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五0年以后的几年里,鲍思高神父为了创立“慈幼会”,而工作非常繁忙。不过,谁若因此以为鲍思高神父只顾为了创立一个新修会而操心劳神,东奔西走,拜访各种人物,却把青年中心里的那些青少年置之不理,那就完全弄错了,须知鲍思高神父从未做过“一家公司的老板”,却常是“一个大家庭的父亲”。在他的那个大家庭里,他把孩子们看做一个主要的成分。 他出外旅行,办理一切事务,一回到了青年中心里,就走进告解座里,听学生们告解。他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就是在罗马前往拜见教会高级神长,在会客室里等待接见时,或在火车站的月台上等候火车时,也常想念着青年中心里的孩子们。 一八五七年一个深秋的晚上,鲍思高神父在烟雾蒙蒙的卡马乌拉火车站里,等候回都灵的火车。在那种潮湿寒冷的天气,任何其他的旅客,都会避进候车室里;鲍思高神父却因听到了孩子们游戏的喧闹,冒着又湿又冷的天气,在浓雾中寻找他们。 他自己这样写道:“在喧闹中,可以听到有一个声音,控制着所有其他的声音。它有如一个司令官的号令,立刻受到大家的尊重和服从。我就很想认识那个孩子,看看他怎样统领一群乱哄哄的孩子。” 鲍思高神父就向那群孩子走去。那些玩童一看见在浓雾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马上都拔足逃跑了。“只有一个没跑掉,却朝我走来,两手往腰眼里一撑,用着发令的口气,开始问我道:‘你是谁?你问我们要什么”’ 搭不上一班火车?还是坐失一个少年? 鲍思高神父注视那个孩子,看见他头发散乱,目露凶光,立即知道他有充沛的活力,可是正要走入歧途。于是用几句友善的说话,先设法消释他心中的疑虑,然后探问他的姓名和处境,才知道他叫弥格.马可乃,十三岁,父亲已经去世。鲍思高神父问他将来预备做什么,他却傲然答道:“我学会了整天游玩过日子!” 火车汽笛在呜呜地叫。鲍思高神父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否则要搭不上这班火车了;可是,坐失一个这样的少年,却是远比搭不上一班火车的损失更大。他就赶快给了马可乃一枚圣母圣牌,急急地告诉他说:“你去见副本堂神父阿理乔,告诉他说,给你这个圣牌的神父,想知道一些有关你的生活情形。 不多几天之后,鲍思高神父收到了一封由卡马乌拉的副本堂神父寄来的信;信上说:“弥格·马可乃是一个可怜的孩子;父亲已经去世,母亲由于要维持一家的生活,无暇管教他。因他生性好动,不肯驯服,已经好几次被学校开除;不过,他小学三年级的成绩相当不错。 关于他的德性,我认为他的心肠是好的,行为也单纯,只是倔强不听教。在教室里,无论是上课,或是听讲教理,常捣乱秩序。如果他不在,一切都很安静;要是他走了,大家都受益。 一个像他这样的年龄、性格和家境的孩子,真应该予以一切爱心的照顾。” 鲍思高神父回信说,如果孩子和他母亲答应的话,他就准备把孩子收在自己的青年中心里。 阿理乔神父就叫马可乃来,对他说,那个给他圣牌的神父,在都灵有一座很大房屋,有数百个孩子在那里奔跳游戏,上课读书,或学习手艺。最后,阿理乔神父还告诉他说:“那个神父也愿意收你在他的那所房屋里。你愿意去吗?” 马可乃立刻答道:“当然愿意啦!” 他母亲为他预备了一小包衣服,陪他到了火车站,忍痛送别他。 弥格·马可乃到了华道角青年中心,见了鲍思高神父。以下这段谈话,是鲍思高神父自己记录下来的。 “他一见了我,就跑到我面前来对我说:“神父,看!我就是你在卡马乌拉火车站里所遇见的弥格·马可乃。” “是的,好孩子!我知道。你高兴到这里来吗?”“是!很高兴!” “那么,我希望你不要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啊!” “噢!这个你尽管放心。我决不会使你难受的。以前我做得不好;可是,我不愿意将来还是这样。我有两个朋友已经在监狱里;我……” “放心吧!现在你告诉我:你愿意读书呢?还是学手艺?” “随便:神父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过,要是由我自己选择的话,我就更喜欢读书。” “你将来毕业之后,想做什么?” “如果一个顽皮的孩子……”他停住了,低着头在微笑。“说呀!如果一个顽皮的孩子……怎样?” “如果一个顽皮的孩子能够变得相当好,可以做神父的话,我就愿意做神父。” “让我们后来看看,一个顽皮的孩子,究竟会做什么。现在我就让你读书。” 从那天起,唱歌、叫喊、奔跑、跳跃、喧闹,就是他在青年中心里的日常生活。当然他并没有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小圣人。“无原罪圣母会”给他指派了一个青年,在一切事上帮助他,和气地纠正他。这个青年对他确实做了不少的事:屡次听到他随口说出一些粗俗的言语,或一半是诅咒渎神的话……每次那个青年规劝他,虽然他很好动任性,却也会向那个青年道谢,力图改正。 马可乃心里最讨厌的,就是那个停止游戏,上课或自修的钟声。他腋下夹着书籍,垂头丧气,像一个被判劳动的小囚犯。 一个孩子的忧苦 马可乃更喜欢听到下课的钟声。鲍思高神父很留神地观察他的一切行动,这样写道:“下课钟声一响,他就好像一枚炮弹,从炮口里冲出,飞往青年中心里每一个角落,使一切都活动起来。”游戏时,他常做一队孩子的队长。自从他进青年中心以来,每次参加游戏,几乎常胜不败。 这样,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 一天,马可乃开始发愁起来。下课后,他独自站在一角,看同学们游戏,逃避那些大声叫喊的友伴,有时还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偷偷地饮泣。他脸上,似乎蒙了一层忧愁的面纱。让我们来看鲍思高神父的记述。 “我注意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事。为此,有一天,我叫他来见我,这样对他说:“亲爱的马可乃,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希望你不会拒绝我的要求。” 他大胆地答道:“神父尽管说吧!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为你去做的。” “我需要暂时掌握你的心,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这几天来你这样忧愁。” “是,真是这样……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失望了!”说完就放声痛哭起来。 我先让他尽情发泄,后来带着取笑的口吻对他说:“你难道就是卡马乌拉全体青年军的总司令弥格·马可乃吗?看!你现在连自己为什么发愁,也说不出个理由来。你是一个什么总司令呢?” “我想说个清楚,可是我不知道怎样说。” “你只说一句话就够了。” “我的良心里很乱啊!” “这句话为我已经够了。一切我都明白了。你可以很容易地把一切都弄得很妥当。你只要对听告司铎说,你要料理一下以前的生活。后来他自会陆续帮助你分析自己过去所做的事。这样,你只有回答说是,或是回答说不是,就可以了。” 当时经常有几位司铎到青年中心来听告解;可是,差不多所有的孩子,都到鲍思高神父那里去办告解。 那天晚上,马可乃来到鲍思高神父的办公室前拍门。“进来!” “神父,也许我来麻烦你……上主已经等我好久了。我不想再让他等到明天。” 藉着鲍思高神父给他的指导弥格·马可乃把自己所犯的,他认为是罪大恶极的,其实只不过是一些小过错,都放在十字苦像跟前,求主宽赦。 鲍思高神父目睹这个青年精神复活的经过情形,这样写道:“马可乃在开始明了,真正的快乐并非来自跳跃奔跑的游戏,却来自与主亲善交往的友谊,失去良心宁静的平安之后,就失去了往日的喜乐。他看见同学们去领圣体,一天比一天上进于善,而他觉得自己的良心纷扰不安…… 办完了告解之后,他激动地说:“我是多么快乐啊!” 第二天,在青年中心的运动场上,马可乃又成为他那队孩子的队长,再度赢得了一场大胜。从此他重新登上了游戏霸王的宝座。 城堡广场上大打出手 鲍思高神父叙述弥格·马可乃改过迁善的演变情形,给我们显示了,他在挽救那些开始误入岐途的孩子们时,所采用的劝导方法。他知道使用非常简单的手段,使无数正在危机中的青年少年们,悔过自新,获得上主的宽宥,走上圣德的途径。 鲍思高神父继续写道:“现在召集学生进堂的钟声,不再使马可乃觉得讨厌了,却叫他去拜见耶稣,成为他的知心好友。” 他遵从鲍思高神父的指导,拟定了一个“作战计划”,为能维持并增进与主耶稣的友谊,努力保持身心完全的清洁,在同学之间,尽力造成和爱快乐的气氛。 在他私人的日记簿上,马可乃写下了七个善志。他管它们叫做“七个警员”,以维护与上主所缔结的友谊。它们就是: 一、屡次在领圣体和办告解时与耶稣相会。 二、孝爱至圣童贞圣母。 三、多行祈祷。 四、多次呼求耶稣和圣母。 五、不可太娇养自己的身体。 六、常要做一些工作。 七、远避不良的同学。 (在以上这七个善志里,我们不难看出鲍思高神父给许多孩子所提示的行善避恶的方法。) 关于造成和爱快乐的气氛,马可乃所采用的战术,与沙维豪所采用的大不相同。 一天,在一群躲在走廊护角的孩子们中间,有一个不良的青少年,对别的孩子们讲一些不大干净的笑话。在他左右,有人在呵呵狂笑,有人想离去,却没有勇气。马可乃看出了那是怎样一回事,便悄悄地走到那个不良的青少年背后,把四只手指塞进自己的嘴里,对准那人的耳朵,使劲吹响一个极响的口哨。 那个不良的青少年吓了一大跳,恶狠狠地说:“你疯了吗?” “我疯了?还是你说这样的话疯了呢? 有一天,鲍思高神父带马可乃一起出去买东西,走过城堡广场时,看见有两个野孩子正在路旁赌博;其中一个忽然大声咒骂上主,说了许多侮辱的话。马可乃马上跑到他那里,“劈拍”就给了他两个耳光。 那个咒骂上主的野孩子,被他打得莫名其妙,站在那里呆了一会,接着便开始还手。于是两人打成一团,引来了许多观众。鲍思高神父立刻走去劝解,把他们分开。 马可乃正告那个坏孩子说:“你要多谢这位神父。要是没有他的话,我准要你好看的。” 鲍思高神父劝他说,不可这样警告所有咒骂天主的人。 不过,马可乃并不是只会用蛮力去打人,他也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和气,更乐意牺牲自己,为别人服务。他屡次帮助年幼的同学铺床,替他们擦鞋,也给那些不大聪明的同学温习功课。 把手放在马口乃头上 鲍思高神父对马可乃的操行很满意,甚至于在那年的假期里,也带他和那些品行最优的学生,一起到碧基去渡假。 一八五八年十月,马可乃在华道角青年中心里,开始他第二个学年。 十二月三十一日除夕,鲍思高神父向学生们讲“晚训”的时候,嘱咐他们第二天要好好地开始并继续一个新年,常要设法保有天主的圣宠在自己的灵魂上;因为,“这一年,对你们之中某一个人来说,也许就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年”。 鲍思高神父说这话的时候,把手放在马可乃的头上。这使他暗自忖道:“这话对我也许是一个预告。”但他并不慌张,只是自言漕.“我要好好地准备自己。” 三天之后,他觉得腹部剧痛。以前他也曾有过同样的腹痛,而且还不时复发。大概是一种周期的盲肠炎。他就上病房去休息,病情似乎并不严重。 鲍思高神父从病房的窗口看见了他,问他有什么事。他回答说:“没有什么。还是以前的腹痛。” 可是,到了一月十九日晚上,病势突然恶化。鲍思高神父立刻叫人去通知他母亲,又请医生来替他治疗。医生详细诊察后,发现病情非常严重,病人呼吸急促困难,便两手一摊,表示无药可救,只是说:“情形不好!”(割治盲肠炎的手术,要到上一世纪末才发明。) 快要到半夜了。他母亲必须回家去,因为她还要照顾家里更小的孩子。可是,鲍思高神父却始终常留在马可乃的床边。 忽然马可乃说:“时间已经到了。鲍思高神父,请你帮助我……对我母亲说,求她宽恕我所做的一切使她难过的事……请你告诉她,我爱她;劝她不要太难过……我在天堂上等她……” 已是午夜时分。马可乃昏睡了一会,接着好像从熟睡中清醒过来似的,露着很安和的面色,对鲍思高神父说:“请告诉我的同学,我在天堂上等他们……耶稣、玛利亚、若瑟……” 弥格.马可乃就这样平安地离开了尘世: 时局的激变 一八五九年,以马可乃去世这幕小悲剧开始,而以慈幼会正式成立结束(如同本书在前面第三十四章里所写的)。 对意大利来说,一八五九年却带来了重大的变化。 路易.拿破仑在法国登上帝位,号称拿破仑三世,积极支持一总企图脱离奥匈帝国的统治,而谋求独立自主的国家。 自从乔培地、贝理高等新保王党人相继去世之后,由狡猾多诈的卡弥禄.贾富登场领导复兴运动。一八五五年,他不顾各方的反对,也不理自己国内民生的疾苦,居然派遣比哀蒙军,前往克里米亚,与英法联军并肩作战,以抵抗帝俄;因而战后他能够参加巴黎和谈,提出讨论意大利建国的问题。 一八五八年七月,贾富与拿破仑三世举行秘密会议,讨论对奥宣战,以及处理未来整个意大利半岛等问题。会中拟定在意大利北部,成立一个包括比哀蒙、伦巴地亚、威尼多的王国,属萨伏亚统治;中部成立另一个王国,而由一位法国亲王统治;南部再成立一个王国,而由一名拿破仑手下的将领统治。教宗的领土,只剩拉济奥一省,仍由教宗统治;教宗且为上述三个王国联邦的元首。 一八五九年一月十日,国王斐道理奥·厄玛奴埃雷在国会里发表了一篇强硬的演说,等于向奥国宣战。 四月二十三日奥国因见志愿军群集于比哀蒙,就发出最后通谍,而被比哀蒙所拒绝;于是大战爆发。大批法国的军队开到了都灵,以备助战,受到都灵市民热烈欢迎。 奥军乘法军尚未开到意大利之前,企图先发制人,占领了诺瓦拉和维尔切理等地;其先锋快速部队,竟推进到了距离都灵不过二十五公里的纪瓦索。都灵全城震惊。贾富上电国王,声称如有必要,准备于都灵市内进行巷战,以御奥军。 幸亏拿破仑三世及时赶到,用火车运送法军至意大利,抵抗前进的奥军。六月四,法奥二军发生战争,法军取得小胜。 其时消息传抵都灵,报告奥皇已从维也纳起程,准备御驾亲征。所以,惊人的大战,预料不久即将爆发。 青年中心的学生伯铎·恩理雅当时刚满十八岁,这样叙述其时的情形说:“一八五九年,都灵的一般少年,都燃起了战争的狂热,成群地奔往郊外的田野之间,分成甲乙两队,进行模拟战争的游戏。虽然这只是一种游戏,却玩得这样热烈,以致石块在空中乱飞。这种情形,可以说,每逢庆节常发生的。 我还记得,有一个星期日,鲍思高神父到圣堂里去,想给青年中心的青少年讲道理,却发现圣堂里只有寄宿生,觉得很奇怪,便问道:“其他的青年中心的青少年呢?”谁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他就出去,到外面草地上一看,发现那些孩子们正在那里激战,双方相持不下。那里一共约有三百多个孩子。相当大的石块正在天空飞舞。 鲍思高神父奋不顾身,走进那个战场。我却不敢前往,只远远地站在一边观望。我只为鲍思高神父担心,怕有石头会击中他。他往前走,走了差不多五十来步,一直走到了战场中心。当那些孩子们看见是鲍思高神父时,便停住手了。 他微笑着对大家说:“好!你们既然已经打完了,现在就让我们去听讲要理吧!” 没有一个孩子偷跑掉的,大家都跟着他走进了圣堂。” 战争残酷,死亡枕藉 六月22十八日,法意联军与奥军之间,爆发了一场非常残酷的战争。战场就在伽尔大湖的南边。双方投入战场的,共约三十五万人:法意联军共十八余万人,奥军则有十六余万人。 战争从拂晓时分开始,一直持续到那天晚上十点钟才告结束,前后剧战了十四小时:炮声隆隆震耳,枪弹如雨一般乱飞,受伤的人在哀叫求救,已死的士兵横七竖八的躺在血泊里,有的被大炮打得血肉模糊的,有的被枪弹洞穿了头颅的,有的被刺刀划破了胸腹的。这次战死的,大约有三万人左右。 有一个瑞士的青年,名亨利·杜囊,就是后来开创国际红十字会的创立人,提着一盏灯,在战场上巡视了一周,日后描写当日所看见的惨烈景况说:“看那一片战场,真好像看最深一层地狱一样。到处都是被凌迟的尸体。肢体残缺的人在哀号、在祈祷、在诅咒。受伤的士兵,在地下慢慢地爬动,希望找到一些救助,却找不到。” 六月如火一般的烈日,在发着炎威。那片战场顿时交成一个可怖的地狱:腐败的尸体发着触鼻的恶臭;无数的蝇子在吸食地下的血和尸肉;伤口在发炎腐烂,到处都可以听到有人在痛苦地呻吟,或绝望地哀号。 这是战争残酷的真面目,并不是如同当时都灵的那些报纸,庆祝战争胜利,描写得那么轻松。 一八五九年底,鲍思高神父将出版一本书,反对当时都灵城民因战争获胜而欣喜若狂的情形。他这样写道:“自从这场战争发生之后,我常说,战争是一个可怕的大祸。我认为它实在是一件完全相反爱德的事。” 战后意大利各省,先后支持比哀蒙,表示愿意与它合并。法皇拿破仑三世本来想在意大利中部,成立一个法属王国的计划,完全落空,无法实现;同时,在莱茵河那方面,普鲁土军正在集结,准备一报奥军失利之仇。法皇拿破仑三世,事先未曾通知比哀蒙联军,遽然宣布休战,就匆匆返回法国。 其后几个月里,意大利各省仍然骚动不安,又有数省先后与比哀蒙合并。 一八六0年,加里巴地挥军南下,占领了意大利南部各省及西西里岛。一八六一年二月,新国会宣布斐道理奥·厄玛奴埃雷为“意大利国王。” 贾富的“实际政策”,终告胜利成功。正在他踟躇满志,得意忘形的时候,何曾想到自己的死期快要来到呢?就在一八六一年六月七日,都灵忽然接到这个消息:卡弥禄·贾富伯爵死了。 自古以来,迫害教会的暴君或政要,无论中外,屡见不鲜。当他们在生的时候,叱咤风云,不可一世,使用种种残暴手段,迫害无辜的基督信徒;可是,不多几时,他们都一个一个倒下去了,往日的声势气焰,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基督建立在磐石上的教会,却依然屹立不移,千古常存,仍在放出万丈光芒,照明整个世界,指导全人类走向永生的正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