 现在圣教会仅承认隐修制度,<圣教法典)为修士生活下的定义是。共同生活的固定形式” [见《圣教法典》] 。这个定义普遍包括各种修会,连那些主要度独修生活的修会也不例外。不过,廿世纪的修士,不但怀着惊奇的激情,景仰古代的独修士,而且以感恩之心,怀念那些伟大人物,因为他们蒙天主无比的恩宠,创立了精修制度,为后代的修士留下了不朽的道理宝库。现在的修士继承他们的精神,仍然相信能多少在自己身上,重现爱僻静的热情。在众弟兄济济一堂的修院内,他的宿舍为他就是一处“代巴依德”,他的缄默就是他的旷野,除了上司的命令或爱德的需要,其它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退出这旷野,如果一个修士能坚持隐蔽自己,他就达到了独居的目的,就能得到“纯净信德的王国”,任何世间的心思念虑,将不能扰乱他的平安,基督必将在这种的旷野里向他现示自己圣颜的光辉和荣耀”(会谈1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