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华道角及圣母进教之佑大堂落成启用 米拉贝禄是在蒙弗辣道的卡沙来教区里。那里的本堂神父,希望在自己的堂区里,能有一所寄宿学校,就要求鲍思高神父答应开办一所这样的学校。鲍思高神父确实知道了,“这所学校将由他全权主管”,并规定首先应该录取有志晋升铎品的青少年,才表示同意开办。 当时他刚开始建造圣母进教之佑大堂,已是非常忙碌;可是,他还是很审慎地处理了这件事,务使米拉贝禄这个事务能够成功。卡沙来教区的主教卡拉比阿那蒙席,因见自己的教区里圣召奇缺,完全赞成开办一所这样的学校。它将称为“教区小修院”。 一八六三年秋,鲍思高神父叫卢华神父来,对他说:“我要求你做一个大牺牲。有人请我们到蒙弗辣道的米拉贝禄去开办一所‘教区小修院’。我想派你去主理那座小修院。这是慈幼会在都灵城以外开办的第一座会院。我们将有一千对眼睛在观察着我们,看看我们‘怎样办好这件事’。我完全信任你。我会给你派遣一总必要的同会兄弟,使这座会院能够一开始就办得好。” 当时卢华神父只有二十六岁。鲍思高神父同他一起研究,看看要选择那些陪他前往办学的慈幼会士。被选的是以下这些修士:蒲罗威辣、包乃底、谢鲁谛、雅培烈和古斐阿。 关于学生方面,鲍思高神父与卢华神父两人,也研究了一个办法,为能立刻得到良好的效果。他们决定把华道角青年中心里最好的学生,调动几个到米拉贝禄去,使他们在第一年新招收的九十名学生之中,成为“良好的酵母”,能起领导的作用。 一份形同遗嘱的指导书 圣母玫瑰节后,卢华神父动身前往米拉贝禄。他把鲍思高神父为他写的四页宝贵的指导书,随身带去。 关于那四页文字,伯铎·施德拉说:“它们具有像一部法典和一份遗嘱那样的价值;其中反映着鲍思高神父心中所有的一切关怀,包括一位慈父、一位教育家和一位专心救人灵魂的司铎所能有的关怀。” 就是连鲍思高神父自己,也觉得在那几页篇幅里,为他的“教育法”,写出了一份最好的纲要,因而后来他为慈幼会所有的院长,抄下了那几页文字(略加修改和增补),给它取名为“给各位院长的亲密纪念”。 让我们在此作一概要的报告。 “现在我要像一个慈父那样,向自己最亲爱的孩子,说出我心中的话。 对你自己 不管是什么,都不应该使你慌张。不要在饮食方面刻苦自己。每天晚上休息不得少于六小时。 热切、虔诚和留神地举行弥撒和念日课经。 每天早上稍作默想;一天之中,恭拜一次圣体。 使人怕你之前,先设法使人爱你。在下令和规过时,常应使人知道,你所愿望的是善,决不是你自己的任意妄为。如果是防止罪恶的问题,那么就应该忍受一切。 在决定重大事件之前,先要略作思考。 当你听到有关某人的报告,在判断之前,先设法明了事实真相。 对教师 设法多同他们谈话。知道他们有什么需要时,要尽力设法供应所需。 教师在学生之间,应该避免私爱和偏心。 对指导员 设法接近他们,好能听到他们对学生的操行所持的意见。他们应该准确地尽好自己的职责,并与学生们共同游戏。 对读书生 无论如何,决不可录取一名已被其他学校开除的,或从其他方面,已经知道操行不良的学生。 整个游戏的时间,要尽量在学生们中间。遇有机会,你若发现有必要时,要陆续在学生耳边,说几句你所知道的亲热的话。这是一个重大的秘诀,使你能够掌握学生们的心。 设法成立无原罪圣母会。 对外人 无论是对院内的人,或是对院外的人,一位院长应以爱德和礼貌为自己的特征。 在发生有关物质方面的问题时,要尽量迁就别人,即使要受一些损失,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够顾全爱德就好。 关于那些属于精神方面的,或纯然与道德有关的事上,一切都应该为愈显主荣,造福人灵来解决。在这种情形之下,无论是任务、固执、报复、自私,或是理由、奢望,甚至于荣誉,一概都要牺牲。” 后来鲍思高神父在复阅这些文字,这些“给各位院长的亲密纪念”时,加上了以下这些“增补”: “总不要命人去做一件超出其能力以上的,或能有害其健康的事。 在作决定之前,常要稍稍向天主提举自己的心神。 设法利用一切可能的时间,同学生们在一起,为能认识他们,也使他们能认识你。 那些能使人厌恶你的,或与执行纪律有关的事,应该工作,设法先把这样的工作委托给他。 在一切方面都要讲究节省;可是,绝对不可使病人缺少什么。学习研究、时间和经验,使我亲手接触到,是贪饕、利欲、虚荣,毁灭了那些极兴盛的新修会,以及那些令人尊敬的老修会。时间将会使你知道,现在你所觉得好象不能置信的事是真的。” 鲍思高神父所说的“耳边忠言” 鲍思高神父提示卢华神父说:“在学生耳边,说几句你所知道的亲热的话。”按照鲍思高神父的学生们所提供的证词,鲍思高神父所说的这种“耳边忠言”,是他的教育秘方。 雷慕恩神父曾想搜集这些“耳边忠言”,询问了那些旧日鲍思高神父的学生,以下几句就是摘自他所搜集的“耳边忠言”: “你身体怎样?灵魂怎样?” “你应该帮助我做一件大事。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大事?使你成为一个好学生。” “你什么时候才开始安慰我的心?” “你什么时候才想办一个妥当的告解,打断魔鬼的角呢?” “你愿意我们做朋友,一起来处理灵魂的事吗?” “你怕天主对你生气吗?投奔圣母那里去吧!” “天堂不是为懒惰虫的。” “祈祷吧!好好地祈祷吧!你一定救得了灵魂。” “你是在风浪中吗?呼求圣母吧!她是大海的明星。” “想想天主的审判吧!” “不要太仗恃你自己的力量。” “想想天主吧!你就会做得更好,也会更幸福。” “如果你帮助我,我愿意使你今生后世都有福。” “如果你帮助我,我要使你成为一个圣磊思。” “凡是恒心至终的,将会得救。” “让我们工作吧!让我们工作吧!我们将在天堂上休息。” “勇敢吧!一小块天堂将弥补一切!” 一个母亲,许多工作 鲍思高神父要卢华神父的母亲,跟他一起到米拉贝禄去。这是一个精细周到的思想。她在那里,可以料理学生们的衣服,尤其是她在那个还很年轻的儿子身边,当他难免会有困难忧伤的时候,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成为他可贵的支持。 慈幼会士在米拉贝禄,起初的时候,遇到了一些教书方面的问题,但不久他们就得到了非常优异的成绩,尤其是他们找到了许多有志晋铎的“圣召”。院长当然是办学成功的主要因素。有一段院务记录,用称赞的字句写道:“卢华神父在米拉贝禄,有如鲍思高神父在都灵。”卢华神父在那里工作了两年。 一八六五年,慈幼会共有八十名会士,其中有十一位司铎。那些被派往米拉贝禄的修士,晋升司铎的有包乃底神父和蒲罗威辣神父。在都灵,除了鲍思高神父和阿拉索纳底神父以外,以下各人也都升了神父:贾烈劳神父、沙维豪神父、范济夏神父、卢斐诺神父、祁瓦雷禄神父和杜兰道神父。 然而,一八六五这一年里,这个年轻的慈幼会,将遭受严重的考验,在短短几个月里,有五个第一批慈幼会士,在奋斗中倒下去了,寄宿生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七百名,圣母进教之佑大堂的建筑工程,鲸吞了大笔资金,并使卢华神父筋疲力竭,几乎到了崩溃的程度。 进教之佑圣母像 那年的最初几个月,鲍思高神父全神专注于那幅将被放在大堂正中央的进教之佑圣母像。他委托画家劳伦早乃负责绘制,并把他自己愿意绘在画中的人物,也都告诉了他。 按照鲍思高神父原来的构想,这幅画是这样的:“上面在天使中间,有至圣童贞圣母玛利亚,在她的四周,有使徒、先知、贞女和精修圣人。在下面,有世界各地的民族,都在向她伸手求助。” 劳伦早乃先让他说完,然后才开口问道:“这幅画,神父想把它放在什么地方?” “放在新建的大堂里。” “神父认为放得下吗?到什么地方去找一间屋子,来绘一幅这样大的画?要找一个适合于神父所说的这幅画的地方,必须要用都灵城内最大的城堡广场!” 鲍思高神父必须承认,那位画家说得有理。于是决定在圣母四周,只绘使徒和四位写福音的圣史,而在图的下方,绘青年中心。劳伦早乃在王府中,租下了一间很高的房间,开始进行他的工作,前后一共花了三个月才完成。他将进教之佑圣母的面容,绘得非常慈爱可亲。 有一位青年中心里的司铎,叙述了以下这件事:“有一天,我走进了劳伦早乃绘像的那间大房子,去观赏他的画。他正在梯架上,给圣母的面容绘上最后几笔。他虽然听到我进去时的足声,却并不转首看我,依旧继续他的工作。其后不久,他从梯架上下来,开始仔细观察他自己的画。 这时他才发现了我,便拉住我的胳臂,到一处光线充足的地方,对我说:“请看!多么美!这不是我的工作。不!不是我在画。有另外一只手在指引着我的手。请告诉鲍思高神父,这幅画极美。” 他兴奋得难以形容。后来他继续工作。 雷慕恩神父记叙道,当那幅画送到了大堂里,高悬在预定的那个位置后,劳伦早乃就跪在地上,开始像一个小孩那样哭泣。 阿拉索纳底神父去世,卢华神父重回华道角 阿拉索纳底神父,默默地尽力工作,牺牲自己,度过了他最后十一年的生命。在他的办公桌上,常堆满着发票、账簿,以及申请的文件,以致在他生命的最后的岁月里,他很多次彻夜工作,不上床休息。他起初来到华道角的时候,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得到天堂,现在他果然得到了。九月中,在他咽喉里长了一个毒疮,使他受了很剧烈的痛苦。 鲍思高神父像失去了自己的一个亲兄弟一样,呼吁青年中心里全体员生为亡者祈祷。阿拉絮纳底神父的去世,为青年中心真是一大损失。 卢华神父正在米拉贝禄作着下一学年度的计划,忽见蒲罗威辣神父从都灵赶来,对他说:“鲍思高神父等你到华道角青年中心里去。包乃底神父将代替你管理这里的校务。你应该赶快到都灵去。” 蒲罗威辣神父回忆当时的情形说:“卢华神父正在案头写东西,听到了我的话,并没有迟疑一会儿,也没有提出什么问题,或想知道什么理由,立刻站起来,拿了日课经,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 他让自己的母亲仍然留在米拉贝禄,直到有人能替她照料学生的衣服为止。 卢华神父到了都灵。鲍思高神父只对他说:“你在米拉贝禄代替了鲍思高神父,现在也请你到华道角来代替他吧!” 鲍思高神父就把一切的事都托给了他:三百五十名工艺生和所有的工房,圣母进教之佑大堂的建筑工程,“公教读物“的发行(一万二千个定户),甚至于也要拆阅写给鲍思高神父的信,并代他答复。 整个上午接见来宾 每天上午,鲍思高神父把全部时间,都用在接见来宾上。 雷慕恩神父写道:“这种情形,早在一八四六年,就已经开始了;其后来宾人数逐渐增多。一八五八年,鲍思高神父还可以在上午十点半或十一点钟出去办事;可是,到了一八面威风六O年,来宾已是这么多,使他不得不用整个上午,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从上午九点钟起,一直到差不多下午一点钟。这样,直到他最后一次患病。自从贾发束神父去世之后,事实上是他继承了贾发束神父的精神。都灵城内社会的各阶层,凡是善良的和特出的人物,都来找鲍思高神父。” 贾烈劳神父也写道:“我常看见有许多人来见他。他们或是来求他为他们祈祷,或是请他祝福他们,或是征求他的意见,指导他们去行某些善事,或是给他捐献救济贫苦青年的资金。有些人只是想看看他,同他讲几句话。这些来宾大多数是一般的平民;不过,也有政府官员和部长、教区主教和修院院长。” 有一位律师,曾多次拜访过鲍思高神父;他这样说道:“鲍思高神父一定有很多紧要的事要做,可是他从来不表示厌烦,想快快结束谈话。他总是表示很尊敬、很和善可亲的样子。我听过很多人这样说:‘鲍思高神父待人是多么好!’ 鲍思高神父的秘书雅敬·贝笃神父,屡次听见他安慰那些来见他的病人;当他们进来时,他亲手扶持他们,对他们说:“上主是一个好父亲,决不会让我们受的苦,超过我们的能力。”如果那些病人告诉鲍思高神父他们自己做的善事,他就会高声说:“天主什么都不会忘记的。祂在天堂上,要丰厚地酬报你的。祂是一位最好的酬报者。” 达马卓神父叙述以下这件事道:“一天,有一个很有钱的商人来见他。那个商人没有宗教信仰,只是为了好奇,才来见他的。我看见他从鲍思高神父那里出来时,显着很惭愧的样子,再三地高声说:‘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一个多么伟大的人!’我问他听到鲍思高神父说了些什么。他答道:‘我所听到的,不是从别的神父那里可以听到的。我在向他告辞时,他对我说:‘希望有一天,阁下连同自己的财富,以及我带着我的贫穷,都能在天堂上重新聚首。’” 戴·阿米契思看见大堂圆顶上的圣母像 一八八六年,大堂的建筑工程进行到了圆顶时就停顿了;原因是缺乏经费:鲍思高神父经过几天的考虑之后,下令把圆顶取消,而代以简单的屋顶,就这样来结束这项巨大的建筑工程。 建筑工头蒲切底和财务长抄维豪神父,都深感惊异,也极为难受;因为,如果这样结束的话,大堂就会失去很多应有的壮美,而大为逊色。他们决定暂缓一个月,先进行其他方面的工程,也许鲍思高神父后来会改变主义。 这时参议员柯达来访,问鲍思高神父道:“神父真的想取消大堂的圆顶吗?” “谁也不想取消什么;可是,没有经费,又不能等待,必须在冬天来临以前把房顶盖上。” “请神父尽管照大堂原来的图样进行。经费是不会缺少的。”柯达参议员后来又对鲍思高神父说:“我已经有事实证明:我为爱天主而捐献的,他在现世就给我百倍的赏报。” 圆顶终于造成了。九月二十三日,星期日,鲍思高神父率同一名学生,登上了建筑的架子;然后两人放下了圆顶的最后一块石头。 一八六七年,在圆顶的顶端上,安放了那尊巨型的圣母像。鲍思高神父写道:“像高约四公尺,上有十二颗星,是一尊镀金的铜像。当这像受到阳光照射的时候,谁从远处遥望,就会看见这像在散发着灿烂的光辉,好象是在说:‘我在这里,为接受我神子们的祈祷,广赐恩宠,祝福那些爱我的人。’” 华道角和陶拉区,仍是都灵市郊的贫穷地区,有些是荒地。这里是贫民窟,有那座叫做“高道伦可”的大屋,其中收容着许多受苦的人,还有柏老禄侯爵夫人创办的慈善机构,以及鲍思高神父的青年中心。 都灵市内的贵族和富有者,往往在星期假日,驾着马车,经这一带地区,前往乡间旅游。 名作家艾特蒙道·戴·阿米契思也曾到过这个地方,在他写的“城”里,有这样一段记叙:“与那个特殊地区的凄凉景象相对的,有四周平静的田野;尤其是在冬天,夕阳西下,当房屋和陇亩都盖上了雪,已经沉浸在傍晚浅灰的阴影中时,就在那座孤独的圣堂圆顶上,端立着那尊巨型的进教之佑圣母镀金像,在最后一丝阳光的照射下,还在闪闪发光,朝着阿尔卑斯山,伸出她的双臂。” “疯狂预言”终告实现 圣母进教之佑大堂,在一八六八年六月九日,被祝圣了。 那天上午十点三十分,都灵总主教李卡地,在正祭台上举行了第一台弥撒。接着鲍思高神父,由范济夏和雷慕恩两位神父陪着,奉献了圣祭。当时在圣堂里有一千二百名青年学生。大家都很感动。在众人眼前,鲍思高神父的“疯狂预言”,终于成为具体的事实。这座“雄伟美观的圣堂”,就在那块“种有玉蜀黍和马铃薯的田里”,像奇迹一般地建造起来了。在圆顶的周围,绕有一条白布,上面写着这样的大字:“这里是我的宫室,从此有我的光荣。”在祭台“四周有无数的青年”。 那天有人把这件事高声地宣布出来了,好象是想补偿一下鲍思高神父在那些年里所忍受的痛苦。鲍思高神父却简单地答道:“这些大事,不是我做的。是上主,是圣母玛利亚,自愿利用一个贫穷的司铎,来完成这些工作。这座圣堂的每一块石头,都是圣母的一样恩典。” 两天之后,都灵的“天主教联合报”记述祝圣大堂的经过情形。在那篇文章里,有一句话使鲍思高神父感到非常高兴:“那座圣堂是由穷人而为穷人建造的。” 那天盛大的庆祝,当然没有使鲍思高神父“昏了头脑”。要是他真有这样危险的话,第二天立即发生的问题,就会使他清醒过来的。就在那几天里,他这样写道:“昂贵的面包,使我们都感到非常忧急。都灵、米拉贝禄和冷照的三座学校(他当时在冷照新开了一座寄宿学校),使我们每一个月只为付面包费,就要付一万二干块里拉。” 卢华神父病倒了 当时作了最多的牺牲,且常默默地牺牲自己的,就是卢华神父。一个多月,每天晚上,他只睡三四个小时。过度疲劳,使他消耗了自己所有的精力。 七月二十九日,他终于病倒了:在青年中心门口,真可以说是倒在一个友人的怀里。经人送往病房里后,医生就来替他诊治,立即发现病情恶劣:原来他患的是腹膜炎,而且已经到了严重的程度。 当时鲍思高神父不在;马上叫人去向他报告。他到傍晚时才回来;当时有许多学生,正在祭衣房里等他,预备在他跟前办告解。最令人觉得奇怪的,是发现其时鲍思高神父似乎显得很轻松自在,毫无着急的样子。 沙维豪神父对他说:“请神父马上来看看卢华神父。他随时都可以去世的。” “不会的!没有我的准许,卢华神父是不会走的。让我先去听学生的告解。” 鲍思高神父听告解,一直听到深夜;后来他并没有到病房里去,却去吃晚饭。在他四周的人都紧张得不说话。他们都无法明白,为什么鲍思高神父本来对待病人常是非常关切的,现在对待自己的主要助手,虽然一再要求见他,却这样漠不关心。 晚饭后,鲍思高神父先到自己房里放下皮包,这才决意去看卢华神父。 病人这时正冒出满头的冷汗,感到很不好受,一见了鲍思高神父,就喃喃地说:“如果现在已是我的末日,请神父告诉我……我并不怕死……” 鲍思高神父高声说:“死?亲爱的卢华神父,我不要你死。明白吗?没有了你,我可就惨畦!我们还要工作呢!说什么死不死的。” 这时鲍思高神父看见桌子上放着替病人傅油用的圣油,便问道:“谁是那个糊涂虫,要给卢华神父施行这件圣事呢?” 沙维豪神父答道:“是我。” “你们真是小信德的人。卢华神父,放心吧!即使把你从窗口扔下去,你也死不了。现在你们快把圣油拿去,让他安静地休息。” 三个星期后,卢华神父果然痊愈了。经过了一个半月的休养,他回到了那个广大的运动场上,又像一个孩子那样游戏了。当然他还不能飞奔疾走,只同那些最小的孩子们蹲在地上,用大拇指打弹子。 一八七六年八月,有一天晚饭后,一个慈幼会士突然向鲍思高神父提出这个问题:“是不是有好几个慈幼会士,因为工作过度而死了?” 鲍思高神父答道:“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慈幼会也决不会受到什么损失的,反而将会得到很大的利益。可是,这并不是真的。只有一个人,可以算得是一个为工作而牺牲自己的英雄;他就是卢华神父。但是,上主把他保存得健全有力。这真是我们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