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问：为什么说畏惧与希望的心情是不齐全的呢?

    日耳曼一一你以上关于齐全爱德讲的话，确实精辟透彻。但其中有一件事，很使我们迷惑不解。你抬高了齐全的爱德，却声称敬畏天主及盼望永赏是不齐善的。。然而先知在这一点上，似乎有不同的意见。他说：“上主的圣民，你们该敬畏上主，因敬畏祂的人，不会受到穷苦”(咏33：10)。在另一处，他承认自己是因盼望受赏而练习遵守天主的诫命：“我为了赏报倾心遵守你的法典，千秋万世，一直要到永远”(咏118：112)。圣保禄宗徒也说：“因着信德，梅瑟长大以后，拒绝被称为法郎公主的儿子，他宁愿同天主的百姓一起受苦，也不愿有犯罪的暂时享受，因为他以默西亚的耻辱比埃及的宝藏更为宝贵，因为他所注目的是天主的赏报。(希11：24—26)。

既然达味圣王认为，因盼望领赏而遵守天主的诫命，是一件足以自豪的事，梅瑟轻弃了国王义子的尊位，以最残酷的磨难比埃及的宝藏更为宝贵，因为他所注目的是来生的赏报，怎么能相信敬畏天主与盼望永赏是不齐全的呢?

    第十二节：答：论齐全的各种等级。

盖莱孟一一圣经上按照每个灵魂的具体处境与具体水平，召唤我们自动上进，到达不同的齐全等级。因为人的能力不同，意志不同，热情的高低各异，当然不可能整齐划一地为每个人准备同样的圣德荣冠。圣经上的话，可说是分别确定了齐全的不同等级与不同程度。

福音中列举的八项真福显然标志着这种差别。有些人是有福的，因为天国是他们的，有些人是要承受土地，另有些人要受安慰，而又有些人则要得饱饮(玛5：3及以下)。虽然八种人都是有福的，但我们相信，无论如何住在天上与承受土地是有区别的；受安慰与饱饮义德是不同的；受怜悯与享见天主之间有相当大的距离。圣保禄宗徒说：“太阳的光辉一样，月亮的光辉又是一样，星辰的光辉月是一样；而且星辰与星辰的光辉又有分别。死人的复活也是这样。(格前15：41--42)。

诚然，圣经上称赞敬畏天主的人，“不拘你是谁，只要你敬畏上主……就算有福”(咏127：1)，并且许给他完全的福。但是圣经上也说：“在爱内没有恐惧，反之，圆满的爱把恐惧驱逐于外，因为恐惧内含着惩罚；那恐惧的，在爱内还没有圆满”(若一4：18)。

事奉天主是光荣的，圣经上说：“应以敬畏之情事奉上主”(咏2：11)；“你做我的仆人是光荣的”(依49：6)；“主人来时，看见他如此行事，那仆人才是有福的。(玛24：46)。但是耶稣向宗徒们说：“我不再称你们为仆人，因为仆人不知道他主人所做的事。我称你们为朋友，因为凡由我父听来的一切，我都显示给你们了”(若15：15)。又说：“你们如果实行我所命令你们的，你们就是我的朋友”(若15：14)。

    为此你们看得出，齐全包括着各种不同的等级。天主从一个山峯召唤我们到另一个更高的山峯。因敬畏天主而成为有福和齐全的人，但还要继续前进，如圣经上所说：“他们的体力越行越有”(咏83：8)，还要从齐全再走向更高的齐全，也就是说，要以神性的轻快步伐，从敬畏升到希望天上永福；然后可以听到天主新的召唤，邀励他到达一个更加圣善的境地，也就是纯洁爱德的境地。已将表现为“忠信聪明的仆人”(玛24：45)，即将成为天主的朋友，与天主亲密交往，并成为天主的义子(迦4：5)。

    我前面讲的话，应该照这个意义去理解。我并不是说，考虑永罚及许多圣人们真福的赏报毫无价值。相反地，这种考虑是有益的，它将引导专心于这种思想的人到达真福的最初等级。但爱德的光亮更强，它将使人的灵魂发出更完满的信赖，在今世就尝到无尽的欢乐。爱情最后占据了人的灵魂，就免除了他原有的奴隶的恐惧与佣工的企图，付给他对天主的友谊与义子的名份。我们可以这样说，爱德把已经完美的灵魂，提高到更完美的程度。耶稣说：“在我父的家里有许多住处”(若14：2)。日月星辰都在天上发光，但是在日头、月亮、金星和其它星辰的光辉之间，却有很大的区别(格前15：41)。

    圣保禄宗徒不但把爱德放在敬畏与希望之上，而且认为爱德超过一切奇恩，虽然人们把奇恩看得非常伟大神奇；他指出在一切道路中，爱德是最高超的道路。圣保禄宗徒在列举灵性奇恩之后，准备描述爱德的各个部份时，用以下的话作为引言：“我现在把一条更高超的道路指给你们。我若能说人间的语言，和能说天使的语言；……．我若有先知之恩，又明白一切奥秘和各种知识；我若有全备的信心，甚至移山；但我若没有爱，我什么也不算。我若把我所有的财产全施舍了，我若舍身投火被焚；但我若没有爱，为我毫无益处”(格前12：31；13：1—3)。

从上面圣保禄宗徒的话里，你们可以看到，没有比爱德更宝贵、更完善、更高超，甚至可以说更永远的事物了。”爱永存不朽，而先知之恩，终必消失；语言之恩，终必停止；知识之恩，终必消逝”(格前13：8)。没有爱德，就连最神妙的恩，甚至舍生致命的光荣，将都是毫无作用的。

         第十三节：论发自伟大爱德的敬畏。

人若以齐全的爱德为基础，必然会升到另一个高尚卓绝的等级：这就是发自爱德的敬畏。

这种敬畏的产生，既不是怕受罚，也不是图赏报，而是发自爱德本身的优越性。这是儿子对慈父、兄弟对哥哥、朋友对朋友、妻子对丈夫的尊敬与爱慕的结合。这样的敬畏，并不怕打，也不怕罚，所怕的惟有伤害爱情，即使是最轻微的损伤，它也不能容忍。有这种敬畏的人，一言一行都是战战竞，惟恐自己的爱情稍微冷却下来。

有一位先知明白指出了这种敬畏的优越性，他说：”他是你命运的保障，得救的府库、智慧和明智；敬畏上主，将是你的宝藏”(依33：6)。我们要得救，必须有来自天主的真正智慧与明智，而得救的府库，必须因敬畏天主，才能得到保障。先知在这里把敬畏的地位与价值，说得再清楚不过了。圣咏上说：”上主的圣民，你们该敬畏上主，因敬畏他的人，不会受到穷苦。(咏33：10)，这些话是号召圣人，而不是号召罪人的敬畏天主。就这个意义说，敬畏天主的人不缺乏任何完善的因素，这是毫无疑意的。

至于畏惧惩罚，圣若望宗徒下面的话正是对此而言的：“因为恐惧内含着惩罚，那恐惧的，在爱内没有圆满”(若一4：18)。

由此可见，作为智慧与明智的府库，什么也不缺乏的敬畏，和不完善的恐惧之间，还有着相当大的距离。不完善的恐惧只是“智慧的开始”(咏l10：10)，里面还含着惩罚，在圆满的爱来临时，就把它从不完善的人心里驱逐出去，因为。在爱内没有恐惧，反之，圆满的爱把恐惧驱逐于外。(若一4：18)。事实上，完善的敬畏即存在于基督的爱内，基督的爱本身就包含着由爱而产生的敬畏，因此这样的敬畏，得以称为智慧与明智的府库，而不称之为智慧的开始。

从此可见敬畏有两个等级。第一级适宜于初学者，即那些尚在罪恶的重负下惊慌颤栗的人。圣经上指这些人说：“仆人应敬畏主人”(拉1：6)。福音上也说：“我不再称你们为仆人，因为仆人不知道他主人所做的事”(若15：4)。所以又说：“奴隶不能永远住在家里，儿子却永远居住”(若8：35)。圣经上的这些话显然是教训我们，要从畏惧惩罚的怕情，过渡到圆满自主的爱情，像朋友和儿子一样，完全信赖天主。

    圣保禄宗徒，赖天主圣爱的力量，越过了奴隶的恐惧阶段，居高临下，俯视低级的恩宠，因而声称天主用更高贵的财富充实了自己：“天主所赐给我们的，并非怯懦之神，而是大能、爱德和慎重之神”(弟后1：7)。然后他劝勉那些已经脱离了奴隶身份，过继为义子，完全热爱在天大父的人说：“其实你们所领受的圣神，并非使你们作奴隶，以致仍旧恐惧；而是使你们作义子。因此，我们呼号：阿爸!父呀!”(罗8：15)。

先知描写七恩的圣神，降临到降生成人的救世主身上时，谈到的就是这种发自德的敬畏：“上主的神，智慧和聪敏的神，超见和刚毅的神，明达和孝爱的神将住在他内”(依11：2)。最后，作为各种恩宠的大成，总结说：“敬畏天主的神充满了他”(依11：3)。这里，主要应该注意，并没有像对其它恩宠一样说：“敬畏天主的神将住在他内”，而是说：“敬畏天主的神充满了他”。的确，当圣神征服了一个灵魂，就要大量扩张，不仅占据一部份，而是整个占领。这是逻辑的规律。天主圣神是永存的爱，祂不但充满人的灵魂，而且永远占领，永不退出；世间的安逸快乐，再分毫不能减低这样纯洁的爱。奴隶的恐惧则往往因世间的享受而减弱消失，所以完全的爱就必须把它驱逐出去。

    圣经上说，降生成人的天主充满了敬畏之情，完善的灵魂也是整个为这种敬畏所占据。天主圣子降生成人，不但是为救赎世人，而且也要用祂德行的善表，为人树立一个完善的典型。

    至于来自怕受惩罚的恐惧，天主真子则不能有，因为“他没有犯过罪，他口中也从未出过谎言”(伯前2：22)。

第十四节：问：什么是完美的洁德。

    日耳曼一一你给我们讲了齐全的爱德，现在请您不嫌我们放肆，容许我们向你请教，什么是洁德的最高等级。我们相信，你指给我们的爱德高峯，必然能让我们像似天主，所以称为爱德的最高等级。但这样的爱德，没有完美的洁德，是绝对不能存在的。洁德是否可以如此稳固，我们的心是否可以如此完整，永不受肉情的诱惑呢?我们既生活在肉身之中，能否长久摆脱肉情，永远熄灭肉情的邪火呢?这就是我们要向你请教的。

第十五节：盖莱孟院长拖延解释这个问题。

恒常如一的与天主结合情感，不论是为学习结合天主的方法，或为教育别人，都是最高幸福与特殊恩宠的标志。我们日夜该按照圣咏上的话来默思这件大事(咏1：2)。我们的灵魂如果专务义德如饥似渴，必须用这种神粮，不断哺育自己。

不过我们还有一个肉身，一个像牲畜一样的肉身。按照耶稣疼爱我们，并多方照顾我们的榜样，我们也应该考虑到肉身的需要，不要叫他在半路上晕倒(玛15：32)，“因为心神固然切望，但肉体却软弱”(玛26：41)。

    现在让我们给肉身一点菲薄的吃食吧。肉身得到了养料，精神更加振作，然后才可以更专心地探讨你们所希望解决的问题。