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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望伽仙隐院规章列表
·(引言1)伽仙——旷野会祖的代言人
·(引言2)爱德及神晤(默观)的道路
·(引言3)灵性生活的顶峰
·(引言4)隐修与独修
·亚普特主教致修院院长伽仙书
·伽仙覆亚普特主教:加司东的信
·第一章 修士的服装
·修士的服装(第一至第五节)
·修士的服装(第六至第十一节)
·第二章 夜间颂经及唱圣咏的规定
·夜间颂经及唱圣咏(第一至第五节)
·夜间颂经及唱圣咏(第六至第十节)
·夜间颂经及唱圣咏(第十一至第十五
·夜间颂经及唱圣咏:(第十六至第十八
·第三章 日间祈祷及唱圣咏的规定
·日间祈祷及唱圣咏(第一至第六节)
·日间祈祷及唱圣咏(第七至第十二节)
·第四章 对实行弃绝者有关的规定
·实行弃绝者的规定(第一至第六节)
·实行弃绝者的规定(第七至第十二节)
·实行弃绝者的规定(第十三至第十八
·实行弃绝者的规定(第十九至廿四节)
·实行弃绝者的规定(第廿五至三十节)
·实行弃绝者的规定(第卅一至卅六节)
·实行弃绝者的规定(第卅七至四十三)
·第五章 论贪饕的情欲
·论贪饕的情欲(第一至第六节)
·论贪饕的情欲(第七节至第十二节)
·论贪饕的情欲(第十三至第十八节)
·论贪饕的情欲(第十九至第廿四节)
·论贪饕的情欲(第廿五至第三十节)
·论贪饕的情欲(第卅一至第卅六节)
·论贪饕的情欲(第卅七至第四十一节)
·第六章 论邪淫不洁的情欲
·论邪淫不洁的情欲(第一至第八节)
·论邪淫不洁的情欲(第九至第十五节)
·论邪淫不洁的情欲(第十六至第廿三
·第七章 论悭吝的情欲
·论悭吝的情欲(第一至第十节)
·论悭吝的情欲(第十一至第二十节)
·论悭吝的情欲(第廿一至第卅一节)
·第八章 论忿怒的情欲
·论忿怒的情欲(第一至第七节)
·论忿怒的情欲(第八至第十四节)
·论忿怒的情欲(第十五至第廿二节)
·第九章 论烦闷的情绪
·论烦闷的情绪(第一至第六节)
·论烦闷的情绪(第七至第十三节)
·第十章 论懒惰的情绪
·论懒惰的情绪(第一至第八节)
·论懒惰的情绪(第九至第十六节)
·论懒惰的情绪(第十七至第廿五节)
·第十一章 论贪图虚荣
·论贪图虚荣(第一至第十节)
·论贪图虚荣(第十一至第十九节)
·第十二章 论骄傲的情绪
·论骄傲的情绪(第一至第八节)
·论骄傲的情绪(第九至第十六节)
·论骄傲的情绪(第十七至第二十四节)
·论骄傲的情绪(第廿五第廿八)
「我的民因无知识而灭亡。你弃掉知识,我也必弃掉你,使你不再给我作祭司。」
(引言1)伽仙——旷野会祖的代言人
(引言1)伽仙——旷野会祖的代言人
浏览次数:3793 更新时间:2008-9-29
 
 
 

    与旷野会祖们同时代的人,并叙述他们生活的,大有人在。但在这些人中,有两位作家特别超群出众,不易多得。这就是《会谈录》及《劳西亚克史事》的作者。他们二人虽有许多像似之处,但各有特色。

     伽仙约生于360年,帕辣德生于363年或364年。伽仙自幼入白冷修院。帕辣德则于386年入奥利未埃山修院。

    当时埃及旷野英雄们的生活,已为全部教友世界所瞩目,人人有门皆碑,争相传颂,无比钦佩,都热切希望去参观这片奇异的圣地。我们的两位作者,也和其它人一样,抱着同样的热情,向上级申请,作埃及之行,结果获得了允许。伽仙和他的朋友曰尔曼于385年之前,航海到达德乃苏。这个滨海城市位于现在的达米堰城附近。他们先就近拜访了帕乃菲西的独修士。然后,越过尼罗河的一道主要人海支流,访问了底约尔科一带的独修士。从这里又深入旷野,到达塞德及尼特利。在这一地区,修士们实行的是一种比较温和的独修制度。继而又访问塞路莱,那里共居住着六百位独修士。不过他们在塞德住的时间最长。中间除一个短时期返回白冷修院外,总计留在埃及的时间约为十二至十五年。至于帕辣德,他是于398年自亚历山大起程,第二年到达尼特利,然后转往寒路米,十二年后才回到巴勒斯坦。

    离开埃及不久,伽仙和帕辣德都来到君士坦丁堡,二人坚决拥护圣金口若望。为了替这位圣人辩护,一道前往罗马。

    伽仙几经迁移,最后辗转到马赛定计。马赛是普洛旺斯省的陌府,据相当可靠及许多人支持的意见,伽仙就是出生在这一省。帕辣德最后回到他的本乡迦辣齐。二人当时均以德高望重著称。他们本着热爱隐修理想的心情,把每人所见所闻记录成册,共诸于世。帕辣德把他的著作<会祖行实>,献给了皇帝戴约道兹第二的侍卫长劳苏斯,因此以《劳西亚克》或《劳西亚克史事》而得名。劳苏斯可能是帕辣德在塞路来旷野结识的朋友。这部著作汇集了他在买扫波达米亚、迦辣齐、卡巴道斯、叙利亚、巴勒斯坦等地,还有在希腊、息人利有关修士的所见所闻,而主要是记叙了埃及的修士。伽仙为自己在普罗旺斯省的朋友们编篡了《隐院规章及论八罪宗》,特别是汇编了三组《会谈录》,记述了他听自埃及旷野最著名会祖们的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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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辣德和伽仙的著作产生了显著的影响,但影响的性质与范围却大不相同。

    《劳西亚克史》译成各种文字,列入统称的会祖行实一类著作。从当时起即对修士与教友有相当的教育意义,直至中世纪仍然为天真朴素,对有想象力的人,是一种兴奋剂。

    至于(规章),尤其是《会谈录》,因为讨论的范围广泛的多,讨论的题目意义重要得多,所以它们的价值,远非《劳西亚克史事》所能比拟。历代教友读这两部著作的热情非常高,虽然其中有些论点经过圣普罗斯贝尔的公正批评,甚至加之以半白拉曰异端的罪名,而伽仙的声望并未因此而减低。圣本笃经常引用并推荐这两部著作,伽西奥道尔也加以赞扬。这两部著作,不但在启发圣召方面,产生了奇异的效力,又为形成西方隐修制度的面貌,发挥了决定性作用。历年来造就了四十代隐修士,而且影响超出了修院的范围,遍及全圣教会,成了公教神修学发展的主要促进力。我们可以毫不夸大地说,《会谈录》是神修学与神契学最精萃的教枓书,值得高度称颂和普遍学习。

近数世纪,这部著作的作用似乎有些减弱,其理由不难明了。第一是大隐修会(指本笃会)的衰退,其次是在不少修会内灵性生活有了新的特点,最后是群众愈来愈不懂拉丁文。虽然如此,这部著作仍未失掉它的意义,许多人仍然对它很感兴趣。时至今日,凡研究这部著作的人,仍无不心旷神怡,面对这样古老而又这样新鲜的内容,无不拍案叫绝。当然在欣喜惊叹之外,尤其注意不断从这股丰富、甘美的泉水中,吸取灵魂的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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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位作家的著作,所以有如此不同的遭遇,并非偶然而成,其中原因在于他二人的性格及各人著作的性质。

    帕辣德虽然不缺乏真正的圣德,但他本人也沾染了当时当地人天真轻信的习气,专喜爱不寻常的、奇异的事迹,以刺激自己的想象力。

    隐修在最初,兴盛一时,但缺乏有权威的指导和固定的规章制度。优秀的修士固然坚持正确的路线,而一般人却往往误入歧途,走上夸张荒诞的神修道路。东方的太阳使人兴高彩烈,头脑发胀,拿突击操练当成德行。在克苦肉身方向争强斗胜,互相竞赛,好似真正的圣德不是由爱德或其它别的德行得来的,而是只凭克苦肉身就能得到的。于是克苦的项目逐渐繁多,日日翻新,花样百出,无奇不有。《劳西亚克史》大量搜集了这方面的材料。作者迷于这些显而易见的奇异现象,误认这就是超性的英雄。

    当然,为了表示公正,我们必须指出,在这部著作中,不乏通过真正鉴别,确实可以启发人心,具有教育意义的事例。可是,总的说来,只触及事物的表面,仅罗列了现象,没有说明内在的动力,没有深入灵魂。书中很少神契方面的教训,甚至可说连真正神修的道理也没有,仅限于神修故事。由于这些缺陷,再加上一些故作惊奇的言词,不免令人不满,甚至怀疑他是否坦率诚实,真正出自热爱德行的光明正大的目的。因为书内的描写,确实很不完全,因而不能忠实地反映出旷野会祖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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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伽仙的作法恰恰相反。我们从他的著作中可以看出,他细心观察了各隐修院的日常生活习惯,认为这些习惯是隐修或半独修生活的坚甲利兵。更进一步,他一直探究到最深最稳固的底层,表示他最感兴趣的,是如何利用会祖们的教训,如何从隐修知识的宝库,满载而归。

    不过应该承认,在《规章》前四章专门讨论隐修生活习惯时,他也没有完全满足我们的好奇心。

    最先,他略而未谈塔伯纳一带修士的基本特点。这也不足为奇,因为他虽然计划到塔伯纳去(会谈111) 「请参阅辣德兹所著的《巴各默的隐修制度》273—4。」但实际上很可能没有完成计划,没有见到那里的修士。他所描绘的仅是埃及和叙利亚的隐修制度。而且他在叙述埃及的隐修制度时,把在法国修院不能实行的,完全删掉,不愿加以推荐(规草序及110)。如果因此抱怨伽仙,那是不公正的:他的目的是实际行动,而不是空洞的理论;他要完成的工作是向普罗旺斯的修士贡献一种可以实现的理想。这一点他完全做到了。不过把某种习用规则作为隐修或圣教礼仪的历史渊源提出,不论其出自埃及或出自叙利亚,如不予以确切叙述,就无法准确执行。

    至于有关隐修要义的那一部份,不论是在《规章》后八章或是在《会谈录》里,却不能打这样的折扣。《规章》后八章主要讨论八种罪宗,用以造就隐修士,作实行神晤的准备工作;《会谈录》则特别针对独修士和已经实行神晤的人。

    伽仙生来思想精细深入,富有判断力,加之自幼学习拉丁文,造诣很深,更发展了他的这些特长。旷野会祖加给他的影响是另一种推动力,把他推上了令人钦佩的境界。此外,他还具有一副敏锐的眼光,善于选择圣德成全,灵性知识透彻的人,作为拜访的对象。他向这些人虚心求教,以他们为模范来教育造就自己;他透彻他们的思想,一心想望的是和他们有同样的精神,同样的灵魂,在自己身上重视他们的形象,使自己的语言成为他们语言的回声。说实在话,他在这方面是相当成功的。他们思想面貌和道德面貌上所有最突出的纹理,最显著的特征,连同部份缺陷在内,凡从叙述他们历史的种种著作中所能见到的,在伽仙身上也不用费力就可以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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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会祖们特别擅长鉴别,因为鉴别像母亲一样护卫着一切德行,时时加以调节。他们极端反对夸张和标新立异。总之,他们反对自私心。伽仙谨遵会祖们划的路线,丝毫不敢偏离。当然,他也和帕辣德一样,觉察到了一些偏离现象,但他严加驳斥,声称只有将心内一切隐秘完全向长者敞开,严格服从他们的命令,才是惟一稳妥的道路。

    会祖们讲的道理既简单朴素,又非常感动人心。因为他们同天主交往日久,习以为常,所以天主最深奥的秘密,他们十分熟悉,并不感到惊奇。如果他们的言谈异而流露出有分寸的激动,我们不难感觉,他们达到这样高超的境界,并不费力气,也不必勉强。他们的会谈和平开朗,用极朴素的语言,讲最高超的事理,简单淳厚,光明磊落,有时略现天真。伽仙在记录时,充分保留了他们的风格。当伽仙用自己的名义谈论他最喜爱的题目时,比如谈起内心的清洁,也完全用的是们的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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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伽仙还仿照会祖们的榜样,把严格讲求实际的精神,与平静的兴奋心情和乐观情绪互相结合起来。

    这些高尚的人在热情祈祷中,往往超拔身外,但仍面对现实,放眼观察周围的事物。他们拥有帕斯迦南所说的机智,并已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他们善于分析和掌握人行动中微妙的细节,不论多么暗淡的特征,甚至转瞬即逝的变化和动荡不定的隐私,他们都能很快发现,如察秋毫。他们在天赋之外,又加上鉴别的恩宠,所以透彻入微,准确无误。各种恶习,以及它们的产生,它们如何互相关联,它们的种种表现,最后如何对症下药;本性和天主的圣宠在人灵魂上起伏不定的复杂活动,他们从各方面予以挖掘,历历在目,如数家珍。

同样令人惊奇的是,伽仙把自己由亲身经验证实了的情况,以过来人完全洞悉内情的口气,从各方面进行描写,连最细小的变化也刻画入微。他照原样拓出来的思想动态图,也是维肖维妙。这里,他用栩栩如生的笔调,大量描写人的思想,时时动荡不宁,不能持久稳定,可说令人随着他的笔尖,亲眼看到思想不可捉摸的往复奔流(会谈73)那里,他用熟练的笔法,刻画出一个被烦闷折磨的修士,不回避略带一点幽默和讽刺的口味(规章102114—9)

在这样敏锐的眼光下,不易发生错觉。旷野的会祖和他们的代言人并不是没有发现,隐修的理想在大多数人身上变了质。因此他们很痛心,不得不指望少数达到完全弃绝和纯洁神晤的修士。

    但是,他们并未因此减弱自己的兴奋情绪,因为他们的出发点不在人间。我们则不然,我们心情不能稳定,有时达到令人吃惊的程度,忽而慷慨激昂,忽而又消极阴沉。我们的兴奋犹如毛草火,火光被烟遮蔽,忽明忽暗,原因是激起我们兴奋的主要因素,是来自想象与感觉,故而不能持久。他们的兴奋是货真价实的,是出自圣神的灵感,是分享天主性,因为天主就在他们灵魂内。天主居住在永不污染的光明清洁之中,他们是真正属于天主的,所以在他们心内,除了暂时的考验时期,永久存在同样的热情,同样的轻快,灵魂永久鲜嫩皎洁。这种情况,我们读《会谈录》时不难发现。

    由于同一理由,他们的乐观态度也从不减低。胜利的喜悦使他们容光焕发。关于圣安当有这样一句话:。他经常笑容满面,他的容颜反映出灵魂的喜悦”  [见圣安当行实]  。关于赛莱诺院长说:。他的名字所表达的和平的含义都在他身上反映出来。(会谈71) [注:赛莱诺的名字有晴朗、开朗之意]

    他们这样心情舒畅,影响他们对人生的评价。他们向来不愿把人性看得过份恶劣。圣安当曾对他的门徒说:。你们听到谈论德行,不要胆战心惊,德行不是一个可怕的名词。德行离我们并不远,它不在我们之外。德行在于人为,是容易办到的。只要愿意就够了……。天主造的灵魂是善的,是完全正直的。只要顺其自然,即合于天性……。我们要把灵魂当作白天主领受的存款,谨慎为天主保存,使天主看到我们的灵魂,真像祂所创造的那样,认识自己的工程”  [注:见圣亚达纳肖所著:《圣安当行实》]

    他们在这一点上是受了时代的影响。第四世纪,正是公教信友与马尼盖依异端斗争时期。为了反击对物质世界及人类错误的悲观学说,圣教会的教父们突出地表明人性是善的,人的意志是有能力的。

    但是到第五世纪,情况就不同了。这时,为了反对白拉曰必须强调圣宠的必要性,和圣宠的绝对非报酬性,即天主白赏的恩赐。圣奥斯定在这方面十分坚决,他的主张,似乎在得救的事业中,有些把我们自由意志的作用冲淡了。在伽仙的心目中,圣奥斯定在这一点上是错误的,他认为白拉日固然过份强调自由意志,而圣奥斯定也未免过份贬低自由意志,于是他企图在二者之间寻找一条折衷路线,其结果他反倒陷于错误。关于这一问题,伽仙也不过是反映了旷野会祖中有几位的错误意见。(半白拉曰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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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点上,乐观的态度出现在这些会祖身上,同样也在伽仙身上起了不好的作用。他们虽然在实际行动上超群出众,却对形而上学不够精通。《会谈录》中,道德概念非常丰富,而对人心却缺乏深刻的观察,也没有宗教哲学概括的总结。伽仙从来不是像圣奥斯定或圣多玛斯那样的精通思想家,他没有看出受造物只凭自己的力量什么也做不到,他的善功总脱不掉受造物的本质。

    伽仙和他的师傅们当然很清楚圣宠的必要性。不过自由意志同样也是一种定而无疑的真理。在这两个光明的极点之间,有一段昏暗地带。他们深入到这一区域,想找连接和协调天主的权利与人的权利的环节。可是他们在研究中不能用形而上学的原则作指导,所以举棋不定,尽管到处摸索仍不能确定和清楚地组织如此微妙的概念。他们的语言,在有关协调圣宠与自由意志的问题上,也周转不灵,往往用辞含混,甚至这一篇和那一篇彼此矛盾,不能自圆其说。比如帕乃菲西旷野的一位独修士竟至声称,人可以用一个善念的开始引来天主的圣宠。我们不难确定这正是伽仙的感觉。半白拉日异端的历史,以及《规章》里许多辞句都证明,伽仙正是沾染了这方面的错误。

    伽仙在有关谎言的讨论中,也犯了同样哲学方面的错误。在一篇会谈里(会谈17),伽仙提出了他认为正确的道理。若瑟院长面临一件良心问题:如有真正重大的不方便处,是否仍应坚持履行已许的誓愿?再深入一步:如何把说真话与不可否认的保密权利协调起来?伽仙和臼尔曼,为了留在埃及继续深造,最好不急于回白冷,完成他们向上司所许的诺言。这本来是个好主意。而会谈在讨论时却大量罗列了一些晦涩,不确定的辞句。再比如,会谈的推理失之过于简单,直接了当肯定’好动机可使谎言合法化,甚至断言宗徒们也曾多次认为谎言是可以利用的。

    不过这决不是怪罪圣德这样高超的人。这是由于事先不知,而引起的善意的错误,永不能算作罪恶。何况在真理尚未确定,或在圣教会尚未作最后表态之前,也不能形成错误。难道我们此教会更为严厉吗?事实上我们知道,伽仙不止在一处被敬为圣人;现在马赛教区仍于六月二十三日,伽仙的忌辰,作盛大典礼庆祝。希腊教会则在二月二十八日或二十九日作为他的纪念日。就连伽仙的缺点本身也不是没有教益的,因为从这里可以证实,他是如何忠实于自己的师傅,愿总处处以他们为榜样。确实,他的思想,无一不是由他们而来的,他的行动,无一不是照他们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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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以外,伽仙在叙述会祖们的教训时,所用的独树一格的格式,也不难理解:这些教训无疑是出于会祖之口,同时也真正是出于伽仙本人之口。

    不论《会谈录》,也不论《规章》,行文是完全自由的。在这两部著作中,伽仙总是以原著者的口气谈话。例如,在这些著作中大量引用丁圣经原文,若说会祖们全部连续背诵下来,几乎是不能想象的。本来伽仙也不得不这样,因为,至少在最初,他不懂他们的语言,又何况他必须把翻译员用希腊文翻出来的话,重译为拉丁文(会谈161)

    伽仙著作的文体在许多方面是相当艰深的。《规章》已不易懂,《会谈录》犹其煞费思索。在《会谈录》第一组的序言里,伽仙对执笔叙述这些,既高深又新奇,且从来未被前人讨论过的题目,深表恐惧。他这种借口完全可以取信于人,不过他写的序言本身,未免读起来太费事了。总之,他指出的相当正确。为一些以前向来不知道的概念和色彩,找出恰当的词句确非易事,所以有时不得不利用现成的词汇。加之在第五世纪初,拉丁文已过了它的鼎盛时期,失去了古典年代第一流作家难以模仿的特色,以致一些词句已不再保留当年极细致、极准确的本意。伽仙自然免不了受时代的影响,《会谈录》的文辞不止一次显得牵强、浮泛、含混不清。此外,伽仙喜欢用一些抽象名词,且经常不注意比喻的前后关联。再者,从句堆积,句子冗长,文笔显得非常笨重,使现代习惯于接触拉丁文的读者,望之生畏。

    以上这些缺点并不妨碍他的文字出自纯萃拉丁文的渊源。他的文笔多变,声韵和谐,抑扬顿挫分明,开扩流畅,颇类似圣良教宗写作的风格。书中也表现了作者的口才,描写生动,绘声绘色,情趣盎然,用字用句,婉转细腻,尤能发人深思。

    同时书中也充分反映了这些盛德老人的淳厚天真,不急不忙的性格。我们彷佛看到他们在埃及美丽的夜晚,热情盎溢、孜孜不倦地畅谈天主的事理。即使有时行文迂回曲折,或意思不得连贯,正足以表示他们无拘无束的态度和亲密无间的关系。

    此外,必须考虑到,这些善良的独修士各有明显的不可磨灭的个性,往往在谈话开始或谈话结束时,附带提出某一项旷野的生活琐事,以证实该项谈话确系出自本人之口,因而每篇谈话皆有其独特风格。还必须肯定伽仙的记忆力特别强,虽然他虚怀若行,讳莫如深,但事实俱在,无法否认,并且他在写作过程中,随时利用他在当时当地所作的记号。根据以上各种情况,再加上他为寻求真正隐修生活,对会祖们所表示的儿女般的忠诚,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位伟大的修士在写作过程中是相当明智慎重的。他自己也表示,他写作的目的,是要转述他们的道理,毫不删节,毫不遗漏。他们的圣德神韵,在谈话中自然溢于言表,我也希望能如实表达出来,尤其是用拉丁文表达出来,使读者如亲对其人,亲闻其言”  [注:见《会谈录》第一组会谈的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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